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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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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相亲了,然而。。。经济条件不允许啊!就算不考虑如今的天价彩礼,单是请客吃饭就承担不起。虽说恋爱不是请客吃饭,但总是要请客吃饭的嘛!
  说实话,挺心塞的。我倒是无所谓谈不谈恋爱,并对婚姻恐惧,但总被从各个方面提醒我贫穷的事实,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
  张桂林开心不起来不是因为自己的店头死了人,是因为自己的店开不下去了。
  那个姑娘的死,还是很触动他的,才二十岁的年龄,如风一样刮过,大好年华就这么没了。但是,虽然在自己家店头死的,其实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也只是感慨而已。
  过完年,化肥厂的业务员该来了。每年他们都来几次,帮助卖化肥的经销商做宣传。张桂林已经很熟悉这些流程,做活动,搞促销,下乡宣传,一切都有条不紊。
  张桂林唯一的烦心事就是今年家里没多少钱了。去年盖楼装修花了不少钱,今年搬过来,置办家具又花了不少,一下有些捉襟见肘了。如今进了一批货,定金已经打过去了,可是后续的尾款还没有着落。
  只希望可以尽快出货吧!按照往年的经验,厂家那边也不会急着催款,都会等商家出货之后再要钱。
  眼看着春耕就要开始了,业务员阿贵突然来了,跟张桂林谈了一下午,说是厂里那边急于回笼资金,因为去年有些商家至今没给钱,今年资金有些不够了,想让张桂林先把货款给了。
  阿贵表示他也不想这样,这样容易得罪客户,业务员也会受损。张哥长张哥短地说尽了好话,最后张桂林一咬牙,谈了条件,压了压价。
  从老丈人家回来,看着张桂林把货款打到了公司账户上,阿贵千恩万谢地走了,去往别的商家催款。
  根据这本书的调性,接下来的剧情老套而又无新意。无非是化肥厂因为产品不达标而被查封,张桂林的货出不去了,还不能卖,只能退货,但公司已经倒闭,货款追不回了。
  卖楼搬家,刚搬出去没多久,张桂林又回到了村里。这一次,不仅没了风光,还欠了老丈人家一大笔钱。
  生活还在继续,张桂林却有些垮了,整个夏天都不知道做什么。
  是不是那个女孩的死,给自己带来了晦气?这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很多人都在传的。传说那个女孩死的时候,给那座小楼下了诅咒,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晚上经过那里的时候,亲眼看到那个女孩的鬼魂。
  这些当然是无稽之谈,但无稽之谈也让张桂林损失不少——小楼卖不上价。
  夏天一天天过去,无所事事的张桂林四处游荡,最后一头扎进了牌场。有输有赢,总的来说,输多赢少。
  老婆的脸色越来越差,张桂林也就越来越不愿意回家。外面欠下的债也多了起来,这些债,在以前他是不放在眼里的,几千块上万块都是随时能拿出来的。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张桂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却看到两扇大门上对称地贴着两张农村里上坟用的火纸,纸上写着“欠钱不还死全家”。
  张桂林愤怒地去撕,却没撕下来,只撕掉了一点点边。贴的人用了不少胶水,旁边还有油漆喷的字样。
  撕吧几下,张桂林一脚踹开门,回到家里,就准备蒙头大睡。或许该出去躲躲了,他想。昨晚又输了不少,虽然赢家也没说要,但总归还是又欠下了钱。
  其实他们几个常打牌的,都不怎么富裕。偶尔才会有个不差钱的一块玩玩,平时几个人都没什么钱,锅里转的都是很少的现金和一些账。当然,贴纸喷漆的人不是他们一伙的,是另外的人。
  老婆知道他回来了,看他上了床就睡觉,顿时火了,一通闹腾。张桂林实在没法睡,爬起来又出去了。
  “你走!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似乎天下的夫妻吵架都会说这句话,张桂林早就听过无数次。
  困顿得厉害,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休息一下。最后找了个背阴的草堆,就那样半躺半坐地睡下了。
  光阴交替,夏日的阳光一寸寸缩减着影子的范围,张桂林终究被太阳晒醒了。浑身发粘,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刺痛得睁不开。仿佛感觉不到身体,只感觉到热和光,努力半天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突突突”又拖拉机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张桂林憋住了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浑身燥热,眼睛发红。张桂林脚步虚浮地走走停停,终于还是回到了家里,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但没有胃口,只喝了几大口凉水。进了屋里,在风扇下躺着,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桂林的老婆过来看了看他,女人刚从厨房过来的,看了他半天,把他身上的头上的草摘掉。然后出去端了盆水,默默地刮着门上的纸和油漆。
  泪流满面,抽泣哽咽。
  纸和油漆没那么容易弄掉,弄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弃了。女人去看了看午睡的孩子,本已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慢慢伸出手去,。最后终于改变主意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把孩子叫醒,带上书包,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娘家。
  下午的时候,张桂林是被村里的人喊起来的,还没注意到草席边上一那把菜刀,就懵着脑袋被拽到了河边,然后……跪在老婆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
  张桂林连一场丧事都办不起来了,最后东拼西凑连借带赊地终于草草地给老婆送了殡。出完殡,他丈人家又带着孩子走了,他也没有阻止。
  晚上的时候,张桂林骑着自行车打着手电带着斧头到了他原来卖化肥的小楼,把自行车随便一扔,用斧头劈锁。
  哐哐几下就开了,里面没人。附近有窗户里亮起灯光,似乎想查看一下是哪里在砸门。张桂林灭了手电筒。如今那里仍然是卖化肥的店,但老板并不住在店里。
  抹黑上了楼顶,张桂林向下看了看,判断了下,似乎高度不怎么够,这若是摔不死,更惨。但又想想那个姑娘能摔死,自己没道理摔不死。
  张桂林跳了起来,以小时候在河里扎猛子的姿势冲着地面而去。半空中把手收起来,一头磕在了他当初花了不少钱修的水泥地面上。
  脑袋像一个摔了的西瓜,身体抽搐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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