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比

　　月黑风高，月落乌啼，月下独酌……
　　总之黑得发亮的天空和静得瘆人的山林都预示着这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云雩山，屋内，次卧。
　　一男一女纠缠在床笫之间。
　　宗门弟子不知，宗门外的修者更不知，他们尊敬仰慕的灵宗最年轻最有实力的的大长老，是个喜欢冲徒弟“鬼傅”。
　　这也难怪，虽然这个世界不像古代那样保守，但反差萌这种概念还未形成，除了那些好涩的采花贼和邪修以外，很少会有正经修士对仙女一般的人物产生奇怪的想法。
　　一世处男的许玖在他第二世刚满十八的那天被自己的便宜师傅冲了，说是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笑。
　　你见过不顾双方第一次就把徒弟摁在墙上冲的？
　　许玖不光见过，还体验过。
　　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许玖依然记得第二日清晨自己浑身的伤痕，说是从埋骨之地走了一遭怕也不会遭人怀疑。
　　回到今夜，许玖仍然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喜欢吗？”白凝霜在许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酥软的声音从她口中流散出来。
　　从一个不谙人事的少女到一个音哇党父，只需要不停地做就行了。
　　这是许玖悟出的道理。
　　“一般。”
　　许玖企图通过嘴硬的方式为自己争取一些尊严，不至于接下来太过狼狈。
　　“真的吗？”
　　只见白凝霜一个用力，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轻点，笨蛋！”
　　“谁让你这么冷淡。”白凝霜开始抱怨，“明明你这个年纪应该是很强烈的时候，每次都要我主动。”
　　白凝霜已经领悟到了九浅一深的技巧，在她的节奏带动下，许玖的防线开始松懈。
　　“啧……你见过哪个师傅像你这样的？”虽然还在嘴硬，身体却是轻轻搂住了白凝霜纤细的腰肢，入手的滑嫩让他不免心神一颤，差点就交代了。
　　敏锐的白凝霜察觉到了这点，不再压在许玖的身上，而是起身坐了下去，扶着他的双手搂在自己的腰上，慢慢下移，最后覆在穿着黑丝的大腿上。
　　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这种黑色的丝绸裤袜能让许玖的攻击力加倍，不，是加好几倍！
　　可惜今天想象中的猛烈并没有如期到来。
　　白凝霜疑惑地看着许玖，后者却是装成什么也不知道。
　　“你故意的。”
　　白凝霜停下了动作，两人四目相对，争锋相对，仅仅几秒钟后就有了胜负。
　　许玖主动服软，用呻吟来回应对方。
　　仅仅这样就够了。许玖清楚白凝霜想要的只不过是自己的顺从罢了，假如自己真的占据主动，她反而会没有兴趣。两人搭配默契，不一会儿就结束了纠缠。
　　“今天好多，装的满满的。”白凝霜暧昧地说道，一遍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幅。
　　许玖表示已经对此免疫了。
　　运动让人舒畅，剧烈运动却让人浑身疲惫，大汗淋漓。
　　汗液混合着白凝霜的玉液以及口水占满了全身，除了淡淡的芳香外格外的粘稠，实在不怎么舒服。
　　“我去洗澡。”许玖说完也不管对方是否回应就下了床，刚走一步背上就多了些重量。
　　“走不动了。”
　　自己没力气了自然当然就只好让别人来帮忙，看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许玖托住白凝霜的两半软肉，轻轻捏了捏，若有所思。
　　“怎么了？”
　　“你是不是，长胖了？”
　　空气突然安静，紧接着传来女人的疯狂：“要死啊你！”
　　原本还没有力气的白凝霜突然跳下，抽出旁边的佩剑便要砍人，要不是许玖跑得快估计今晚就是他“最后的晚餐”了。
　　最后，两人还是坐在一个浴缸里快速的冲了个热水澡。
　　白凝霜终究还是忘记了在白天说过的话，许玖只尝到了香津，并未品味到玉液。
　　夜入三更，一道倩影从空中如流星一般划过，消失无影。
　　许玖捂着被啃了一口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所有女人的红线都是一样的……”
　　秋夜，蝉鸣，人寐。
　　……
　　许玖醒来时刚过卯时，匆匆忙忙赶到议事堂时里面已经沾满了宗门的内门弟子，四长老正像往常一样对弟子们说明接下来一个月灵宗的发展。
　　许玖小心翼翼的混入人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白凝霜正在看着自己。
　　女人一袭白色长裙，面容娇美，肤若凝脂，宛如仙子下凡。只有许玖才知道这一份恬静柔美的背后，是昨夜她的疯狂，以至于现在身上还隐隐感到不适。
　　许玖羡慕她的精力旺盛和恢复力之强。
　　……
　　台上的四长老刚讲完上个月宗门的绩效，接着又开始讲起了这个月的规划。
　　许玖对设立这个制度的人感兴趣，只可惜无处打听，问白凝霜那个女人她也说不知道，只好不了了之。
　　当然也仅限于对这个人感兴趣，对这种制度本身他是深恶痛疾的，就跟上辈子在学校每周一次的班会，他很讨厌老师在台上巴拉巴拉说一大堆有的没的。
　　……
　　“本月十五，我灵宗将会举办五年一次的比试，各山可以派出一到两名弟子参加，比试的前两名将获得丰厚的奖品，希望各位踊跃报名参加。”
　　“又到这个时候了吗？”许玖喃喃地说道。
　　云雩山只有他跟白凝霜两个人，后者自然是不能参加的，许玖也没什么兴趣，而且自己的实力也不允许他争夺奖品。因此以往各种比试他都不会参加。
　　以往这个时候许玖都会主动提出弃权，这次也不例外，他自己当场提出来了：“四长老，云雩山就我一个，我可以不参加吗？”
　　许玖一开口，旁边窸窸窣窣响起了一些难入耳的话语。
　　许玖对此毫不在意，面色坦然，只等四长老开口。
　　四长老沉默着，等到台下再次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许玖，你真的不想试试吗？说不定这次就是个让你突破的契机呢？”
　　四长老是个有些年纪的老头，却不像他看的玄幻小说里的那些老家伙一般古板迂腐。没有因为自己不能修行本门功法就看不起自己，是为数不多让许久感到尊敬的人。
　　“多谢四长老关心，弟子的情况弟子自己知道，宗门比武，丢自己的人是小，丢师傅的人是大，更何况弟子连个像样的功法也没习得，实在难担大任。”
　　见许玖推脱，四长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了眼白凝霜，想知道这位年纪轻轻就一身本来的大长老有何想法，可惜白凝霜根本就没有要表态的意思。
　　四长老暗暗叹了口气，既是可惜又是遗憾，几年前他也曾对许玖寄予希望，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少年天赋异禀，终究难逃伤仲永的结局。
　　“那你再考虑考虑吧。”
　　“多谢长老。”
　　两人没把话说得太死，老头还存留了一丝希望，许玖则是看到了对方已经点头同意。
　　……
　　出了议事堂，许玖没急着离开，他在等人。
　　没多久，许玖突然感觉到自己衣服的口袋里被人塞了点东西，伸手一摸，是张纸条。
　　许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把纸条打开，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子——“小树林”。
　　“啧，这字，真够丑的。”许玖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这字的鄙视。
　　在这个书写还是用毛笔字的年代许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字写成这样丑，连上辈子的自己都不如。
　　吐槽归吐槽，纸条上写的地方才是正事。
　　“小树林”三个字看起来什么都没交代，其实什么都交代。就跟“老地方”是一个意思。“小树林”并非真的一定是小树林，可以是一片树林，也可以是某片田野。对于这种地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就是知道。用这种方式来作为交易地点的代称安全又简单。
　　这张纸片上所说的小树林——真的是一片小树林。位于宗门对的后方，没什么资源，因此很少有人经过，是个商讨机密事情的好地方。许玖有幸在这里看到不少宗门情侣共度良宵。
　　许玖到时，花语柔已经先一步到了。
　　“财迷一枚”，这是许玖对她的评价。
　　“你怎么才来？”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个熟人耽搁了一会儿。”许玖解释道，“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了，我办事你放心。”
　　花语柔边说边递上来一个大包裹，在许久的面前打开。
　　“一共十万枚灵石，都换成灵票了，还有这个也给你。”说着，花语柔把手伸进胸口的衣领中，拿出一个小册子。
　　许玖接过翻了翻，简单的确认了一下账单就收了起来。
　　“不再仔细地看看，万一我做假账呢？”
　　许玖微微一笑：“你办事，我放心。”
　　“嘿嘿，放心吧，我坑谁也不会坑你的。”花语柔开心地笑了起来。
　　许玖确实见过不少被花语柔坑的，但其中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包含自己。除了对她的信任，还有他自己的手段。
　　“跟城里的商户聊得如何？”
　　“我跟你说，城里的那些商人没一个是好说话的，个个精得很，要不是我敏锐，指定得吃大亏。”
　　一听这话，许玖就知道吃亏的是谁了。
　　谈到做生意，花语柔就像上拧满了发条的机器猫，不等跑完是停不下来的。
　　花语柔从进程开始说，一直讲到最后怎么谈拢并狠狠宰了一笔那群沾满铜臭味的商户，整整花了一个时辰。
　　“好了好了，先说到这里吧，我还有事，改天说这个。”许玖听得都口渴了，说的人还不口渴。
　　“那行吧，改天我在跟你说好了。”花语柔显然还言犹未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知道这次比试的奖励是什么吗？”
　　“你知道？”许玖虽然对比试不感兴趣，但每次的奖励都是挺丰盛的，因此也想知道。
　　“据说是一柄太古时期留下的‘雷斧’，自带闪电，白天也能看到它发光，怎么样够炫酷吧。”花语柔一会儿得意，一会儿又惋惜，“不知道这样的绝世武器能值多少钱呢……”
　　沉浸其中的她回过神来才见到许玖张大了眼睛一脸的呆滞的模样。
　　“你怎么了？”花语柔小心翼翼地问道。
　　“雷斧……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许玖一拍大腿，似乎顿悟了某些东西，不顾困惑的花语柔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