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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尘那厮，跑哪去了？”
赢下比试，杜若寻找起某人，但转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
目前维持全胜记录的四人，分别是杜若、姜尘、阮芳菲、柳无刃。
而且，从赛事进程来看，已经进入终局阶段，四人随时都可能碰上。
所以杜若更加希望拟定作战计划。
武者之间的比试，战斗力固然重要，但智力也同样有分量。
因为武者之间存在相性、也有可能会隐藏绝招，所以如何收集信息、利用信息差对战，也是十分重要的。
就有点像前世的宝可梦大战，属性克制、种族值、技能、等级……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实力差距不是太离谱的情况下，任何一点都可能影响胜负。
比如在曲家，杜若跟姜尘对战曲家天才曲浩然。
“电弧剑”曲浩然是雷鸣阁第一内门弟子，实力比当时的杜若和姜尘都强很多。
可最后两人还是击退了曲浩然。
其中固然有奇遇，但主要还是因为两人最大程度地发挥出自身的优势来。
总之，杜若想要开个会商讨一下，绝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担心什么的，是不可能担心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担心。
话又没得讲，只能靠着开会说两句这样。
没找到人，杜若也有办法。
她闭上眼，仔细感应起来。
某个方向，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吸引力，似乎在呼唤着她。
自从离开九龙魔剑后，不知为何，杜若就能够感知到姜尘。
距离越近，杜若的感应就越强。
距离远了，感应也依旧存在。
只要静下心，就能够隐约地察觉，类似于直感。
凭着这股子感应，杜若七拐八扭，最后找到了姜尘。
此时的姜尘，一人站在竹林之中，双目茫然，眉头紧蹙，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杜若刚要上前，就被旁边一个内门弟子拦住。
“杜师妹且慢！”说话的，是个高个子内门弟子。
“怎么？”杜若扭过头，有些奇怪。
难道还不让她去找人了？
高个内门弟子捡起一块石子，朝着姜尘的方向一丢——
咔嚓！
那石子越过某条界限后，仿佛碰到了无形的剑气，瞬间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十六……
粉碎成了一地灰尘！
此时高个内门弟子才解释道：“姜尘师弟可能是进入了‘剑问’的状态，此时他收不住体内剑意，任何进入他十丈范围内的物体都会受到剑意攻击。”
剑问？
杜若一愣。
她听说过剑问。
据说是领悟了剑意的剑客，在达到一定水平后，以剑扣问本心的过程。
能够引发剑问的剑客，毫无疑问是天赋最为顶尖的。
只是引发剑问的过程之中，剑气会脱离理智的束缚，变成只遵从本能的存在。
因此，剑问期间，也是剑客最为脆弱和危险的。
当然，姜尘现在在内门之中，还有诸多长老看着，应当是没有安全上的担忧。
不过……
剑问，需要剑客的情绪受到一些刺激，才有可能产生。
姜尘这是……受刺激了？
被狗管理气晕？
难不成是来大姨妈了？
杜若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别给她挚友整出来什么心理问题啊。
比起剑问什么的，她还是比较关心姜尘的心力健康。
不过周围的人显然不这么想。
“姜尘居然进入了‘剑问’状态！？人跟人的体质，真的不能一概而论！”
“剑问过后，他的剑意会进入飞速增长阶段！恐怕很快他在‘意’上的成就，就会追上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
“桀桀……此子在奥义上天赋平平，但剑意方面却是不凡！”
“他是通过什么方式刺激自己的？一定要弄清楚，我若是得到其中秘密，也能在内门之中扬名立万！”
杜若狠狠瞪了说话的人，对方立刻唯唯诺诺起来。
以杜若如今的成绩，很少有人不敬畏她的。
在杜若眼中，这些围观者，多半都是带着窥探姜尘秘密的心态来的，所以她一个都不欢迎。
姜尘的表情，带着细微的痛楚和茫然。
他的发梢，被剑意气流吹动，似乎是在挣扎着。
不知为何，看到姜尘的痛楚模样，在看到周围人评头论足的样子，杜若气不打一处来，可怕的音波骤然轰鸣，将周围一大圈人都推得远远的。
许多人被蛮横地推开，本来还准备发火，看到动手的是面色难看的杜若，顿时就把骂人的话缩回肚子里去了。
开玩笑，杜若的商声剑一剑爆☆杀防御力极强的尹松，这谁顶得住啊！
不过……
也有人感到疑惑：
“奇怪了，这杜若师妹，平时脾气都是极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还能是什么？怕我们打扰姜尘呗！”
“兄弟你酸了！哈哈哈！”
“你才酸！我这叫羡慕！”
……
被杜若震慑，周围三十丈内，瞬间就没什么人了。
除了杜若之外，只剩下两位长老守在一旁。
观察了一会，其中一位长老稍微皱眉，抚须道：
“不好，姜尘的剑问，似乎不太顺利……”
“长老，这是什么意思？”杜若一听，赶忙上前。
长老早就听闻杜若跟姜尘关系匪浅，所以也不隐瞒：
“老夫曾见过师兄引发剑问……说实在的，剑问并非一帆风顺，若是遇到心结、心魔，也可能污染剑意，令得剑问的过程波澜四起，甚至会影响到剑客的灵魂！”
剑问，是扣问本心的过程。
人类的心灵是最复杂的东西，尤其是一些执念，会在人虚弱时变成心魔。
有的人心里崩溃，就是如此。
虚弱的时候，难以对抗心中执念，一念之差，满盘皆输。
而剑问本身就是借由刺激引发，更加容易产生心魔孽障。
常人只知引发剑问后，剑客进步神速，却不知剑问如同是剑客渡劫。
渡过去，剑道突飞猛进，一飞冲天。
不过去，剑意倒退甚至走火入魔也不稀奇。
很可惜，人们常常只看到成功者，对于失败者毫不关心，所以知道剑问风险的人极少。
“——那请问长老，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杜若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急切。
她知道，拖一分钟，姜尘的压力可能就大一点。
“没有什么好办法……”
长老摇摇头，叹息一声：
“除非是有人能够靠近剑客，带给他安全感，化解一部分执念，才有可能解决……
但剑问期间，剑客身体周围的剑意凭借本能行动，如同野兽，根本不能够靠近——诶？杜若，你要干什么？！再往前，可就进入剑意的攻击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