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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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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小明一路跋涉,风餐露宿。风痕虽重,但蓝小明背着它却健步如飞,自从再次复活后,蓝小明的肌肉强度,骨骼密度,反应速度都成倍加强了,他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
  进入东区后,天上偶然会有巡天兽徘徊,靠近地灵中心附近,巡漠兽三五成群在墓漠中穿梭。
  蓝小明选择远离地灵中心向东走。三天的行程里,天一直在刮风,气温骤降,云时夜里,蓝小明挖了一处坟穴,躲避风雪,虽然地穴也一样浸骨的寒冷。
  这里距离龙心村大概四十里,因为扒坟寻尸的痕迹到处都是。
  蓝小明躲在坟穴里昏昏欲睡,忽然,地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似乎正在不远处掘坟。
  蓝小明小心地爬出坟穴,五米外,两个影子正挥动双手用力掘坟,他们血红的双眼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甚是恐怖。两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低着头,没有任何交流。
  一具新掩埋的尸体露出,两个人立刻像饿鬼一样扑上去撕咬啃食。
  影影绰绰,蓝小明觉得两个影子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忽然想到那红脸大汉和大眼美女,他们竟然没有死!
  此时此他们还是人类吗?蓝小明有所警惕,他慢慢退缩回身。
  夜更深了,天空开始飘雪,雪花如席,孤独的夜色还无法完全掩盖沦陷,现在需要一场及时的大雪,把让流血的世界伤口愈合,哪怕这种愈合只是假象。
  蓝小明现在的夜视能力极好,不用太费力气就能在暗夜中看清两人。两个人吃完尸体后,慢慢坐了下来,眼中的红光渐渐消退,不久传来大眼女嘤嘤的哭泣声,声音在死寂的雪夜中分外凄婉。
  大眼美女午夜回魂一样醒来,发现自己刚刚啃噬过尸体,她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正绝望地痛哭。红脸的汉子用沙雪搓洗血污的手,然后紧紧抱住她。
  女子继续哭泣,慢慢转为抽咽,最后平静下来。
  “不能再这样了,这样活着没意思?”沉默了许久,女子幽幽道。
  大汉始终沉默,甚至没敢看女子一眼。
  “我这有一块石片,磨了很久,我下不去手,文天哥,你帮我了结吧!”女子抬起头,期盼地看着文天,一心寻死。
  “临月······”文天慢慢颤抖着举起手臂,抓住临月的手,拉回到嘴边,静静地亲吻,许久他哽咽道,“可是,可是我觉得生命才刚开始,我遇到了你······”
  “别说了!”
  临月闻听再次崩溃了,她恼怒,怨恨地看着文天,猛然嘶吼道:“我们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不想这样活着!一天也不想,我活够了,我现在就想死!”
  临月说完握石片疯子一样向手腕切割。
  文天用手一档,胳膊多了一条血口子,临月划了十多道才停下,石片都划在文天的胳膊上,临月傻傻望着文天血流如注的左臂,眼泪纵横。
  “你干什么?”
  临月愤怒的地看着文天,情绪复杂。
  猛然她将石片向自己的脖颈切去,手却被文天死死握住了,两个人僵持了许久,抱头痛哭。
  跟着临月开事不断地干呕,呕了几次却呕不出。空气弥漫着血腥味,临月闻道血液的味道就恶心。
  她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紧紧缠在文天的手臂上,一边缠绕,一边又干呕起来。
  不知道文天流了多少血,不过这些气味很快就消散在茫茫墓漠,这点血腥在墓漠微不足道。
  蓝小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食物和水,已经不多了,他留了一瓶水,揣在两个长条形的腹袋中,爬出坟穴,走向两个人。
  “谁?”文天抄起地上的骨棒,站了起来
  “还记得我吗?我叫蓝小明。”蓝小明将装满粮食和水的布包扔向文天。
  文天动作敏捷,他接过布包,看到是蓝小明愣了一下,惊讶道:“你······你还活着!”
  “当然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信心。”蓝小明意味深长地说道。
  文天点了点头,看向蓝小明背后的重斩,然后打开包袱,看到是粮食和水,立刻激动起来,尤其是临月一把夺过来,伸手轻轻抚摸,就像找到了天地瑰宝一样。
  “其实你们也不必绝望,那天见到你们,本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都被巡漠兽给搅合了。现在在你们正南方,四十里外有一个村子,叫龙心村,你们可以去找巫师,求她收留你们!”
  “龙心村,真的有龙心村?”临月站起来,激动道,早已忘记了蓝小明曾说过没有龙心村。
  “有,不过那里不是天堂!可是在那里至少你们可以过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生活,可以种地,吃饭。”蓝小明耐心地说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文天不解,跟着又道:“你怎么那么了解,难道蛇母说的都是真的。”
  “我住了十五年,可是我回不去了。”蓝小明很坦白,笑了笑,继续道:“蛇母说的话不能信,村里巫师的信誉还是可以的,你们进村,如果见到巫师,就说蓝小明让你们来的,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份情义!”
  蓝小明想到巫师,情绪有莫名复杂起来。巫师的好他是看见的,巫师的不好他也是知道的,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巫师,可是要把巫师和蛇母划个等号,蓝小明也做不到。
  “多谢,多谢,临月我们现在就出发。”文山猛地抱起临月。兴奋无比。
  “等一等,也许听到我的名字,巫师立刻杀了你们也不一定,你们还是想一想吧!”
  “小明弟弟,无论如何要谢谢你!”说着,文天放下临月,向蓝小明鞠了一躬,“这次我们说什么都要试一试,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出现,临月和我就活不过今夜了。”
  蓝小明还想再叮嘱几句,文天拉起临月已向龙心村方向跑去。
  目送两人远走,蓝小明颓然坐了下来,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了,巫师会不会很快找来呢?找来后,她会不会真地杀了自己呢?蓝小明再次陷入纠结中。
  蓝小明在龙心村外徘徊了一天,终于在云时初上时摸进村子,龙心村变了,蓝小明发现村里除了黄大叔和栾灵等十个村民,其他人都变成了陌生人。蓝小明推测,其他人被巫师杀了,这个判断让蓝小明头皮发麻。
  不过好消息是,栾灵将文天和临月安顿到龙心村长住,然而巫师和村长却始终未出现,他们不在村里。
  蓝小明偷偷潜入巫楼,发现自己的卧室还完好如初,圣殿的金钥匙放在餐厅的桌子上,蓝小明的餐具还摆放着。这让蓝小明认识到巫师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否则她不会这样做。
  蓝小明并未发现将符,将符很可能贴身放在巫师身上,巫师本就珍视将符,小的时候如果蓝小明不小心弄丢了,她会大发雷霆。
  蓝小明并没有继续待在村子里,他在村子附近继续守候,三天后,巫师还是没有出现。
  这让蓝小明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巫师可能出事了。
  蓝小明躺在墓漠里,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漠北的人类买通沙鱼等人盗取将符也许只是次要任务,他们当然知道将符在巫师身上,自然就知道只有杀了巫师才能得到将符,如此一来盗取将符和杀掉巫师就成为了任务关联选项。
  想到这,蓝小明站起来在地上踱步。漠北既然知道将符在巫师身上,也必然掌握巫师的行踪。那么龙心村很可能不是沙鱼等人的伏击地点,巫师可能已经被出卖了,沙鱼等人已经埋伏在了巫师常走的路线上,那么也就是说,龙哥儿故意透露将符的本意是黑莲想把蓝小明引开,引到龙心村,这样才能不妨碍他们对巫师下手。
  上当了,蓝小明作出判断,可是巫师在哪里呢?她还活着吗?
  蓝小明迅速潜入村中,天还没亮,栾灵停止值更,正返回家中。
  蓝小明猛地把栾灵推入房中,伸手将他牢牢地锁死在墙上。
  “栾灵,别跟我废话,巫师去哪了?”蓝小明逼问。
  “小明,你真地活着啊!太好了!”栾灵非但没有害怕,相反还很激动,两眼闪烁着光芒。
  “废话,回答我,巫师去哪了?”
  “这个,我哪知道!”
  栾灵似乎不像在撒谎,这一点蓝小明也知道。
  “那巫师和地灵中心什么关系?”
  “这,我不能说!”栾灵为难。
  “快说,巫师有危险!我来不及跟你解释!”
  蓝小明反复逼问,栾灵终于说出,巫师和村长原来正是这片墓漠的真正统治者。
  蓝小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他们的身份会这么高,他又动摇了,蛇母如此可怕,地灵中心有那么多生化怪兽,巫师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这次他又杀了多半个村子的人,这种人怎么可以靠近。可是思来想去,蓝小明还是不希望巫师出事,至少她希望巫师平安活着。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赶往漠北营地,找到发布命令的人,而且蓝小明断定,劫杀巫师的人不可能只有沙鱼这一股势力,形势紧迫,蓝小明开始高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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