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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病员的身份初次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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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恩抬手格挡住对方的进攻,巨大的冲击力令他一时难以维持平衡,于是他顺势向后倒去,在即将落地的一刻猛地发力转身,将军刀刺入敌人脆弱的后颈。
  是最后一个了吗?利恩的头痛逐渐加重,在趋近模糊的视线中,他捕捉到了那抹靛蓝色的身影。
  “阿莫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突然扑过来的是什么人?”
  就算阿莫莲不说,利恩多少还是能猜到的。如今的异尘星已不存在国家的概念,取而代之的是交错林立的巨型城市。大约五年前,持续发展的科技终于陷入疲态,随着资源缺口的扩大,城市边缘动荡频频。终于,战争不可避免地在城市之间爆发了,几乎所有适龄青少年都成为了士兵,投入到无情的战场中。
  利恩正是得以暂时脱离战争的侥幸者,他是一名病员,目前于沐迹区疗养院接受治疗。此病的官方名称为“解离综合症”,起初的症状是发热乏力,士兵中的大多数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一无所知,只是对上层允许病员入住疗养院感到讶然,这无异于以折磨人为乐的恶魔在兴头上收起鞭子,躺在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而此刻利恩面对的袭击者虽然目光呆滞,但攻势十分凶狠,杀气毕露,除了惨白的皮肤和扭曲的面容外,其他与常人无异。利恩在打斗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或许这些人是游离于外界的病员,没曾想这种病的后期症状竟如此严重,令感染者变成了失去自我意识的怪物!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告诉我啊,阿莫莲!”你在疗养院与染病的士兵们朝夕相伴,为何对此绝口不提?你之前对士兵们表现出的种种关心,难不成全部是伪装吗?
  “小心你的背后!”又有一名感染者从利恩背后袭来,阿莫莲来不及回答他的质问,急忙出声提醒。
  剧痛撕扯着利恩的神经,身为士兵的本能促使他转身应敌,而混乱的意识却与肌肉的记忆相互冲突,他对着视线中虚幻的影子抬起了枪,无法顺利发射。他终于体验到了解离综合症发病时的痛苦,在失去知觉前,利恩看到远处飞来一枚箭矢,加重的碳钢箭头直插入感染者的头颅中。
  利恩彻底昏了过去。
  利恩似乎做了一个梦。
  他在梦中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花海,花儿们泛着圣洁的银蓝色光辉,安然簇生于湿润的泥土中。他在花海中追逐着某个身影,微风拂过他的发梢。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的只有冷冰冰的合金天花板。
  他花了几秒钟思考自己所在何处,然后回忆起昨晚入住疗养院的事情,虽然无法理解普通的头疼脑热为何受到如此重视,但他是一名有权利享受休假的病员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昨晚他初来疗养院,先与两位负责人打了个照面。利恩仅仅知道这两人是一对兄弟,被人们尊称为教授,会为疗养院的士兵们严格制定恢复方案。领他回房的是名端庄的少女,身着一袭靛蓝色长裙。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利恩得知她名为阿莫莲,是两兄弟中哥哥的女儿,平日负责协调疗养院的各项琐事,照顾诸位士兵。
  好吧,他即将在这个崭新的环境迈出第一步,有件事是他迟早要去面对的,逃避无效。利恩准时在早餐时间进入了餐厅,里面一派热闹的景象。阿莫莲守在餐厅的门口,好像是在专门等候利恩的到来,冲他投来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请随我来吧。”利恩跟随阿莫莲走到餐厅中央,发现有另外的人先他一步到了。那是一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将卷曲的褐色长发简单束起,蜜色皮肤更不常见,一切特征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她是异族人,来自中心城之外。天知道中心城自诩高贵的原住民有多讨厌异族人,战争让这份厌恶变本加厉,异族人居然能出现在疗养院这样的官方机构内,在场的不少人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异族人朝这边看来,利恩偏头躲过了她的目光。此时其他人也收敛了吵闹声,等待阿莫莲发表新成员的例行介绍。
  “各位,在我旁边的便是昨天新加入的伙伴。这位并非士兵,战争摧毁了她的家园,同为受害者,希望大家够接纳她成为我们的一员,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的名字是……缇娜,谢谢大家……”缇娜涨红了脸,说话也磕磕绊绊的。
  “另一位则是……”
  谁不知道啊,大名鼎鼎的逃兵先锋——阿莫莲话未说完,质疑之声纷至沓来。果真如此,利恩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沉默不语。
  “是此前一直奋战在前线的士兵利恩。我的介绍方式或许有些欠妥,强调士兵的身份仅为说明你们曾是并肩作战的同胞,来到疗养院后,过去的身份也便失去了意义,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家人。”阿莫莲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各位,不要忘记过去,但也请记得我们在体验崭新的生活。”
  质疑的人们立即闭上了嘴,这反倒让利恩想到了一件事。在他正式进入疗养院之前,就听说过一个充满讽刺色彩的外号:“公主与骑士的城堡”,意思是每个在疗养院治疗的病员都会心甘情愿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差遣,令人不齿。那名小女孩自然就是阿莫莲,现在利恩稍微能理解这个外号是从何而来的了。他可不想成为伪装家庭中的一员,刚才那番一正言辞的话在他听来和军规纪律没有区别,说得很高尚,本质是为了方便管理而已。
  阿莫莲将利恩和缇娜引至合适的位置,缇娜时不时瞥向利恩,而他对此选择视而不见。这顿饭吃得不好不坏,利恩始终低着头,避免和任何人有所交流。他本想赶紧吃完走人,却见阿莫莲正在发放纸笔,人人有份。
  “各位,本周的活动内容很简单,请大家写下自己的愿望。每个人都要写,等下我会进行回收。”
  真是麻烦,他们都没有异议的吗?利恩偷偷环视一周,其他人不仅没有嫌恶之情,简直称得上兴致盎然,有几人甚至开始写起来了。
  等利恩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在纸上画了一朵小花。
  是夜,利恩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他这一天都过得昏昏沉沉,思绪混乱异常,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人是谁显而易见,利恩打开门,一缕明黄色的柔光挤进屋内,它来自于阿莫莲手持的提灯,这是盏古老的煤油灯,如今相当少见。
  “没有打扰吧?”阿莫莲嘴上这么说,语气听不出有任何愧疚,“我每晚都会巡夜,有问题请及时告知我,药记得按时吃,睡眠也得好好保证才行。对了,你的愿望写好了吗?”
  利恩心中烦躁,他没兴趣在这里陪玩过家家的游戏,但事已至此,除了顺从没无他法。于是他将画上小花的纸张递给阿莫莲,她仔细端详了一番,一副了然的样子。
  “明白了,我会尽力实现你的愿望。画得很可爱,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爱这个评价让利恩有点不是滋味。阿莫莲走进房间,轻车熟路地找出一盒彩色蜡笔,在利恩面前晃晃:“我们一起画完好吗?”
  利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在牺牲宝贵的休息时间,就为了配合阿莫莲的幼稚提议,像个小孩一样在纸上涂涂画画。大约半小时后,纸面上画满了层层叠叠的花朵,阿莫莲取出蓝色的蜡笔填上色彩,这让利恩联想到了昨晚的梦,心头一动。得益于阿莫莲的艺术功底,这幅成品完全称得上是件艺术品,见她露出满意的微笑,利恩居然松了口气。
  “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如果我把它转赠给别人,希望你能同意,”阿莫莲举起提灯,与利恩四目相对,“不要介意今天的事,你不曾伤害过任何人,互相体谅才是家人的真谛。”
  言下之意很明确,利恩也需要体谅他人。
  “等我帮你实现了愿望,作为交换,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件事:那时为什么想逃跑?”
  他目送阿莫莲远去,眼看那团光圈逐渐被黑暗所稀释,利恩才发现疗养院的晚上并不阴沉,有银白的月光从天窗洒下,虔诚且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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