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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看着我长大的空军大院 / 第15节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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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姐,今年应该五十出头,女人的实际年龄我永远问不出。老公早她十几年到美国读学位,也是我的好朋友。四年前老公为她办好绿卡,来到NewHaven。长时间分别,现在又在一起,发现老公对她早已没有当年的激情,而且,每晚窗外老有一个女人在外站着。大华姐开始大吵大闹,终于有一天,老公一怒之下去了纽约。大华姐的感觉是对的,他的老公早有了另外的女人,只不过是一时找不到借口而已。
  
  像大华姐类似情况的大陆女同胞公司里还真不少,加起来得有一个加强排,大多还带着孩子。这时的她们,已不求金,不求银,只求一个安稳,把孩子带大。大华姐的室友,我只问出名字叫小密,年龄怎么也得不到。这里的女人也怪,年龄是最高机密,对自己的婚史从来不忌讳。小林,福建人,原来老公喜欢在外寻花问柳,小林一气之下离了婚,三年前,在亲戚的帮助下,带着十九岁的儿子到了美国,如今,她同儿子一起在公司做工。儿子对小林来说是第一重要,千方百计顺着,小密做饭儿子吃,冷了热了咸了淡了都不行,一点不对付,儿子会把碗一扔了事。
  
  大华姐和小林还有儿子三人合租一个两居室,月租七百五十美金。她们的生活属于冬天不开暖气,夏天不开空调的那种,因为美国这几年水电煤气费用不断上涨,要能做到房间冬暖夏凉至少要多付出三百美金。我的朋友大伟和大华姐是姐弟,每到周末,老包大伟准备点菜,我带点酒,还有老姜,大华姐和小林那是我们常去的地方。
  大华姐和小林挺喜欢我们去,她们常说在美做工很孤独,你们什么时候来我们都欢迎。特别是那个小密,好像更兴奋点,在我们来之前常梳洗得干干净净。大伟老包在大陆虽有家室,在美国多年确实也很孤独,总想找个女人散散心,看来小林是他俩最好的选择。每次买菜不管谁出钱,总会多买很多,让小林留着以后吃。小密看着我们来可能也是最开心的时刻,酒可劲儿喝,菜可劲儿吃,那翻来复去的福州车轱辘话不停地说。
  
  大华姐不太参合我们的闲聊,常常坐在一旁看录像,那个录像机好像是别人淘汰不用的,有时还需要拍拍才能放出声。我没事儿喜欢拿小林开个心,这几个男人您看着哪个好,挑一个搭个伙多好,至少您的菜钱可省下来。人家小密可不这么想,还等着有一天明媒正娶呢。
  一天,小林正喝得兴头上,说她喜欢和男人这样交朋友,而且还是好朋友,每天吃吃喝喝多开心啊。我一听,在一旁大笑起来,世上有哪个男人喜欢这样同女人交朋友,菜是白吃的,女人不就是比男人身上多个口吗,小林好像装着不明白,男女交往过多哪有不用那个口的。如今在美国,公开场合介绍自己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实际上是在暗示,已经是性朋友了。
  
  其实大伟和小林挺有缘,老想搭个伙或来个一夜情。小林说这些问题都不大,关键以后怎么办?大伟一想也是,自己的原配在大陆老家检察院工作,按大华姐的话说,已分开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是谁的都不知道,要是真跟原来的检察官离掉,找个现在的工友小密,舒服了,在外还是没有面子。女人有女人的梦,男人有男人的算盘,一个长远,一个短期,一个是情,一个是欲,美国又是个硬梆梆的社会,甘蔗哪有两头甜。
  
  大华姐和小林已经早已过了少女怀春的年龄,男人的刚阳之气对她们们已没有了吸引力,但还是心比天高,她们要的是岁月的消磨和耐心等待。就在小林天天照镜子傻等的时候,大华姐偷偷把触角伸向了白人社会,一年前在马路边认识了一个,那个美国男子也看上了大华姐,死活闹着要结婚,大华姐发现他没房子,没工作,要是真结婚日子怎么过。
  
  一天,大华姐找到我,闲聊一阵后,问我能不能帮找个白人老头,她夸我英语好,活动范围大。她又说,前不久,在公司做工的一个柬埔寨妇女,有四个孩子,找了个七十八岁的白人老头,有房子还有退休金,结了婚,高兴得觉都睡不着。美国法律规定,一旦丈夫去世,遗孀可继续享受丈夫的养老金。我问要多大岁数的,身体要求怎样的,她说这些都不重要,但一定要有房子和养老金。我真正想问的是,万一没有怎么办?您这一个人总不能干耗着,大华姐倒是回答得挺利索,没有我就自己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男人要能这样多好。
  
  NewHaven像大华姐这样的女人可真不少,搬家找你,车坏了找你,事完了也没事儿了。这不,上个星期五,我开店正忙的时候,大华姐来电话,死活让我关店送她到火车站去纽约,说好星期天回来,一定去接她。我星期天接她回来,也没让进屋坐坐,说了句,老潘,谢谢你,我赶快得洗个澡,明天还得上班呢。
  10/25/2007
  
  日期:2007-11-160:47:47
  
  高老二
  高老二,东北辽宁人,大伟的同乡。大伟没来美国前在老家检察院工作,高老二是地地道道土得掉渣每天爬坡过坎儿的农民。如今都在美国混,大家时不时地你来我往。我同高老二见过两次面,吃过两次饭。第一次见面吃饭,听说高老二手很,吓得我饭桌上大气儿不敢出一声,生怕哪句话走了嘴,饭桌变战场。
  第二次见是在高老二家里,法拉盛唐人街一个不大的两居室,外间分租给了别人。一进屋我一口一声高师傅,其实高老二并不是像人家说的张牙舞爪的,挺有人缘的,见我来了就让烟让座上好茶。我对高老二感兴趣,主要是对高老二早有耳闻,来美国后没有打过一天工,八九年在唐人街有吃有喝有住,这事儿听了谁都觉得蹊跷。
  高老二看起来还挺忙,又有些心神不定,总有电话进来。问起缘由,他说刚从东北贩来一大柜葵花子,没想到正好赶上美国对中国食品限制进口,差点叫美国海关查没,交了两千美金罚金才把货提出来。眼看赚钱的买卖又成了赔钱货,高老二说他气得直上火,蹲了几天茅楼还是拉不出屎。我说天大的事先放一放,晚上咱们东北饭馆好好撮一顿。
  
  晚上高老二来了,只喝茶,不动菜,我同饭店东北老板侃起了大山,都是一乡人,论亲戚,高老二还应该管老板叫姐夫。我说我在康州NewHaven开酒庄,现在玩写作出了名,笔名叫我的小酒庄,没事儿尽跑唐人街收集素材。高老二听到我写作,顿时来了精神,大哥,好好给我写写,我一身都是故事,将来我们出书。
  吃完饭,高老二开始给我捣腾他的陈谷子烂糠,其实也没啥新鲜玩意儿,他说上文,我能猜到下文,也就是一个普通农民之路。先说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到现在大字不识几个,我说像您这样的孩子当年成把抓,因为辽宁出了个张铁生,大家都不读书,刘项不读书也留名千古吗。稍微大点儿,喜欢把村里的菜向外倒,有了些钱,开始从大连往回贩卖皮鞋,他说那些日子每天可不少挣,一双皮鞋可以挣八块。那年头有没有文化不重要,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看得出高老二胆子大,这几步都走在别人前面,越是那不读书调皮捣蛋的孩子,改革开放那几年越吃香喝辣,党把机会给了他们啊。
  
  再往后高老二说买卖干大了,开始捣腾马口铁,好像货是从南朝鲜来的。我说当年那种买卖我也见过,行话叫“拼逢儿”,得了上家的信息找下家,手里有点现金,请客吃饭给回扣方便,下家多是国营企业,这无意中使国营企业各项成本加大,到后来亏损变成大多数了。不过这种买卖多是一次性的,一旦双方接上头认识了,下回人家自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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