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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没有回头。
如果
如果姜尘现在只剩下本能的话。
那更加要阻止他。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克服了本能。
倘若向本能屈服的话，就枉为人类了啊！
一走进姜尘的领域，那些剑气就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朝着杜若斩来。
不过杜若并不防御。
倘若防御，不过是激起更大的反击而已。
而且——
杜若相信，姜尘这个男人，足够强大。
姜尘是完美的。
他的心灵或许不完美，但也没有脆弱到会输给心魔。
“不要输给自己啊，笨蛋！”
杜若的声音响起。
刹那间，剑气居然有一丝的紊乱。
所有的剑气，以失之毫厘，掠过杜若的身体，并没有伤害到她！
两位守护的长老，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
进入剑问状态，剑客已经以身饲剑，化为只知道进攻的野兽。
可姜尘居然能够控制剑气避开杜若！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按理说，剑问状态下，姜尘应该仅剩下本能才对。
长老们对视一眼，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姜尘的本能，都在保护那个女孩吗……
跟两位长老的惊诧不同，作为当事人的杜若，却一脸平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是啊。
本就应该如此的。
我可以为了你，不顾性命。
所以我也相信你，绝不会输给区区本能。
杜若相信，自己所信赖的这个男人，不会止步于此。
而领域中央的姜尘，此时面目狰狞，龇牙咧嘴，额角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口中呜咽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姜尘的眼白之中充血，显得十分狼狈，似乎是跟姜尘的情况呼应，剑气也变得狂躁起来，将周遭的竹林切割得粉碎。
长老们也不得不后退几步，避免受到波及。
即便如此……
杜若的身体周围，依旧风平浪静。
“……”
杜若悠然地前进着，如同在竹林之中散步。
姜尘的头顶，一柄黑色大剑不断蠕动，似乎还有触角，准备伸入姜尘的大脑之中。
杜若知道，那是九龙魔剑的影响。
机缘，历来也伴随着风险。
九龙魔剑让姜尘拥有非凡底蕴，足以领悟剑意。
同样的，也带来了更多的心魔，令姜尘在剑问状态下更容易走火入魔。
不过——
杜若走上前，拍了拍姜尘的肩膀：
“我也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轻声细语，却仿佛是点燃了反击的狼烟！
姜尘的脑海之中，绽放出一轮光晕，细细看去，会发现那是一圈圈的剑气凝聚！
这光晕锋锐而伟岸，将魔剑触须尽数斩断！
斩断的魔剑虚影，似乎发出了不甘的悲鸣，但随后便消散而去。
姜尘的头顶，一片锐气升腾，形成的一把新的长剑。
此剑样子模糊，影影绰绰，藏在黑雾之后，却偶尔有一点冷光闪烁。
见到此景，长老们微微一惊：
“剑意又凝实了许多！看来姜尘已经度过了剑问！”
另一位长老也点头：“此一番剑问，姜尘不但成功，而且收获极大！剑意居然凝聚为虚影，他的剑意，已经初窥门径，不再是新手了！”
在两位长老眼中，姜尘因为突破剑问状态，耗尽了心神，力脱倒在了杜若怀里。
正是女孩接住男孩的深情戏码。
杜若则有些无语。
她本来是要扶住姜尘的，但姜尘倒下的太快，措手不及下好像就变成抱住对方了。
其他人会怎么看他俩的关系啊！
杜若不禁有些头大。
这波要是被误会了，杜若会很被动的。
算了……
现在还是优先把姜尘的身体顾好再说。
给姜尘灌了一些药水，好歹是让脸色红润起来。
“怎么样，好点没？”杜若问道。
“咳咳……好多了。”
姜尘逐渐起身。
其实，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虚弱。
剑问结束后，他重铸剑意，一身精气神反哺，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看起来狼狈点罢了。
不过有机会装病，姜尘自然不会放过。
直接来了个装晕倒，好好享受了一波暖香满怀。
杜若的身上，没有那种浓郁的人工香水味，而是一种清冽的淡香。
就像是秋高气爽的一缕冷风，吹得人浑身舒畅。
姜尘的内心，上演着夜神月的“计划通”表情包，但他脸色如常，毕竟热豆腐只能慢慢吃。
按理说，姜尘乃是心机深沉的“吃人流”老魔头了，如果需要，他能够面不改色地将几亿几十亿人类炼化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什么当世无敌、什么路过的无辜市民、什么绝美佳人，统统阴死、炼化！
但如今……
他却把这种本事，用在了攻略杜若身上。
似乎加点点歪了？
考虑到姜尘本人很满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你发什么呆啊？”
杜若有点不满，姜尘这家伙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的亚子。
不会是剑问给问傻了吧？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剑问好白……不是，剑问好棒哟！”
姜尘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靠在杜若身上，才能从特殊角度，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风光。
一年前还一马平川来着，现在居然已经有了青涩的弧度。
看起来成长力无穷啊！
可惜，杜若平时穿衣服极为保守，广袖长裙，从正常角度，根本不可能看到如此美景。
只有现在，为了托住姜尘，杜若广袖散乱、长裙微卷，而且姜尘还靠在她身上，才创造出了绝无仅有的机会！
得亏杜若是半路出家的女孩子，对视线不太敏感。
换成其他女生，姜尘的视线哪怕多停留一秒，都会被敏锐地察觉到，哪能如现在这样，看个爽呢。
什么，小荷才露尖尖角有什么好看？
废话！
就是这种初生的荷包，才是最美好的！
毕竟姜尘坚信，它们未来的成长，也会有姜尘的一份功劳！
姜尘原本还打算接着装一会，可以再多欣赏一会自家的“固有山头”，不过两个长老此时走了过来，姜尘只得暂停计划。
把广袖一扯，长裙正好，彻底遮掩住杜若身上的风光。
虽然从长老的角度肯定也看不到什么，但姜尘不希望其他人有一丝看到的可能。
而杜若，任由姜尘摆弄，显然是还没搞清楚好友这是发什么神经。
两位长老，已经走到跟前：
“姜尘……既然你已经杜若剑问，那就准备参加下一轮擂台赛吧！”
“因为剑问，你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本来应该判负的……不过你的对手请求多等一会，再加上剑问的确情况特殊，我们才开了特例。”
“即便如此，你也要立刻赶往擂台，进行比赛！”
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让姜尘微微一愣。
剑问消耗时间，以至于姜尘几乎错过了比赛。
没想到对手居然愿意等待，这倒是让人错愕。
姜尘的对手本可以不战而胜，却选择等待，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