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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我们学院精英小队成员大有问题 / 四.真相揭开

四.真相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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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疗养院断电以来,尽管所有人都在最大限度地节约着资源,仅是如此,疗养院所能维持的基本功能还是逐步停止了运转。再加上阿莫莲的权限不足,能坚持一个月之久已实属不易。就在半天前,疗养院外层的防御屏障终于支撑不住,丧失了功能。
  士兵们并未慌张,他们刚刚分发好得来不易的物资,选择等阿莫莲归来再议。毕竟疗养院的位置在设计初期就经过仔细考量,远离战争地带,一时半会又能出现什么问题呢。就在众人松懈之时,随着系统提示音的想起,屏幕上跳出一则新的消息。内容不长,却足以给予在场所有人巨大的打击。
  前半部分是解离综合症的简单定性,简练老道的文字显然是出自教授本人之手。后半部分则是针对病情的深入研究,看到“理性丧失”,“性情大变”,“感情麻痹”等词时,几乎所有人都为之色变。编辑消息的人在这段文字后附上了重度感染者的图片,他们表情呆滞,面目狰狞,已是无力回天。
  紧跟着图片的是两行冰冷的文字:“当你们为疗养院的生活感到舒适惬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这完全是解离综合症的影响所致,你们的精神早就处于麻痹状态,比常人更加容易安于现状。”
  “别担心,很快你们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再也感受不到恐惧与担忧了。不妨去花海看看,说不定会发现惊喜。”
  带有怀疑的心态,几位士兵打算去花海一探究竟。花海近在眼前,打头的士兵首先察觉到了不对,多年来的战争经历让他能敏锐地感知到危险的气息。果不其然,他刚想催促其他几人折返,一个感染者趁他转头之时从后方袭来,速度极快。
  士兵匆忙向后躲避,一脚踢向感染者的侧肩。他的反击打响了这场厮杀的序幕,越来越多的感染者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听到呼救声的士兵顾不上继续怀疑,即刻进入战斗状态。进入疗养院的士兵们理论上不能携带武器,当利恩三人赶到时,发觉事态的严峻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料。好在阿莫莲早有先见之明,列车上装有备用的武器,她示意利恩和缇娜做好准备,当机立断拉开制动器,年久失修的列车从轨道上飞驰而出,冲向银蓝色的花海。
  利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堪堪稳住身形,协助阿莫莲向外掷出武器,枪管的冷光反射到漫天的蓝色花瓣上,亦真亦幻。得到武器的士兵们立刻开始反击,他们的动作不似之前那般迅捷,反而带着踌躇。莫非是还没反应过来吗?利恩不认为久经战场的士兵们会在生死关头如此迟钝。
  须臾之间,一个黑影从残破的半截车厢门闪进车内。感染者的低声嘶吼几乎被车轮摩擦铁轨的噪音掩盖,利恩一手扯过距离车门最近的缇娜,飞快地拔出自动手枪,向黑影射去。阿莫莲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出列车外。三位士兵见状登上列车,分别射向感染者的眼睛和心脏,每一枪都是极为致命的位置。车厢的空间十分狭窄,他们三个却选择紧挨在一起,形成一堵人墙。这是极为不合理的,但利恩马上明白了,他们是在保护身后的阿莫莲。哪怕是在内心这般动摇的情况下,骑士们依旧誓死守护着公主殿下。
  即使许久没有实地作战了,一旦手握武器,熟悉的感觉令这帮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找回状态,很快逆转了颓势。同时,他们也彻底认清了自身能力的退化以及对手的难缠,感染者们好似感受不到疼痛,生存能力比普通人高上许多,无序却狠厉的攻击昭示着他们失去理智的事实。
  “阿莫莲,这些玩意越来越多了,我们要怎么办?”
  “果然,就像爸爸所说的,感染者会本能地寻找同类。”
  有听觉敏锐的士兵捕捉到了阿莫莲的这声低语,暗想我们果然会落到相同的下场。两边已经对拼了将近二十分钟,感染者虽然源源不断,行动却明显变得迟缓了许多,而士兵们也渐渐感到头脑昏沉,很难集中精力作战,刚苏醒不久的利恩尤甚。好在缇娜与他配合默契,多次化解了感染者的进攻。
  第一波进攻差不多停止了,可大家知道,在银蓝色的花海之外,不知还潜伏着多少感染者,他们的弹药量远远不够。阿莫莲与缇娜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在这仅仅一瞬的对视之中,两人似是都得到了某种答案。阿莫莲斩钉截铁地下达指令,所有士兵立即返回疗养院内部!
  士兵们愿意听从阿莫莲的号召,但此刻心中也不免有所怀疑,阿莫莲一个人的权限不足以打开紧急防御屏障,回去后岂不是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利恩想要牵住缇娜,没想到阿莫莲抢先一步,拉着缇娜飞奔而去,她们想干什么?
  利恩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想,结合发生的种种,这便是真相的概率非常高。疗养院被花海环绕,银蓝色的花朵十分本就罕见,它们的样子却与缇娜母女隐居之处的花极其相似。他曾听缇娜偷偷提起过,这片花海是父亲亲手种植,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含义。
  难不成缇娜是另一位教授的女儿,她与阿莫莲是堂姐妹的关系!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异族人为妻,一定会引来很大非议,再加上他本身就在从事相关的研究,将妻女隐藏在亲手培育的花海之中再合适不过。想到缇娜方才在列车上闪烁其词,又曾独自在屏幕上公布令人恐慌的内部消息,一切都解释得通。怪不得士兵和感染者统统受到了严重影响,这片花海绝对大有问题,说不定关系到解离综合症治疗的关键。
  士兵们悉数进入了疗养院,他们仍旧不肯丢下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与闯入其中的感染者进行殊死一战。就在这时,疗养院的灯光尽数亮起,机器运转的声音由各处传来,其他战士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只有利恩明白其中原因,阿莫莲和缇娜配合起来即可开启全部权限。
  一支支火箭从疗养院上方射出,直奔花海而去。火焰化成的流星相互交织,在空中排布成耀眼的光之阑干,当它们撞向地面时,防御屏障同步开启,银蓝色的花海瞬间被火焰所吞噬。利恩迎着火光朝上方看去,阿莫莲的面容在蒸汽中扭曲起来,不知是不是利恩的错觉,阿莫莲似乎在哭。
  “对不起,我们确实对大家有所隐瞒,我先替父亲和叔叔向诸位道歉。”阿莫莲欠身致意,刚刚宣布了真实身份的缇娜则站在一旁,低头不语。来袭的感染者已经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值得庆幸的是,燃尽后的花朵残骸掩盖住了大部分形状凄惨的尸体,感染者的进攻被击溃,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卷土重来。
  “各位,我会向你们讲明实情,”尽管阿莫莲的表情依然平静,利恩还是听出她声音中的一丝颤抖,“毕竟作为隔离带的花海已经燃烧殆尽,我不能保证大家接下来的安全。”听到这里,众人俱是一惊,原来看似美丽梦幻的花海居然起到了这种作用。
  阿莫莲将所知的内情一一道来,包括两位教授夙兴夜寐地进行研究,以基因构造过的花作为特效药的载体,碍于病情复杂迟迟得不到进展。就在疗养院成立一年之后,第一批重度感染者出现的消息加急传来,两位教授才发现事态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严峻。他们禁不住反思起来,被送来的士兵们毫无疑问是最初的感染者,为何他们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而远离前线的普通人们却先一步病情加重?
  是的,两位教授多年来围绕着科学与理性打转,忽略了另外一个问题。当他们发现阿莫莲令麻木的士兵们重新绽放笑容时,这个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揭。都说病由心生,或许此病难以根治,但缓解病情的方法并不复杂。只可惜在这个冷漠混乱的巨型城市中,真心的笑容是如此地难能可贵。
  两位教授打起了退堂鼓,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远郊的实验型花海遭到战争波及,燃起大火的消息。缇娜的父亲受到了严重打击,他再也不想违背本心为军方做事,暗中暂停了研究,一心打探妻女的下落。没想到的是,缇娜竟在不久后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本来是想找教授自首的,希望他们能妥当处理我这个‘卧底’,”缇娜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可是爸爸告诉我,一切都由他们来承担吧。他们提前做好了设定,这样屏幕就会按时显示特定的内容。”
  “爸爸把他的那份权限转移给我,然后两个人就……去自首了……”
  利恩哑然。他也思考过为何近来没人与他取得联系,询问卧底后获得的情报,原来两位教授不是畏罪潜逃,而是选择了自首。从缇娜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可以得知,由于感染者数量的急剧增多,上层的指挥官也是力不从心,有放松对疗养院管制的意思。两位教授之所以选择以文字的形式公开内情,恐怕同样带有试探的含义在,他们尊重每一位士兵,想让他们尽可能地了解真相,基于本心做出抉择。
  缇娜泣不成声,阿莫莲小心地环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缇娜,叔叔对你有所愧疚,所以才选择了一个避免伤害到你的方式。我们是家人,以后就相互扶植着活下去吧。”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一般,士兵们走上前来,聚拢在一起,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慰着阿莫莲。
  利恩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阿莫莲的担忧可以烟消云散了。士兵们并不怨恨教授的欺骗,相反,他们是对这段生活充满发自真心的感激,他又何尝不是呢。
  “各位,战争已经停止。虽然外面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但我希望大家能答应我的请求!”阿莫莲擦干眼泪,高举起右手,向众人寻求回应,“无论会遇到何种困难,大家都不要分开,一起并肩走下去吧。”
  士兵中爆发了更大的欢呼声,利恩丢下武器,久违地加入了欢闹之中。他侧头向墙外看去,化为灰烬的花海下零零星星露出些绿色来,那是未被燃尽的茎芽。等到明年春天再临,花也一定会再次开放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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