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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壮丽与瞬间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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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的会客厅重又像昔日那样热闹了。公爵的老部下、他在其他部门的朋友、子爵的合作伙伴们都来了。还有特邀嘉宾——卡迪拉克侯爵兄弟,他们代表卡迪拉克一系,与龙德施泰特达成了和解,帝国的双璧重又合璧。
  此时的爱德华小子爵正站在中心的位置,携艾瑞卡一同与往来问候的宾客们交流。在送走了一位又一位公爵部下的继承人后,爱德华轻舒了一口气,侍从识趣地递上了他与艾瑞卡爱喝的甜酒。“亲爱的,来喝一杯,稍微休息一下吧。”爱德华将高脚杯递与了艾瑞卡,说。
  艾瑞卡看样子也累了,很快就将酒喝完了,“哦,爱德华,我亲爱的,我今天真高兴!”
  “我也是。”
  时间到了,子爵以他响亮的军人嗓音向公爵与宾客致谢,讲述着往昔的历史与今日的幸福,诉说着帝国的伟大与皇帝的英明。最后,公爵与子爵一同宣布舞会的开始。
  卡迪拉克的到来为舞会增添了不一样的氛围。平日里与侯爵剑拔弩张的宾客,现在却与之相谈甚欢,畅谈自己昔日的军功(帝国与联合体在边境的武装冲突从未停止)与帝国的命运。帝国军的两大派系今日何其和睦,完全不似往日敌视的样子,今夜的欢声笑语注定会改变什么。
  看着这一切,子爵正擦拭着激动的泪水,一旁的艾伦轻拍他的肩膀,看着眼前他所期望的场景。“就算再怎么激动也不应该哭呀,我的子爵阁下。”
  威廉轻抚肩上艾伦的手,“多少年了,终于我的孩子也融入了上流的世界里,不像曾经那样!欺侮我的人,终于不再能欺侮我的孩子了。……你呢,艾伦?你的孩子多大了,怎么一直不见他呢?”
  艾伦将手拿开了威廉的肩膀,抬头望了望高高的天花板,对着威廉说:“我至今孤身一人,仍未完婚呢,哪里能有小子爵一样理想的后代呢。”
  威廉感到疑惑了,“为什么不呢?你还是像我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那样英俊,那样器宇不凡,贵族的小姐没有不爱你的理由啊……还是说,你在之外的世界有了心的归属?”
  “你猜的都不是啊,我的子爵大人,”艾伦带着遗憾而戏谑的语气对威廉说啊。“我有爱的人,她是个好姑娘,但她并不存在,或说一直存在——她就是银河啊。……我不想结婚,我遇不到心中理想的伴侣,我不想被政治婚姻所左右。”
  威廉无言。他看向正起舞的贵胄高官,像是在思考什么。
  艾伦笑了。他的声音依然如此爽朗。“说这个也没什么有趣的。你这个家伙,怎么也不领着这样的好儿子来看我呢?……我知道,自从你救了龙德施泰特元帅一命,你就不能再与我交好了。我恨家族的斗争,多少无畏的英烈因派系而被埋没;帝国军里这些派系都代表不了正义,他们的行动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虽然你不可避免被卷了进来,可你在我心中,仍旧是那个为了贯彻自己的正义而不惜献出一切的人。”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我这样一个,已经满身铜臭的人,还能有什么资格去追忆自己曾经富有理想热情的过往……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让我的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
  “别这样说自己。有句话叫当局者迷,自己受制于自己的意识,是不可能全面了解自己的。这时的我则可以从旁观者,而且是最了解你的旁观者出发,去前面的考察你。你虽从商,但你为皇帝的大舰队计划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也没有仗势欺人,就连卡迪拉克提起你,所能想到的也是‘现世的英雄’。对我来说,你的这些表现就证明了你还是你。”
  “你究竟在骗谁呢……我们是因为什么而拥有这样的生活的?……帝国的另一个世界,你我都无能为力。”
  二人无言。
  “……我们也来跳一支舞吧。”
  “为什么呢?”
  “为了我们的青春——那最富理想的时候。”
  “你还是老样子,艾伦。”
  当春光映在血气方刚的他身上时
  所有在他心中的憧憬就如建筑师的蓝图
  一定能够实现
  无论多么艰难
  我在风雪与烈火中看到过他的身影
  也看到了沐浴在星光中的那颗心
  他不知疲倦地向四周辐射自己的信念
  让寒冷的人不再颤栗
  我又一次望见了他
  这是已经老去的他
  往途如光般的温暖
  因外在的源头离去而消散
  老去的他忽又站起了身
  他向着走过的地方望去
  那里却是
  乌云下的砂砾雪原
  ……
  “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是我本无法想象的了,再去想年轻时埋下的理想种子,那就是自讨没趣了。现在双璧已然和解,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互诉衷肠了。艾伦,以后要多来看我啊。”
  “‘独臂英雄’、卡迪拉克伯爵,二位不去看看老公爵和小公爵斗舞这样热烈的场面吗?连侯爵都已经跃跃欲试了呢。”被皇帝特许来参加舞会的布鲁诺堆着笑纹对他们二人说。
  “哦?早已听说公爵年轻时便精通轻骑军舞,可没想到公爵现在还能和儿子斗舞,公爵可真是老当益壮啊,哈哈哈!”艾伦兴奋得笑出了声。
  三人来到人群中,看到公爵父子果然在跳着帝国军传统的轻骑军舞——矫健的身手几乎使身体腾空,如同历史中在战马上灵活腾挪的轻骑兵;飞快的舞步展现出独属于军功世家的豪迈,就仿佛印证着帝国历次战争的历史。在这样的舞蹈中,一个个义务兵宣誓入伍,一艘艘战舰升入太空,一个个敌军的被打击目标化为各星球上空未来闪烁的星;伴随着愈来愈快的舞步,陆战军身着全封闭外骨骼的士兵在空天飞机、光炮的支援下,跟随坦克如疾风骤雨般摧拂着敌人的生命;随着舞步的重重落下,笑容如阳光般绽放在父子二人脸上,这一场光荣的“战斗”结束了。
  众人一直在打着拍子的手,几乎与舞蹈同步停止了动作,随之而来的则是众人的欢呼喝彩。
  “龙德施泰特公爵老当益壮!”
  “小公爵不愧是帝国元勋的后代!”
  “这就是光荣的军人世家的典范!”
  “哈哈!”老公爵发出了豪迈的笑声,“帝国的新一代们都长大了,我的乔治跳得比我更好!”
  “怎么能这样说呢,父亲。您现在都能与正年青的我平分秋色,就算以现在普遍年龄120岁的二世皇帝时代,您照样是宝刀不老!”乔治像是回到了曾与父亲练习军舞的少年时候,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爽朗的笑声久久回荡。
  威廉向着二人走了过去,公爵父子热情地拥抱着他,而后公爵和子爵面向宾客,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过去的一切终究会老去,最初的荣耀也难免会斑驳。而今天,而现在!帝国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开国元勋的荣光将由他们继续发扬!”
  现场发出有如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能听到卡迪拉克侯爵的欢呼;艾伦仍微笑着。
  “爱德华,艾瑞卡!”子爵和公爵看到了人群中正笑着的二人,“别躲着了!今天你们才是真正的主角,该由你们来说出自己的感想了!”
  “亲爱的,走,我们快过去!”艾瑞卡几乎是拉着爱德华蹦跳着朝公爵他们走去,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激动,变得更热乎了。
  今日的男女主角从容地向宾客致意,“在场尊贵显赫的先生女士们,感谢你们今夜的热情与对我们的敬意。我与亲爱的公爵小姐自一次偶然开始,终于到现在,我与她的爱情展现在了世人的眼前,龙德施泰特与齐柏林的孩子走到了一起。那些青涩的岁月至今仍让我怀想着,昔日‘恶魔女王’的盛名下,居然是一位渴望英雄的活泼少女!”在场的宾客开怀大笑,公爵父子与子爵露着快活的神色,笑容里带着些许无可奈何;艾瑞卡的脸彻底红透了。
  “……而在这里,在这样的时间与场合,我向我的父亲、向诸位、向着皇帝、向着银河、向着她,……我将立下我誓言——我将不愧于‘独臂子爵’的荣光、齐柏林的信条,我将尽我的全力,让银河插满真善美的旗帜;我将不愧于我的爱人,不愧于她心中的理想;未来,我定会成为她心中真正的英雄!”
  害羞至极的艾瑞卡再也按耐不住,“我的爱德华……”望着她迷离而深情的湿润眼睛,爱德华回应了——他抱着未婚妻深情地拥吻着,没人能打扰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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