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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新万历十五年 / 第九章 金兰

第九章 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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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柏这才郑重的向张懋修作揖道:“适才公子所言,我在门外听到了,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不过公子对家父的推重,让在下心中万分感激,请受李某一拜。”说完便深鞠一躬。
  张懋修急忙搀扶起李柏,诚恳的对他说:“李兄不必如此,适才所说确是肺腑之言。不说东璧先生济世救民,造福乡梓,但说先生数十年如一日,先后到武当、庐山、茅山等地收集药物标本,并不惜舍身试药,足迹遍及湖广,安徽,河南,河北等地,所历之险数不胜数,只为完成药学巨著,这是造福万民的壮举,怎不令我等后生晚辈钦佩万分?虽然先生不答应我的请求,但这也不能改变我对先生的敬仰之情。”
  李柏听闻此言,感叹道:“家父常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但家父心中的寂寥,我却是深知的。想不到家父的知己竟是公子,如果家父听到公子这番话,必足感欣慰了。”
  张懋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只因多了段来自后世的记忆,自然知道《本草纲目》是何等的中医药学巨著,这才对李世珍不由得肃然起敬,试想,后世哪一个中国人不会如此的。连忙歉然道:“李兄嘉许,子枢愧不敢当,子枢这里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演说?”
  “公子但说无妨。”
  “这两日与李兄闲谈,发现李兄家学渊源,医术高超,见识不凡,又知李兄医者仁心,常常免费为贫户诊病送药,不以门户贵贱区分病患,这让子枢非常钦佩,对李兄生出仰慕之心,不知可否与李兄缔结金兰之好,以兄弟相称。”
  “顾所愿也不敢请耳!”李柏大喜,抓住张懋修的手臂,哈哈大笑。
  二人皆有此愿,有出自至诚,便不讲求形式,一人尊称“大哥”,一人笑称“小弟”,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柏对张懋修说道:“小弟,如今你我是一家人,不妨将你此行意图细细道来,让为兄为你参详一番。”
  张懋修高兴的说:“有大哥为我谋划,此事必成。大哥,我此次前来,是为祖父求医的,祖父喜饮酒,嗜肉食,早年又因事损了身体,不久之前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刘太医诊断后虽有缓解,但也言明寿数不过一年半载。小弟听从刘太医荐举,这才得闻伯父之名,欲请伯父前往江陵,为祖父诊病,谁知却让伯父为难了。”
  听到这里,李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家父不愿离家远行,一方面是认为师伯束手无策,自己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另一方面恐怕是因编撰《本草》已到关键时刻,不愿因此耽误,前者姑且不谈,后者如不解决,总是难为。”
  张懋修听到这里倒是眉头一挑,心下定计,言道:“如果是担心无法编撰《本草》,倒是好解决,可将相关文献资料带到江陵,伯父诊病之后继续编写即可。”
  “贤弟,文献、资料搬动容易,但所涉及的一些药物,家父常需亲自收集,江陵一地恐难以满足。”李柏苦笑道。
  “这个简单,伯父所需什么药物,小弟可一力承担,绝不会误了伯父的大事。”张懋修自信笑言。
  李柏惊奇的说:“这可不是凭一人之力能完成的,贤弟何以如此自信?”
  张懋修起身行礼道:“大哥,你我相交,本是情投意合,无关身份,只是为给大哥解惑,我就只好自报家门了,还望大哥勿怪小弟欺瞒之罪。小弟出身江陵张氏,排行第四,家父名居正,号太岳。”
  李柏听闻此言,手中茶杯掉落桌面,目瞪口呆,指着张懋修道:“贤弟你……你……张首辅是你何人?”
  张懋修歉然道:“正是家父。”
  李柏愣了片刻,叹息道:“想不到贤弟出身如此高贵,适才为兄高攀了。”
  张懋修肃然正色道:“大哥,你我相交,贵在知心,无关门第身份,大哥如此言语,未免轻看了小弟。”
  李柏听了这话,心下惭愧,抱拳道:“是为兄着像了,请贤弟见谅。”
  “大哥言重了。”张懋修拉着李柏的手说。
  兄弟二人,当下再无隔阂,便细细商议,如何才能促成李时珍的江陵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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