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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看到了，都怪你跑那么快。”
李纤云拽着墨行殇从墙后走出，因为跑步涌现的汗珠自脸颊滑落，眼睛盯着佩蒂拉，用余光目视着地上的尸体。
这姑娘也没有多恐怖，那些人为什么要跑呢？李纤云对刚到时看到的混乱，以及对佩蒂拉的惊呼很是疑惑，在她看来，不过是个服装怪异的奇女子。
“那两位有什么想法呢？”
佩蒂拉慢慢走到一旁，让出了开阔的视野。
墨行殇没有说话，快步走到尸体旁，突然将尸体翻了个身，露出腥红的一面，像是在检查尸体。
佩蒂拉对此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墨行殇如此大胆，或许杀人的真的可能是他？普通人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起初觉得这场指认太过草率，借这个发现暂时洗脱他的嫌疑，现在反而觉得有些不应该了，但妄下结论到底是不行的，嫌疑人也是需要寻找关键证据的，用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第二具尸体……死亡方式是一样的，都是肚子上的大洞，出现在身上异常的违和，本以为自己看到以后会吐出来，才发现比想象中要平静的多。看上去应该是钝器，凶手的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人应该屈指可数才对，然而这里一下出现了两具，同一个人也是可能的，但同一时间出现了第二起，他又不会瞬移或者影分身，或许是机关？
希莫只是在一旁看着，思索着。
“没有发现什么，除了伤口，什么都找不到。”
墨行殇检查完了，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发现，像是这个人身上凭空出现一个洞口，然后突然死亡，没有逻辑可言。
“什么嘛，坐个船而已，怎么突然成了大理寺查案一样，真是煞风景，你们说这人为什么要杀人啊？”
李纤云见氛围有些僵硬，想去找个话题说下去，却还是沉默，她自己一下子尬到极点。
“这里没什么发现，我想问你个问题。”
墨行殇突然转向了希莫，突兀的话语让他一激灵，打断了他的头脑风暴。
“嗯？”
“你知道昨天的时候，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希莫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冷不丁的提起这个事情，直接把尸体的事情丢在了一边，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你们是说昨天惹起头痛的那场会议吗？”
此话一出，所有的目光一下汇聚在了佩蒂拉的身上，在赌气的白梦纤也回头了，她完全不知道昨天有头痛这件事，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次平淡的闲聊，以及「神之子」的异样。
“可以详细说说吗？”
“那是不是该献上一些诚意呢？”
墨行殇闻言，果断的单膝下跪，思考片刻刚才看到的希莫和佩蒂拉做的事情，露出了脖子上的大片肌肤，等待着佩蒂拉前来“进餐”。
她也没有多客气，舔了舔唇瓣，将牙齿刺破了墨行殇脖子上的血管，可又马上拔出牙齿就向后退去，把嘴里的血液吐在了地上。
佩蒂拉也没想到，这个人的血会这么难喝，像是喝完了一口粥，别人才告诉你这东西其实是他的呕吐物，而且甚至自己还已经咽了下去，反胃感一下涌上心头。
她忍住了几乎要吐出来的反感，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姿态，让自己忘记嘴里那股腥臭的气味，可眉梢还是很明显的有了褶皱。
“真恶心。”佩蒂拉带着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不同于已经知道情况的希莫和白梦纤，李纤云一下子大脑一片空白，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没理解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在干嘛？为什么突然就咬上脖子？妖女？她一时间感觉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了。
李纤云刚才虽然是跟着跑过来，但并没有看到希莫被强上吸血的情形，她只是看到墨行殇跟上了，就追着一起过来了。
“啧，真是坏心情。”
佩蒂拉轻轻咂舌，心中的不满没有丝毫减退，这是她成为血族以来，第一次觉得血液恶心，不过好在不全是坏事。
她眼睛快速瞥了一下希莫，嘴角又露出了难以寻味的笑容。
“行吧，看着他的份是，稍微告诉你们一下吧，这是来自精神的暗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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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罗特坐在驾驶室，看着远方的海上的涟漪，看着波浪互相推搡着，不过仔细看向他的双眼，眼中却是没有海面的倒影，灰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浓雾，遮蔽了内心，隐匿了故事。
他衣着得体，即使现在也不失风度，一身黑色的风衣自然下垂，手腕上却有一个破破烂烂的银手镯，饱经岁月的冲刷，让他显得更加的神秘。切利尔在心中暗自评价。
切利尔虽是船长，但在船上并没有命令所有人的权力，现在也不过是因为驾驶员有些事情，换他过来看着，他更像被命令的人。
这位先生已经在驾驶室坐了一上午了，什么都没干，只是呆呆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没有一点生机，宛如一块人形墓碑。
“文思罗特先生，要不要先喝点水？”
切利尔有些担心这位先生的身体，但更多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这样的，而且他不想让自己的职业生涯受损。
文思罗特是船上特别请来的客人，出了什么事，负责人可是自己。
“我没事。”
他从那种近似坐化了的状态中离开，才发现这位船长一直盯着他，还向他搭话。
他看见了递上来的水杯，心领神会，接过水杯一口饮尽。
“船长先生，你说拥有永远不会忘却的记忆，是不是一件好事？”
“这，应该是好事吧，读书时可以不用背诵各种书，别人说什么也都能记起，细节也能一清二楚。”
切利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短短一句话已经用上了能想到的全部，毕竟不会遗忘，本身不就是一件很好的事吗？之前忘记事情可让他吃了不少亏。
“那你觉得不老不死是好事吗？”
“当然了，不知道多少国家的国王，皇帝，都想着长生不老，为了这个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
“那如果两个事情重合在一起呢？”
切利尔不知道这些问题的含义，他只是听到问题，按自己的想法回答，他只是个普通的船长，并不应该去想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文思罗特见他没有回答，笑了笑，挂在他的脸上的笑容有些落寞，显现几分莫名的凄凉，却又难以察觉。
他从椅子上落下，杵着手杖离开，切利尔这才发现，他的左腿是一条假肢。
“不死的身体，不会忘却的记忆，真的是好事吗……”
文思罗特自言自语着，他听着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总觉得是有人在嘲笑着。
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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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影响……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自然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上一次还是从雅娜口中提起，有关「终焉」的内容，很晚才真切的察觉到，自己这种无意间的敌意。
如果这次也属于精神方面，那头痛是前兆，结果是什么？很明显，那时的沉寂便是过程，那为何只有我们几人有确切的体会，而且产生了痛苦，同行的白梦纤可没有这种状况。
能造成这样大范围的掌控，那个人到底是谁？我没接触过与这些力量相关的教育与体验，在五人里，我应该算是完全的小白吧。
感觉自己就像班里的学渣，身边坐着四位学霸，自己和三个学霸一起看出了老师讲课的错误，另一位学霸居然没有看出来，让人一时间茫然，受宠若惊。
“我本是想着，是我们这些对精神攻击有抗性种族的才有感觉，可没想到你们居然有感觉，或者说其实两位根本不是人类呢？”
佩蒂拉把手指搭在嘴边，假意思考，俏皮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不是。”×2
“他……”
白梦纤刚要说话，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把她拉到了身后。
“咔——”
手上的肌肉传来一阵刺痛，带着温热粘稠的触感，传遍了整个手掌。
我急忙把手抽出，手上赫然多了两排牙印，裹挟着的无色液体，正顺着我的胳膊滑进我的衣服，在路径上留下温热的水痕。
我本想示意白梦纤不要再说了，却发现了她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嘴巴还没有合上，可能我接下来做什么，能决定我会不会中“再来一口”的大奖。
才半小时，一下被两个人一人咬上了一口，我又不是什么应急食品，也不是食用血包。
“能详细说一下吗？”
那个面瘫脸的墨行殇，拉了拉衣领，露出脖子，好像想继续那样的交易。
“你的话不行哦，不过……”
佩蒂拉三两步来到我的身旁，歪了歪脑袋，把身子椅在了我身上。
“你晚上来我房间里，我就告诉你哦~”
我本想抓着她问个明白，手却扑了个空，她很灵巧的躲开了，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写在你手上了哦，可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她没有多余的停留，把我们四人留在这里，消失在转角。
“这姑娘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李纤云叉腰，瘪了瘪嘴，很大声的对着我们抱怨，像是希望佩蒂拉能听到。
“晚上就交给你了。”
墨行殇那本来阴灰的脸，一下子变得坚毅，仿佛是要交付什么重大的责任一样，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副马上要去英勇赴死的感觉，就要把剩下的一切托付给我。
不就问个事情而已，至于这样吗？虽然说她性格确实很折磨人，但这能发生什么，还能把我吃了、把我睡了不成？
“下午五点半了。”
白梦纤看着墙上的钟表，默默地说了一句。
六点，是晚饭时间，也就是所谓的「审判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