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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梅落秋城望月影 / 18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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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宪城洗心革面以后,凭着自己学到的手艺,攒了一些钱,日子总算过得去。但最令他揪心的,却是自己的岳父戴伍德。此人嗜赌如命,一旦喝醉了酒,便把气出在儿女身上,戴茜在家没少吃过他的苦头。出嫁的时候,嫁妆已经被父亲败光了,陪送韩家的只有一辆自行车,难免被村里人当成笑话看。可她并不在乎,她是真心喜欢韩宪城,想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如今父亲欠了一屁股债,仍然不思悔改,她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最近一段时间,追债人总是隔三差五地找上门来,戴伍德东躲西藏着。亲戚们也都躲着他,而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婿韩宪城。一大清早便坐车过来,只说探望自己的外孙,可一顿饭吃到最后,却还是离不开钱。
  戴伍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韩宪城问岳父要借多少,岳父说只差五万了,还了赌债一定洗心革面。韩宪城刚好存够五万,可这五万的储蓄,可是老婆断奶以后,孩子的奶粉钱,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只说拿不出这么多,能动的也就两三万。
  戴茜对自己的父亲失望透顶:“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可你为什么要去赌?有本事赌,你就去偷去抢,生死与我无关!”
  “茜茜,爸爸知道亏欠你太多。我向你发誓,还了赌债,一定和你妈好好过日子。家里不是还有莹莹吗,你可是最疼她的。想想她还那么小,却每天生活在恐惧里,爸爸真是该死!”韩伍德抹着眼角,开始捶打自己的胸膛。
  戴茜想到母亲和妹妹,心肠软了起来,“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进屋取了两万块钱扔在桌子上,“要不要随你,就这么多!”戴伍德只说够了,揣进了怀里。摸了摸外孙的脑袋,逗着他喊外公,孩子却向他嘟着嘴,唾沫星子嘟了他一脸。他咧着嘴笑了笑,心满意足地走了。
  几天后,当戴莹打来电话的时候,戴茜正和老公吵得不可开交。戴茜气得将孩子扔在了沙发上,韩宪城拿着奶水瓶,将**塞进孩子的嘴里,可还是张着嘴巴哭个不停。
  戴茜捂着耳朵,甚是心烦意乱,电话铃却响个不停,实在没法,只得走过去接了,没好气地喊着:“谁啊,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听到妹妹的哭泣声,又轻声问道:“莹莹,你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说话啊!”只听妹妹在电话里哭诉着:“姐姐,爸爸又喝醉了,妈妈……”
  “妈妈怎么了?”
  “妈妈……住进了医院。”
  戴茜心头一颤,忽然怪责起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怎么能轻信一个赌徒的话呢,何况还是个老酒鬼。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医院,韩宪城却拦着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孩子哭成这样,你也不管管!”
  戴茜将孩子抱在怀里,喂着奶水,孩子果然不哭了。第二天一早,趁丈夫尚在熟睡,带着儿子匆匆出了门。
  戴茜一家原本住在城北林场一带,后来一支勘测队过来,只说林场下面蕴藏着大量的煤炭资源。没过多久,县里面下了通知,附近几个村庄都要搬迁。戴茜一家在镇上分了房子,转眼成了城里人,而林场则成了煤矿开采区。
  大家都说着城里的生活怎么怎么好,可在戴茜的眼里,林场才是她的家。她痛恨搬迁,因为搬迁将儿时的美好记忆一并带走了。到了镇上生活以后,戴茜的爸妈经营着一家理发店,也算得上殷实人家。
  到了婚嫁的年龄,媒人介绍了一位乡下的小伙子,戴茜的爸妈多少有些嫌弃,生怕女儿跟了庄稼汉要吃苦受罪。可戴茜却不这么觉得,反倒感觉他为人朴实,很是亲切,跟着他去了一趟红叶村,将儿时的美好记忆又全部唤了回来,认识不到两个月,便开始谈婚论嫁。
  戴茜有一位哥哥,高中还没毕业,就跑出去打工,至今下落不明。妹妹在镇子上念小学,学习成绩跟她一样,也是一塌糊涂。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她的父亲戴伍德。此人在乡下的时候,倒挺勤劳能干的,可一搬到城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喝酒之外,又染上了一大嗜好,——赌博。有事没事,钻进牌场里转悠两圈,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有些心痒难耐,便跟着玩上一把。当他满面春风从牌场里出来,自然赢了不少,一旦阴沉着脸,十有八九输了钱。
  掐指一算,仅仅过了小半年,家里多年的积蓄几乎被他挥霍一空。两口子吵架,慢慢成了家常便饭,大儿子的学习成绩相当出色,原本可以考取个重点大学,可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上学,被父亲拿着皮带抽了一顿之后,偷偷跑去了外地,和这个家彻底失去了联系。
  戴茜的母亲多次想过离婚,可她却放心不下两个女儿,只得一再容忍他。当他酒醒以后,当面承诺着:“我会改的,一定会改,求求你们,不要走!”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没过多久,又重染恶习。最近又有些疑神疑鬼,竟然怀疑自己的女人趁他不在家勾搭汉子。
  这天和几位牌友搓了一下午的麻将,竟然没有赢过一回,心里不平衡,又跑去推牌九,整整一个下午,两万块钱又挥霍一空,心里实在堵得慌,找了家馆子借酒消愁。
  夜深以后,他望着满天的星斗,狠狠地咒骂着老天,“狗娘养的,成心跟老子过不去!”回到理发店,见门虚掩着,摇摇晃晃走过去,透过门缝,瞅见老婆和一位客人有说有笑,那位客人突然摸了摸老婆的手,不由得怒火中烧,一脚踹开了门。
  那位客人站起身来,“老戴,你不要误会,我们俩只不过叙叙旧……”
  戴伍德哪里听他解释,猛地扑向自己的妻子,狠狠拽住她的头发,破口大骂着:“你这娼妇,贱人!老子不在家,你就干这些勾当,当老子眼瞎是不是,真他娘的不害臊!”说完,向妻子脸上吐了口痰。
  他拿起镜子前的刮胡刀,那客人见他要和自己拼命,吓得一溜烟跑了,妻子哭嚎着:“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真是死性不改!”这位客人是她的一位老同学。近些日子,原想筹一笔钱,还清丈夫的赌债,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没想到最后会是这般田地。
  戴伍德狠狠扇了她几巴掌,嘴角边流出了血,拿着刮胡刀,抵着她的脖子,“说,那人是谁?”妻子挣扎着,吐了他一脸口水。
  戴莹被惊醒了,听到屋里的动静,跑了出来,想要阻止父亲,却被他推到了镜子前。戴莹撞到了架子,镜子脱落下来,砸在她的身上,碎了一地,见女儿头上流出了血,她声嘶力竭地喊了声:“莹莹!”
  戴伍德并没有松手,反而咒骂着:“赢什么赢?老子又他妈输了一下午,你们娘俩倒在这里快活,真他妈晦气!”
  韩莹站了起来,又使劲推了父亲,拉着母亲要往外面走。他抬起脚踹在妻子的肚子上,然后堵在门口,将皮带抽了出来,嘴里不停地骂着野种,如同虐待动物一般,恶狠狠地抽向这对可怜的母女。要不是那位客人报了案,还真有可能闹出人命来。。
  戴伍德被警察铐走了,那位客人将戴莹的母亲送去了医院。戴莹躲在医院里抽泣着,那位客人问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她想了想,于是拨通了姐夫家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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