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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站 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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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号内,笛亚看着外面缓缓驶过的流星,手拿早餐坐在欧米伽和咕咚的对面。明明以往吃早饭时大家都有说有笑,可唯独今天的氛围格外安静。
  三人只是静静地扒拉着碗里的饭,最后忍不住都抬头看向麦当,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
  半夜里,还在睡梦中的三人突然听见一连串巨响,被惊醒的笛亚和欧米伽立马闯进咕咚的卧室把他拽了出来,虽说还在联盟境内,但依旧不能排除敌袭的可能。然而,全副武装的他们在舱内找到的却并不是敌人,而是缩在厕所的麦当。
  “呕、咳,呕呕——”
  眼前的麦当匍匐在地,全身被汗水打湿,两只手无力地扶在马桶上,头埋在里面狂吐不止。他房间的门把手被拧断,呕吐物从房间一直滴到马桶边儿,厕所的大门也被粗暴地甩开,正来回摇晃个不停。
  “萝卜嘞,你这家伙原来有这么严重的晕船吗!”
  “呕……呕呕!”
  同笛亚和欧米伽一样被此情此景吓呆的咕咚捏起鼻子。听见咕咚的声音,麦当这才意识到伙伴们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他强忍住生理上的恶心,抬起冰凉的手一把拽过身旁的欧米伽。
  “欧米伽!你知不知道黑旗的一个叫……叫……叫什么什么维的人!”
  “……什么玩意儿?”
  麦当努力回想着刚刚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记起具体的画面和事件。看着欧米伽写满疑惑的脸,他只好转身抓住笛亚。
  “笛亚,你、你要……”
  “我要什么?”
  “不对,你、手……”
  见眼前的麦当意识模糊,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笛亚一时间虽不知道怎么办,但还是努力保持了冷静。她松开他黏糊糊的手,叫咕咚取来凳子,待麦当坐下后递给他自己的手帕。
  “麦当,到底发生了什么?”
  麦当的胃里终于不再翻江倒海,他用手帕将自己脸上的冷汗和呕吐物擦干,抬头不经意对上厕所镜子里另一个自己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只有惊恐。
  我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才会变得这么慌张……?
  面对逐渐变为空白的记忆,麦当回过身看向毫无变化、眼中只有对自己的担心的同伴们,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嘿嘿,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麦当,你真的只是做了个噩梦吗?”
  回想着麦当青紫色的脸和如临深渊般的眼神,笛亚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向他开口问到。
  而麦当此时已恢复了以往精神的模样,将盘子里最后一块培根咽下肚后点了点头:
  “对啊,真的就是个噩梦而已,我被吓醒后觉得一阵恶心,就跑去厕所吐了。”
  “那你到底是梦见了啥才会被吓成那样啊?”
  欧米伽也没有心思好好吃饭,他可从没见过什么梦能把人吓得一直吐到呕黄水。
  “这我就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嗯,完全想不起来。”
  话虽如此,但麦当也并非把所有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梦中那个女人说的话,不知为何还清清楚楚的留在他脑海里。
  「麦当,我希望你记住,你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诞生的。走不通的路,已经有人替你走过无数次;错误的选择,已经有人替你做过无数次;解决不了的困难,已经有人替你面对过无数次;无法弥补的遗憾、无法承受的痛苦,也已经有人替你忍过无数次。」
  这个替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巨人”到底是谁?他究竟做了哪些事?自己又为什么会对他的存在和故事一无所知?
  「但同样,我也希望你能相信你自己。没有人能陪伴你走完这趟旅程,你终将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前路,到那时,请不要试图成为别人。」
  “这趟旅程”指的是去彩虹海吗?没有人能陪自己走完这趟旅程,难道意思是说大家都会死掉吗?又或是离开自己?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别人。
  「愿你们在最后,都能找到最完美的结局。」
  这些话难道不是对我,对“麦当”说的吗?为什么会用“你们”呢?——而她,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麦当望向桌前吃着早餐的伙伴们,如果将这些话全盘托出,他们必将会产生比自己还要多的困惑和疑问。与其让大家一同为这个奇怪的梦而困扰,还不如用一句“我忘了”糊弄过去。
  想到这,他脸上挂起的笑容更加灿烂,三人见他自己都这样说了,如今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通通长舒了口气,寂静的餐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您的出境申请与安检已通过,飞船即将驶出莱特星边境,星际联盟愿您一路顺风,并欢迎您的下次到来。”
  温柔的女音自广播传出,咕咚缓缓驾驶国王号驶出莱特星海关,还不忘把机器人递来的票据攥成团丢进垃圾桶。
  “切,这是什么年代的海关嘞,竟然还用纸质票据,怪不得从这儿走的人这么少。笛亚,你确定没搞错?”
  咕咚说得所谓“人少”,其实并无道理,事实上,从四人进海关到出境,连一个过往的人都没看到。
  “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的,按照乌拉拉给出的虫洞坐标,从莱特星出境是最近的路线,我们很快就能到达下一站了。”
  “下一站……从这里我们就算是真正离开灯塔、离开星际联盟了。”
  欧米伽回头望着星空中缩为一个小亮点儿的灯塔,他原本以为四人当中他对灯塔的留念最多,直到扭头看见咕咚泪如雨下的脸。
  “不到一个月而已,咕咚你至于吗!”
  欧米伽很是惊讶,可咕咚只是死死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家伙怎么可能懂本王的痛苦嘞!”
  你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走之前还和人家好好道了别,本王可是还没和玲珑姐姐说再见就要离她而去了!灯塔的人那么多,鬼知道里面会有多少好色的烂萝卜,玲珑姐姐,你可一定要等到本王恢复英俊外表的那天啊!
  咕咚咬着牙擦干眼泪,睁眼一看发现不光是欧米伽,就连笛亚和麦当也都盯着自己,他自然是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只能连忙搬出次要原因:
  “离,离开了星际联盟,他们对我们的庇护也就没了,接下来的路,一天比一天危险!我是想得比你们远,所以才会不禁潸然泪下。”
  他说的是事实,其余三人也早就做好了应敌的准备,笛亚更是希望这层避之不及的“庇护”能尽早消失。
  “哇,咕咚你也有进步嘛。”
  咕咚的演技显然骗过了麦当。
  “那当然,身为国王,考虑地当然要比随从周全。”
  “那你肯定想好了敌人如果现在打过来,咱们该怎么办了吧。”
  “那当然,我……”
  他话还没说完,国王号的屏幕上突然亮起“后方有船支急速靠近”的红色警告,一个小红点正从正后方飞速向国王号驶来。
  “是,是敌袭!救命嘞!”
  咕咚立马失了刚刚胸有成竹的模样,连滚带爬地躲到麦当和欧米伽身后,除了他以外的三人立即架好姿势,但心中却不免疑惑:
  这才刚刚出境不到两分钟,就算敌人能提前知道情报赶来守株待兔,也不可能冒险在离星际联盟这么近的地方埋伏,而且国王号的正后方,那不就是海关的方向吗?这艘船上的,真的是敌人吗?
  正当他们困惑之时,国王号从那艘船上接受到了对方发来的视频:
  “别,别打我!我是弗克斯先生的助理英菲尼迪!我们在灯塔见过的!”
  画面里,英菲尼迪紧张地亮起手里的文件夹。
  “笛亚小姐,卡西尼的父亲萨根先生,有重要的东西托我交给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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