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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刚才那几个小贼。”
这一下，空空瞬间就反应过来，刚才那几个顽童原来是一群小偷，趁乱将他的荷包拿走了。
“八百，你看看你的身上的银子还在么？”
牛八百闻言一愣，赶紧伸手去摸，果不其然他随身带着的银子也不见了。
“九爷，我的银子也被偷了。”
空空和牛八百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他娘的，玩了一辈子鹰，到老让鹰叨了眼。”
劫富济贫一辈子了，没想到这回让人给劫了，空空愤愤的恨声道。
“船家，你渡我们一程，我们将这四匹马一并给你做船钱可好？”
牛八百上前与船家商讨起来，这四匹马肯定是送不上船，能给船家作为船钱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成不成，还请两位客官不要为难小老儿。”
白胡子的船老大一听这话脑袋摇的像卜楞鼓一样。
“船家，这四匹马你便是到城中随便找个商行也能卖个几十两银子，你划算的紧啊。”
空空也觉得只是个好办法，但之前是碍于这马是从玲珑社借的，所以不便开口。
此时牛八百都开口了，空空自然也顺着劝说船家。
“两位客官有所不知，最近瞻州来了好多海龙会和金光楼的匪类，小老儿带二位行船回来，这马必然被偷。”
船老大的语气神神秘秘的，一边说着还不住周围大量，好像害怕自己所说的被其他人听去一般。
“实不相瞒，本来小老儿还有一艘大一点的渔船，这些年辛苦攒下的，哪知道就出门度了一趟人，回来连船都丢了。”
空空闻言直嘬牙花子，屋漏偏逢连阴雨，真是走背字儿走到家了。
“无妨，且等我去去就来。”
空空说完怒气冲冲的便转身离去，牛八百赶忙跟上。
“九爷，您要去找那几个小贼？”
空空摇了摇头。
“来之不及，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带我去借个一两银子。”
正说着，迎面慌里慌张的跑来一个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头戴束发，身穿文生公子氅。
脚下是粉底的缎靴，看样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少年与空空即将擦肩而过，空空一把扶住了少年肩膀。
“兄台慢走，有事与您商量。”
少年闻声一愣，一抬头一张黑灿灿棱角分明的面庞映入眼帘。
“这位仁兄客气了，有话请讲当面。”
看着作揖行礼的少年，空空心中暗道。
“你看人家这女扮男装就有水平多了。”
这少年长得也是粉雕玉琢，好似小瓷娃娃一般，一双大眼清澈灵动，唇瓣鼻尖耳垂都透着一股粉玉般的色泽。
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南方人独有的软糯，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姐偷跑出来体验江湖生活。
“是这样的，我兄弟二人行至此处，打算行船离开，可惜银两不凑手，借兄台纹银一两，来日必然加倍奉还。”
牛八百在一边都看傻了，就没见过把打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不愧是专业的。
“仁兄，小生如今被仇人追杀，自身难保，恐难以相助，告辞告辞。”
少年看着空空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挣扎着就要脱身离去，一股暗劲儿涌出，险些震开空空钳制他的右手。
“哟，有两下子，那我便不客气了。”
空空一见对方果然会功夫，也不再客气，手掌一翻，直接将少年双手举了起来。
少年身量不高，空空一提他的双腕那少年直接双脚离地，被空空拎起来前后左右的一通乱晃。
“啪嗒！”
一支荷包落在地上，空空随手丢下少年，捡起荷包打开，里面放着几块碎银与一块大银锭。
空空随手捏出一块约莫一两多点的，向着少年举了一下。
“多谢兄台了，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一边说着，空空将荷包丢回给少年，只拿走了那一块。
牛八百全程感觉十分尴尬，他乃是玲珑社的少主书童，何时干过这种勾当，一时间竟然有点于心不忍，
再看那少年方才被空空丢下时还有意识的调整了一下落地的姿势。
可惜刚才那一通乱晃，晃得的他头晕眼花，一时间没有掌握好平衡，跌坐在了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个重物砸在了脸上，鼻子一酸。
脸疼加委屈同时涌上了心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滴滴点点洒落下来。
“九爷，那人哭了。”
牛八百看着坐在地上无声抽泣的少年，也不嚎啕大闹，只是用安静的低着头，用手背擦去眼泪。
只是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沾了满手，越想越委屈，一时间竟哭的停不下来，又不想这么丢脸的尽力忍着，小声的憋着气音儿抽噎起来。
一张粉白的小脸憋的通红，还抹上了一道道混杂的尘土。
这也哭的太可怜了，牛八百一时间感觉好像做了什么无法饶恕的事情，低声向空空说道。
“恩？”
空空闻言一愣，扭头看去，看着少年哭的我见犹怜，也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他也是因为接连不顺，一时有些心急了。
长叹一声，空空转身蹬蹬蹬的跑向了少年。
少年吓了一跳，赶忙收住声，害怕的哭嗝都不打了，双腿连蹬挪动身体向后爬去，橘黄色的文生公子氅沾满了尘土。
“你别怕，我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乃是梁山寨的空空，今日真是有急事才出此下策，三个月内我若寻不到你还钱，你便去梁山寨找我要账，到时候我不仅还你银子，再让你打我三拳作为赔罪。”
空空一口气说完，也没等少年答应，一扭头又蹬蹬蹬的跑回了渡口，将银子交给船老大，催促开船。
船老大一见有银子了，自然也不多说，赶忙解缆绳，准备出发。
空空和牛八百上了船，帮着船老大起锚开拔，船老大一篙支开，船离江岸朝着江心而去。
却见岸上一道身影脚踩渡口飞身而起，直奔船上扑来，撞了空空满怀。
空空揽住他后退一步止住冲势，仔细一看，却是那个被他抢了钱的少年追了过来。
岸边还有几个身影，穿着奇怪的红衣，以金属面具遮脸，看着远去船上的少年咬牙跺脚。
“在下项涼，遭仇人追杀，愿与空空大侠同行，望大侠接纳。”
空空本以为少年是又追上来要账了，还有点不悦，一听这话目光一凛。
“你是长王府的小王爷？”
项常膝下仅有一子，名叫项涼，传闻文武双全，但是这么多年从未公开露过面，所以空空也没见过本人。
“正是。”
项涼掏出了一块玉牌，上面铭刻着长王府和一个涼字，这腰牌，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只是小王爷听到空空提起长王府时，眼角微微一颤，流露出一丝哀伤。
“那些人，莫非是杀害王爷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