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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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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心於經籍,清晨母親曾稱她是書呆子,澤華師兄看她的眼裡滿含情誼,但似乎她的溫婉都付了三藏古典。
  清晨,情,她不是沒有,衹是死生以契闊的輪迴再見路,遠比想像中艱辛,她衹是想要與一個人平淡到生於斯,長於斯,老於斯,逝於斯。可父母親的愛情卻讓她看見了生離死別的悲戚,使得她與澤華的相遇相知處於一種極為缺乏安全感的懸浮之中,佛門清規更是橫梗在彼此之間的屏障一般,誰也無法真正的與世暢談這閨閣女子的修行與情愛兩不誤。就連倉央嘉措那樣的法師不也衹能長嘆:入山唯恐別傾城,入世又恐損梵行嗎?何況她衹是一個才在佛門修學僅僅六年餘的後生。想想,她抬首望見的那抹矗立在柿子樹下的身影,雖明顯聽到他手裡折損的枝椏脆響,也衹能繼續埋首長經。
  讀罷經藏尋律藏時,得知五台山上律院招生,她又將遠行了。
  他,長袍飄飄灑灑的立在師爺爺四合院的角落裡,手把水盃澆花,仿似一個不經意的回答:你的學習修行路,我從來沒有阻擋過,可是我只在乎你的身體健康。清晨從經架緩緩起身湊近了他的身旁:嗯,衹是輕聲細語的應對,然,空氣中卻彌漫了彼此的珍惜。在一方僅有一花一樹一菩提的你我,空間裡,相愛是如此的簡明。從十幾歲的懵懂年紀就這麼珍惜著走過了三五年寒窗,雖不是日日相伴左右的扶持,卻令心靈毫無距離的癡戀了幾度春秋。倒好似庭院深深種下的蘭草,乾淨透明,卻不負韶華。
  他(她)們的身影在正午的陽光中回轉,他説要回自己寺院先走一步,清晨也拾掇了經書,往齋堂用餐去了。
  約莫下午的時光,师兄開車回來。搬了兩箱子東西過來,清晨打開裡面全是山中修行的必備品。清晨感慨於他的細心以及自己的懈怠,身為女兒身,卻難得機會操持這些。
  师兄見她傻愣愣的站在那,起身敲了她的腦門:想什麼呢?這些年你在山裡學習,生活用品不都是我備的嗎?怎麼一副感動得不成樣子的表情勒?清晨:我衹是在想,要是被你寵壞了可怎麼辦?师兄微笑著:我才不要給機會其他人勒。說完孩子氣的“哼“了一聲。清晨覺得好笑又覺得這種小霸道還挺溫暖的。
  她也將自己要帶去律院的經書卷軸捯飭了會,了塵師父為她送來了棉襖棉褲和一封來自師伯的介紹信,是送給她的律院同學的。據說,那所學院沒有介紹信是無法進去讀書的。清晨接過來收好后,次日一早就出發去律院報到了。
  五台山,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有著太多神奇到無以複加的傳聞。她在報到處拿好表格填了,就將介紹信交給了師伯同學,惟溪師父在律院任監學,她接過了信件后先送她去山下的大學鍛煉三月才正式允許她入學。
  她和護法院一班同學結識后,一同去了大學,在那溫讀了一遍《沙彌律儀》和《試叉摩羅》的律典引導。那兩名同行都是大學生,其中一名是很優秀的德國留學生,也被派到了伙房,當了一名煮飯僧。然清晨是那種太想做這些實修卻被師父和澤華保護太好無法實現的夢想在這個大學裡一一得到了一顯夢境的真實。
  她是愜意的,像玩耍一般在大學修習了三月真正的禪門歷練課程,可那兩位同學的其中一位就是真的被勉強了,她自上大學以來到出國都沒做過這等活計。常常在伙房裡看見她白皙的臉龐染上黑乎乎的焦炭,然後舉著火夾子當劍,説自己是現世文殊室利。然她沒有堅持到山上的入學通知就離開了,因為她對清晨極好,她離開,清晨因此傷心了好久。記憶的匣子被翻開來:母親因為父親去世后還要養大清晨,鼓起勇氣殺死了家裡的第一隻鷄,用雞血祭奠了沒有父親的家族門楣,清晨躲在門後澀澀發抖,她曾害怕過父親罵人時那雙炯炯的杏眼圓睜,但她此刻更加害怕母親這一時狂誖的舉動,想想那種成日被母親的和愛包圍的日子,眼前,她顯得無比的陌生,像是從未與這樣的母親相識一般的。
  神情回到戒律學院裡,閒暇時還給院長排了一場佛經故事的表演,令清晨有種當導演的感覺。其實不過是將圓通禪林的舊節目從新排練一次,但卻得到了院長的賞識。院長本就是華生老法師的門徒,自然對同門有些別樣的眷顧。自那日后不久,清晨和同班就收到了入學通知。
  之後又走馬觀花式的參觀了榆次大學和她們的養老院。都是律院的下院,整個學府給人的感覺就是可以把自己這一生的生命都可以奉獻給律藏了,因為生老病死全被照顧到了呀。被安排到另一所大學服務時,那座古城的黃昏迎接了逸清晨她們。一個胖乎乎的小師父和逸清晨同僚外,還有一個長白山腳下長大的果清師父,因為她長得實在像一顆行走的人蔘,清晨忍不住說漏了嘴,結果她生氣了就反駁道:我長得像人蔘,那你還長得像一顆小辣椒勒。清晨暗暗佩服她這辯才。小胖師父喜歡晚上躲在被子裡看光碟,這裡的監學師父也不管她。她便肆無忌憚的邀逸清晨同看,是一部日本動漫《犬夜叉》,好長的,據說一百多集,逸清晨剛開始以為是美少女戰士那樣的動漫,漸漸才知,原來動漫也會長年紀的。養老院的工程還在修建,法師妙蓮帶著清晨去那裡住了好些天,一個女子監督工程,祇有律院才會捨得會這般用人。川中的老師父,連華生法師也說她不過是紙上談兵的,這裡的女子,可不衹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
  因此她的步伐在邁向律院的同時,也在籌備《論藏》學修。夢境裡常常有種不安的情緒,使得她無法滿足安住的修行。父親去世后,母親陪著她走出山川,走出族群,在都市中覓得的菩提卻獨獨不能將母親引領回家的悲傷,是她一路尋覓的原因。
  三月期滿的幾人被接回山上,正式入學那座全國最著名的律院裡成為學生子。圓通禪林的老法師聖方接見了她的到來。她拄著柺杖從她的院子裡出來,是听惟溪師父説逸清晨來了,便不顧這山中的嚴寒讓伺者攙扶著出來迎接這個華生法師的學生子。她見到逸清晨后就拉著逸清晨的手一路走進學院,清晨的行李都是她的幾個伺者給送回學生寮房的。她在院長為老法師單獨準備的院子裡用了些餐點,還聊了會讀書的事情,暢談蜀中才俊,竟是期望她成為華生法師那樣的比丘尼。不過是一份盼望故鄉出英豪的心態作祟。聊罷出來,遇見惟溪師父,她把清晨帶去教導處辦公室,交代了一些學習事宜,才回學生寮房就炸開鍋了。同學們問東問西的沒個完,她衹是推說了圓通禪林的老人家邀她問了家常,說完立馬自顧自的到庫房收拾東西去。
  律院的牆是灰色的,瓦是明黃色的,據說是古時候皇帝給予寺院的榮耀。清晨和其他學生子都居住在華藏世界的院子裡。剛安頓,就迎來了華嚴講堂的通知,《華嚴經》的最後一章圓滿了,要大家趕忙著去集合回向,逸清晨她們才走到大殿門口,回向已經結束了。衹能等第二天《華嚴經》的誦經法會和《法華經》開講。這時,遇見了圓通禪林的同學,慧慈,她邀逸清晨同去華嚴講堂學經,清晨顧念此行目的是律典,因而婉拒了。
  律院不同五明佛學院的是,整個學府全部居住的女子,男眾師兄們和講經的老和尚有一個單獨的院子居住在大殿後方,一般情形都不與女眾這邊來往,除去結夏安居的時刻外。
  清晨回到宿舍,那一排排的灰色被褥和床單乃至大通鋪的軍用床位,鄰單同學笑問她:第一次來律院吧?清晨:嗯。同學:準備好被軍訓。這裡從早上淩晨三點到晚上十點都在忙碌的學修,上廁所都要規定時間。清晨:哦,略有耳聞,但沒實修過。我會好好體嘗的。同學好笑的望著她:挺有意思的呀,你這人。清晨疑惑的望著她:是嗎?她又道:可這裡是真不錯,連軍隊都要派人來這學習的。清晨:噢,是因為這些被子的曡法嗎?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她叫清華,和清晨同輩,故以師姊妹相稱,她住清晨旁邊的舖,鋪頭有个櫃子,衣服和被子被要求曡成豆腐塊的形狀外,食物一律放庫房貼好名簽。過午不食在這裡是学律的基本素養,憶昔在雪域高原時,她和真如持守這條戒律,迎來滿院同學的崇拜,還真是有些管窺蠡測了《律藏》的浩瀚。
  圓通禪林的法師樂菊也在這一屆招生的名額裡,她竟從法師成為了自己的同學?上前招呼后,她説澤華又通知照顧清晨。清晨有些汗顏,似乎走到哪裡都需要人家照顧的柔弱會成為整個戒律學院的一道絢麗風景一般使人感覺尷尬。不過被他這麼關心著,心底裡還是會覺得暖暖的。
  這裡每日每日都在周而復始的淩晨起床洗漱,然後排隊排隊,連上廁所都排隊,咋一看,你會覺得這裡簡直是天底下最能讓人無聊的地方,然而,不過是些學海無涯苦作舟的寒來暑往。
  女子的堅毅,倘若要鍛煉,得是那些學完設計此刻站在屋頂上指揮的身影,灰色長袍下,一抹女子的韌魂。這裡的工程是女子指揮的,殿堂是女子設計的,女子,在這,是真實的鏗鏘玫瑰。此刻,清晨還在去大殿上課的隊伍裡,被厚厚的棉襖裹挾著她的身軀,手裡夾著一張小書桌,《華嚴經》誦持法會上,每每爐香炸熱一唱完,清華就睡著了,要等到維那引擎叮一聲,她才緩緩醒來,唱完誦經功德殊勝行…就回去了。清晨卻像是被她的睡眠滋養了精神頭一般的醒覺於那些字裡行間的飛速昇華。
  女子修行的學府區占整個學院的百分之八十,在那一片灰色裡,度過漫長歲月中的學修生涯,清晨在這兒修學兩年,聽完一部《法華經》,誦《華嚴經》滿九部。學《沙彌學處》,《四分律》各一部,主要是律典在生活中的細分學處學得到位,因此集理論與實修為一體的修行在律院是堪稱完美的。偶爾的空隙,會被安排去建築殿堂的施工現場搬磚搬瓦,女孩們曾經的嬌弱,都在大汗淋漓中被逐漸驅趕,就好像隨時在準備著逝去的戰士,醒覺於人世的無常。待到山花爛漫時,待到落花成泥際,練得一顆心,如此平常。
  講經的老和尚九十四歲,但聲音卻嘹亮在整個學府的上空。清晨的整部《法華經》全是他講授圓滿的。雖然一個禮拜一節課,卻也是漫漫沉寂修學路上的一盞燈明了。衹是有一個禮拜的課她缺席,因為得了重感冒,高燒不退,經同學和樂菊法師幾番勸誡,她留下來休息。兩年,時間不長不短,卻是在一種極度軍事化管理的叢林中完成了《律藏》的基本素養。她從未懈怠,心從未休息,可在那一刻,她的心靈瞬間被病痛要脅停下來,躺在灰色的通鋪上,整個華藏世界的院子裡祇有她一個人。屋外,漫天的飛雪,屋內暖氣片的溫度呲啦呲啦的冒著看得見的熱氣,升騰於空碰撞著冷凍的空氣融化成還能適應人類居住的溫度,屋外,滴水成冰,連呵氣在睫毛上都會迅速結成冰條。風吹開了僧寮房的門,洗漱櫃上的瓶瓶罐罐奏起了交響樂。她披著灰色棉被起身,本欲關門的手停在了半空,猛然抬首,看見,雪夜的月,原是那般的圓,天空是如斯潔淨,她這兩年都太忙了,忙得幾乎忘記了抬頭看一眼天空那輪皎潔的月。甚至都沒有了思念誰的空隙。她獨倚門回首向來蕭瑟處,竟不知詩意為何。仿佛上了鏗鏘玫瑰的戰場,像女武神一般的律院生活會使人忘懷風月呢。
  叮,下課了,同學們回來看見發呆的清晨,推將進去,集合了好幾床被子將她包裹,不一會就出汗了,感冒也隨之康復。然後缺席的那節課,勉為其難由樂菊法師的筆記補上,細觀身旁的清華,竟有幾分神似演員吳尊,她噗嗤笑出了聲,管紀律的法師走過來吼道:逸清晨!又是你,說了不準跑不準跳不準笑,你看看你呀!哪一點你做到了?難不成只會紙上談兵?清晨埋首,一會她走了,清華側首:喂!你笑什麼?清晨:我笑你長了一張帥氣的臉,你說説你和吳尊是不是龍鳳胎來得?她:呸呸呸,我才不喜歡當演員勒!我將來是要成為律師的人,你可別説了,不然我生氣。清晨:律師,嗯,爐香炸熱…呼呼…誦經功德殊勝行?哈哈哈哈,把整個房間裡坐在床鋪上溫習功課的人都逗笑了,法師仿佛聽到了什麼,帶著一張要笑不笑的臉走進來:我都懶得説你們班,記一次大過。同學們捂嘴:吳尊…噗嗤!
  清華同學自那日后便正心誠意的朝著佛門律師的路一往無前了。她復講院長的《四分律》時,句號,逗號都不放過的。
  早上曡被子高手,隔壁家的碧霄,淩晨三點上課,她必兩點半起來折騰她的被子。清晨等她折騰夠了,才在兩點五十時起身,隨便將被子一摞,課桌就壓在被子上忙慌的前去排隊早課了。等下課回來,碧霄總被法師記個不合格,説逸清晨用心又曡得好…碧霄總是會因為這件事被氣炸:我都那麼用心了,每天提前半小時開始曡被子的,法師為什麼總偏心?!同學們湊過來看:人家清晨是比你曡得好…她飛溜煙的追著人打,法師來了卻直說:逸清晨哪!又是你!我每天要喊你幾次你才聽話!記一次大過…學院記大過滿次數就要到大殿上磕頭認錯的,這一來二往,每個月幾乎都能在大殿上那抹代表屈辱的隊伍裡看見逸清晨的身影,躲開碧霄的某個月裡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耀,也僅僅那一個月的光景。
  畢業那年老和尚九十五歲生日,九十九歲喚長老趕來為他慶生,香港旭日集團公司董事和員工也都來了。清晨她們班被選為儀仗隊,清晨得了擡香爐的活,與清華人手一隻還對站。清華總是發出一些奇怪的慨歎:哎!以前沒出家時最喜歡吃的洋蔥,現在都不能吃了…
  她又被那個俄國留學生悟法師叫去說是為老和尚獻舞。清晨:我從來不會跳舞,噢,上小學時候跳過兒童節的舞行不法師?法師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說著那些留學俄國的記憶,壓根就沒理會清晨究竟會還是不會。等她們幾個商量完就直接拎著清晨她們去了排練室。
  一舞古印度梵志手印,一捥流觴曲水。清晨活生生的成了她們的領舞者。
  慶生當天,手提香爐剛迎接回喚長老的她就身著灰色長褂走進大殿,領著一班學生子舞完了一曲貫穿中西的流觴舞曲。還是老和尚為她道出了心聲:出家為尼了,還舞什麼歌舞!逸清晨暗道:老和尚,霸氣!可是又不禁令她憶念起前班長,老和尚剃度的唯一女弟子,她戀愛了,不顧一切的拋下身後的榮耀,像是老和尚唯一愛徒,像是未來的律師這樣的志趣,她投進了愛人的懷抱。她的母親來律院哭泣了好久,她們一族三代人出家,就盼著班長成長為下一任的院長了,哪知半路出來個有情郎,她的女兒就還俗了。她母親嘶啞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際:這是哪家的登徒子拐走了我未來成為律師的女兒呀!哭聲遍佈在學府上空,整個律院都愁雲慘霧之際,老和尚卻掏了腰包給自己的徒弟,要他(她)們快跑…還講解了二人因緣的前世今生。這個老和尚著實可愛。談到母親,逸清晨的母親哭泣是因為她不知道清晨為什麼自願選擇出家生活,當她想要告知她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時,她已經永遠的離去了…班長的母親卻會為了她還俗哭泣,真是每個母親所擔心的事情竟會這般的不同。
  她退出來,卻看見平日不苟言笑的法師露出了笑容,兩年來,第一次見她笑。悟法師那個挑剔的留學生也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她卻想:在戒律學院這種地方舞樂不是不該鼓勵嗎?法師們這是怎麼了?
  每人有五百元錢的供養,清晨都拿來買書了。
  過年時,院長特別鼓勵她們看了一部電視劇《醫道》,總共八十集呢,要她們像聽經那樣排排坐,還要看完,完了又要她們離開學院時寫一首校歌歌詞留下。然後得了一尊地藏菩薩聖像獎勵。院長來每個班級開班會,是坐在通鋪的禪床上,就那十幾個人,吃著茶,像聊家常:她們聊起院長培養學子,以前歌星李娜來律院時,也像那個德國留學生那般,院長和監學都假裝不認識她,把她派去了伙房裡,後來她就離開了。逸清晨奇怪道:律學的精神是要趕走女子嬌弱,然後把她們全部變成男子嗎?我若不是因為母親,估計早走了…院長:簡直就是放肆的哈哈大笑,然後…律學的溫柔往往都是躲在堅韌的背後。那種太極拳式的柔韌才是女子的本來真性情。所謂的考驗,不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罷了。要開發女子的這種意志,律學有它最為獨特的風格。逸清晨那一刻被院長的論點幾乎吸引住了。院長:華生法師沒有親自為你教學,而你得了我。逸清晨知道她又要念叨了:(從大學上來律院的第一天聽的就是院長的這種念叨)哎!我真的好羡慕,人家當師父的都有徒弟呀!我有這麼多學生,卻沒有一個是我的徒弟,哎!班裡的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真是沒人落單,這時清華言道:法師,您就暫且單著吧。此刻,院長的笑聲爽朗得猶如北台的鐘聲。
  漸漸得知,戒律學院的歌舞歷史悠久,并頗負盛名。
  那年的五台山上唔大聖,文殊室利節日,學院全體師生以威儀作表演,以一曲“五台山歌“征服了國內外的僧俗信眾。真是捻一曲,譜法界樂,脫去塵寰多少俗念,轉塵間凡事成法門佛事。
  下山了,她與樂菊法師一道,兩年猶如閉關山中一般的學修,再登車具,那叫暈得一個天旋地轉。在山腳一個下院中,結業的同學有十多人。休息一晚,擇日啟程返回成都,清晨許是暈車暈得太厲害,竟然在第二天醒來時被告知她吐了旁邊同學一臉。然而同學來自廣東,夢裡卻夢見自己在吃榴槤…
  笑噴了,一屋子人都。那個同學臉色卻不好看,清晨就儘量低聲細語的同樂菊法師走了。
  成都的天氣秋雨綿綿的,澤華來火車站接她們時等了足足兩個小時,開車將她二人迎回寺院。圓通禪林裡,聖方老師父回川過冬。山上的冬天已不是她的一把老骨頭所能對付的。她請二人過去僧寮房坐了會。澤華為她們訂了餐點,在空林禪院用餐後,樂菊法師就開始數落清晨的一路奇葩。當聽到她吐了人家一臉時,大家都在笑,祇有澤華師兄過來輕輕拂了她的手:還難受嗎?要不要回去休息?清晨小聲低喃道:其實還好,我衹是暈車暈得沒了知覺。兩年沒坐車了呢。呵呵。澤華拿了脖子上的圍巾給她披上,幾人朝圓通禪林的僧寮房走去,休息在她的母校,許是因為有澤華師兄的關懷,讓她倍感安心。
  次日一早,澤華開車送她回中華寺。樂菊法師也一道,還有一個师兄的同學一起,四個人開車來到中華寺后,在師爺爺的小院喝了會子蓋碗茶,师兄同了塵師父為她鋪好臥具,她便同樂菊法師一起先休息了。寺院裡,對她們的走訪學修有著一些不同凡響的憧憬與期待,許是受了某些求法高僧的傳記神啟?總是多出一份超越現實的睹見神聖,就連了塵師父那樣的前輩們都會對她們多出一分恭敬。祇有澤華的眼裡,是填滿愛憐的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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