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瘟疫

　　因为瘟疫的事，隋都没有了任何庆祝朝试活动，愁云惨淡的大背景之下，人们只能盼望早些入冬。
　　按照以往瘟疫爆发的经验，秋末入冬之后，因为天气寒冷，瘟疫会逐渐控制下来。但这次的瘟疫似乎不同，尽管隋都已经作好了预防瘟疫的准备，但没过几日，城南一带还是出现了疫情扩散了。
　　这下隋都彻底炸开了锅，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尽量减少外出，街面上一片萧条。
　　而曲盼居然跑到城西的龙王庙，最重要的是祈求自己的健康。
　　唯渊觉得曲盼思维不可理解，龙王好像不管瘟瘦吧！
　　眼看快到八月底，眼看还没有荐德信。今年的朝试便不能参加了。如果朝试不能参加。那么自己又要干什么？还有那韦大人韦尚书又为何要派人告诉我瘟疫之事？好烦，唯渊无奈摇摇头！
　　唯渊并没有多到街上，免得他也被传染，但唯渊还是从一些人口中大致知道这瘟疫到底是什么。
　　准确来说，这瘟疫是痘瘟。
　　唯渊似在一些野史中读到过，并且仔细对照后。他都敢确定。绝对是痘瘟，并且他对痘瘟还是有足够的了解。
　　唯渊依然记得，要治病只有一种方法种“人痘”。
　　所谓的“人痘”是以得痘瘟之人的痘疮来给未得病的人接种，这种方法不但极其容易感染，而且效果也不佳。
　　唯渊在得知是痘瘟瘦情之后，反倒镇定下来
　　既然现在瘟疫已经蔓延到了帝都，沈溪觉得当前他最需要做的，应该试一试治病。这样就算病毒传播也能有些许的抵御力。
　　唯渊不想凭白丢了性命，相反他还要保命，不但要保住自己，有可还应保住他人的！
　　最终，
　　唯渊从北城门出了城，拿着个小瓦罐，顺着城墙绕行到了隋都城南。
　　此时隋都县城南部的村子，状况无比凄惨，到处可见百姓家门口挂着白绫举丧。
　　疫情出现后，首先是免疫力弱的孩子和老人染病，加上县城周边地区人员流通频繁，使得病情大规模蔓延开来。
　　最初的时候，官府还派出衙役，在各个交通要道设卡阻止百姓来往，但后来疫情越来越严重，衙役人人自危，没人再敢去疫区值勤，之后官府也就听之任之。
　　随便找了几个村子，唯渊都没有发现人的影子，人们都存在家里。唯渊有心找人家窥探一二，却好几次被人当做小偷，被撵了个鸡飞狗跳。
　　日头西斜，沈溪无奈回城。
　　此时城南的街道一片萧条，但迫于生计，仍旧有人摆摊卖东西，但这些人都没中瘟疫。唯渊正心灰意冷！
　　就在此时，突然有个女人尖叫起来！叫到“死人了！”人们围了上来！望一个中午妇女的旁边。一个醉汉缩了一团。望着人群中那一个满脸溃烂的人！“瘟疫啊！”不知是谁大叫一声，人们立马作鸟兽散！
　　唯渊趁着乱成一团，凑到病人的脸部，寻到乳根长有疱疹的部位，从里面的豆疱皮中弄出少许浆液，挤入瓦罐中盛好，然后快速离开往回赶！
　　回到客栈，唯渊用一颗银针蘸了一点汁水。当下心一横。向自己的手臂扎了一下。望着自己手臂上冒出的血！心想=希望没记错！
　　这时，曲盼走了进来，望了一眼唯渊便走一旁的水盆旁洗手！
　　唯渊笑着走过去，用细细的针沾上牛痘的汁液，轻轻刺进曲盼的手臂。
　　曲盼正在用洗脸帕擦脸，突然感觉手臂一痛，侧头一看，唯渊居然用针扎她。
　　“哎呀，师兄你做什么？”
　　曲盼站起来怒视唯渊，唯渊狡黠一笑，也不言语。
　　首先给曲盼种痘，是因为他知道曲盼这丫头很疯狂。经常外出，染上病的几率最大，跟她明说不行，只能来个先斩后奏。
　　而今晚，唯渊莫名的发烧！唯渊想这应该副作用，直到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第二天，等唯渊醒了。竟惊异的发现曲盼坐在床边！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发现自己醒了，便打趣到，“师兄，你太能醒，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什么？”唯渊满是惊异，“那你？”
　　“我，！？没事啊！”
　　“啊！？你……”…
　　之后，唯渊闲来无事，所有的事又回到了荐德信上。整天在踱步。直到曲盼厌烦了，才开口道！“哎呀，唯渊，你就别在我眼前转悠了，好烦啊。现在城里，闹瘟疫，闹得这么凶险，我们还是别在这呆了！明年再考不迟！”
　　陈唯渊不由愣了一下，低声呢喃“瘟疫！韦大人……瘟疫，韦大人……”
　　随后便惊喜的跑出门，曲盼在后骂到“你又要干什么？”
　　“义诊！”唯渊欣然开口！
　　……
　　八月十六
　　一大清早，一个客栈就聚集了不少百姓，都是来求医问药的。
　　因为他们早就听说了，有人治这次瘟疫！而地点就是这家客栈！
　　唯渊早已等候多时！现看人来了差不多，就把关于“人痘”东西原原本本跟外面的百姓说了一遍，人们听到后非常怀疑。
　　现在大家都怕染上病，唯渊却让人主动找病牛种下人痘，无异于招病魔上门，那些死脑筋的人甚至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不想说就别开门营业，现在一张嘴就胡说八道，你是想害死全城百姓吗？”
　　“对对对，看你年龄还小，一个小孩怎此同毒。”
　　“走走走，我们去别去，听说城北的赵记药铺从北方运了一批治疗瘟疫的特效药来，说不一定有效果。”
　　……
　　有人煽动，立马就有人附和。
　　本来唯渊想要帮助城中百姓渡过灾劫，却被人当作别有用心，他心里很委屈，但还是耐着性子把所有方法仔细讲明。
　　当场百姓就走了一大半，但还是有少部分人选择相信唯渊。
　　昨天晚上，唯渊已经提前去找个病人专门提取人瘟，再买了针回来，随着那些相信的百姓排队进入客栈接受种人痘，小小的疫情防治中心正式开张。妇孺由曲盼负责，而那些壮丁和老汉则由唯渊隔着布帘进行。
　　种完人瘟，每人再拿一副调理身体、健脾安神的中药，但却从未花费人们一分。曲盼问原因。唯渊却笑而不语！
　　第一天来种痘的人最多，之后几天由于实际效果不得而知，来种痘的人数直线下降，但每天至少也有四五十个。
　　官府那边只是刚开始派人来询问一番便没了下文。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观望，如果种痘真有效的话，相信马上就会有一波客流高峰。
　　但问题是那些身体本来就虚弱的人，在种痘后马上就有了不良反应，发烧和起疹子这些症状就跟得了瘟疫一样，这下那些种痘的人吓坏了，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挑唆下，有人把唯渊的药铺告上衙门。
　　可不知为什么的，案子接下了但何时断案却是个未知数，就在人们准备围堵唯渊客栈的时候，瘟疫开始大规模爆发。
　　时值秋末，百姓流通相对频繁，加上京师地气候潮湿温热，成为病毒滋生蔓延的天然温床。
　　在城中更多人染病之后，很快百姓便发觉，之前那些种过人痘的人虽然也出现了得天花的症状，但几天下来身体就痊愈了，而且脸上没有留下疤痕。之后瘟疫泛滥，那些种过痘的人竟然无一人生病，甚至出现邻里全都有人得病，偏偏病魔跳过种痘人家的情况。
　　就在许多人逐渐忘记种痘这回事，都觉得种痘是找死的情况下，到客栈求种痘的人却突然多了起来，就连老板都怨恨唯渊将客栈变作药店，害他没法做生意！即是唯渊即是出高价，也要让唯渊滚出去！甚至有人抬着得病的人前来求治，结果却在老板要求下被官府的人给赶走了。
　　衙内扯着嗓子说“……跟你们说，现在只能保证没得病的不染病，得了病的实在没办法，听天由命吧。要是谁再把病人抬来，官府一律问罪。”
　　到是韦庄生暗中令人带人守着那坐客栈的门口，一方面是为了维持秩序，另一方面却是衙门的人怕死，想成为先种痘的人。
　　月末的时候，客栈一天要给七八十个人种痘，就连老板都被强制加入了。每天悻悻盯着唯渊！到了月未几日，每天都有数百人前来，小小的客栈根本无法接待。
　　唯渊知道，在大规模爆发开来的瘟疫面前，种痘技术已经不能再敝帚自珍，应该通过官府的力量来令民众广泛种痘抗制瘟疫！更何况明日就是朝试报名的最后一天。
　　府衙里几十名大夫聚集到了唯渊客栈，由唯渊亲自讲解，告诉这些大夫病人身上的疱疹哪些才是安全可以给人种痘的，具体又应该怎么操作，由于技术并不复杂，到了第二天，这几十名大夫已经能亲自上阵，客栈面临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临近正午，就在唯渊一边思考怎样得到荐德信，一边忙着给人种痘时。有一名衙内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封信件！当唯渊迷茫接过信时，只见金黄的信笺正隽逸的写着几字“荐德封，礼部给事中韦庄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