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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是吴观南啊。”曹阳莫名其妙，“你是吴大少？副社首？还是十三郎？”说着曹阳还笑了起来，“十三郎”是曹阳跟小姐们吹牛时说的外号，说他曾经一夜大战十三回合依旧精神焕发。
吴观南也跟着笑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曹阳吹牛的时候口若悬河的样子，又无奈道“不是，你好好说。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只知道你是吴观南，学校求道社的副社首。”曹阳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要不要猜猜看，为什么我会在咱们学校里？”吴观南又道。
“因为你觉醒了呀，你成了觉醒者肯定是要来学校的呀？”曹阳更加莫名其妙，突然他有点儿反应过来了：吴观南知道别的跟天元超能学院类似的地方！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也不只是这样子。”吴观南没发现曹阳的异样，此时的他双眼有些恍惚，像是在回忆往事。
“其实我早就知道咱们学校的存在，而且也知道光是在大夏境内就有好几个类似的组织存在。”吴观南道，“其实很多秘密，对于有些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但是谁都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要是全世界都知道了觉醒者的存在，那这个世界肯定就乱了。”
“嗯，这没错儿。”曹阳应了一句。
“而且，神秘感对于觉醒者自己来说也是个保护伞。”吴观南道。
“这什么意思？”
“你觉得要是大家都知道了，觉醒者不是超人，也是有生老病死、挨上一炮也会尸骨无存，甚至一颗子弹就可能夺走觉醒者的生命，你觉得觉醒者会有活路吗？”
“……”曹阳细细地想了一下吴观南的这句话，也有点儿沉默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那觉醒者真的将会走向末日，会被无数人觊觎、狩猎。
“所以其实很多人，我是说很多人，都知道关于觉醒者存在的秘密，但是没有人敢于捅破这个秘密，因为谁敢捅破，谁就是公敌。”吴观南道，“到时候，不论是俗世的高层还是觉醒者，都会将矛头对准这个人。”
“迎接他的，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报复。”
吴观南道，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是曹阳能想象，这个“最残酷呢报复”肯定不是死那么简单。有人说这一纪元的科技水平相比上个纪元末期落后的像个原始社会，虽然这句话有点儿夸张但是也得到了广泛的认同，但是在医疗这一块儿还算是能跟星光纪大致持平的。
看王瑶就知道，连内脏都全都被吃掉了，整个腹腔都是空空如也，还能给换上人造器官顽强地活下来，那就更别提被两大群体共同针对的那个“背叛者”了。
“你接着说。”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始的，很多国家或者民间资本都在不断地投入，研究觉醒者。”吴观南道，“想想也是啊，觉醒者掌握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很多人都睡不着。这么强的力量太，怎么能人有我无呢？其中的一些资本力量联合起来，就有了咱们学校。”
“资本力量？我还一直以为咱们学校是国家支持的呢！”曹阳“震惊”道。
“好了好了，你别跟我装了。”吴观南不满道：“你那脑瓜子转的比电脑还快，你能没发现端倪？光一个通知书就能让你明白吧？”
“哈哈哈哈～”曹阳一点儿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你继续，我不是配合你给你当捧哏呢吗？”
“……”吴观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向天花板，半晌也没说话。
曹阳还以为他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说，毕竟有些话不能随意透露，却听吴观南转过头问他：“我说到哪儿了来着？”
“……”曹阳沉默，感情是忘了要从哪开始了。
“那你从1983开始吧。”
“啥？”吴观南懵了。
“没事没事，串台了。”曹阳道：“你说所以几个资本联合起来，有了咱们学校。”
“哦哦哦，”吴观南反应过来，“是不是喝晕了，脑子不好使了。要不不说了，睡觉吧？”
“别呀，你这吊人胃口了太过分了昂。”曹阳不答应了，这哪能行啊，眼看着卧底任务就能解锁新成就了！
“行吧，那我就跟你说一下。”吴观南道，“不过今天的话，你知我知昂，你别跟人乱说。”
“放心吧，我这人你还不了解？”曹阳差点儿就要拍着胸膛，义正言辞的像极了一个正直的青年。
到时候只跟“红豆”说，反正“红豆”是红豆，不是人，不算违背约定……吧？
“咱们学校背后一共是四家公司，其中一个是我家。”吴观南道。
“？？？？”曹阳懵逼，“啥？学校你家开的？”
“啥叫我家开的，我家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吴观南淡然道，“因为是四家，所以才有了四个副校长。今年新加了一家，所以副校长也多了一个。今年之前一直是四家。”
“而且，虽然是我家的，但我家不是我的，能明白不？将来也不是我的。”
曹阳是真没想到，当个卧底查点儿线索，直接查到人家主人头上了，虽然应该是个庶出的。他知道吴观南家里条件不差，要不然也不至于还上学呢就给买跑车，吴观南自己也敢在学校里开。
难怪呢。
“其中之一，还而已，啧……狗大户！”曹阳笑嘻嘻道，“最羡慕你们这些有钱人了！”
“好了好了，大师，收了神通吧！”吴观南无奈求饶，“你别演了，就咱两个人又没观众给你鼓掌，你何必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你继续。”曹阳掏了掏耳朵，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因为家里的缘故，我很小就接触过觉醒者，那时候真的非常羡慕向往，”吴观南回忆道，“那个时候我就疯狂作死，从楼上跳下来、手插过插线板、在浴缸里憋气，就各种作死没死成，然后就到学校里来上学了。”
“？？？”
曹阳有点儿迷，这尼玛的都是什么操作？为了觉醒连命都不要了吗？
“你把你手机拿出来。”吴观南道。
“嗯？”曹阳愣了一下，还是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
“哈哈哈”吴观南看到曹阳的国产二手山寨机就开始笑，笑罢以后才带着感叹：“我有时候就觉得，你这个人特别有意思。”
“我第一次见你拿着这着手机我都有点惊讶，看你到现在都跟当初一样，我就放心多了。”
“？？？”曹阳觉得自己有点儿跟不上吴观南的脑回路，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见过很多觉醒者，不管是在学校里，其实更多的是社会上的觉醒者。”吴观南道，“咱们学校里的学生们，其实都被校长保护得特别好，所以压根不知道外面觉醒者的世界有多野蛮多残酷。”
“那些人觉醒以后，大多心态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些人直接以神自居，生杀予夺在他一念之间，做事也没什么顾忌。要不是大家惧怕官方的力量会围剿他们，可能早就跳出来了。”
“官方的力量？”
“官方的觉醒者力量。”吴观南道，“一直很神秘，见过的没几个人但是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机构存在，挂的是特勤五处的牌子，总部就在京都。”吴观南叮嘱道，“所以咱们做事儿还是要小心一点，别被盯上了。”
“……”曹阳心里有点儿奇怪的感觉，原来很多自己以为是秘密的东西其实一直都是公开的，只是大家都共同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应该不至于看到非官方觉醒着就要打要杀的吧？”曹阳道，他想听听从别人的视角是怎么看待五处的。
“那肯定不会啊，大夏要的是稳定，要觉醒者遵纪守法，对于愿意配合的觉醒者主要还是诏安为主，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昂……”曹阳点点头，还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只不过官家从维护稳定的角度出发，更有大义的名份。
“那咱们大夏境内，不会只有咱们学校一家吧？”曹阳道。
“你来的晚，不知道也正常。”吴观南想了想道，“咱们学校算是成立比较早的，到今天已经有十年了。同时期的还有两个，一个在大名府，一个在豫章府，都是跟咱们学校差不多的类型的。然后近几年以来，好像还有几个新兴的资本共同出力组建了一个学校，在魔都。”
啧……也就是说加上天元超能学院总共才四个？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但这些只是学校而已。社会上应该还有觉醒者的组织存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全部都在五处的档案馆里有记录备案。
“然后我那会儿看见你，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真的。”吴观南继续道，“一个野生觉醒者，在觉醒之后第一时间想的是跑路，这个没什么问题，要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但是在跑路过程中，你居然还能藏着掖着，不说凭借力量肆意妄为吧，你也可以是吧，做点儿坏事儿挣点钱吧！我知道你经济上不太宽裕，在那种情况下你都不愿意哪怕说偷点儿呢，更不用说杀人越货了。”
“我多怂你不知道？”曹阳乐了，“还杀人越货？我从小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少年，不带你这么污蔑人的！”
“你怂？”吴观南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笑话乐得合不拢嘴，“你要是怂，咱们学校就没胆子大了。刚开学就敢硬刚天元社，你说你怂？”
“其实刚开始我也猜你是因为怂，因为那时候情况都不明了。但是开学都多久了？你还能忍住？我更相信你是个比较有原则的人，跟有原则的人交朋友总会比较放心，你说是吧？”
吴观南看着曹阳，带着笑容。
曹阳感觉心情有点儿复杂。
看样子吴观南是知道他的背景的，应该调查过，然后根据他的行为来判断分析过他。
结论没有错，曹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大兄弟，我在成为觉醒者以后一点儿事没犯是因为我直接被带走到京都了，我划不来做坏事儿啊！
啧……这美妙的误会让他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