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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牛八百也一直很好奇，今天聊起来索性问问本家。
“嗨，其实没这么复杂，我家五叔夜里在江底睡觉，有船的动静他睡不踏实。”
牛八百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件事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还没回过身来，空空又补了一句。
“他有个毛病，心情不好就喜欢掀船。”
牛八百此时此刻真的好想告诉那帮瞎猜的江湖人士，别猜了，勒死你们再救活了你们也猜不出来。
这玩意谁猜的着？闹了半天这梁山寨禁止在在梁山地界夜间行船，还是为了保护行船之人的安全。
两人此时牵马来到客栈前，一个小二看见有旅客到来赶忙上前招呼。
“两位客爷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咱这云来客栈是百年老字号，有口皆碑。”
小二哥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上有点碎芝麻雀斑，精气神很足，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两间闲房，来几个你们这拿手的饭菜，九爷，您还喝点么？”
牛八百跟着石雨也不少年了，安排这点事情得心应手，反正比马大千是强得多。
“来一壶吧，喝点好睡觉，明儿一早上路，小二哥麻烦帮忙把马喂一下，给上点好料。”
空空赶了一天路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惫，随手掏出一块碎银赏给小二哥算是打赏小费。
“好嘞，二位爷出手阔绰，这马我保准当我亲兄弟一样伺候。”
小二哥也看出来这两位都是不差银子的主儿，寻常客人喂马能赏几个铜板就算大方的了。
这一块碎银子足够他一个月的工钱了，心里一高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还跟两位开起了玩笑。
“哦？既然如此，麻烦伺候的更体贴一些。”
空空被小二一逗，心中的焦急也缓解了几分，再掏出一块碎银赏给了小二。
这就能看出来空空这家伙这个大手大脚的劲头儿。
“哎呀，多谢这位爷，我先带二位去房间，然后我便伺候我爸爸去。”
这小二哥确实是个有趣之人，逗得空空和牛八百不禁莞尔。
到了房间一看，小二哥说的果然不错，这客栈当真是老字号。
房间内虽然陈列不算豪华，但每样家具都是老物件，桌面床帮都盘的油光锃亮。
这种客栈住着要舒服许多，有人气儿，晚上睡着踏实。
还没等空空说什么，牛八百先来到空空的房间开始帮空空铺床整被。
忙活完了又要来热水，泡上了一壶他随身带着的香茶。
“你这家伙倒是伶俐，平日里石雨都让你这么伺候？”
说实话，空空不太习惯被这么精心的照料，平时在江面上，干啥都是自己动手。
至于马大千那货，不让空空伺候他就不错了。
“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么，九爷不用客气，少主吩咐了要照顾好您，只是...”
牛八百突然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起来。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我没石小妞这么多破事儿。”
石小妞是空空强行给石雨起的小名，虽然后者这么多年从没认可过。
“不知道九爷您偏好哪一家的姑娘，我方便给您安排。”
空空端着茶碗刚抿了一口，噗的一声喷出一蓬水雾，照了牛八百一脸。
“咳咳，不要不要，小爷我怕得花柳，石小妞那家伙每晚都找人陪床？”
牛八百擦了擦脸上的茶水，两眼望着房梁，吞吞吐吐的应承着。
“呃...差不多吧，有时候实在荒郊野岭寻不到俊俏的姑娘少主，可能也就作罢了。”
空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石雨是什么人？玲珑社的少主，平日里那是一步都不离开京城的人物。
留宿荒郊野岭的机会几年也就有一次。
“我说这小子现在身子骨都偻了，哼！不要脸的玩意儿！”
空空骂的咬牙切齿的，表面是恨铁不成钢，其实内心隐隐大有妒火中烧的意思。
牛八百的悻悻的陪着笑脸，换做别人这么说他家少主，恐怕牛八百早就翻脸了，可是空空，他还真就只能陪着笑脸。
毕竟石雨和空空的感情非同一般，一起做过好事儿不算什么交情，一起干过坏事的才是铁哥们。
而这俩熊孩子当年一起干过的坏事可是罄竹难书，曾经一度获得过“黑白双煞”的组合称号。
要知道这俩可是在山贼窝子里闯出的这等名号，那含金量是有目共睹的。
不多时，小二哥端来了酒菜，空空和牛八百边吃边聊，将酒菜一扫而光，牛八百再三确认空空不用他伺候便回到自己房间睡下了。
次日清晨，两人结了店钱再次上路。
行至城外，此时大道上人烟稀少，几个卖鲜果的汉子拖着地排车驮着新鲜的瓜果往城中去贩卖。
旁边还跟着几个顽童，唱着童谣蹦蹦跳跳的玩闹。
这一幕看上去十分温馨和谐，空空和牛八百在马上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速度。
以防几个孩子突然冲到道路中被马匹撞伤。
有几个孩子瞪着清澈的眼睛看着空空和牛八百，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胆子还挺大的，凑上前摸了摸空空所骑的骏马。
空空拉紧缰绳，右手抚上坐骑的边颈，防止马儿暴起。
其他小孩一看这一幕也凑了上来，将空空和牛八百的坐骑围住，东戳戳，西碰碰，似乎十分新奇。
空空倒也没有阻止，前面不远便是渡口，也不急于这片刻。
“快回来！不要给人添麻烦。”
拉着车的汉子扭头看到这一幕，呼喝了一声，一群孩子一哄而散，跟着拉车的汉子渐渐走远。
空空和牛八百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策马继续赶路，不多时便赶到了渡口。
船老大此时刚刚睡醒，正守着船头熬粥。
“船家，送我们去一趟北济坞多少钱？”
北济坞是梁山寨唯一对外开放的渡口，其余的所有渡口都禁止非梁山寨的船只停靠。
“北济坞？得一两银子。”
这个价格并不算高，北济坞离此处并不算近，而且路上有几处暗礁林立，若非熟练的船家很容易搁浅其中。
空空下意识便去摸荷包，可一伸手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拴在腰间的银子包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