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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中沙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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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云穿过火焰之门看到了斜塔,说:“哇,这是谁建的,丑死了。”
  “小姑娘,我这塔怎么了?”说话声音从众人头顶传来,一中年男子脚踩沙浪从空中俯冲而下。
  苏黎抬手作揖,“涛叔,多年未拜访您了,还望海涵小侄。”
  “你打点苏家自然脱不开身,苏齐去年年末来过我这里,当时我还感慨苏齐这孩子生的一表人才且谈吐不凡,谁知道现在竟然生死未卜。”
  杨尘走上前:“涛叔,现在苏齐在的位置都不明确,我们早出发一会儿,苏齐就多一份活下来的可能。”
  尹涛看了看苏黎,说:“他是?”
  苏黎回答道:“苏齐的朋友,和苏齐一样大的孩子。”
  尹涛没用正眼再看杨尘,“小孩子别什么都管,有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杨尘脸僵了一下,刚要张口,却先听见柳月儿冷漠又穿透感十足的嗓音,“老东西,你搞清楚,我们只是苏齐的朋友,现在有几个人办事还讲个义字,我们明明就可以不趟这浑水,话你要掂量着说。”
  尹涛哑口无言,苏黎急忙打圆场,“柳姑娘,涛叔也是太心急了,你别在意。”他又转过头,说:“涛叔,事不宜迟,我们快上路吧,我苏家又麻烦您了。”
  尹涛被柳月儿说的心里不悦,一捏手,沙制的斜塔轰然倒塌,万吨沙土轰然砸向杨尘的对面方向,激起漫天的黄沙,激荡来的黄沙冲向这边,尹涛一抬手,冲过来的沙土改变了流向从他身边划过,眼看沙土要把杨尘他们砸的灰头土脸,杨尘发动灵丹之力,停住冲来的沙土,在面前渐渐堆成一堵土墙。
  刚刚矗立着塔的地方出现了一群人影,每一个都牵着匹马,沙尘散去后,这群人的面貌显露出来,年轻小伙子也有,女子也有,壮年男人也有,但皆穿黄布绣釉白龙掐腰长衫,腰间佩宽柄短刀。
  “尹司天,属下们都已经准备好,行李粮食都备齐了,还有您要的五和居近年的移动图我也做好了,这五和居在往生沙漠里轨迹难测,不久前还在沙漠西北角,近日又有人说在沙漠东边看见了,今天再打探时又不见了。”
  杨尘问,“这五和居是什么地方?”尹涛说:“我听说现在鹤老和天军王屋在给龙爷做事,这五和居虽然听着像一个书房药斋,但却是高级别机关造物,当年被龙爷所得,在整个沙漠中的地下潜伏移动,从此整个往生沙漠里都没几人见过龙爷。”
  尹涛说到这,把脸转向苏齐:“即使他们没杀苏齐,我想苏齐的木灵能力也保不住了,这龙爷有着圣子大陆最罕见强大的天赋之一,便是可以吸食人的能力,废掉别人的能力而变成自己的。”
  杨尘眉头不展,一言不发,他心里明白,比起苏齐的木灵能力,百鬼嗜天游的翠儿更加危险。
  尹涛跨上了马,他的众多侍卫也都上了马,这是尹涛的霜刀十二骑,有六人当尹涛在中枢做司天时就跟着他,其他人更替过几次,但从来都是十二个人,尹涛说:“先去中沙找那个算命的,你们的马都跟上了。”
  杨尘扶紫云上了马,问柳月儿,“难道这里不是中沙吗?”
  柳月儿边上马边说:“这里是往生沙漠,中沙在沙漠的正中央,那里千百年来尽出奇人怪术,但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界限,后来统称沙漠中间那一处地方叫中沙。”柳月儿上了马,看看紫云和抱着她的杨尘,说:“看你们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为什么显得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别的星球的人能有我这么帅吗?”杨尘打趣一句,夹紧马肚飞驰起来。
  行了半日路程,荒凉沙漠中出现了一排胡乱插在地上的旗杆,旗杆歪歪斜斜的有许多,尹涛拉住马,慢慢前行着,“已经快到了,”杨尘望了望周围,尽是荒袤无垠的沙漠,根本不见人烟。
  尹涛和霜刀十二骑都下了马,尹涛走进旗杆当中,将地面的沙子移走,原来只是被风吹来的一层沙土,露出一个雕刻着怪兽面孔和咒文的石碑。霜刀十二骑中一人踏了石碑三处,这厚重的石碑就轻悄无声地自动打开了。
  杨尘望了望地洞,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大块台阶,但空间极大,尹涛率先走了下去,牵着马走也不觉得拥挤,一行人走进了地洞。
  不一会儿,地道里就亮了起来,杨尘也没有刚进地道时的密闭恐惧感了,这地道就像又通往另一个世界一样,眼前的光越来越亮,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这地下人摩肩接踵,密集摆放着商贾小车,商事繁荣,人如流水。
  杨尘问苏黎,“这就是中沙?”苏黎说:“这里应该是中沙鬼市,卖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怪不得要建在沙漠地下。”杨尘望着偌大的地下街市,直到苏黎拉他向另一方的壁上台阶走去。
  众人把马留在洞口附近驿馆,中沙共有十二家驿馆,都是中枢直系,分别在十二个地洞洞口处,中沙不愿受中枢过多管辖,中枢也不在乎大沙漠中央的这块破地方,死活都是这片地方的人自己的事。
  岩壁上地洞错综复杂,地洞底皆铺凹凸不平的五彩玻璃砖块,霜刀十二骑中一女子在前头引路,弯拐得杨尘头晕眼花,最终到了一处密穴。
  穴洞口有近五米高,有两扇紫色矿石一般的门,最前方的女子推了推门,门没有动。
  尹涛示意她敲门,女子用刀柄扣了几下门,并无人开门,过了会儿里面传来一句回话,主人说今日不见客,请回吧。
  “什么不见客!我是尹涛,快去回话,速速开门。”
  “我管你是谁,主人说不见就不见。”里面很快就回了话。
  尹涛一挥手,五米高的洞口上的石块一下子坍塌下来,把紫矿石的门砸得粉碎,里面坐在摇椅上的小厮目瞪口呆。
  “门整的还挺气派,把黑老头叫出来,快去。”
  小厮吓得跪在地上,“主人真的不在,他昨天急匆匆地就走了,说要紧闭大门,来客全都不见。”
  尹涛说:“这黑老头是算出了我们要来,匆忙跑了。”
  苏黎说:“这人是什么人,他知道五和居的位置吗?”
  尹涛说:“一个灵能力者,从小在中沙长大,能力领域在中沙范围之内很强。”
  “那现在他不肯帮我们怎么办?”苏黎说。
  “他让我尹涛办不成事我也没办法,但黑老头这么在后生面前让我没面子,我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霜刀十二骑随尹涛向洞里的屋舍走去,杨尘也紧跟上去。屋室内厢房众多,装饰还算华美。尹涛说:“今晚我们住这了,大家看看屋子我们挤一挤,没用的屋子就给他烧了,有什么好东西现在都给我翻出来。”
  紫云对杨尘说:“你听见没,我们快去找,我觉得这屋子里肯定有宝贝。”
  杨尘说,“这尹涛是料定黑老头还在中沙范围内,想逼他出来
  。”
  紫云说:“那就趁他没回来,我们赶快也去拿点,白送的干嘛不要,我分子储物袋多着呢。”两人大笑着去劫掠东西了。
  霜刀十二骑拿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一堆东西堆在地上,尹涛对领路的女子说:“用这些东西引火把那两间房烧了,点火。”
  地上的珍宝燃起熊熊火焰,连带着烧了两间房子。尹涛说:“把火扑灭了吧,明天见不到黑老头,再烧那两间。”
  五和居牢房里,苏齐用果子的发钗鼓捣了半天锁,但徒劳无功,果子靠着墙坐着看她,说:“你就是把锁打开了,我们也跑不出去啊,你还是过来歇会儿吧。”
  杨尘走到果子旁边坐下,说:“你有没有见过和我一块被带进来的那个女孩,和我差不多大。”
  “我那日还真看见了王屋老爷扛着一个穿绿衣服的生的漂亮的女孩子,他把你扔在监牢门口后就把她带走了。”
  “带走了?你的意思是她不在这监牢里是吗。”
  “她当时伤得看起来比你还要重,不是我吓唬你,她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苏齐扼腕叹息,一双明皓美眸中都是悔恨,“翠儿本就身世浮沉,年幼丧父,少时又死了母亲,我曾和杨尘说以后定要护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周全,可我现在自己都是个废人了。”
  果子拍了拍苏齐的手,说:“这都不怪你的,你刚才说的那个杨尘,他从鹤老和王屋老爷手中逃出来了?他是什么人?”
  “少年俊杰,我处处都不如他,只是我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服,话语相投,像是前尘故交。”
  “比苏公子还好的男孩子?我不相信,一定是你过谦了,见过你之后,我感觉曾经见过的所有凡夫俗子都如草芥一般。”
  “以后一定还有机会见到他的,他一定去了渤阳去找我父亲了,我家是中枢系外重臣,这五和居定不敢惹我苏家。”
  “我一个贱婢无名无姓,却心心念念这大户人家的少爷,是不是太天高地厚了?”果子本是打趣地说,但根本掩饰不住眼底的一丝悲情。
  苏齐本就敏感细腻善察人眼色,果子生的美丽又对他体贴备至,苏齐对她也生了心意。
  “虽然苏四公子的名声在渤阳城里人人皆知,但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从小在家与哥哥们争宠,二哥三哥待我如仇人一样,生母死的早,继母也待我如草芥一般,什么公子贱婢,能得一人偏爱,纵是千金也难求的。”
  果子好像要哭一样,苏齐打住方才话题,说:“你今年多大?”
  “比公子大一点,年方十八。”
  苏齐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有二十了呢。”
  这果子也是水灵娇美的一女孩,被苏齐这话说得哭笑不得,“你是说我长得老吗?”
  苏齐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就是说我感觉的气质。”
  两人闲说几句,黑暗牢狱里一会儿就没了精神,依偎着靠着墙睡着了。
  不远处的厢房中,翠儿下床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并无大碍。这恢复法阵却有奇效,翠儿不仅感觉自己伤势已并无大碍,还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元力在涌动。
  翠儿打开一点窗子,看见门口只有几个侍卫,翠儿本想施放百鬼嗜天游逃出这里,但转念一想,自己并不知这是哪里,他们还压着苏齐,且有鹤老和天军王屋坐镇,阻碍重重,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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