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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群山白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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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嘶嘶嘶,伴随着一阵阵的嘶鸣声,切开云雾,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巍峨的青山,沧桑有力的古柏奋力的向天空挣扎,树下怪石林立,潺潺的溪水轻抚而过,最终汇集成恢弘的瀑布,飞泻直下。
  年轻的道人揉了揉脸颊,搓了搓手,好似把疲惫都抛到身后,双手掏袖,手臂碰了碰身前白衣蓝袍的少年,懒洋洋的说道:“小老弟,马上就要到地方了,一定要屏住呼吸,站桩立柱。切莫丢了仙家的脸面哦。”年轻道人挠了挠脸颊补充道:“会有点颠簸。”
  还没等得到少年的回应,飞剑就如流星一样的笔直的砸向山脚。
  白衣蓝袍的少年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对于近似乎五体投地的降落方式表现的淡淡然,一点也不像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反而有点处变不惊的小城府。
  “哎,真没劲儿。”身着道袍的年轻人唏嘘道,说时迟,那时快,在就要砸向地面的瞬间,飞剑急速的转向,急速的紧贴地面滑行,又猛然的挺住,前面的白衣男孩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作个狗吃屎,只见男孩腰部用力一扭一晃,在空中做一猿身捞月式,眨眼间已在前面一丈处站桩而立,气息平稳,神色如常。
  哎,哎,实在是无趣呀,总是看不到这小子的惊慌失措,像个小老头似的。不过也算熬到地方了。年轻道人心中思量着。
  年轻的道人落地后原地蹦跳了几下,懒洋洋舒展后背,原地的走了之。一瘸一拐的,这时可以注意到这轻的道人的左腿应该是瘸了。
  年轻道人一瘸一拐的绕着名为紫霄的飞剑转圈散步,一边仔细的检查着飞剑在漫长路程上的损耗,一边缓慢的出言道:“陆家公子,这处名为悲凉山,往前百里,是你要拜入的师门先象山所在,我们再御剑而行恐有失礼,只能徒步而行喽,公子呀,你是了解我的,我身娇体弱的,腿还不太好使,可不能在这崇山峻岭中跋山涉水呀,今天我们可先在此露宿一晚,明日一早公子独自启程,也显露显露你拜入师门的虔诚”说话间年轻的坡脚道人单手掐诀,天紫色的飞剑绕身一圈,钻入了年轻道人的袖口内。
  看到少年似乎并无异议,年轻道人便一瘸一拐的走到到旁边一处傍水高地上,看到附近地势,面露喜色,似乎比较满意,双手掐诀,念念有词,言语古涩难懂,左手掐完后拿起夹在右臂下的浮尘用力一甩,右手紧随其后抛出一物,此物渐渐变大,等到落地后却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灰蓝小帐篷,帐篷不大,勉强可以睡两个人。白袍少年看见年轻道人轻轻吐出的浊气后,笑嘻嘻的席地而坐,老神在在,眼睛向这边看来,期待等待着什么。
  少年微微点了下头,一个多月来养成的默契让他知道,在年轻坡脚道人解决了住宿的问题后,该是少年寻找晚饭了,他先走入树林中捡拾了些朽木枯草放到帐篷旁,又去看了看旁边低洼处的溪水,溪水很浅,只有些不及寸长的银线鱼和虫子游离其中。这显然是无法果腹的,少年举目而望,看向蜿蜒曲折的泉溪驶向了远处的竹林丰茂的山林,他抬脚沿着溪水向下游而去,脚步轻盈而稳健,一步几丈,一会就从坡脚道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哎,这真真的像一只大白鹅呀。就是不爱说话,不如大白鹅讨喜。年轻的坡脚道人感叹道,说完拿出一个八壁听风铃,右手掐诀注入灵气,待八面各闪现出不同颜色的光芒后,又仔细的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单指规律的敲击各种颜色,一会后左手用力一晃,八壁听风铃上的璀璨光彩一闪而逝,化作一声古朴悠扬的吟唱消散在这山林之中。坡脚道人双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偷偷贱笑道“嘿嘿,有好戏看喽。”
  云海茫茫中隐现的一处山巅宫殿,金顶,红墙,雕梁画栋,好不庄严,让人由衷的赞叹。在这片红墙黄瓦的一处宫殿之中,有几人席地而坐,上好的玉石台上端坐一青衫男子,正侃侃而谈,神情温润,不时的还为几人答疑解惑,让人如沐春风。正在众人沉浸在这如痴如醉的传道氛围中,一阵阵的琴瑟之音打碎了这梦境,只见青衫男子告罪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摆于偏殿中的琉璃屏风前,看到了坡脚道人传来的消息,右手轻划,屏风腾起袅袅雾气,浮现出那白衣蓝袍少年溪畔行走的画卷。青衫男子回到众人之中,行礼温言道:诸位同道,试炼现在开始了,预祝各位福缘善度,早证大道。
  众人连忙起身,纷纷回礼,为首的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出言道:“借易兄吉言,我等定不负君之所望”。其余众人齐声高言:“定不负君之所望”。言罢,再行一礼,默默转身出了宫殿,各展神通,腾云驾雾向着悲凉山而去。
  青衫男子待众人都散去后,安静的转身回到偏殿内,瞥了一眼屏风显化的画卷,坐在了靠窗木椅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数枝寒梅,怔怔出神。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师兄,你如此怜爱梅花却忍心折磨素未蒙面的五师弟么。”伴随着黄莺般言语和淡淡丁香花香跨门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绛紫色士子装的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眼如明月,齿若编贝。她顺着青衫男子的视线轻轻的叹道。
  “袅袅,你来了呀。”青衫男子收回了视线,双眸向下看着画卷出言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每一个入室弟子都有这般的规矩,你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男子用食指轻轻的触碰着画卷,又说道:“与其调侃我这个师兄,不如担心担心你的小师弟。悲凉山去年新到了几位山水郎,把那座群山当作安家立命之地,现在我都不知道新增了多少的机关,这回的试炼要比以往的困难很多呀”
  唤作袅袅的女子琼鼻一皱,稍稍的不高兴,说道:“二师兄成天闭关专研兵法武道,让这些个旁门外道弄得几近成魔,无盐那木头又是个据嘴的葫芦成精,好不容易又抢劫来个小师弟,我不管师兄,如果小师弟没有通过试炼,不能拜入师傅门下,那我就天天来你这晓梦宫和你讲讲道理,然后讨论下君子的坐言行起,君子四不。。。。。。。”
  只听得青衫男子头冒黑线,连忙出言打断道“袅袅呀,袅袅姐,你是我的三师姐,如果你的小师弟通不过的话,麻烦您挪步玉趾到师傅那里,想必你的这些个道理师傅是喜欢听的,师傅最宠你了,什么事,不是袅袅姐您一句话的事嘛。”青衫男子抬头一看,唤作袅袅的女子还是气鼓鼓的盯着自己,只能无奈道:“那我这边把五毒樽撤去一毒?”看着袅袅带着鼓励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两毒?”
  “哎,师兄你好不厚道,都只剩两毒了,已经是个不完整的毒樽了,不如全撤了吧。”袅袅俏皮道:“毒物也是有尊严的。”
  青衫男子看着这架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袅袅,只能掐诀召回悲凉山中隐逸的五毒。
  “这才是我最敬佩最热爱的好师兄嘛。比其他的师兄好多了。”袅袅展颜一笑,顿时这昏暗的宫殿都明亮了些许。
  你一共才两个师兄,胜过那位,我可没觉得多光荣。青衫男子暗暗腹诽。又转移了话题,调侃道:“袅袅,你刚才的抢字用的妙呀,深得师傅他老人家的真传。不愧是师傅最宠溺的弟子”青衫男子仔细的想了想,转过身去面向绛紫色士子衫的女子,义正言辞道:“抢字是真的好呀,不过感觉还可以更好。”
  看着明艳不可物的女子垂发歪头的看向自己,青衫男子笑了笑,说道:“你觉得骗字如何。骗来一个小师弟比抢来一个小师弟更有些曲折的故事吧,也显得我们先象山更有底蕴,全然不是江湖上的武痴莽夫,竟干些个直来直去的蠢事”
  砰的一声,一浮尘从远处直直的飞入偏殿之中,狠狠的砸在了青衫男子的额头上,又悠然而逝,来去响声如雷,只打得青衫男子束头的发带都掉了,却没有一丝的血迹流下。
  青衫男子唉声叹气,揉揉了揉额头隆起的大包,重新的束起头发,正了正衣襟,摆脱狼狈的模样,努力的恢复起自己英俊的形象。看着小鹿百灵似尽力忍住笑容的三师妹。无奈道:“忠言逆耳呀,奸佞当道,说些真话就这么难么。”
  紫衣少女双颊鼓起如可爱的玉包子,月牙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衫男子,眼睛又飞快地瞄了下偏殿敞开的窗棂。
  青衫男子福至心灵,马上开口道:“师傅他老人家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呀,这一下比上一次的更加的没有烟火气,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师傅修为真真是高山流水,道法自然呀。”说着便站起身来,郑重地朝窗棂处行了一礼。
  这时窗外返回的浮尘才真正地离开这里,飞往了先象山峰顶。紫衣少女却是再也忍不住笑容,前俯的捂住小腹哈哈大笑起来,待到笑声平复,才和已经像没事人一样的,额头有包的青衫大师兄一起观看画中场景。
  画中水汽弥漫,映照着潺潺溪水,从远处繁茂的树林中偶尔传出一声声的猿啼鸟鸣。
  而溪水畔的玉竹林如利剑一般的笔直伸向天空,林中点缀着些许的徘徊花,花香淡然,沁人心脾。蓝袍白衣的少年细细品味着淡淡清香花香,在着绿意盎然的竹林中漫步,享受独属自己的这一份安宁。忽而耳朵微动,身形暴起,身体如利箭穿出,只留下缕缕残影,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流星径直砸入了平静的绿湖,掀起滔天的巨浪,激起了层层的涟漪。就在涟漪未消,竹林中还回荡着余音之际,白衣少年悠然而返,右手中提着已经打晕的灰扑扑的山兔。右手拿着一捆绿油油的山菜,想必这就是那只运道不太好的山兔原本的晚餐吧。少年又在溪水畔挖了几根山笋。顺着来时的路去找寻那坡脚道人了。
  遥遥望见了帐篷后,白衣少年在临近的溪水旁停了下来,左顾右盼,看到一处顶部比较平整的土绿色的扁平巨石,便三步变作两步,走到面前双膝微弯,骤然发力,轻飘飘地落在了巨石上,放下了猎物和野菜。
  溪畔微风轻拂,白衣飘飘,露出了悬挂腰间的玉佩,上面以古篆铭刻着水火不辞。这是一件珍贵的芥子物,只有一丈的空间。是白衣少年的爷爷昔年求仙问道的途中偶然所得,算是意外之喜了。
  少年低头抚摸着玉佩,这本被爷爷视为心头之物,视为可以传家压胜的宝贝。但在自己要拜山问道后,自己的爷爷却把这刻有水火不辞的玉佩连同名为沂水的法剑一并送于了他,寓意他要在前行的大道上不畏艰辛的求索。想到了月余前临别时爷爷在炎炎夏日下语重心长的教导,母亲依依不舍的絮叨和一众亲属伙伴的羡慕期盼和与有荣焉。白衣少年傻傻的笑了,又忽然有了些伤感,他,想家了。
  白衣蓝袍的少年平复了心境,从芥子物中取出了一众的野炊用具,拿起其中的一把砍柴刀、水囊和竹篓。跳下青石,步入山林找寻柴薪清水去了。不时返回,架起刚清洗的悬锅,后拿起了剔骨尖刀到去溪边处理食材了。一会儿,少年处理好了山兔,仔细地清洗兔肉上残留的血渍,带着已经洗干净的野菜、山笋一起返回了青石上。恰恰悬锅里的山泉水也沸腾了,白衣少年熟练的把食材一一放入,偶尔的加入些调料。神情专注,一丝不苟,时不时舔锅的火焰映照少年的尚显稚气的脸庞,少年的眼睛里浮现了当年群山峻岭中历练后爷爷忙碌而专注的身影
  此时已黄昏,晚霞入群颠,闻着菜肴散发的香气,不知何时已经爬上青石的坡脚道人眼巴巴地盯着在香雾中翻滚兔肉道:“明日便是你的叩山问道之日,过多的嘱咐已在路上说尽了。贫道今日便祝公子早登大道,长生逍遥。”说话间右手闪电般的捞起一块兔肉,大口的咀嚼起。白袍少年用一个比较长的枯枝拨弄着火焰,漫不经心道:“除了听厌了的吉利话,李道长,关于这次入山的试炼,道长所知多少呢。”
  坡脚道人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兔肉,双眼满足的眯成了月牙儿,所问非所答的拍了拍自己的瘸腿道:“大道长生,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的这条腿就是给长生路上的荆棘一个交代呀。”道人看到白袍少年双眉紧蹙、若有所思,宽慰道:“现在的你还在山脚下,不用思量太多,好高骛远。等到你成就了金丹圆满,渴望唾手的元婴境时,才会体会到我说的艰辛,才会苦苦寻觅那个一。”年轻的坡脚道人长笑一声,自嘲道:“说了些自家事儿,有辱清听了,言归正传,明日的叩山问道应该是简单的问心之事,可能有几个附近山头的山水郎考验你,无性命之忧。不过也不可过于松懈,浪费了一路以来你紧悬的心湖,一切问心就好。”道人便不再多言,专心致志的解决起面前的饕餮。
  白衣少年思量一会,便也加入了道人的行列中。吃完晚餐后,少年又是一阵的忙活,熄灭篝火,清洗干净器具后收入了芥子物中。本来回到帐篷附近后站桩立柱,准备先守夜的,不料年轻道人喊住了他,说道:“陆家公子,既然明日正式开始了试炼,今夜你便好好休息,守夜的事我来吧,也算是尽这一路来临时护道人的责任了,你要好好的养足精气神,明天波折会很多的。”说完年轻道人已走到溪畔的古树旁,云梯飞纵,掠到了高高的树杈上,依树而坐。
  白衣少年抬头仰视着树杈上的道人,正值夕阳已落,明月挂树梢,道人倚靠的树杈正在玉盘明月中,透过道人仰望明月,那年轻道人宛如置身月宫中。
  种种悲凉哀伤从道人身上散发,融入这座悲凉群山之中。年轻道人与月光交汇,熠熠生辉。映入白衣少年眼帘的是如此悲怆宁静的画面,心湖中是满满的悲凉,白衣少年知晓这是受到了道人修炼时外放的心境影响,同时这份心境笼罩的这山这水这万物也会千丝万缕交织在道人的心湖中,可以防范野兽鬼怪和歹人的悄悄潜入。
  白衣少的年脸颊浸满了泪水而不知。转身回到了帐篷内,开始了晚间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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