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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注定不太平。
琉璃城六道大门紧闭,连接关内外的交通陷入瘫痪。
商旅行人被隔在城内外,城外集镇路口遍设关卡。
阵势之大,前后罕见。
近晌,城内,城主府。
白玉榷握着扇子的手狠狠往桌子上一砸,“欺人太甚,真当我白家是纸糊的老虎吗?!”
白玉椽眉间也是布满愠色,“这种情况我们也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那人搬出了震字令!”
白玉榷道:“哼,那道令若是认,就有效,若是不认就是个破玉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到:“今天那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有青帝老儿亲颁的八字令?”
白玉椽回想起上午早时,三人莅临城主府,直接打出震字令强行“请”出半退位的老城主白云归,态度强硬实属罕见。
白家子弟面子有屈,准备采取强硬手段,一时剑拔弩张。久不露面的白云归直接被金令炸了出来。
见来者,只有三人。
青木,啼雷,为首一个缩在黑斗篷里的人,俨然是匍匐在黑暗中的野兽。他缓缓抬起头,只见一青面獠牙的鬼面。
折府。
折夫人满面愁容,在堂内逡巡嗟叹。
折雨铃罕见地老实待在家中,压抑的气氛压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向来优雅从容的母亲居然如此紧张。
不多时,折雨花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折夫人急迎上去。
“花儿,有消息了吗?”
折雨花扶住扑将欲颓的母亲,强作镇定,道:“我从探子那里得知,兼治会的人搬出了震字令强封了琉璃城!”
“什么?!”折夫人大惊,“那你父亲呢?有他的消息吗?”
“已经有了消息,”折雨花轻轻摇头,“现正在城外!”
城外,高楼灰峭,狮门紧闭。
“老爷,已经和花儿少爷联络上了。”传话的汉子很普通,就像万千庄稼汉一样,一样让人轻而易举就忽略。
从马车内传来铿锵一声:“哦?那他怎么说?”
汉子贴首道:“花儿少爷说一切都如老爷所料,并提前做了打算,现请老爷稍做等待!”
折芙洲豁然一笑。
“只不过...”
“怎么?”
那一身仆人短打精悍模样的汉子沉声道:“有消息说一个神秘的兼治会成员动用了震字令!”
折芙洲脸色微变,一瞬复杂的神情划过刻上岁月痕迹的脸颊,他思索着轻抚下巴,“震字令...震字令。”
在天都当值期间他已经捕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超出了预期。
他神色凝重起来,“有没有消息那人是兼治会的哪个人?”
汉子道:“现已知晓的来到琉璃的兼治会主要成员有青木、啼雷、叶络...”他顿了顿,“就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折芙洲藐目思忖,开口道:“这么说,那个人可能不是兼治会的人了...”
那汉子掩不住疑惑,道:“不是兼治会的人?”
折芙洲点点头,已经有了些许肯定,道:“青帝为犒劳开国功臣,颁发了八字令牌,赐给八人。除了已经用掉的三枚,剩下五枚的‘乾’、‘坤’两枚令牌在五卫郎之手,其他三枚自那场事变后兜兜转转,究竟流落何处已是成谜。”
他自言自语道:“若不是兼治会的人,还会是何人参入这乱局?”
不多时又来了个小厮,禀报道:“大人,李圣手李存来见!”
折芙洲忽而抒怀而笑,感叹道:“原来不止我一人归家,大名鼎鼎的李圣手也回来了。倒也好,我且去找他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他向那汉子道:“你且告诉家中,万事稍安勿躁,循迹静观其变。”
人在遇到事的时候,总是想找个人聊聊的,哪怕这不是他的事。
李府。
一阵风动,梅缤飒落。
李临雪在梅下来回踱步,双眉浸上虑色,这时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助。
像是有预兆的,门忽然响了起来。没等佣人就只身踮着步子打开了门。
可惜,并不是她想见的人。
她这门远房表哥姓胡,名雪伟,自从上次攀势想教训一下叶痕不果,倒是消停了一阵没来找他这个可人的小表妹。
他看起来很急,又有点骄傲感,手情不自禁地扶着肋骨,头上流着细汗,上气不接下气道:“雪儿妹妹...你听说了吗...上面的人把百里琉璃全给封了!”
李临雪难掩失落,只轻淡道:“抓几个天都逃匿来的叛贼,表哥不用过多忧虑。”
胡雪伟“咳”了一声,“妹妹怎么搞不清情势呢!”他溜着眼朝里面瞅了瞅,李临雪不得只能让身请入。
他环视院落,冷冷清清,接笑道:“表叔叔还没回来呢?”
李临雪恹恹往塌子上一歪,撑着小脸儿,眼眸失神地望向脚上那双天青别芷绣鞋,身形清淡,梅荫蕴色下,平添了几分姿色。
“只怕是忘了家里还有个女儿罢!”那张如染了淡淡花色的小口微微吐露喟惜声。
胡雪伟只看呆了,心里有万只蚂蚁在爬。好久,吸了口灼气,道:“表叔叔劳于天都事务定是脱不开身的,雪儿妹妹莫要妄加揣测。”
她微微颔首,额间垂下一缕青丝,透过梅间的阳光簌簌落在身上,有一种炫人神智的光晕。
“表哥肋骨有伤?”
胡雪伟口干舌燥,舔着嘴唇,神色已有几分游离。
“咳,上次武试教育教育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自己也负了伤。”
李临雪不知其中缘由,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给你看看罢!”
她伸出如凝脂白玉般的手,透过他解开的外衣,“是这儿吗?”
胡雪伟浑身一个颤抖,眼睛被吸在了那双柔荑般的手,里面的青色血管如神秘的毒蛇依附在凸起的纤骨上,正在他身上轻轻游弋。
她懒懒而卧,伸出手,他站在那里,像是接受女王赏赐的功臣。
他的脑子哄哄直响,想是已经中了致命的毒。
忽而,他一把抓住那双手,李临雪一惊,往回挣脱,“你这是干什么?!”
他已经管不了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压抑的感情就像是岩浆一样爆发出来。
他已红了眼,满是欲火,“好妹妹,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脑子里全是你,每天都像是死了一般难受!”
他不顾李临雪的挣扎,身体里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如铁钳般的手套牢她的双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疼得嘤咛一声。
这反而刺激了他的神经,转而去撕扯她的衣服。奈何那素绢的衣服轻薄,被他这一拉扯刺啦成了碎条儿。
他呆怔看着眼前那只剩胸衣的果实,咧嘴怪笑,她红着脸,眼中噙满屈辱的泪花,哭腔道:“松手!”
“嘿嘿,好妹妹,我发誓会对你好,生生世世只对你一人好!”
他享受这眼前的女子,那是待人采撷的果实。
他身体死死压在她身上,她挣扎的气力越来越小,终于是只能闭上眼睛。
“这样就对了嘛!我发誓会用全部...”可话说到一半,他听到了从她口中轻轻脱出的名字。
这下更是激恼了他,像是野兽怒吼一声:“他有什么好,小泼皮一个,我不比他强百倍?!”
说着就欲将欲火发泄在她身上。
那种感觉越来越近了,就像是闭眼穿过漆黑的小巷,耳边传来脚步的回声,近在咫尺!
她霍然睁开眼睛,怒斥一声:“松手!!!”
那声音似乎穿越了墙蔓,透过了云城,“她说了松开没听懂?”
声音从天空中传来,一身影似坠石砸在院子里,青石板路顿时被砸出了个坑。
那人连步飞速越过几丈,飞起一脚将胡雪伟踢飞,像是皮球一般弹射出去,狠狠撞在了廊柱上!
李临雪清汤挂面,合上褴褛的衣裙,怔怔看着那个黑袍人,叫了声:“叶...痕?”
那人像是没听见,只缓缓走到呕血的胡雪伟面前,缓缓蹲下,笑腔道:“女孩子说什么你是一定得听的,如果连她说什么都不听,又怎么能求她欢好呢?”
他的声音很冷,嗄哑低沉,像是两块生锈的铁摩擦发出的声音。
胡雪伟通体生寒,勉强抬起前身,口中溢着血,“你到底是谁!”
那人只回给他一副冰冷狰狞的青面獠牙的鬼面,那双眼孔后面,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趁老...子心情好,快滚!”
胡公子近乎是爬着出去的,仆人们吓得在一旁瑟瑟发抖。
那人回过身,就欲离去,李临雪叫住了他,那人停下,缓缓回过头。
她红着脸,咬着嘴唇,只轻轻道:“多谢...”。
那人站立半刻,似有什么话说,但没有出口,只嗄声道:“现已封城,人心浮动,恐不甚太平,姑娘多加小心才是。”说罢拂衣而去。
李临雪看着那黑色的身影渐渐远去,良久轻声喟叹,失神地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