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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让勇者死于前夕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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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着中性短发,从发梢可以窥见带淡紫色发丝的“少女”此刻正一脸纳闷的站在洗漱台前。
  “胡子有点长长的趋势~”
  如果换作以前,长胡子这种事一定会让自己像无家可归的狗狗一样露出悲伤的表情。可事到如今,倒也没有那么在意,细长的如汗毛一样的毛发,正从下巴处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在感慨之余,他突然发现在洗漱台前这样站着,旁边依然还空有一个人的身位,这样大到不像话的设计不像是在只有九十平米左右的公寓会有的空间。镜子前也摆放着两人用的洗漱用品,虽说旁边还有很多备用未开封的用具,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两人的关系十分亲近。
  “没必要摆那么近吧!”
  黑色带金丝边的牙杯和画有小猫咪图案的细长型圆筒牙杯彼此依靠。两个牙杯摆放的位置不可说是近,只能用贴在一起来形容。出于防止交叉感染的危险担忧,男孩下意识把两个牙杯的位置稍微分开那么三公分。
  可立马又被移回去——
  “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孩就半蹲在洗漱台的另一边。伏低的身子刚好让眼睛部分从洗手盆的边缘露出,就像潜伏在水里的鳄鱼。
  她冷冷的看着肆意挪动自己牙杯的人,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敌意。
  (难道说是那种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东西的类型?!!!)
  “那个,我是觉得靠太近不太好。你看,像这样的位置就安全很多……”
  移开。
  猛的一下,两个牙杯再一次撞在了一起。
  “…………”
  粗鲁,不留情面的举动稍稍让男孩也有点生气。
  或许是出于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心理,男孩不甘示弱的将两个牙杯再次分开——
  “pen!!”的一声响,两个牙杯再次撞在了一起。同时另一边黑色的牙杯被无情的撞飞出去,骨碌碌的在洗手盆里打了个转,随后牙刷也被倒飞了出来。
  “……”男孩欲想说些什么,可张开的嘴巴没有发出声音。两人就这样彼此瞪视着对方,一步也不退让到阳赖听到响声过来为止。
  “喂,你们干什么……我的牙杯!!”
  这是在限定款抢购里,阳赖用好几天吃土豆炖肉的代价换出的抽奖卷所抽出来的二等奖。顺便一提,一等奖是价值五万三千圆的新产品『聚能手环』,而这个一等奖在阳赖的眼前被另一名男子给抽走了。
  为此懊悔不已的阳赖在那几天都在疯狂吃着买多的土豆,吃了吐,吐了再吃……
  而手上价值三万六千的联名限定牙杯就成为了阳赖现在唯一的寄托。
  可如今……它却躺在冰冷冷的洗手台上,一动不动……(虽然这个牙杯本就不会动)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阳赖露出微笑,如街头的怨鬼一样对着两个人不断招手。
  此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在纷纷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骂后,两个人泪眼汪汪的坐在沙发上小口抿着阳赖为他们泡好的铁观音。
  “这个真好喝……”
  不同男孩的感叹,另一边的女孩只是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被烫的节节后退。
  (猫舌头吗?)男孩这么想着。
  仔细一看,她的脸很小,眼睛水灵灵的,睫毛柔顺的配合眼睛的眨动而张合。每一次眨眼都像稚嫩的孩童一样充满光亮……
  身上穿着以深紫色调为主,搭配蓝色和红色布带的长条设计。哪怕因为穿着长袖款式的原因遮住了大部分肌肤,也看的出隐藏在底下身形的均称。
  脖子上带着项圈,仿佛是为了更加体现锁骨的存在而刻意遮挡住脖子的部分,虽然款式和平常看到的不太一样,但应该还是做装饰用的物品。
  “真漂亮。”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比起对异性的内心悸动,现在对男孩来说更多的还是同性之间的羡慕与不甘。
  “那个,吹一吹会好一点。”
  “……”女孩带着眼泪看着提议的男孩,一秒后,她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轻轻的吹出一口气。
  看见对方确实用了自己提议的方法,男孩由心高兴的露出笑容。
  而在远处刚刚走过来的阳赖看到这一幕也高兴的笑了。他放下手中盘子内装的点心,摆在两个人面前。
  对男孩说。
  “谢谢。我好像一直都忘记了要教她怎么喝热水——本身我也是个猫舌头,所以不常吃太多有热量的东西。”
  “咦?”男孩对此感到诧异,同时又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的人虽然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但不同的地方也是很多。要是过于纠结别人的生活习惯,也只会把自己的『常识』给打的粉碎罢了。
  特别是在这个『学院机构』里,因为“适应者开发”的原因,大多数人的思维和三观都不尽相同。甚至可以说差异非常大,非常明显。
  要是对某个人的做事提出强烈的疑问,也只会招来争端,然后导致谁也没听进谁的话,还弄的两败俱伤的狼狈结果。
  所以,男孩决定不多过问。
  客厅里摆着两张沙发,长的那个和短的紧挨在一起形成明显的“L”字型。此刻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彼此间隔开来一两个人的身位,而阳赖则一个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独自喝着刚泡好的热茶。
  “喝热茶没关系吗?”
  “唔?”刚抬头的青年立马被烫的伸出舌头,眼眶里渗出肉眼可见的泪水。
  “真不愧是一家人呐!”话依然没有说出口,反而是用喝茶的方式来漠视这件事。这样既不让对方感到尴尬,自己也不用为了打圆场而做什么麻烦事。
  阳赖连抽几张纸巾遮住嘴巴,嘴里含着一颗硬糖。他就这样一边含着糖一边模糊不清的说话。
  “对了,今天还要送你去学区来着。几点出发?”
  “嗯……现在随时都可以,但尽量在二十分钟之前出门。”
  “好。”阳赖转头看向面无表情,正小心翼翼的吹着茶水面的女孩,问道。
  “我要出趟远门,关于安全问题,我会让一个人来保护你……可以吗?”
  话说到一半,阳赖就看到女孩的肩膀抖了一下。
  她把头低垂几度,然后抬头,却不看向阳赖。
  “嗯。”
  思考片刻,阳赖决定靠向女孩,他把脸靠近女孩的胸口位置,仔细盯着项圈上的花纹。明白这件事的意义的人在场有两个,而因为这件事红透脸颊的却也有两个人。
  阳赖毫无自觉的触碰着项圈,女孩把头别过一边,努力的控制呼吸不让心跳声变大。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得有点奇怪。
  ——这个项圈是鹦鹉螺机构研发的新型屏蔽器,上面的人给阳赖的时候他还怀疑过里面会不会装着炸弹这种离谱的事情。最后让一个熟人看过后才确认这确实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信号屏蔽器。
  平常状态下,阳赖为了能时刻在移动端设备上观察到女孩的位置而打开的不是『屏蔽模式』而是『信号干扰』——在这个模式下一切想搜寻女孩电波的信息全部会被扭曲和改变,从而形成“假象”来迷惑对手。唯一一个可以确切掌握女孩准确位置的,就只有阳赖手中的移动端设备。
  “好,这样就完成了。”随着花纹的调整,轻微的亮光在沟壑里流淌。
  现在模式已经从『信号干扰』调整为『屏蔽模式』——在这个模式下虽然会导致阳赖也无法接收到女孩状况的险境,但却可以进一步保证女孩的安全。也确切可以防止对方通过电波的流动而推测出女孩的位置。
  (好,好大胆!)从手指缝隙间窥视着两人的互动,男孩觉得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桃色了起来。
  可当项圈发生改变时,他才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
  阳赖的工资并不低,他可以在鹦鹉螺的地方上买一处九十平米的公寓就表示他的经济水平已经远超一般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出行工具。
  就连现在他坐的这辆,也还是从店中租过来的。
  “没问题吗?”
  “车技吗?放心,在到规定线路前不会有太难开的路线。”
  “不是。”男孩摇摇头,一脸担忧的看向刚刚下来的那个位置。“出门的时候,那个姐姐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会吗……”阳赖回想女孩先前的表情,除了冷漠就看不出别的了。
  “没关系啦,反正她也有朋友可以玩,食物也够,要是不高兴还可以出去玩,钱一直都有汇给她。”
  不如说,自己的大部分工资都在女孩身上。真正在阳赖身上花出的钱,可能还不到总额的三分之一。不过这都是阳赖自愿的,其实女孩一直也没有花多少钱。只是他担心女孩花钱会顾虑,所以给她很多钱让她有“花一点也没关系”的念头。
  只是直到现在,女孩也没有产生过一次这个念头。或许是猫的行动并不需要人类世界的钱财吧!阳赖半放弃的想着。
  可男孩却总是担心的露出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而叹气。
  为了转换心情,阳赖启动车具,将敞篷的车顶合上,松开离合器,踩下油门。同时向女孩抛出话题。
  “你喜欢惩罚者吗?”
  “呃!!!是,是说红征吗?……”
  看着女孩怯生生的表情,阳赖从头顶取下一个墨镜戴上,只用侧眼观察女孩的行动。
  (她果然知道)当这个想法产生的时候,话题就开始有点变质。阳赖有点厌恶的咋了下舌,打开了遮阳板——
  “红征他……很坚强,明明比我还要小那么几岁却总像我的哥哥一样关心我。平时大喇喇的,也不在乎别人的感情……可在关键时刻却总是照顾着我。我很感谢这样的红征,出于内心的话……我喜欢他。”
  话题在男孩的口中没有像阳赖所想的落入俗套,这种甜腻的回答让口中残留的糖分也不再甜,反而有点酸溜溜的。
  “我吃的应该不是话梅才对啊……”小声吐槽过后,为了确认转向而看向后视镜。
  男孩脸颊微微泛红,但却在一瞬间消散。同时替换而上的是一种如同阴霾般的表情。
  “怎么了?”即使不看,也清楚的知道氛围的转变。
  男孩看向车窗,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自己的想法。等到车具确实从预约的地方迈入『规定路线』后,阳赖才从方向盘上解放,并又掏出一颗甜糖。
  “你要吗?”
  “嗯,谢谢。”男孩接过用七彩塑料纸包裹着硬糖,却并没有吃,而是呆滞的捧在手心里,一直看着。
  “……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太多可以烦恼的,想简单点事情会变得轻松很多。”
  说出这句话时,感觉总能想到那个对各种事都不太上心的疯子。
  仿佛是为了回应阳赖这个想法,男孩苦笑的轻侧着头,说道。
  “和红征的想法一样呢!”
  “……无法否认。”
  阳赖举起双手投降。不得不说,在各种方面上尺落红征的信念以及三观都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处,或许在经历的事情上两人别无二致吧。
  听见男孩咯咯的笑声,阳赖忍着心疼,却装作随口一问的说。
  “关于自己的性别,你好像没有太多什么想法……”
  “嗯。”男孩立马就回复了。就像早知道阳赖会问这个问题。他只是带着如修女对神般的憧憬和祈祷,浅浅的微笑。
  “或许其实都是借口吧!为了让自己不去在意,而不断找寻的借口……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是,我现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走出来。”男孩对着眼前看不见的那个人,眼中充满光亮与羞涩。“我想像他一样,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坚强而勇敢,把脆弱的地方好好包裹住,只让别人看见自己帅的一面……可是,我好像不行。我还是那个遇到问题会绝望,对希望什么也不屑一顾的胆小鬼。我总是说着不可能,做着不断妥协的事情,我或许还是没有办法成为像他那样的人……所以我决定了。”
  男孩说的语气十分坚定,但却给听着的阳赖一种女孩特有的柔软感。这份坚定和柔软交错的触感,让他不禁内心一跳,脸上只有不断的苦笑。
  (自己在动什么心啊!笨蛋……)
  男孩接着说,“我想成为和红征一样的男子汉,要是我还是女孩的话,想必一定做不到吧!我一定会奢望着红征来保护我,而我也不会对这种事有什么罪恶感,反而一定会沉醉在其中。或许上天知道我的懦弱,才让我改变了性别。我很感谢现在的男人的身份,只有这样我才会选择面对一切,对所有事情做出迈步……同时。”说到中途,男孩的声音变得细腻而轻,这一刻的举动让他更像是女孩,而不是男孩的模样。他带着女孩的娇羞,让阳赖对性别的判断产生了迷糊感,他不断揉搓着眼睛,不断给自己下达暗示。
  “我才可以鼓起勇气去和红征接触……”
  甚至让这句话,在耳边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当车辆驶过公路,不断叹气的阳赖从车窗看到一瞬的黑影——刻有『御林』二字的私车从旁飞驰而过,或许是因为脑中还留有模糊的触感。
  ——阳赖对这件事并没有挂在心上。
  而且说实话,阳赖也不如男孩那般认为尺落红征这个人做的事情有那么“正义”,对他而言,这和兴势造反并没有什么两样。
  那种勇敢和坚定,更是顽固不化,固执已见的做法。
  不清楚这个男孩对这件事的全貌知道多少,但他一定没有彻头彻尾的理解。
  就按阳赖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尺落红征在年仅十二岁那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混进了研究室,而后摸走了当时最重要的一瓶名为『A』型的管状药剂,同时破坏了相关的研究资料,带着所有人偷溜出研究机构……
  直到现在,QE研究所都没有恢复,貌似是最重要的东西被破坏,导致资料无法立即修复。按当事人的粗略估算,想要完全恢复需要二十八年的时间。
  等那个时间到了,其他机构早就已经研究出比他们更加离谱的能力。我记得他们当时也是名列前茅的机构,具体名应该是『quantumentanglement』(量子纠缠)简称QE研究所。
  这种从无视时间的空间研究,真不敢想象这是在灾难发生后近二十年就研发出来的东西。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在灾难发生前就在研究。
  不过当时的联合国还在,应该不会允许哪个国家去做这种极度危险的研究。就算有,也不太可能可以瞒着其他国家偷偷进行这么久。
  也就是说,人类单纯是因为被逼出来的潜力导致的成果。
  在如今整个地球都不太正常的情况下,作为适应力极强的生命体,变个异或者二度进化什么的也不太难接受……不如说,二次进化才是现在人们最终的目标。
  想要不被淘汰,就去学会适应——达尔文的经典语句——适者生存。
  阳赖探头看向窗外,此刻的风景正好,早晨的微光和清风吹到脸上,呼吸间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每个人都在车内闲聊,车具也恪守尽职地按照底下的线路自动运行,自从有了这项发明,交通不会堵塞,也不再发生车祸。
  『规定线路』——一种埋伏在地表以下的电磁路线,每一条路线都经过事先的安装被埋在大概三公尺深的地底。车具也为这项发明而改造,改成足以适应底下线路分配的“陆地型磁悬浮列车”,在如今的机构中这项发明已经变得日常,也可以说是科技的一种体现。
  不过,仅仅只有“路线”是完全不行的。在统筹所有路线的尽头,有一台『完全计算体』的神秘物体在其中操控,当有人想要更改行程而让预定的路线空开时,它就会第一时间计算好所有路线的行驶情况以及路线需求安排,并做出最合理的方案,下达在所有已经连接在『规定线路』的车载具内。
  就如同所有的AI有了那么一个群聊,在第一时间他们就可以收到通知,并做出整改。
  可谓是十分方便……但同时,也让人不禁怀疑“那个”尽头到底会是什么?
  有人说,那是一台超级计算机;有人说,那是拥有强大计算异能的超适应者;有人说,那里是神学的最终端,它们控制着所有人类……
  人们的猜测越来越离谱,而就阳赖自己来说,他更加倾向于那里是摆着数台电脑的普通工作室。每当有人的行程改变就多一个程序员加班。
  反正规定线路也不过是一个机构的研究成果,再怎么说也不会超过人类的想象。无非是用了人们遗漏的盲角,进行发现特殊事物而获得的成果。
  比起这个,阳赖更加担心家里的那个女孩会不会听话。复言那家伙,其实还蛮不太擅长对付别人的,特别是……那种任性到极点的女孩。
  房屋内,一阵翻箱倒柜的喧嚣声从中传出。一个半公分的小盒子正面击中复言的眉间,使完全没有注意防护的复言一个跟斗直接翻出了门口。
  “哇啊啊啊……”
  发出惊呼也不会有人担心,他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可就算是任性到极点的人,多少也会为这件事而感到内疚……然而少女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疑,她不断的扔着东西往门外(复言所在的地方)还一脸冷漠。
  佯装翻找东西的目的实则驱赶害虫——复言已经残酷的领悟到这点。
  下一秒,他被一块巨大的黑影笼罩,眼睛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时,他就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了那么三秒。当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在地上了。
  复言欲哭无泪的仰躺在楼道,拿起刚刚砸过来如今在胸口的东西——一口铁锅。
  “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东西吃饭吗?”在心底的吐槽慢慢的演变成口中的低呜。额头上肿起的大包看来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了。
  所幸,已经没有东西从里面扔出来了。
  复言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稀奇。于是他瞄了一眼,发现女孩正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
  “啊!是感到愧疚了吧!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哈,就算是老师的家人,也不太可能和他一样冷漠无情吧……”
  随后女孩悄悄的靠了过来,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复言闭上了眼。等待女孩的道歉到来,他就回以最灿烂的微笑来缓解两个人的尴尬。
  同时,他也有意找个女朋友来共度余生。
  (虽说很对不起老师,但我也算是个优秀的适应者,也是他的学生。他的妹妹就算嫁给我,他也不能有什么怨言吧)
  就当他暗自窃喜,一阵咔啦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嗯?什么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哒哒哒。
  貌似是女孩离开的脚步声。
  复言心想不妙,偷偷睁开眼睛,发现女孩已经拿着锅回到了家中。房屋外,只有复言一个人孤独的躺在那里。
  他翻了个身,心想,这里睡起来其实还不坏……
  正好这个翻身,让他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楼下。
  复言开始疑惑。
  即使这里隶属于『鹦鹉螺』机构,但这边依然算是偏僻的地区,一般人也根本不会有理由通过这里。更何况停在楼下。
  复言想了想,这边基本上只有老师一家在住。难道会是新邻居?……可当他定睛一看,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全身。
  『御林』!!!——
  刻有这两个字的黑色面包车,缓缓下来一名穿有黑红搭配军装的少女。在阳光下红色的带有纹路的机械手臂显得十分亮眼。她红彤的眼眸往上一看,正好对上了复言的视线。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军装少女把食指放人中前,拇指靠在下巴旁,做出思考的动作许久后才再次行动。
  她往后挥了挥手,独自踏上了楼梯。
  听着“哒哒”的上楼声越来越近,复言才发现那辆面包车里,黑色的枪口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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