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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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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要的东西……没有找到,小的们把原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黑火教总坛位于赤炎山的山腹之中,原本漆黑的山腹此时被无数根火把照得通亮。
  巨大的山腹中央修建了一座大殿,大殿之上的匾额上写着“玄火殿”三个大字。
  殿上是一张雕龙刻凤的温香软床,一个八尺肥胖大汉一手持杯,一手揽着一个美貌女子,好不惬意。
  那女子腰肢如柳,肌肤如雪,确实是妖媚万分。殿下跪着的教徒一边汇报搜查结果,一边抹着冷汗,他深知办事不力的惩罚会有多残忍。
  “没用的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美人,你看该如何罚他?”
  胖大汉在女子脸上摸了一把,一脸的猥琐之像。
  女子听到汇报,一声冷哼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
  “火烈,你知道这东西对我有多重要么?这点事都办不好,亏得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你手下尽是些什么废物,留着这一身皮肉又有何用,拖出去扔进虫坑喂虫!”
  火烈也是被吵得火起,自己一教之主竟被当着教众的面被骂的颜面无存。
  “还愣着干嘛?拖出去拖出去……”
  “红莲夫人饶命……饶命啊!”
  复命教徒求饶的话只说了一句,就被执法教徒一棒打在嘴上再说不出话了,两个执法教徒拖着复命教徒便出了大殿不见了。
  “东西明明就在原氏手上,为何掘地三尺仍然找不到,定是老鬼那混蛋阳奉阴违,火烈,马上派人去把老鬼抓回来,东西现在一定在老鬼身上!”
  红莲望着地上的酒杯碎片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美人果然聪慧过人啊!”火烈不忘拍上一句马屁,“来人啊!将老鬼那混蛋抓来见我!”
  江面仍是平静依旧,斜靠船舱的老酒鬼一只脚伸进水中。
  看着那袋芳菲黯流香却是怎么也没有心情去品尝,眼前不断出现的是若兰死前哀求的眼神和那块手臂上的伤疤。
  回想未化人形之前,虽是食不果腹,却也乐得逍遥自在,尚能快意恩仇,化为人形之后,整日里只是在杀戮中挣扎,在浊酒间徘徊,天地虽大,却只有这一方孤舟容身,人间有情,却无一人能知心间冷暖。
  “哇……”
  船舱里的哭声搅了这一方安静,老酒鬼收拾心情抱起婴儿,却怎么都止不住啼哭。
  “想是饿了吧,人真是麻烦!哦哦哦……不哭不哭,给你抓鱼吃啊!”
  老酒鬼钓鱼倒真是好手,也不枉了平日里一个人在船上独居也饿不死,不一会儿便钓到一条大鱼,就在船头生起了火,把钓到的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火焰上下窜动,鱼也被烤的滋滋作响,不多时,香喷喷的鱼便烤好了。
  老酒鬼撕了一小块儿鱼肉放到婴儿嘴边,可不到三个月的婴孩儿哪里能吃这东西,仍是哭个不停,倒是那黑乎乎的鱼肉把婴儿唇上弄得脏兮兮,活像是画上了两撇胡须,惹得老酒鬼笑出了两眼泪。
  没奈何,老酒鬼只能带着婴儿去找奶水,可奶水要去哪里找呢,深山老林是不用想了,只能去村子里寻了,好在有了人形,若不然迎接老酒鬼的又是一顿围追堵截了。
  老酒鬼带着婴儿走了半晌,找到了一个村子,村口有一块破旧的石碑,石碑上写着“东山村”三个已经褪了色的字。
  怕婴儿受凉老酒鬼将襁褓严严实实的裹在斗篷下的衣服里,倒也看不出他还带着一个小东西。
  村口一个老妇人正在喂鸡,老酒鬼走上前生涩的叫了句大娘,看了看老妇人手中的簸箕道:“您有奶水吗?”
  老妇人怔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簸箕劈头盖脸便打,嘴里边喊道:“老头子,儿子,有个不要脸的东西耍流氓呢……”
  老酒鬼一脸的魔怔,一边后退,一边用手护着头脸和怀里的孩子。
  说话间老妇人身后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老头子拿着一把扫帚就冲了出来,嘴里还喊着“儿子,快回来,有人打你娘啦!”
  一旁的地头上腾的蹿出一个提着锄头的小伙子,举着锄头就奔了过来。
  只一会儿功夫,差不多整个小村子的人都到齐了,老夫人叉着腰大声的叫着“这个人是个流氓,他……他竟然跟我老婆子要奶水!”
  “咦~真是个流氓!”全村人都开始七嘴八舌。老头子和小伙子更是一圈又一圈绕着村口的那口井追打老酒鬼。
  “停停停!我不是流氓!”
  老酒鬼老头子和小伙子都跑的七荤八素,老酒鬼实在不想跑了。这时被老酒鬼包在怀里的婴儿被惊醒了也开始啼哭,大家才停下了逃跑和追逐。
  “听我说,我真不是流氓,我是为了给孩子找口奶水。”
  老酒鬼解开斗篷,露出了怀中的襁褓。
  “哦~”
  村民们发出一声代表着了解的声音,老妇人一家三口也一起哦了一声。
  “可怜的小东西,孩子他娘呢?”
  老妇人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老酒鬼的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死了……”
  众人唏嘘不已,对这个没了老婆一个人带着这么大的孩子的男人顿时充满了同情。
  “可是我们村就这几户人家,也没有谁家有年轻媳妇儿啊,更别说奶水了。”
  老妇人放下了簸箕一脸严肃地说。
  “羊倌有奶水啊!”
  人群里有人说道,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一个廋小干枯的汉子。
  “放你娘的屁,我一个单身汉哪儿来的奶水?”
  汉子显得一脸茫然,众人也是一脸茫然。
  那人继续道“你家羊不是有奶水吗?”
  “哦~”
  众人释然。
  不一会儿,羊倌便端来了一碗羊奶,婴儿喝过羊奶之后,终于是不再啼哭了。
  千恩万谢告别村民之后,老酒鬼带着孩子回到江边,远远的便看见江上飘着一股黑烟,那黑烟下方正是他的那条小船。
  江边还有一群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黑衣人手持火把,那船上的火正是他们所放。老酒鬼神色一凛,紧了紧绑着襁褓的斗篷,便向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
  身影闪动,十几个黑衣人一霎间便僵在原地不再动弹,手中的火把悄然滑落,生机也从十几双眼睛之中褪去。
  片刻之后,老酒鬼的身形出现在黑衣人之中,“倒!”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应声瘫软在地,只剩站在老酒鬼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呆立当场,两腿筛糠,黑色的裤子虽是盖住了失禁的印迹,却藏不住那味道。
  老酒鬼本是狼身,本就嗅觉灵敏,此时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指着黑衣人喝道:“你去把身上的臭味儿洗干净了,我老酒鬼有话问你。”
  黑衣人看了看地上尸体,那是前一刻还同他一起耀武扬威放火烧船的同伴,而现在却成了冰冷的尸体,听得老酒鬼的话,忙不迭冲进江水里,生怕迟了片刻便会落得和同伴一样的下场。
  洗了半晌,才将身上的秽物洗干净,确定身上没了味道才敢上岸。
  坐在岸边一块大石上,怀里的婴儿又醒了,老酒鬼拔了一棵草将婴儿逗得直笑,那还没出牙的嘴里也发不出笑声,但咧开嘴的笑容却真实而灿烂。
  这一刻,老酒鬼俨然成了一个父亲,慈祥的拨动着手中的草叶,疼爱着怀中幼小的生命。
  黑火教徒已经爬上了岸,方才的黑衣人此时脱得赤条条的,只在腰间用湿漉漉的外衣胡乱裹了下,下垂的衣角还淌着水渍,三月的天气不冷却也不热,黑火教徒上岸之后也不知是冷还是怕,双腿仍是抖个不停。
  “为什么烧我的船?”
  老酒鬼看了一眼黑火教徒。
  “老……呸,鬼先生,小的怎么敢烧您的船,是我家主人和夫人要小的们来请鬼先生到我们教中……有事相询,小的们来江边请鬼先生时,先生不在,我们便放了把火,本意是想让鬼先生看到信号,不想……不想火势……一不小心便烧到了先生的船……小的知错了,鬼先生饶我性命啊,饶我性命啊!”
  黑火教徒话未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起了头。
  看那教徒磕了半天的头,鼻涕眼泪齐下,告饶声吵得孩子又哭了起来,老酒鬼也是心头一阵烦闷。
  “起来吧,这次暂且饶你性命,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所托之事,已经办妥,所许之物,老酒鬼三日后自当去取,叫你家主人备好了,别人怕你黑火教,我可不怕,若是耍什么花招,我定杀的你黑火教鸡犬不宁!”
  老酒鬼看了一眼怀中的婴儿,心知留下这孩子,黑火教之行必然凶险,但想到那被自己亲手杀死的若兰,却在瞬间打消了那一丝动摇。
  黑火教徒又是重重磕了几个头,连滚带爬的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玄火殿上,那个衣衫不整的教徒正跪伏在殿前,火烈见属下如此狼狈,又听到一行十几人只有这一人逃得性命回来,不禁又是火起。
  不待红莲夫人发话,便要吩咐执法教徒给豢养的火虫加餐,那火虫最喜食的便是生肉,若是被丢进虫坑,怕是像之前的那个教徒一样,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主人切留我性命,我有话要禀!”
  已经被执法教徒往外拖的黑火教徒挣开被抓住的双臂匍匐在大殿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到要被丢进虫坑喂虫,几乎被吓得胆裂心惊,若是以身饲虫,倒不如在江边死于老鬼之手来的干脆痛快。
  “你还有什么话说?敢多少半个无用的字,定叫你比喂虫还要惨上几分!”
  几次三番不能取悦于红莲,火烈也是愈加暴躁,几乎是一点耐心都没了。
  “那老鬼一直是孤身一人,这次我们去抓他,他怀中却抱着一个婴儿,属下猜想这婴儿定是原氏遗孤,而夫人想要找的东西,多半也会和这孩子有关联……”
  先前在火烈身旁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坐着的红莲听到这话却是心头一震,当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本以为所要找的东西在原氏灭门之时也可能是被毁掉了,即使是老鬼从中作梗,想要找到也只有五成希望,但听到这话,却是十成了然。
  只要抓到老鬼和这婴儿,自然能得到这苦苦追寻了许久的东西。
  那教徒接着说道:“老鬼好像并不知道主人和夫人正在寻找什么东西,还让主人三日内备下当初承诺的东西,我们只需布下天罗地网,等待老鬼前来便可,定叫老鬼插翅难逃。”
  “哈哈哈……当真是打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红莲夫人多日以来的愁绪,也被这条妙计一扫而空,终是喜笑颜开。
  而火烈看到了红莲的笑脸,也不枉了多日的苦心,传令全教上下宴饮一日。那狼狈的教徒不仅免去了一死,还得到了红莲夫人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自然也是万分开心。
  于是赤炎山在这一夜张灯结彩,众教徒觥筹交错间也使得历来杀伐之意森然的玄火殿显得祥和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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