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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课匆匆结束,这一整天,子妍都坐在我的旁边。
她常和我聊些有的没的,但是我自从去了办公室回来,便对和她聊天这件事失了兴致。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的我满心都想着明日的洞穴会有什么发现。
但是我并没让女孩失望,你知道的,我就算是心不在焉,说出的话也可以很幽默。
中午又和妹妹去了该死的食堂,我对食物没太多研究,随便点了几样。
“您是怀孕了吗?”
听这声音,我一抬头,是那个在夜店里被扁的家伙。
“他们还真是打你打的轻了,不然我替他们再补一顿吧!”我看着他说道。
“不是啊,大哥,你看看你吃的东西,番茄炒蛋,醋溜白菜,鱼香肉丝。你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爱吃酸的?”
“内心里怀了个儿子,你有意见吗?”我吃了几口看他问到,他坐在我的对面。
“没,没,你快乐就好。”
“你找我什么事?”我不明白他凑过来干嘛。
“你不是我的恩人吗!”
“刚才你还在关心你恩人的生育问题呢!”
“哪有,那都是玩笑。”
他刚说完,林萱买完饭过来,女人就是麻烦,点个菜都要东挑西选,弄得她好像能吃出味似的。
“哥,这是谁啊?”
我正溜神,听她这么一问,脱口而出:“这是我儿子。”
“什么?”
“什么?”
他们二人异口同声,那小子续又说道:“我承认你是救过我,称你声恩人不假,可是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儿子了啊?”
“不是不是,口误口误,他是昨天晚上认识的新朋友。”
妹妹和他对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林萱,你呢?”
我这妹妹倒是对谁都不排斥。
“我叫陈垣,你叫,唉?等等,你叫什么?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叫林轩啊?”他指着我说道。
“重名有问题吗?”我边吃边问。
妹妹看了眼我的餐盒,盛过来半碗白饭说道:“不吃主食,小心齁死你!”说着,还狠狠地踩了我一脚,虽然不疼,但是我知道。
陈垣看到这一幕也说道:“不过你哥吃东西的口味挺重。”
“他这个人最近有些上火,就想吃点口重的。”说完又递过来一杯水,接着说道:“再喝点水冲冲,免的口臭。”
我瞪了她一眼,大家都吃饭呢,她怎么能说这么恶心的话。
“今晚你有事吗?我们有个滑板比赛......”
“有事!”我和妹妹异口同声地答到。
他愣了一下,无趣地说道:“那好吧,改天再找你玩,你们周末干嘛啊?”
“你是问我还是问我们?”我看着他问道。
“你,你们。”他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我俩都一样,周末和王老师出趟门实地考察。”
“王老师?神学专业的奇葩王?”
“怎么了?”我问道。
“他可是个怪咖!”
“那又怎么了!”什么怪咖我没见过,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怪的怪咖了吗?
“倒是没怎么,你们也挺无聊的,那种没营养的选修课都报。”
“那你说说什么是有营养的呢?”我妹喝了口水问道。
“有助于得学分的,或者是看起来比较酷的!”
“比如说呢?”
“电影赏析的课也好啊,把妹的时候嘚瑟几句,还显得挺有品味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妹也是,现在的孩子脑子里的思考方式我真不太理解。
我们吃完了饭,又到了该去上课的时间,下午听说是体育课。
“你们什么课?”
他依旧跟在我们身边。
“体育,你呢?”我看了看这孩子的样子,白白净净,还不算讨厌。
“好巧,我也是,你报的什么?”
“什么意思?”我没理解他在问什么。
“篮球,”妹妹在一旁接话道:“他报的篮球。”
我转头看她,说实话这东西我好似听过,但是从来不会玩。
妹妹把我拉向一旁说道:“跟射箭很像,你只要拿着那个球,扔进上面的框里就行。”顺着,她指向远处的东西。
我点点头,“明白了。”
人类的东西向来这么无趣,我不明白十几个人一个球有什么好玩的,还抢来抢去,所谓的体育课就在这样的无聊中度过。
当然,在这期间我闹了不少的笑话,但是我并不想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晚上放学回家,我们在六点便锁好了门,就连院落大门也锁好,要知道,今天又是个惩罚之夜。
这么多年,每当面对这种恐怖之夜,我仍是闹心恐惧。
这是诅咒,我们全家都知道的,你怕的东西永远都要面对,并且你还无法习惯面对它,这就是种诅咒。
我满心烦闷,刚刚对生活产生的好感仿佛在这一刻又消失了,我不想在客厅里面对自己的家人。
“哥,你去哪?咱们全家人在一起面对吧!”
“才不要,我可不想过一会儿让你们看到我屁滚尿流的样子。”
你要知道,夜幕降临时,我们没有一个是体面的,那种羞辱你不得不去面对。
好的事情大家可以共同面对,痛苦和折磨为什么还要相互观望呢?
我被穿门而过时那一个人的痛苦就够受了,我可不想看着其他家人也在受着折磨,虽然他们真的也在被折磨。
八点的时刻,我又开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异常烦躁,捶胸墩地,想要喊叫。
这时电话铃声想起,我拿过来,看到上面显示:子妍。
“有事吗?”我强忍着呼吸说道。
“就是画册的事,你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
“我没事,画册周一麻烦带到学校吧,我累了,要休息了,再见!”
说罢,我匆匆挂断,内心的压抑让我忍不住大喊出声。
九十点钟,我感觉身体里有种异样的疼痛,可是却找不出具体是哪疼。
我只好趴在地上扭动着身躯,不断的用拳头捶地,鼻涕眼泪一把接着一把。
妈的,什么时候这痛苦能结束!我感到崩溃,继而又是深深的绝望。
我猛拽自己的头发,头皮现在已经有了些许感觉,有点微痛。
在这个时候自杀,会不会死掉呢?痛苦之夜即将开始,我这时候自杀会不会有自己真实的感觉呢?
我感到异常伤心,一边拽着头发一边大哭。谁说男人不会哭,我的情绪在这种时刻向来由不得我做主。
我想哭,便嚎着哭了出来。
感谢这个荒郊野岭的家,让我的痛苦得以释放。
还有半个小时便是十二点,我模糊着双眼望着表针,每走一步,我便更加痛苦一分。。
我盼望着明天能有新的发现,哪怕是可以让我们痛苦地死亡,我都会觉得幸福。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