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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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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旅途什么都是虚幻,在漫长的孤独里,蓝小明又开始迷失自己,迷失幻想和现实的含义。他淹没在脱离肉体后的迷幻中,无尽的念头填充虚无。
  蓝小明跑起来才发觉,失去欲望,失去回应,很多虚幻愈加真实,比如回忆。如果连这些回忆都是虚妄,就辨识不出什么是真实;如果连这些生的痕迹都抛弃,就似不曾活过。
  蓝小明在回忆上直觉,就像苍鹰在俯瞰大地,片刻之间蓝小明梳理出一个让他略感迷惑的结论。巫师真得不曾害过自己,莫名的恐惧多是源于自己的心魔,至于巫师的身份,作为,和她的立场那是另外一个层面,至少现在可以是另外一回事。
  未来的方向就如命运的轨迹都是注定的。蓝小明的思维穿透时空向前直觉,无论巫师爱与否,蓝小明恨也罢,他们之间的命运无法改变,世界和他们有关系,又关系不大。
  不过在有限域的时间段,就比如蓝小明所在的短暂过去和即将到来的未来之中,会不会,一切都是编造的幻想呢?
  胡思乱想中,远远冲过来的三个影子迅速将蓝小明拉回现实世界,沙漠深处杂乱的痕迹让蓝小明提高警觉。
  在雪与沙的分界线,大雪如自然留白的水墨,参差递进。
  蓝小明停下来,三个影子已经闯到了四米外,他们衣衫不整,面色潮红,似乎刚刚跑了一阵子,其中一个螺旋眉的壮硕男子一边靠近,一边最先发话。
  “小兄弟,刚跑出来的?”
  来人腔调带着一种特别的鼻音,露出的大手上,血管浮在表层,他们很像蛇母人,然而,蛇母人和蛇母人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打着一种生学烙印,但是他们之间的差别要用善恶来区分,就如区分人一样,人与人之间如果从思想来分可天差地别。
  “你们是干什么的?”蓝小明反问。
  “我们是蛇母人,被送进地灵中心的时候,恰好遇到西修来捣乱,所以我们就跑出来了。”
  “西修?”
  “对啊,就是那吃人的西修,也不是好东西!你不会是西修吧?”为首的大汉看向蓝小明背上硕大的重斩,警惕地问道。
  “我!我可不是。”
  “吓死我了,你这大刀很沉吧,你应该不是蛇母人!”大汉身后一个精壮的男子连珠炮一样发问。男子矮壮,身体似乎是横着长的,最吸引蓝小明注意的是他的眼睛,就像丽时天边的太阳一样闪亮。
  “当然不是,我还有事告辞了。”蓝小明没打算继续深入了解,这三个壮汉身体极强健,但凡露出的皮肤都是褐红色,嶙峋的肌肉线条,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
  “唉,小兄弟,你去哪?我们也刚跑出来,人生地不熟,不如搭个伴吧!”为首的大汉见蓝小明要走,跟上几步,招呼道。
  “不了,我还有要紧的事!”蓝小明瞥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人,他的脸上一直洋溢着一抹笑容。
  “看你跑得,坐下来休息会,喝口水。”为首的大汉从身上掏出一个水囊,递给蓝小明,表情自然,动作自然。
  他的手伸出来,露出小臂上一段深深的疤痕,显然是刀剑划伤的痕迹。
  蓝小明觉得这些人极不可靠,不想多做纠缠,这些蛇母人很可能在游猎,沙漠中没有食物,他们白天很可能是吃活人的。
  他快了脚步,可是跑出了几步,就慢慢停了下来,他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他转身看向三个人破旧裤子下的鞋子,一种牛皮筋黑色军靴。
  蓝小明拉起目光看向三个人,三个人正做起身追赶的动作。蓝小明伸手在怀里掏出一副地图,地图标注得很清楚,漠北营地有五百人的蛇母团,蛇母团训练有素,其中有二百人是特种训炼的侦察兵,长期游荡在外抓捕西修和其它蛇母人。
  蓝小明看了看地图,揣回身上,问道:“能不能给我一囊水?”
  “可以,当然可以了!”为首的壮汉笑着,向前走来,伸手递过水囊。
  蓝小明伸手拉住水囊,用力一扯,大汗的手掌露了出来,满手的铁茧。
  这是掘坟留下的呢?还是操练武器留下的呢?当然是操练武器。因为他们的指甲保存完好,没有倒刺,没有破损的痕迹。
  漠北的蛇母团深入到东区沙漠,绝不是执行日常任务,蓝小明笑了笑。
  “谢谢!”
  蓝小明道谢后,转身加快了脚步,忽然他听到背后传来尖利的哨笛声,为首的大汉正含着一个哨笛嘶嘶吹动。
  随着哨声,北方,东方,十个身影高速靠近。
  蓝小明解开胸前系紧的束带,左手后伸,抄起手柄,风痕前端落地。蓝小明将手柄向斜侧一扔,再次接住,风痕横于身侧。
  “不要再演了,蛇母特工!”
  蓝小明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低声骂道:“识相的给我滚开!”,他单打开水囊,浇在地上,如果没猜错,这是毒药。
  三个大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三个人早已经看出蓝小明手中重斩的出处,很可能来自于血沼部的落食人蛟,即使不能确定重斩的出处,但是一个能背着五百斤重斩在沙漠中独自狂奔的少年也不能小觑。
  所以三个人并没有打算急于动手,而是想智取,然而蓝小明警惕心极强,他们无法得手,不得已,他么不得不召集远处的同伴。
  蓝小明异常镇定,他沿着沙漠中杂乱的痕迹向东北方看去,这里曾经另有队伍经过。
  “我劝你马上缴械投降!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为首的大汉警告,从怀中取出一个圆筒,呼啦啦展开,搓动拧紧,一柄两米的长枪化成,其它两个人则各自拿出短刀,匕首。
  “呵呵呵呵呵,可笑!”
  蓝小明个发出怪异的笑声,声音颤抖着。
  嗡!蓝小明单手发力,重斩前指,阔步狂奔,一踏就是六米,身体前冲的同时,急速左旋三遭,斜下狂斩,重斩闪过,三个大汉还未及动一步,已齐齐被斩为两段,蓝小明身子扑过,跟着借助重斩斜下的力道,向身侧腾越,拖动重斩向前,急速迎击紧跟而来的北方五人,一线蛇形沙雾在沙漠中被犁开,重斩再次旋转荡过,五个刚扑到的身影已经扑到在沙漠中,鲜血狂喷。
  东方五个人身影被惊住了,想抽身后退,蓝小明的重斩已经从空中翻腾三圈击落,五人被震飞入空中,风痕没有停,在空中总高速旋转,其中四个人还没明白过来,已经被切成了弧形碎片,蓝小明紧跟收回风痕在肩前,刀刃再次弹射刺出,刺在最后一个蛇母特工的头旁,没入地面,涌起一道沙浪。
  “说,你们在干什么?”蓝小明冷冷道。
  “说你妈!”
  蛇母特工异常顽固,想鱼跃起来拼命,蓝小明单脚一踏,将他蹬回地面,风痕一转,那特工人头滚落。
  蛇母特工在附近出现,极不寻常,如果大胆猜测,伏击巫师的战役已经打响,或者即将结束,如果侥幸还没结束,那么就必需抓紧时间。
  蓝小明扛起风痕,开始狂奔,一口气冲出三十里,终于远远看到沙漠中有一个黑色斑痕,就像人脸上的黑痣,走近才看清,那是蝙蝠,头顶有蓝色绒毛的蝙蝠皇后,巫师的坐骑。
  蝙蝠皇后的血已经凝固,身体冰冷,死去多时,他的腹部有一枚灰色的长箭,那弓箭手力道极大,就连箭羽都已经没入了蝙蝠的腹部。
  越来越多的脚印出现在沙漠中,蓝小明在搜索中终于看到了剑隐西修特有的花槭水囊,丢弃在沙漠中,沙鱼等人应该紧跟巫师追了过去。然而,这不是全部,在杂乱的沙漠的不远处还有个浅浅的脚印在沙漠中迂回,从步伐看来,最大的腾越距离竟然长达二十米。这是一个行动极敏捷的刺客,他隐伏在沙鱼等人后面,必然是对沙鱼等人的能力不放心。
  蓝小明不敢怠慢,沿着刺客追踪的线路跟进,走出四十里后,刺客的踪迹莫名消失了。
  只有沙鱼等人的脚印在沙漠中继续向远方延伸,跟着开始出现了十几具尸体,尸体是人类的,从鲜血的颜色判断,他们死亡的时间不会太久。
  蓝小明判断死去的尸体很可能是来自于地灵中心,是巫师的贴身卫队,从尸体被砍杀的痕迹来看似乎是西修所为。
  路线开始一路向北,蓝小明没有向南寻找,但他判断,南方来的支援部队可能被刺客劫杀。巫师被迫向北逃跑。情况紧急,蓝小明放弃了潜伏追踪,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在刺客和沙鱼合围巫师前解除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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