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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俗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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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德宝感觉一只冰凉、纤细且柔软的手摸在了他的脸上,还好他从躺在棺材里就不断提醒着自己已经“死了”,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要有反应。
  虽然女主角颤抖着的两三根手指在他脸上划得微微发痒,不过他反正觉得自己是微丝未动的,导演文平新也没有喊停。
  他要继续保持这种敬业的拍戏态度、保持不动,因为尽管那个女主角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就随意摸他,可单身已经两年了的他还是在心里感慨着——真是个好演员啊!原来演个死人也挺好的!
  女主角终于先是轻唤了一声“爸”,接着又很用力的再次喊了一声。方德宝觉得女主角此时应该是蹲了或者跪了下来,总之离他很近了,因为女主角的哽咽声很近,且带着清新的口气。
  只听“啪”的一声,方德宝差点就动了,好在他及时反映过来女主角不是抽他,应该是打了自己一巴掌。也对,是那女主角主动摸他,又凭什么抽他呢?
  女主角这才放声地哭了出来,也说起了台词……
  这是一个还算富余的家庭,方德宝扮演的父亲是个画家,当然属于没什么名气、画卖不出去钱的“画家”,不过他在书中的妻子是做生意的、挺有钱,女主角自然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因为母亲做生意忙,女主角可以说从小是由父亲带大的。从她记事起就看着父亲整日在家画画,当然跟父亲的感情更好,也曾经跟着父亲学画画、有过画家梦。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着母亲回到家便是趾高气昂的女强人姿态、时而还会指责着父亲没本事,正因为女主角跟父亲感情更好一些,她就对父亲有了更多看法。
  什么都需要钱,赚钱就是本事,父亲为什么不争气?为什么就没有赚钱的本事?只能被母亲奚落,画画又有什么用呢?
  她心疼父亲,却也怨恨父亲,进而怨恨画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没有爱就没有恨吧。所以刚刚长大成人的她,就愿意听从母亲的安排,嫁给了母亲生意上的伙伴。
  没有电视剧中的反抗,她还挺向往。她今天来到这里,身后能带着几个保镖,似乎也说明了她所向往的生活是很有品质的。
  但是她的父亲不向往,还坚决反对,为此没少跟她和她的母亲吵架。终于有天,她对父亲说出了自幼听惯了的——母亲常常奚落父亲的话,而且说得更为严重、更加伤人。
  其实不用“更”,对于女主角的父亲来说,这些话从她的母亲嘴里说出来,跟从她嘴里说出来本就是不同的。
  一个自己一手带大、整天陪伴的女儿,曾经不管在创作的时候多累、多费神、多么的不能分心,只要女儿幼小的身躯一扭一扭地跑来,这位父亲都会停下来,把女儿抱在怀里。每当这种时刻女儿把弄他的画笔也好、撕烂他正在进行的画作也好,他都不会对女儿发脾气,还会哄着、教着。
  如今,就是这个女儿,说他没本事、靠女人,说他没资格、也没道理阻拦自己嫁个门当户对的有钱人。这次女儿撕烂的不是他的画作,而是他的心。
  就这样,父亲打了女儿,说出“嫁了就断绝关系”的狠话。这一次女儿倒是挺“听话”,出嫁后真的没再回来过。
  当然女主角也不会想到,自己二十出头、父亲刚过五十,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了……
  俗套的悲剧故事总是在现实中反复的上演,事不关己听来觉得俗,事关亲友也只能替人觉得悲哀,只有亲身的经历才明白那不是俗、那是刻骨铭心的痛!
  好的演员就是要把这种未必经历过的事,表现得就像亲身经历一般,显然这个扮演女主角的女演员做到了。
  本来一直是强忍着不动的方德宝,后来听着女演员哭诉着这段故事,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死了,不用克制身体也不能动,只能听着“女儿”的话。到了最后他不自觉地“动了”,却又已经忘了克制。
  “停!你是个死人,你哭什么?!”
  听到文平新喊“停”的怒吼,方德宝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才发现哭的不止是他和女演员。张爱迪早已是个泪人,连一向高傲又自诩江湖侠士的李不凡都紧绷着脸,却也掩饰不住红了的眼睛。
  不过扮演女主角保镖的李不凡和张爱迪也是好演员,明明伤心却不忘搀扶着、劝说着他们的雇主,哪怕文平新已经中止了拍摄。
  本就哭着的方德宝看到他俩这样,更加被感染了,边用手擦着眼泪,边骂文平新:“你还说我?你写的这他妈什么玩意儿?!这能有读者愿意花钱看吗?找罪受呢?赶紧给我拿张纸来,我先——擤擤鼻涕。”
  此时的文平新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也意识到其实方德宝最后哭出来无所谓。
  这场戏已经到了最后,两个保镖已经把女主角拉开了,女主角跟方德宝不再有肢体接触、二人不再同框,如有需要——前面拍的方德宝的特写也可以剪接过来。
  所以文平新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又对方德宝说:“总体来说你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当然小仇(指女演员)更好些。兄弟你也得理解我,我也没辙。女主她爸死了、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这才又拿起画笔,最终成了画家。
  我已经反思了我以前写书的问题,所以这段儿尽可能照顾读者情绪,故意选了一个俗套的故事、尽可能收敛,我觉得不那么感人吧。”
  “是,不感人,伤人!”方德宝擤了擤鼻涕,又说,“这你还反思了?那你以前写书是盼着读者猝死吗?”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节哀。”
  “我‘死了’——我节哀?”
  “你看你还挺入戏。诶,就因为这样,我想了,把答应你加的两场戏改一下。今天就不拍了,因为我想剧情顺着拍,下一场就是女主的母亲从房里走出来骂她,保镖都退出去了,更没你什么事儿了。
  正好儿我去找个几岁的小女孩儿来,咱们拍你画画场面的时候让她站在旁边,我再给你设计几句台词。明天有时间吗?咱们明天拍吧?”
  “还拍?我这辈子再抽到人生的奖励,我也绝对不拍你们现实题材小说儿了!”方德宝又拿起两张纸巾擦了擦眼睛,问,“明天几点?”
  “……”
  说实话今天要是再拍,方德宝觉得自己也调整不好情绪了,他估计李不凡和张爱迪也差不多。
  他们走到门口要离开之前,方德宝还不禁回头看了那个女演员一眼。刚才他觉得自己就是演几场戏而已、不会过多参与,也因为那个女演员长得像他过去的女朋友,他连个名字都没问人家。
  此时他突然高声问:“对了,刚才只听他们喊你‘小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仇柳靓。”
  方德宝心说,这个龙套演员比好多当红明星演技都好,怎么叫求流量呢?他也没多说什么,便和李不凡、张爱迪一起离开了。
  之前方德宝应导演文平新的要求跟仇柳靓熟悉一下,都没有问仇柳靓的名字,刚才却忍不住多看看、要问问。这不是因为仇柳靓长得很像他的前女友,而是刚才在拍戏的时候,他感觉仇柳靓除了摸他的脸,后来好像还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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