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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亮又失眠了，他躺在床上，感觉身体的某个部分正蠢蠢欲动，像是急于想挣脱封印的恶魔。
黑乎乎的天花板正俯瞰着他，带着一股恶心、迷离和暧昧，他想象着自己的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像一粒小尘埃，穿过天花板，落到上面的房间里，和另外一个肉体无所顾忌地疯狂纠缠在一起。
想了几分钟后，姚亮按耐不住，按亮手机，给对方发了条微信：“睡了吗？”
“还没，刚躺下。”对方很快回了过来。
“好，我现在上去。”
姚亮很兴奋，但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没开灯，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光着脚离开房间。他不想吵醒刚刚睡在自己旁边的女人，那个九年前自己宣誓过，永生永世对她忠贞不渝的妻子。
食物放九个小时就可能变质，更何况是九年的婚姻？情人和老婆，她们之间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天花板，对于姚亮而言，却像划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姚亮听过一句话：“如果方向错了，那停止也算是一种前进。”可是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错误的方向，还是刹不住车地往前狂奔。
现在回想起来，姚亮觉得当初和芒芒结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他当时的理想妻子是多才多艺、气质非凡、爱憎分明的女神形象，可芒芒一点都不沾边，她的脸不算好看，轻描淡写的五官难以给人留下印象，不爱化妆，沉默寡言，性格温吞吞的。
也许因为她是语文老师的关系，总是带着一股廉价的亲和力，业余时间就看肥皂剧，逛淘宝，来消磨无所事事的时间。
当初相亲时，姚亮同意和芒芒相处，只是想暂时找个女友来填补感情空缺，但到最后，他们还是和其他大龄相亲青年一样，在长辈的催促下，匆匆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后生活也按部就班地展开，他主外，她住内，就像一出毫无看点的家庭剧，连争吵都有气无力得令人厌倦。
他们婚后一直没有小孩，姚亮觉得这都要怪芒芒。因为芒芒对房事毫无热情，每次都直直地躺在床上，睁着死鱼般的眼睛，连虚假的叫声都懒得发出，让姚亮感觉自己像是在奸尸，时间久了后渐渐也失去了兴致，除了必要的发泄外，有时好几天连芒芒的手都不会去碰。
但姚亮知道芒芒是爱他的，像所有模范妻子那样，悉心照顾着自己的丈夫，维持着彼此的婚姻。而姚亮则像所有不知足的丈夫那样，投入了其他女人的怀抱。
姚亮和唐糖同属一家女鞋公司的一个销售组，姚亮是组长，唐糖是新晋员工，刚大学毕业，外貌身材姣好，但业绩却是一塌糊涂，连续几个月都没有长进。姚亮虽烦恼，却也无计可施，有时就偷偷地把自己的小订单算在她的头上，以弥补自己手下糟糕的业绩。
也许是为了感谢姚亮的帮忙，唐糖平时对他殷勤倍加，帮他泡茶、洗水果、带外卖，有时也会若即若离地碰下他的手指或肩膀，开些略显轻浮的玩笑。
姚亮不是没察觉到什么，却也没有避讳。反正调情又不是出轨，结婚多年的人，总免不了偶尔和其他异性调调情，要不然拿什么来缓解婚姻的干涩沉闷呢？
只是，调情就像挖坑，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坑已经深得自己再也爬不上去。
一次，他们所在的销售组去外地出差，晚上客户请他们泡温泉，浴池男女分开。几个小时后，和姚亮同池的两位同事先离开，姚亮闲着无事，就一直泡在水中，安静地观察着空中的寥寥星辰。
一阵冷风吹过，雾气变得稀薄，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你怎么会来这里？”看到唐糖裹着浴巾站在自己面前，姚亮有点被吓到，下意识地把身体往水里压了压，只露出脑袋。
“这个月我的数据又是垫底，麻烦组长你要再帮帮我，不然我肯定被扫地出门了。”唐糖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月我自己也没接到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好好地去努力……”姚亮的舌头忽然像被打结了，停了下来。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唐糖缓缓地解开浴巾，害羞地笑了笑，带着雪白的身段渐渐沉入池里，慢慢地朝他靠近。
“你这是……我们这样……”姚亮有些语无伦次，他看着近在迟尺的唐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感觉皮肤在热水的浸泡下愈发膨胀，连五脏六腑也跟着一点点胀开来。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唐糖一字一句地说着，最后贴到他的面前，咬着下唇，魅惑地盯了他一小会儿，毫不顾忌地吻了上去。
舒缓的水流包裹着他们的身体，细腻的水汽在他们舌尖和皮肤上弥漫，他们结合得非常潦草，可是却让姚亮感受到了异常奇妙的幸福。
从那天起，姚亮不仅负责承包了唐糖的销售数据，也承包了唐糖的身体，他经常用出差和加班作为借口，和唐糖躲在廉价酒店房间里纵情声色。三个月后，姚亮让唐糖辞去工作，把她安置在自家楼上的出租房里，让她做自己的“专职情妇”。
姚亮住401，唐糖住501。
距离近了，偷情自然方便了许多。姚亮经常找各种借口溜到楼上，去超市、去公园、去棋牌室……反正他知道芒芒忙着改作业、备课或看电视，不会管他去做什么。后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有时下班回家看到芒芒还在做晚餐，都会不打招呼地偷溜上去。
只是姚亮太低估了女人的直觉和敏感，这也是他犯的最大一个错误，虽然以后他吸取了教训，但这次，他要付出前所未有的惨重代价。
“这道菜你真是越做越好吃了。”晚餐的餐桌上香气弥漫，姚亮大口吃着芒芒做的荔枝肉，他刚刚在楼上和唐糖消耗了很多体力，急需补充。
“最近我发现你的工作越来越忙了。”芒芒随口说着，她喝了口鱼头汤，皱了皱眉，感觉味道有点淡。
“对呀，上头换了个总监，要求比较严格，业绩卡得又紧，只能拼命了。”
“出差和加班这么频繁，交给我的工资怎么越来越少了？”芒芒抬起头，头顶的灯光在她眼睛下部留下阴森的黑影。
姚亮心里一颤，感觉一种隐约的逼问正拢过来，但还是沉着地回答道：“都是为了应酬嘛，你也知道，现在客户很难搞，总要给他们送点礼或者回扣啥的，不知不觉就多花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大部分的钱都花在楼上的房租，还有唐糖的日常开销上了。那个唐糖就是个网购狂魔，房间里的快递堆得都和椅子一样高了。
“哦，那下次注意控制预算，别把我们家的伙食费都送到别人嘴里了。”芒芒看起来相信了姚亮的话，没有再追究。
“行，我知道了。”姚亮满口答应着，悬着的心缓缓降落，他举起筷子又朝盘子里的荔枝肉伸去。
“对了，最近几个月楼上501刚搬来了个女的，挺漂亮的。”芒芒又打开话匣。
姚亮手一抖，夹起的荔枝肉滑出筷子掉在了桌上，为了避免芒芒看出端倪，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夹起来放进碗里。
“哦？什么女的？我不知道，没见过。”
“挺年轻的，但看起来不三不四，妖里妖气。平时白天没见她怎么出门，也没看她买菜做饭，都是叫外卖的样子。我晚上去物业拿快递或者下楼倒垃圾时，偶尔有碰到她出来几次，感觉是做那个的。”
“哪个？”
“你说呢？昼伏夜出的，还能是蝙蝠侠？我猜，她要么是妓女，要么是二奶。”
“管她是谁，别人的事管那么多干吗？”姚亮的心里一阵兵荒马乱，像是要被人强行拆下面具，他只能死死地按着对方的手，“别瞎猜了，赶紧吃饭，吃完你去洗澡，我来洗碗。”
“你会喜欢那种女人吗？”芒芒似乎不依不饶。
“才不喜欢呢，那种女的有什么好？还是你这种贤惠持家的老婆最好。”
“真的吗？难道平时在外面应酬时，看到年轻漂亮的妹子你都不动心？”
“我的心在结婚那天都被你收走关起来了，还能怎么动？”姚亮喉咙发紧，只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别整天胡思乱想，婚姻中最忌讳的就是猜疑了。”
“我以为最忌讳的是背叛呢。”芒芒耸了耸肩，继续说，“不过我想谅你也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这房子，还有我们的车，都是我父母买给我的，婚前协议里也写得很清楚，这些所有权都是我的。当初你做生意欠的债，也是我家人担保，才让你延期几年还的。要是我们离婚了，我看你只能自己睡大街去。”
“你怎么越扯越远，好好的提这些干吗？”姚亮脸上假装露出生气的表情，但声音却软得像面条，“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菜凉了不怕，至少我的心是热的，谁让你是我老公呢？你知道我最爱你了。”芒芒像快速换了张脸，笑盈盈地看着姚亮，又贴心地夹了一大块肉放到他的碗里，红彤彤的，冒着微微的热气，仿佛是向他捧上她的心。
经过芒芒的“点拨”，接下来的日子里姚亮有所收敛，他减少了和唐糖见面的次数，也压缩了给唐糖的开销。虽然唐糖有所抱怨，但最后也不了了之。
他没有和唐糖断绝关系，并非是因为他真的那么贪恋床笫之欢，毕竟已经过了如狼似虎的青春年华，缴粮的热情和精力不复以往。他只是喜欢和唐糖在一起的感觉，浪漫，自由，而婚姻却只关于买菜做饭、付水电费等嘈杂琐碎的小事，剥夺了他的自由，吸干了他生活中仅存的浪漫。
他记得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里有句话：“男人的灵魂在宇宙最遥远的地方遨游，女人却想把它禁锢在家庭收支的账簿里。”他觉得说得太对了，自己就要像书中的主角那样，放下所有，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和自由。
既然书中的主角能做到，姚亮相信自己也可以。
“你会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一天在楼上的房间里，姚亮坐在床沿问唐糖。
“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唐糖正对着镜子补妆，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说，”姚亮顿了顿，像是在酝酿一个重要的决定，“我们私奔。”
“私奔？”唐糖放下手中的化妆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的眼影才化一边，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别开玩笑了好吗，我们这样不挺好的？”
“这样偷偷摸摸的有什么好！我实在是受够了，我们走吧，离开这座城市，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我可以照样养你，陪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那你老婆呢？”
“我就和她说公司外派，要去一段时间，她会相信我的。”
“你既然这么想摆脱她，就和她离婚吧。”唐糖调皮地眨着眼睛说，“这样就可以给我更多钱花了。”
“不可能的。”姚亮苦笑地承认，“好不容易把苦涩的婚姻熬成良药，就这样倒掉，我不敢，也舍不得。”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可不想像小偷一样躲你老婆一辈子。”
“至少逃避可以暂时让问题不再成为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姚亮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总之，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我都可以，你安排。”唐糖丢下化妆刷，亲昵地扑向姚亮，将他压在身下，呼出的热气撩拨着他的耳垂，气味馨甜，“只要你出钱，一切听你的。”
当姚亮告诉芒芒，公司下个月要在上海开个营业分部，自己被调去做分部副经理时，芒芒似乎没有怀疑。
“要去很久吗？”芒芒一脸的担忧和不舍，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
“不好说，一切都是刚起步。”姚亮熟练地背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也许不用多久我又会被调回来了，节假日我都可以回来看你的，你放心。”
“好，等学校放暑假了我就去找你。”芒芒上前抱着姚亮，如果她够敏感的话，应该能听到姚亮的心脏在狂跳不止的声音。他正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居然忘了芒芒学校放假这事！只能到时候再想办法掩饰了。
“对了，这次公司就派你一个人去吗？”
“其他部门的人也都有调派些，不过都是男的，放心。”
“别在外面学坏了，学好需要一辈子，可是学坏只要一刻钟，”芒芒不安心地点着他的额头叮嘱，“而且很多时候，学坏是回不了头的。”
“嗯嗯。”姚亮心不在焉地应承道，心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公司那边，姚亮以老家的母亲去世为借口，请了个一个月的长假。虽然他的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他的老家就在本地，但又有谁知道呢？老板虚情假意地对他说了一番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后，不甘心地开出了假条。
经历了一番期待后，姚亮终于就要等来了这一天。
他在浴室里洗澡，愉快地哼着歌，温热的水流过他的肌肤，像是要将这层婚姻渐渐从他身上洗去。明天下午三点，他将坐飞机离开，从婚姻的桎梏中解脱，奔向属于自己的“塔希提”（注：“塔希提”为《月亮与六便士》的主角抛弃家庭事业后来到的化外之地）。
从浴室出来，姚亮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干，就看到芒芒正拿着他的手机，目光像在炙烤一只偷溜进厨房的蟑螂。
“说说看，这条信息是怎么回事！”芒芒一改平日的温柔，怒气冲冲地将手机丢进姚亮的怀里。
姚亮的心咯噔一下，他猜到也许是唐糖的信息，不过他不担心，每次唐糖发来的信息他看完后都会及时删除，所以就算被芒芒看到刚发来的一条，不管是什么，自己应该能够巧妙地解释。
姚亮打开手机一看，确实是唐糖的信息，而且，再看了一遍，确实很难解释。
信息写着：“我买的口红和眼影快递还没到，明天能不能晚一点出发去机场？”后面还加了个红色俗气的爱心。
“这死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购物。”姚亮在心里暗暗骂道。
“你不是说都是男的吗？怎么，难道有个是女装大佬？”芒芒披散着头发冷笑着，样子可怕得像是要吃人，“明明有个女的一起去，你却不和我说，究竟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天地良心，我和她是清白的。”姚亮无助地辩解，“我没提起她就是怕你瞎想。真的，我和她只是同事，而且她还结婚了，一个老女人而已，我能有什么想法？”
“我刚刚点进她的朋友圈，里面虽然没照片，但三个月前发的一条文字说了她才过完二十三岁生日，你跟我说她老？那我岂不是千年蛇妖了！”芒芒恶狠狠地撕开姚亮的谎言。
明明告诉唐糖这个微信小号只是用来彼此联络，不要发朋友圈的，她怎么什么都不听？面对芒芒咄咄逼人的气势，姚亮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给她打电话，开免提。”芒芒像个将军下着命令。
“这样不太好吧，”姚亮面露难色，“大晚上的给一个女生打电话，就算……”
芒芒没有跟姚亮废话，直接抢过他手中的手机，从唐糖的微信首页里找到绑定的电话号码，干脆利落地拨了出去，点了免提。“嘟嘟……”的声音漫长而空旷，像是在房间里游荡的幽灵，等着看一场好戏。
“喂，”是唐糖的声音，“这个时候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人在哪？”
“我……”姚亮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在家里。”
“别骗我了，你从来没在家给我打过电话，还是说那个黄脸婆现在不在家？”唐糖听起来很开心，芒芒的脸色却涨红得像随时要爆开的血管。
“不是……就是……”姚亮撇了芒芒一眼，被她尖锐的眼神瞪了回来，只好继续往下说，“我不知道你刚刚发给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别逗了，我可是认真的。我买的那个化妆品很贵的，而且明天上午应该就能收到，所以我们就迟点，一点再出发呗，反正打车应该来得及。”
“哦，好，就先这么定吧。”姚亮感到头上的汗不断往外冒，和头发糊在一起，他想先把电话赶紧挂掉，再来想借口搪塞芒芒。
“既然现在这么有空，怎么不直接上来找我啊？”电话那头的唐糖还在喋喋不休，“抱歉我这几天来大姨妈，我们不能那个，不过现在它已经走了，要不要来？反正我们就隔一层楼，上来分分钟的事。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也快忍不住了，现在想要就赶紧，免得大晚上你还要乘你老婆睡着才能跑上来，我今天很困想早点睡……”
芒芒没有再听下去，浑身颤抖着把电话挂掉了，姚亮看着芒芒那仿佛想要杀死自己的表情，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蛋了，月亮和六便士，情人和荔枝肉，他什么也得不到。
事情败露至此，姚亮再也无法隐瞒，选择家还是选择流落街头，对他而言是个再清楚不过的选择。于是他跪了下来，老实地交待了自己和唐糖之间的事情，并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再犯，求芒芒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吵架、砸东西，折腾了三天后，眼睛红肿、声音嘶哑的芒芒念及彼此的婚姻，最后选择了原谅。她让姚亮撇清和唐糖的关系，并让她从楼上搬走，彻底从彼此的生活中消失。
姚亮照做，他给了唐糖一大笔钱，打发她回到老家县城去。后来听说唐糖在县城里又傍上了大款，可一天被大款的正室发现，她派人把唐糖的脸划花。唐糖没脸再混下去了，又去了其他地方，最终杳无音信。
姚亮和芒芒之间也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两人的婚姻沿着原来的轨道前进，芒芒对此很欣慰和满意。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还有我们这个家。”芒芒正窝在姚亮的怀里，两人一起在看部无脑的青春偶像剧，“就像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全身心地爱着那个男主角。”
“我知道，我也爱你。”姚亮抱紧芒芒，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表示亲密，还是为了隐藏自己脸上不屑又无奈的表情。
可是这不就是婚姻吗，一段没有真感情的婚姻，只不过是虚伪的巢穴，装着猜疑、背叛、沉默，还有空洞的言语。可是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就是需要这个巢穴，需要这个家。
一个月后，他们楼下301搬来了一个女子，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当天晚上，姚亮下班后，和芒芒打了个电话，说要加班不回家吃饭，然后偷偷地跑进了那名女子的房间。。
“你好香，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姚亮亲吻着那女子的身体，重复着当初和唐糖在床上说过的话。
芒芒说得对，学坏是回不了头的，永远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