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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廉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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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诃德慢慢向前,他走的相当慢,兴许是身型过于瘦弱,或者是背着的修长布袋中物品过于沉重了,又也许是二者皆有。
  大抵是走的太累了,他在巷口止住步子,想了想,坐了下去。
  流言蜚语顺着巷口蔓延进诃德耳中,其中有皇女政变的失败,平等会修士们的祷言与天主教教会人员被痛殴的消息。当然,更多的是西里西亚徘徊着的一个食尸鬼的传言,以及教会已经将食尸鬼处决的消息。
  吞吐着空气为这具牢笼提供着氧气,思绪被饥饿感冲刷的愈发混乱。
  他以前从来不会因为饿而神志崩溃的,也不会因为吃饱而像一只温婉的小兽。可如果不是因为“饥饿”,他无法为导师报仇雪恨,如果不是因为饥饿,他也不会活下来了。
  感谢饥饿,感谢那艘大船,感谢当中载着的几个食物
  巷子的对话飘了出来
  “依我看,哪个食尸鬼仍然没被处决,要不然...街上怎么还有教士的巡逻队呢?”
  “而且啊,我怀疑食尸鬼就是假的,那帮商人为了卖食盐无所不用其极,最近的盐价,都涨疯了。那些管控价格的人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明显违反了市场规章制度啊。”
  欧罗巴人认为食盐是神圣的,撒在门口,可以驱邪。
  “好了好了,别说了,隔壁的史密斯家因为盐价上访去了,至今没回来呢...”
  这时候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年轻且锐利
  “你们这些狗东西!成天在这里说彭斯芬不好,彭斯芬差的!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彭斯芬帝国,虽然可能帝国差了些,但是世界上其他国家更差啊!特别是不列颠!不列颠对我们制裁,就是坏!”
  “哪儿来的小子...喂,你什么人啊?!”
  “我什么人?我什么人?!我啊...我妈可是镇长的侄子婿!”
  这下先前的两个人可不敢乱说了。两人似乎是阿谀奉承了些什么话,大抵也听不清,随后那人又叫喊起来。
  “嘿!你还真别说,我啊,明年可是要移民不列颠咯!”
  那两人又对镇长侄女婿的女儿大加赞赏,为这种为了伟大神圣的彭斯芬祖国而不惜进入水深火热的不列颠留学研读的精神而不断感慨。
  不知聊了多久,不知歇息了多久,那个镇长侄女婿的女儿走了出来,面大,骨粗,五官拧在一起,鼻子短小,胖的像贴了膘的猪,身高可能没有诃德高。见了歇在一旁缩成一团的漂亮少年滞了下步子,随后嘴上带笑,眼睛成了一条缝,加快的朝他走来。
  诃德觉得来着不善,赶忙起身要走,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神志已经被饥饿感冲刷的不清,对方说的什么已经是听不清,他只想快点离开这儿。他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看着对方从兜中掏出一大把钞票给自己看,看着对方如腊肠般的嘴唇不断变化,说着他听个四分之三懂的彭斯芬语。
  他最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路过的教廷巡逻队。
  “小姐...小姐...求你帮我...”他努力挣着对方的手臂,像巡逻队求助
  “这个事不归我们管,是归督查管的。”
  此时一个督查刚好路过,他穿着督查的衣服如同没事人般地走过,直至被诃德叫住才回头。
  “我是下班了的,下班了,便不是督查,没有权利逮捕的...”
  说着,她转身就走,又在诃德反复的求助声中再次回头。
  “我说你这个小子!我不是告诉你我已经下班了么?!别再烦我,再烦我我现在可就有权利逮捕你!”
  能帮的上忙的人都走了,神经被饥饿感压迫的接近崩断,那张脸贴的越来越近。
  “我...”
  女子觉得转机来了,松开了对方的手,放缓着语气问道“怎么啦,小可爱?”
  “我饿了...”
  “我认识酒店的老板,我们现在就去...”她的声音就终止在那,不再发声。
  “对不起....对不起....”
  冲天的血腥气让那名刚走不远的督查转过身去,看到了足以让他毕生难忘的场景。
  “杀人了!杀人了!”她竭尽全力的大声喊起来,随后迅速朝着巡逻队跑去。刚刚死气沉沉的巷子随着这一句杀人了而瞬间浮现出无数双眼睛,有的还在低声议论。
  议论声以极快的速度终止,再度归于死寂,其理由是督查被割裂出了数份儿。
  巡逻队有正印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枭神!”
  她的话如同警报般在巡逻队中炸响,刚想拔剑催动印星,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她低头看去,板甲被穿出个大洞。
  打穿的是她板甲最厚的,刻有保护铭文的部分
  生命争取了时间,身后的正印撕裂了巷子的地面,象征着危险的白色光芒从地缝的罅隙钻出,逼着那名枭神一步跃起,随后在那名正印震悚的目光中划过她的头顶,那把骇人的一体剑随着枭神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轨迹撕碎了颅骨。
  枭在飞
  诃德,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叠加的力让他划过对方的头顶,亦将大腿的骨头裂开,痛苦撕裂神经,又在倒流中修复个完完整整。
  飙升的肾上腺素催生着他的癫狂,地球对他施加的力量将枭神拉回地面,而他左手的单手剑则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柔韧的剑身如绷紧的长弓般弯曲开来,爆发出的庞大力道就将枭神推出了本就不属于他的陆地。
  宛若蜻蜓点水
  右手大剑横扫,撕开空气,随后是...
  血肉
  他痛恨血肉...
  他的确是痛恨正印们,痛恨他们得了上天赋予的能力而不知爱惜,反而服务于帝国的暴政。
  他的确是痛恨贵族们,痛恨他们得了上天赋予的地位而不知爱惜,反而施加暴政,
  着了地,他仔细端详着
  觉得不合口
  他慢慢走着,朝着镇子外走着,血腥气被倒流而走,肮脏的长袍再度焕然一新。
  “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几十年未有的大旱,爸爸妈妈也不想吃掉我,但是赈灾的款项被挪到私人的账目上,本该免费发的赈灾粮被炒到了天价,爸爸妈妈不吃,就没法活。”枭说着,用着诃德的温婉声音。
  “所以你才好这口?咯咯咯咯...”诃德讽刺的冷笑
  几年了,已经好几年了。枭拿走了他的刚强,夺走了他的独当一面,赋予了本不属于他的懦弱与所谓温婉,除了癫狂,他已经什么都不剩。
  “于是你...”诃德慢慢吞下空气,再突出“于是你还不敢吃,可是你还想吃,不吃不行,于是饿了就放我出来,吃饱了,便自己出来,再摆出你那温婉可人的样子,用着我的脸干恶心的事物?”
  他慢慢走着,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格,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枭和他对话,所谓的第二人格不过是自己演给自己以剔除自己内心孤独的方式。他的确温婉,也的确暴虐。
  偏印没有夺走他的任何一切,也没有让他的身体出现任何畸形,走到今日这步,不过是自己本来如此。
  都是演出来的,自己不过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到哪儿都会被遗弃的枭。什么都可以演,什么都可以伪造,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就是某个被编造出来的人物,世界不过是某场供人消遣的游戏或者书籍,编造出来的所谓饥饿与毫不存在的底线不过是为自己找乐子般的暴行赋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借口。
  毕竟
  他很早就没有感到饥饿的能力了
  那好像是户猎户家,有炊烟升起,他仿佛能闻到饭香味儿。
  其实
  他没有嗅觉
  走过去,换上温婉的面孔,手指骨节透着皮肤与门板碰撞发出敲门声,引得其中的主人走了出来。
  对方气宇不凡,见了他的面孔也没有什么反应,倒让他有些意外。
  “姐姐...我没东西吃,可以给我些东西吃吗...我会报答的...”
  “我饿了...”
  他故意演着羞怯低下头,话里话外做着对方可能会感到兴奋的暗示。
  “可以,可以的”对方进了屋子,拿出一整块面包,看着像刚刚烤好,兴许散发着香味儿。
  诃德慢慢接过面包,吞吃起来,又想着该为明日的食粮做些储备,干脆把面包一撕为二,肆意啃咬着撕出的部分,无论是木屑还是富含能量的面包都被拆入腹中。今日的面包兴许是因为是位好人姐姐赠予的,又或者是他太饿了,总之虽然木屑参了太多,但非常美味。
  他的食量不大,只是吃了一半便饱了。
  他进屋端详着,随意把大剑抛在一旁,出了屋子,打了井水喝下,再把没吃完的面包存进去。
  该睡觉了...
  ————
  写这章的时候意外的行云流水
  描写诃德的精神世界,乱了些
  我也知道乱,但我不会再改,疯子眼中的世界,能不乱么?而且我上不去,下不来,文笔卡在那里了,大家就当我是个癌症晚期患者,临终关怀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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