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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堂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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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陆诚与众位师兄师姐来到了大师兄的乐水峰,易师兄的洞府不同于四师兄依照山势,开凿洞府,也不同于师傅老人家朴素自然的茅屋草堂,而是一座雕梁画栋,精致富贵的五进院落,坐落在山峰顶部的峰坪上。
  众人来到了第二间的院落中,庭中植有两棵松柏,郁郁青青,苍劲古朴。
  在堂内,众人依次落座,大师兄拿出了一套饮茶的器具,在榉木八角桌上沏煮着醒酒茶。易师兄的动作行云流水,别样的雅致。
  陆诚在家中时,爷爷曾经和陆诚讲过茶道,所沏之茶,要新。所用茶具,要旧。煮茶之水,要清且重。煮茶茶之人,要净且灵。看来大师兄深得其味。
  大师兄将沏好的茶一一递与众人,边饮着茶,边说道:“现在陆诚正式成为了先象山嫡传了,有些事情需要和小师弟明说下,众位师弟帮我查缺补漏,定要详实些,事关小师弟以后的修行。”
  说完看向众人,待都微微点头后,对着陆诚说道:“小师弟,我先象山没有什么特立独行的山规,只需专心修炼便可,每年二月二都会有神仙钱赐下,帮助修行,嗯,练气和筑基是五十枚拜月钱。金丹后三枚洛神钱。”
  三师姐灵动的立马插言道:“小师弟应该不太了解山上的货币,我来说明下吧,山上的神仙钱一般分为三种,分别为浣纱钱、拜月钱和洛神钱。不同于山下的金银,千文浣纱钱当一枚拜月钱,百枚拜月钱当一枚洛神钱。”
  在三师姐解释的时候,大师兄屈指一弹,三枚神仙钱落在了陆诚手边的茶水台上,陆诚双指捻起一枚钱币,仔细的观察着。
  手中的这枚神仙钱通体金黄,圆形方孔,和山下的铜钱样式差不太多,只是大了一圈,足有一寸大小,正面绘有女子浣纱锤衣图,背面以小篆书写八个字“西子浣纱,鱼沈荷叶”。想必这便是浣纱钱了。
  陆诚放下金色的钱币,拿起了另一块雪白的钱币,入手清凉,其圆形圆孔,正面绘有蟾宫桂树,背面刻有“月映桂间,人伤离别”。最后一枚是矩形的银白色钱币,正反分别刻有“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和“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其上点缀着雪花纹,望之如宝刀镔铁。
  三师姐继续说道:“这三种流通在山上的神仙钱都是出自三个对应的洞天福地,其中出产拜月钱的广寒宫洞天位列十大洞天之一,而洛水洞天和越女福地都在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之中。”
  大师兄接着说:“师傅这边是按照你五岁上山的,今天一次发下,同你桌子上的一并给你,共四枚洛神钱,四十枚拜月钱,一千文浣纱钱。”说着大师兄丢来一个方寸符。接着说道:“现在你除了每年领取的历例钱外,在成就金丹前,不会有其他的师门任务,只是结丹后,需要每年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去象冢洞天中,采集象骨。才会有例钱拿的。”
  陆诚点头答应,又请教道:“师兄,师门的象冢洞天也是三十六洞天之一么?”
  三师姐抢先答道:“并不在的,世间洞天福地多如繁星,皆有定数,既有上古流传下了的,也有新近发现的,有的洞天养护不周降为福地,或大限将至坠地破碎。而福地也有机缘巧合成为洞天的,所以大体上中土会每百年排定一次。”
  陆诚点头受教,大师兄又说道:“洞天福地,遗落洞府是我们修道人的机缘所在,祖师堂的藏书阁对世间出名的洞天福地多有记录,你以后可以多去看看,另外,师傅赐下的龙象如意牌既是先象山嫡传的凭证,也是开启山门中大部分禁忌阵法的钥匙。藏书阁内的所有书籍都会任凭嫡传借阅的。”
  然后大师兄和众位师兄师姐不断地讲解山上地各种规矩和师门与北镇幽州上其他仙门地大体情况。
  之后到了正题,事关陆诚的修为破境的。
  “山上修道破境,一般常见有两种,一种直接暴力冲破关隘,以力破境,这种类似武夫破境,好处极大,弊端也极多。好处是以力破境灵气回馈自身,免去了淬炼体魄,神魂灵力极为纯粹。坏处也很明显,没有本命物的支撑分担,灵气不是很充盈,容易干涸,并且争斗中多是力搏,缺乏攻伐手段。以后元婴境时会少一门神通。”
  陆诚安静的听着大师兄继续讲着,“还有就是在破境中辅助以丹药,降低了破境的难度,破境功成时心有余力,借着初生的天地灵气炼化本命物。弥补没有灵气回馈的遗憾。另外,每个大境界中炼化本命物会比其他时候事倍功半,也有益神魂。其中本命物的选取大有讲究。”
  说完看向陆诚,陆诚将拜师宴中收到的各种天才地宝摆在了桌子上。
  大师兄指着师傅赐下的六礼中的象牙质地的玉茧说道:“先天灵宝是最好的选择,师傅赐下的这枚不单单是先天灵宝,更是品阶极高的先天剑胚,小师弟如果筑基时炼化成功,那到金丹境时,便是战力卓越的剑修了。”然后指着灰扑扑的龟纹虫茧,“平甲物次之,是胎死腹中的灵物,不占先天,没有天地初融的灵光,炼化的本命物威力比不上先天灵宝。还有每一个平甲物或片甲物都有着灵识穿不透的虫茧,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是否契合本心,这是风险之一。”
  然后大师兄走到陆诚桌子前,拿起了赤面老者丢下的打神鞭,甩了个鞭花,说道:“最次的选择便是直接炼化法器或法宝作为本命物,命门破绽太多,烟火气太重,毕竟不是天造地化的。如果真要是没有合适的本命物,放弃破境带来的炼化机缘,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建议小师弟这次破境,先辅以君臣四法,炼化了先天剑胚,等到结丹时,尽力找来先天灵宝炼化,步步登高才能仙途明朗,登临山巅。”
  这时二师兄递来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陆诚接过后,听到大师兄继续说道:“这本便是先象山嫡传所用的破境秘笈,上面的君臣四法是中土仙家嫡传的常用之法,你定要仔细阅读,事关修身,莫要大意。”
  陆诚点头称是。
  三师姐忽然说道:“破境一事已经讲完了,快看看这次小师弟的战利品吧。”
  气氛为之一松,不再凝重,大师兄说道:“既然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那我先去迎客峰了,那里还有一堆事情呢。”
  说话间,迈着方步,潇洒离去。
  等到大师兄走远后,陆诚才发觉三师姐已经像小孩子似的,双手搭在桌子边缘,偏头枕着手臂,蹲在桌子旁看着满桌的天才地宝。
  看着双眸炯炯有神的三师姐,陆诚道:“小弟我才上山不久,见识不多,可否请三师姐介绍下这些宝物的种种神妙?”
  三师姐忽然明媚了起来,站起身子,指着一个天青色的八仙碗,说道:“这是仿制上古仙家的香碗,可以点燃心香,是请神上身的旁门手段,看上面绘制的武将图案,应该是北镇幽州的南岳山神售卖的,这是祂坐下三护法之一的驼山神的画像。”
  又指着打神鞭说道:“这件算是这些宝贝中最实用的一件了,虽然是低阶法器,只能针对无实体的鬼怪妖物。但胜在材质不错,其中的雷霆符文也比较玄奥,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千年蛇骨,炼器的手段也太粗糙了些。”
  三师姐抬起葱指,将其中的瓶瓶罐罐划到陆诚面前,一一指点道:“这瓶是金露丹,这两瓶是真元丹,这黑瓶里的是烟煞丹,这瓶最为珍贵,是无极霸体丹,修行炼体用的。”说完掐指控决,丹凭纷纷飞到上座的二师兄那里,二师兄一一打开检查后,微微点头,衣袖一挥,回到了陆诚的桌子上。
  然后三师姐拿起了一个铜镜,说道:“小师弟,这件是紫阳铜鉴,专克法器,能落飞剑,能不能卖给我呀?”说话间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陆诚。
  陆诚并无不可,何况是身为美女的三师姐呢,说道:“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能否以物易物呢。”
  “小师弟你需要什么法器?”三师姐轻拍酥胸,豪爽的说道。
  “小弟马上就要到筑基期了,还没有趁手的驾驭法器,不知师姐有没有多余的飞行法器割爱呢,如果铜镜价值不够,我这边可以不足差价。”
  “嗯,有是有的,但是不知小师弟会不会喜欢呢?”说着,袅袅师姐从方寸符中取出了三件法器,分别是天女祥云玉盘、九天鸳鸯剑和越女采莲舟。
  望着这三件过于秀气的飞行法器,陆诚有点傻眼,惊讶三师姐的法器众多,单单代步用的法器就有三件,还都是仙子们常用的秀气物。
  望着三件法器,想到自己脚踏玉盘腾云驾雾,陆诚忽然打了个寒颤。连忙道:“那铜鉴卖给师姐吧。”
  “哦。”三师姐嫣然一笑,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道:“虽然是仿制的紫阳铜鉴,如果在店铺中买的话,大概花费两千多浣纱钱,我给三千文,然后你可以请二师兄帮你打造一件更好的,咱们的二师兄可以境遇此道的大师呀。”
  陆诚答应了下来,收取了三师姐的三千浣纱钱,转头望向二师兄,二师兄微微点头,说道:“没有问题的,等你筑基功成,来我柏梁台,给你造件好的。”
  陆诚拜谢二师兄。而三师姐得到了新的法器,满心欢喜,桃花双眸看着无盐师兄,挑衅道:“下回比试,你就等着输吧。”
  。。。。。。
  天色已晚,众位师兄师姐们们都各自散去了,陆诚也跟着无盐师兄走回伏虎峰。
  漫步在山间,迎着淡淡的晚风,明月透过稀疏的松间映照在青石路上,陆诚知晓,是时候破境筑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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