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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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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响起,
  “请进。”
  在希斯卡托的用意下,威尔金进入了房间,“希斯卡托老爷,大小姐她们已经快到了,您现在要去见她一面吗?”威尔金询问到。
  希斯卡托从椅子上站起,将目光瞥向窗外,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科梅与鹰隼向庄园走来。希斯卡托缓缓开口:“不了,一会儿我要先去见个老朋友,你先带她在庄园里熟悉一下或者去街上走走买几件衣服吧。”
  “老姐你到底瞒了我多少啊?”希斯卡托用着旁人无法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着,“你果然还是对毁灭世界念念不忘吗?”看着远处走来的科梅,希斯卡托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威尔金说道:“还是别带她去街上了,就在庄园里走走吧……”
  “明白了。”向希斯卡托微微行礼后,威尔金便退出了房间。
  “如果有烟就好了,这几天真是要了我半条命啊!”希斯卡托如此感叹着,“可惜樱不让我碰烟了,待会儿一定要再去争取一下,至少要三天一根!”
  ……
  ……
  “不行!”上城区某个小巷子里,一座私人诊所内,严厉的呵斥声响起。被呵斥的对象此时还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抽着并不存在的烟,大大咧咧地说道:“有什么不行哒?反正没多久能活了,樱你就给我抽一根嘛,就一根!抽完一根后我以后就再也不抽了!”
  “你也知道你没多久能活了!”樱摆弄着手中的注射器教训着眼前这个“老当益壮”的伪老年人,“把裤子脱了!”
  “一定要从那地方弄吗?”希斯卡托极其不情愿地脱着裤子,口中时不时抱怨着,“就不能弄成那什么‘静脉注射’吗?”
  樱嫌弃地瞥了希斯卡托一眼,愤愤说道:“你以为我想吗?!你也不看看你的物种是什么,连长矛都刺不进你的皮肤!撅屁股!”
  希斯卡托只能停止抗议,撅起屁股,乖乖地被注射器捅了,反正也没多少感觉。
  “行了,快点把裤子穿上!”樱不耐烦地催促着希斯卡托。
  “不再多看两眼?”希斯卡托边穿裤子,边不正经地调戏着樱。
  “不用了,我实在没有给龙绝育的手段,不过你也可以多等几年,说不定我就研究出来了。”樱面无表情地擦拭着从柜子上翻出来的手术刀,刀光锐利,刀尖直指希斯卡托的下半身。
  希斯卡托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兄弟,生怕下一秒两人就再也无法一起征战“沙场”。见希斯卡托得了教训,樱也将手术刀放下,拿起用完的注射器随手丢掉了。
  希斯卡托看着已经空掉了的注射器,神色一正,严肃开口说道:“还剩多少支药剂了?”
  樱被希斯卡托这突然的严肃提问愣了一会,随后神气落寞,背对着希斯卡托说道:“八支,还剩八支,”顿了顿,转身正对着希斯卡托,此刻在樱的眼中眼前的老不死就端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神情释然,眼中的不舍却如此得格格不入,看着这样正经起来的希斯卡托,樱再次开口说道:“八支药剂,也就是说……”
  “我还有八年能活是吗?”希斯卡托打断了她,自言自语着,“八年,应该够了……”
  樱低下了头,她不敢再去面对眼前的老人,这数十年来,樱每次看着希斯卡托的样貌一年比一年衰老,她除了能用药抑制以外,别无他法,对此她的不甘充斥着她的内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寻找能完全治好希斯卡托的方法,但结果往往都不尽人意,找的越深,现实就越残酷,龙是传说中的物种,世界对龙的认知就像是原始人对宇宙一样—只能想象。
  “虽然对于龙来说我的龙生确实很短,但对于希斯卡托来说能活这么多年已经很满足了。”希斯卡托躺在沙发上轻轻地说着。
  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到了希斯卡托的身旁,也躺在了沙发上,用自己头搭在他宽大的肩上,“你死了,那我怎么办,可没人会像你这样每年给我这么多钱了……”
  “放心,我死了又不代表希家死了,每年该给的还是会给的,毕竟早就说好了,不是吗?樱医生……”
  “笨蛋……你现在的样子,我最讨厌了……”
  “那我恰恰相反呢,樱医生现在的样子,我最喜欢了!”
  “喜欢,你又不娶,我都等了你几十年了,三百多岁了,在精灵里都算年长的了。”
  “那我也才八百来岁啊,在龙里还算青年期呢,怎么?樱医生想老牛吃嫩草?”
  “……”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先前的悲伤很快就被希斯卡托的几句烂话驱散得差不多了。
  “说不定还有能治好你的办法的,只是可能要找很久……”樱抬起头看着希斯卡托。
  “找另一条龙?”希斯卡托,看出了樱的心思,但龙这种东西出现一条就是千年一遇的了,哪还有第二条龙啊?欸,不对,还有第二条龙,而且那条龙还挺健康的,不过那条龙丢给希斯卡托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整个厘摩城没有她的一点痕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之前不是说你还有个姐姐吗……能不能……”樱说。
  看着樱,希斯卡托无奈地说道:“算了吧,那条龙可能已经不在多兰,也可能已经不在上陆了吧……”希斯卡托顿了顿,再次严肃地说:“够了,八年真的已经够了,起码能看到科梅长大了……”
  樱并不知道科梅的存在,连希凛也是听希斯卡托说过一俩句而已,所以在听到科梅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樱下意识地将其当作是希斯卡托的“私生子”之类的。
  “科梅?谁?私生子?”
  希斯卡托抬眼望去,樱的眼眸中展现出渗人的感觉,眼神里想要杀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希斯卡托急忙解释着:“不是!科梅是我姐的孩子!她是我外甥女!”
  “是吗?”樱将信将疑地盯着希斯卡托的眼睛,希斯卡托被她盯得直冒冷汗……
  “那她的物种是……”樱话峰一转,开始问起希斯卡托科梅的情况。
  “至少不是龙……”希斯卡托斩钉截铁地回答了樱。
  樱愣住了,龙的孩子,不是龙?
  “我在她身上没看到同族的影子,也可能是她还小……”希斯卡托补充着。
  “那不就真的没办法了?”樱再次看向希斯卡托,冷艳的脸上担心的神态显现。
  “我要去看看她!”樱大声说着。
  希斯卡托疑惑道,“谁?科梅?你去看她干嘛?”
  “看她是不是龙!”樱补充到。
  “那她就算是龙也没办法治好我啊,她才十二岁!”希斯卡托还是对樱要去确认科梅是不是龙这个想法感到不解,就算科梅真是龙,一条十二岁,在龙里都算处于幼年期的龙能够做什么?
  “希斯卡托,”“什么?”樱从沙发上站起,转身走向了一旁,从那高大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血红色的药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药是用什么做的吗?”樱来到希斯卡托的面前,抓起他的手,用锋利的刀子轻轻划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随后将他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滴进了那血红色的药剂中。
  “你到底要干嘛……”“等一会儿……”
  那滴血液在滴进药剂后,两者很快便融合到了一起,但仅是片刻宁静,药剂就发生了剧烈的反应,药剂似烧开的热水在不断地翻腾着,希斯卡托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到了,看着那支血红色的药剂,久久不能开口……
  “龙血?”希斯卡托看向樱,发出了疑问。
  “被稀释过的,纯度很低。”樱解释着,“因为纯度很低,你平常基本感觉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龙血?不!应该说,为什么要给我用龙血?樱,为什么?!”希斯卡托不敢相信地看着樱,樱神色十分冷静,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龙是高傲的生物,尽管可能有一两个例外,但龙不会,也不可能将自己的,那怕是一滴血随意交给一个弱它千万倍的生物,更何况现在樱手中有数量如此多的龙血。
  “你把它杀了?”它当然指的是这些血的主人,希斯卡托心里也明白,这些血的主人肯定已经死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樱,希斯卡托想要听到与他心中不一样的答案,那怕是假的也好。
  “没错,我杀了它,我将它的血稀释后制成了药剂……”樱没有辩解,她也不想辩解什么,这条龙的的确确是死于她手。
  “为什么?!”希斯卡托用力地抓住了樱的肩膀,力度之大,樱的肩膀都被他按出了红印。
  “我这是在救你……”樱在希斯卡托的力量下,艰难地开口,“你的龙血纯度太高,这本身是件好事,但没人教过你控制它,我也不知道怎么控制…..”
  “但别的龙知道!它们将控制龙血的方法直接输入了自己的血脉,它们生来就会控制,所以我就将其他龙的血稀释注入你的身体里,让你体内的龙血能稍微得到控制……”
  希斯卡托将手从樱的肩膀松开,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杀了我的同族!还将他引以为傲的血脉注入我的体内!那我是什么?!两份龙血在我的体内流淌,我该是什么?!告诉我!樱!能告诉我!”
  龙生来的骄傲使得它们无法做出残害同族的事,这是刻进这个龙族的血液中的,此时希斯卡托的愤怒就是因为这份龙族的骄傲而发作,他不能接受,他早就该死了,但却因为另一个同族的死而活了下来,他无法接受!
  “你快要死了啊!你那所谓的龙的骄傲让你快要死了啊!”樱也同样愤怒着,她不是龙,她不懂龙所谓的骄傲,她只知道她所爱的人快要死了,仅此而已,而她会为了他而去杀掉另一条龙,因为她爱他。
  “你活了这么久你甚至都没有见过除了你姐之外的龙!”樱的眼中是愤怒,是对眼前这条龙的愤怒,樱的眼中是悲伤,是对希斯卡托的悲伤……
  “我狠她,她是会控制自己的血脉,但她从未想过你!她知道你快死了吗?!”
  希斯卡托没有说话,眼前的精灵,活了三百多年,其中有一半的生命都有他的参与,他对她的意义超过了她的生命。那这条龙呢?八百多岁,他的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只在他的生命中活了六年,只有六年。
  “对不起,请别为我做这些了……”希斯卡托说完就直接走出了诊所,消失在巷子中。
  他连最后的一句都是带着“龙的骄傲”说出来的。
  樱将药剂摔碎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无声的抽泣,她深爱着的这条龙,今天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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