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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还清理门户！
廖落点点头，想了又想，追问一句：“刚才那几个……被你杀了？”
戚秋月却不回答，反问廖落：“见人家貌美，你心疼了？”
廖落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想问问而已。”
“我也不瞒你，几个小喽啰，懒得杀，都放走了。但也只有这次而已，若是什么我想杀，也只不过一根指头就可以按死罢了。”
看廖落点头应下，她方才说：“你伸出手来。”
廖落伸出手来。
她搭在手腕上感知了片刻，连连点头，表情格外的喜悦。
廖落有些惊喜：“难道我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奇才？”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你脉象平稳有力，起搏流畅，看来身体不错，以后有什么粗活重活可以交给你了。”
啊混蛋……
白激动了。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来。
“你天赋还可以，但一般的功法你修行不了，我手里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功法可以交给你，你最擅长做什么事情？”
廖落说：“画画吧。”
毕竟他以前就是学这个的。
她稍微的点了点头。
“那么，就传授你这门以画入道，以符为法的修行之法，你以后要勤加修行，不可有半点懈怠。”
廖落点点头，先是应下，又忍不住问那件事情。
“我以前看小说，呃，我是说听人说书，好像有那种不用修炼的功法？”
比如那种，还有那种。
哎呀，都没脸说了！
想一想都让小廖想的面红耳赤的。
想不到，戚秋月却是格外厌恶的摇了摇头。
“那不过是小说家言罢了，修行没有捷径可以走，就算是今日走了一条捷径，那因果迟早还要归还在你身上。千万般道路，只有苦修才是正途，最近的路，就是绕远路；而最远的路，就是走捷径。这便是我教给你的第一堂课，你要好好记住。”
看她那样肃然的表情，廖落狠狠点了点头，算是记了下来。
她很满意廖落现在的态度。
想了想，才对廖落说：“你先前那幅样子，是被‘异人’施了法术，异人顾名思义，不是常人，但也不是仙人。若是论实力，倒也不比等闲的仙人差劲太多。”
她说：“按说我还有事情要做，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但既然你已是我的弟子，你的事情，我不能不管，须要去找一下那个能执行兽变的‘异人’。”
廖落狠狠点了点头：“是得找找。”
他再怎么样也是受害者来着。
然而，她却坚决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去找，是我去找。”
看他愕然的模样，戚秋月着重强调：“你前不久刚刚结束兽变，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先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吧。而况你没有什么修为，虽说异人不是真正的修士，但也能比得上等闲的练气士，若是你去找，难道是想再变一次么？”
好吧，廖落心想，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于是廖落便从她那里接过用来修行的典籍，慢慢的翻看着。
不是简体字，是一种没见过的文字，有些像是篆字，意外的是他居然能看得懂。
上面的东西虽然有些难懂，但却能看通个七七八八。
看过一遍，他仔细回味了一下，感觉很有感悟。
“也不知道这典籍是什么人写的，竟然如此浅白，我虽然只是个外行人，可大略看了一眼，居然也能看懂许多。”廖落称奇道：‘我听人说修行功法都是很复杂的，想不到这本这么简单。’
“我写的，喜欢么？”她弯起嘴唇，笑的很开心：“大道至简，如果连外行人都能看懂，那才称得上是好修行呢。”
见廖落看完了册子，她又改口：“看完了？我且考你一考。几重境界，你可还记得？”
廖落点头：“四境，谓之引气入体、炼气化神、炼神返虚、返虚合道。也简称做引气、化神、返虚、合道。细分作前期、中期、后期。”
说到这里，他按耐不住，追问了一句：“你是什么境界？”
她却不答，反问：“你猜？”
廖落心道他上哪猜得出来去！
但看她那样厉害，说不定是返虚、合道吧。
戚秋月又问：“如何修行，你也知道了？”
廖落点点头，又摇摇头：“大概知道了，但还是有些不懂，这上面说，以画入道，要我瞻观些有道韵的东西，什么是有道韵的东西？”
“那倒是简单的很，仙人日夜揣摩，常用的东西，自然蕴含一丝道韵，拿给你看，你日夜观摩存想，每日临摹，自然就能增长修为。”
廖落哦了一声：“那……那你能给我个有道韵的东西吗？”
“那些东西我没有。但你若是要道韵，我这里倒是有一个。”
“是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
不会说的是她自己吧。
廖落眨了眨眼睛，有心想问她，她却不再理会，一转身，倚靠在床上假寐起来，一只手遮着侧脸，昏昏欲睡的样子。
想了想，感觉倒是挺有道理，仙人把玩的东西有道韵，那仙人本身的道韵不是比她把玩的东西更充沛么！
好吧，要说到画人体，他还真是有些心得的。
去楼下问店家寻了纸笔，再回来，将桌子在她面前铺开。
唤了两声，她不理会，姑且当她睡着了，廖落就可以放手施为。
沾了墨汁，看她倚靠在床边，美人春睡的慵懒样子，廖落心里大概有了个构架，先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大概人体的轮廓，准备下手。
想不到，见他落笔，戚秋月竟是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你说什么精擅丹青之道，可我怎么看你用笔，就好似蒙童一样呢？”
廖落看了一眼自己手势，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用的不是毛笔的手法，而是油画笔的手法。
他以前学的是油画，不是国画。
难怪会把他的画技当成小孩子了。
但对于这件事情，廖落还是很有自信的。画画，那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一张画，磨磨蹭蹭忙活了大半个下午。油画讲究精细，倒是不如水墨画写意，因此这忙活了一整个下午，也只不过是画出来一个大概，细部如果要再优化的话，或许，倒要个一两天功夫了。
只是画着画着，廖落却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学的是西方油画，当年在列宾，也没少对着毛姐们参照人体，那边的人开放，裸模也不在少数。
但廖落对她们没兴趣，往往也只是参考人体作画罢了，至于什么反应，那却是万万不会有。
毕竟，毛姐保质期短，而且白种人身上的气味也着实是大了一点，顶风能飘出二里地。
但如今，总感觉不太一样。
不是身体上的反应，而是一种心灵上的反应。
渐渐地，像是要陷进去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廖落有一种天地间豁然开朗的感觉，一下子，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凝实出来，跃然欲出。
一步踏出，天地乍变。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似乎漂浮着许多尘埃一样的东西，可稍一伸手，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好极好极。”戚秋月合拢手掌，轻笑一声：“你果真是有些天赋的，这样子，就算是入门了。如今你也可以称得上是个食气长寿的炼气士！”
廖落很是意外。
这样子，就算是引气了？可是明明没做什么，只是对着画纸画她懒睡的样子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