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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渤阳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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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路回了柳家,杨尘经过鏖战和长途跋涉,身体状况已不容乐观。
  杨尘醒来时,紫云让侍女报给柳家主,杨尘问她:“睡了多久了?”
  “正好一整天。”紫云说。
  “这就走,去找苏齐父亲。”杨尘起身。
  柳家主携人连忙进了门,“杨兄弟,感觉可还好吗?”
  “我没事,挚友有难,我要去东帝火州。”
  “紫云姑娘都给我讲过了,这种稀罕东西我早该想到是黑货,想到底是我的责任,此行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为你置备好了。”柳家主递来一个分子储物袋。
  杨尘道了谢,柳家主说:“希望杨兄弟一路平安,早去早回,另外,我妹妹也有事要和你说,你们年轻人聊,柳某的心意就是这些了。”
  柳月儿这次没有穿华贵的长裙,而是一身紧身的夜行衣,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
  “我和你们同行。”柳月儿看都没看杨尘,走在最前面。
  “月儿姐,这一路我可照顾不上你啊,我们都是生死难料的,你就别趟这浑水了。”
  柳月儿手心散发毒瘴,“我用你一个小孩子照顾我吗,我的毒功已经在我哥哥之上了,你别死在我前面就好。”
  柳家主打点好了地底游龙一方的关系,让杨尘上了地底游龙,三人去向东部边境平云高地,在码头乘上去东帝火州的浮船。
  杨尘与柳月儿还是生分,柳月儿也是个从内到外一冷到底的冰雪美人,一声不吭。杨尘只和紫云说话好像冷落了柳月儿一样,就时不时问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月儿姐,你们柳家生意怎么做那么大的?”
  “我哥打拼出来的。”
  “哦,还有具体细节吗?”
  “没有,一帆风顺的。”柳月儿自顾自喝着茶。
  杨尘和她聊天头皮发麻,推说自己晕船,要散散步。
  浮船从通天神州到东帝火州要整整三日行程,杨尘与紫云一间卧房,柳月儿独自一间,后两日杨尘几乎没见到过柳月儿。
  “柳月儿到底跟来干什么呀?”杨尘同在卧房里泡茶的紫云说。
  “谁知道呢,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做,跑出来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卖命,想不通。”紫云说。
  有人在门外扣了扣门,是柳月儿,“你们出来吧,马上就着陆了。”
  三人下了浮船,柳月儿说:“东帝火州没有地底游龙,我们也不清楚去渤阳的路,还是买两匹马走陆路吧,虽然慢了点,但总比走了错路强。”
  圣子大陆中行路的办法都是靠畜力,只有三种主要火焰能力者才能也才敢驱动机械的交通工具。好在圣子大陆多奇兽珍畜,许多速度快的巨禽凶兽都被官家财主降服作坐骑。好的马甚至可以达到追风的速度,当然价格也是不菲。
  柳月儿在码头的马厩中挑了两匹最好的马,简单问了下渤阳的方向,三人就上马启程了。
  三人到了渤阳城,杨尘下了马,牵着两匹马走,紫云和柳月儿还坐在马上,杨尘问路边的一个商贩,“借问,苏家怎么走?”
  “小伙子你们是外地人吧,在我们渤阳没有不知道苏大善人的宅子的,你顺着这条路走就是了,大的府邸就是了。”
  苏宅门脸亘了半条街,两个人站在门前把守着,柳月儿对杨尘说,“看这宅子,这苏家的地位比我家要高许多。”
  杨尘说:“苏齐和我说过,他家是直接为中枢工作的。”
  杨尘把苏齐的牌子给门口的小厮,两个小厮相互看了一眼,一个说:“请您在门口等一会儿,我去禀报一下。”
  半晌,跑进去的小厮出来开了门,说:“宾客们请进,二公子在堂前迎接大家。”
  三人走到了中堂,见一男子在屋中踱步,身后还有数十人,衣着并不像侍者一类的,不是宾客就是亲眷。苏齐的二哥并不似苏齐生的那般风流倜傥,长相难看,五短身材,说话也不太客气,“你们来是干嘛?苏齐呢?”
  杨尘说:“苏兄,这事一言难尽,但现在苏齐性命攸关,容不得细说,请您快通报令尊,前去中沙救他。”
  “看来他在外面闯了祸还是得拖累家里,我这就处理,来人,带客人们先去歇歇脚。”
  来了个小厮领着三人走到客房,杨尘告诉小厮:“帮我带个话,一定要尽快出发,晚去一会儿苏齐就多一分危险。”
  但小厮声也没出声,回头就走了,三人面面相觑,柳月儿说:“绝对有蹊跷。”
  一直等到天黑,柳家也没有要出发的意思,倒是杨尘的客房周围安排满了人,紫云从门外回来,说:“我看不仅他们去不了中沙,连我们都出不去了。”
  杨尘拔剑起身,被柳月儿一把拉住,说:“看这苏家的地位,其中一定高手众多,硬拼不是办法,我出去问问,不行的话夜里我们再做商议。”
  杨尘从窗子里望出去,柳月儿身旁围满了苏家家侍。
  “我要去找你们二少爷,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的。”
  “姑娘你回去吧,就是二少爷让我来看着你们的,他吩咐我们不让你们踏出这院子。”一个家侍说。
  “怎么,腿长在我身上,我就是要出去你能奈何我。”柳月儿冷冷地说。
  家侍都拔出刀来,这些人虽不是她的对手,但柳月儿不想在白天引起事端,回了房间。
  三人围坐在桌前,杨尘说:“这苏家的事没那么简单,苏齐和他二哥之间肯定肯定不和。”
  紫云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柳月儿说:“一是在这等着,二是趁夜里打出去,杨尘你做决定。”
  夜黑风高时,杨尘悄悄地拆了房子的一面墙,紫云给了两人翅膀,并未惊动苏家的人,飞出了苏宅。
  三人在一家客栈落了脚,他们虽逃了出来,但计划已经被打乱,不知道营救苏齐和翠儿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柳月儿说,“现在不是着急就有用的,暗中多观察几日,看看苏家的情况,要想救人只能依靠苏家了。”
  这渤阳城里都是中式建筑,苏齐一早去打探城中情况,柳月儿和紫云轮流盯梢着苏家的情况。
  渤阳城里诸多平民百姓,不似通天城里多富商巨贾,渤阳中乃是苏家一枝独秀,杨尘嘴里含着一根麦秆,在街边坐着发了大半日呆。
  他想起自己在地表世界的过去,手中浮空着两粒石子,来回旋转。过去的生命恍若隔世,但也乏味如水,包括那个姑娘茗茗,以及其他所有,好像都是别人的过去。
  一队人马打街上走过,为首的男人骑高头白马,气宇轩昂,杨尘猜这人与苏家有关,冲上前去拦住马。
  杨尘行了礼,说:“公子可认识苏家人?”
  那男人笑了笑,“小兄弟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我想找苏老先生,是关于苏四公子的事情。”
  “我就是苏齐的大哥,看你这么慌张,苏齐是出了什么事?”
  杨尘想到苏齐二哥,怕他也有恶意,说:“苏齐遇事了,在这里不方便,我与大哥找一茶馆单独详谈。”
  苏齐大哥倒也没犹豫,让属下牵马回了苏家,和苏齐寻了一街边茶馆。
  两人对坐,苏齐大哥先说:“在下苏黎,小兄弟想必已经去过我家,见过苏燃了吧?”
  “你说的如果是苏齐的二哥,我是见过了。”杨尘说。
  “这老二善妒,虽然四个儿子里只有我继承了苏家的万象之火,但因这老二粗鄙,且修毒功,不像苏齐那样引父亲疼爱,从小就与四弟关系僵冷。”
  “那大哥能够为我所信任吗?”杨尘问。
  “小兄弟放心,我和四弟兄弟情坚,苏齐虽不是万象之火的传承能力者,但他的修为精进之快也算是天才了,还生得好看,不仅是在苏家,就是在整个渤阳,苏齐也是为人所得意的。”
  杨尘并不完全相信苏黎,“那令尊何时回府,救苏齐的事可耽搁不得啊。”
  “我父亲正在中枢,要是赶回来还要浪费时间,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准备上路。”
  杨尘强求道:“对方在中沙,我们交过手,对方都是高手,令尊不在我们的胜算很小。”
  “我现在已经突破了万象之火五级,并且在中沙有与我家世交的高手,等我父亲回来还要耽误几天时间,你和我回去准备一下,人马一到马上启程。”
  杨尘抱有戒心,说:“正好,我还有两个朋友在城里,我要去找她们,到时候苏宅门前汇合,用风信子联络。”
  苏黎起身告辞,匆匆回了苏府。
  杨尘走向他们的客栈,收到了紫云的风信子,说是苏宅有一队人马回来了。杨尘叫两人回来细说。
  两个女孩子匆匆地冲进了房间,“不知道又是哪个儿子回来了,先进去了一队人马,过了半天又进去了一个衣着不凡的男人。”
  “那是苏家大儿子苏黎,我们在外面见过了,收拾一下吧,我们跟他走。”
  “这回可信吗?别来个更狠的把我们带出去毁尸灭迹了。”
  “只能相信他了,我也不信苏齐他每个哥哥全想着害死他啊。”
  中沙,五和居里,苏齐在一处牢房里醒来,周围都是潮湿坚壁,没有窗子,凄冷发寒,一点点光亮是从廊道里过来的。
  苏齐虚弱地爬向铁栅,他大喊:“有人在吗?”
  两个男人举着照灯走来,苏齐借着光亮看见自己的伤口上缠着纱布,都被血沁红了。
  “这是哪?”苏齐问。
  “这是牢房,还能是哪,给你拿盘饭,不要叫了。”牢头说。
  一个铁盘子被砰地砸在地上,干饭和馒头都撒落出来,滚到地上。
  这拿饭的小厮从背后被人一脚踹倒,脸卡在了铁栅里。苏齐瞟了一眼,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阴影里走来,来者是天军王屋。
  “不长眼的狗东西,这可是苏家的少爷,来人换纱布。”天军王屋笑说。
  又小跑进来一女孩,手上提着个小箱子,她从中取出纱布和药粉,给苏齐换药。
  苏齐忍痛说:“那既然大哥这么以礼相待,怎么不放了我?”
  “你与我作对,毁我几十名强干手下,这就想让我放了你。”
  “我哪有那么强的能力,你那些手下我连一个都打不过,这话听来真事可笑,你这样无辜抓我,难道想和我中枢直属传送远卫苏家做对。”
  “你要是和那百鬼嗜天游的女孩没关系,怎么不和那两个人跑了,这两个小贼走的时候还不忘卷走我的紫铃兰蛇。”
  “看来你是不准备放我了?”苏齐说。
  “我不杀你就不错了,不告诉我紫铃兰蛇的下落,这辈子你就别想出去了。”
  女孩给苏齐换完了纱布,苏齐一时陷入窘境,他在暗中抓住了女孩的手。她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又挣脱开了。
  天军王屋说:“你朋友要是不来救你,我就给你施个蛊,卖给老女人,就你这幅皮相也能抵一箱紫铃兰蛇了。”
  “你就不怕我苏家来向你兴师问罪。”
  “我以前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渤阳苏家,找人打探了才知道不过是个开门的官,有什么可怕的。”
  苏宅里,苏燃和一众人迎接苏黎回来,但一队人马都进了府里也不见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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