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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张桂林选择在凌晨两点去 / 暗中的红

暗中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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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还有几个人在看?你们要不就在这里留个脚印发个章评?
  这一篇什么都没写,看和不看效果一样。这是没有情节的一个篇章。费了一番功夫写出来这种毫无内容的东西,还花了两天时间断断续续地去发愁,想想有点……不好意思。
  …………
  凌晨2点,她站在阳台上,开着窗子。可即使是半夜时分,开了窗子也无法阻止汗水的流淌。全身就像有蚂蚁在爬,呼吸急促,几乎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
  月光洒在身上,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女人,看上去普普通通。在这普通的脸上,仔细看能给人一种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是怎样绝望的疯狂的神情!
  从窗子望出去,对面是另外一栋楼,三个单元,七层。这个时候,所有的窗子里都是黑暗的。一眼望过去,让人很难想象那里面都住了人。难怪有人形容凌晨喜欢用一句“整个世界都睡着了”。
  阳台上的人影,如果她现在形容的话,也许会说“整个世界都死去了”。黑暗吞噬的不是世界,是人心。心死了,世界也就死了。
  身后的屋子里空荡荡的,那破落的景象给人的感觉,似乎造成这一切的人就差没有把地板砖抠下来带走了。
  地上虽然没有挖走地板,但从天花板裸露的线头来看,灯具已经被人拆走。墙壁因为被拿走了原本的遮挡物,新旧之间留下清晰的轮廓。
  从这样那样的痕迹可以看出来,这里曾经是一个家具齐全的温馨的家。曾有人在那边的厨房做饭,有人在客厅看电视,有人在卧室偷偷看小说。
  或许有过吵闹,脸红过,冷战过,欢笑过,撒娇过。也许曾经指着鼻子骂人,也许曾经逗得人尖叫,也许曾经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如今中年女人站在那里,生命在沸腾。呼吸前所未有的重,心脏有力地跳。
  砰砰!砰砰!砰砰!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热气在夏日的夜里缓慢散发。全身的毛孔张开,汗腺满负荷运转。肌肤上渗出汗水,沾染在轻薄的衣服上,黏糊糊,痒。
  卧室里,凉席上躺着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闷热的卧室,女孩睡得并不踏实,脸上的痕迹不知道是泪痕还是汗水。嘴巴微微张开,灼热的气息随着起伏的呼吸喷出。
  也许曾经这里有空调,有一张柔软的大床,床头有个电脑桌,床尾有个书架。在夏季的夜里,空调吹出冷风,电脑放着流行歌曲,躺在床上的女孩会抱着一本琼瑶或者余秋雨,在窗内想象外面的文化苦旅。
  月光洒在地上,留下窗的影子。这里是一间大卧室,此时只有凉席和月光。曾经摆满化妆品的梳妆台,只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更加雪白的轮廓。
  从窗外望过去,这一切也就变得无所谓了。当每家每户都关了灯,没有灯的那一家也就不会显得那么不堪。
  现在外面能看到阳台上那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中年女人上身穿着白色的体恤,体恤前面是抽象画,下身穿着一条格格不入的松松垮垮的灰色短裤。脚上是一双塑料拖鞋。
  嘴角下垂,牙关紧咬,眼神痛苦。
  街道上的汽车灯光偶尔会透过楼与楼之间的空隙,像刷子一样刷过楼房的一整面墙。
  女人曾想过带着女儿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她害怕自己走了以后,留下女儿独自痛苦。这样的慈悲心,终于还是被残存的理智阻止。
  后悔生下她,把她柔弱的生命带入这个凶恶的人间。
  丈夫不在家,他也已经撑不起这个家,做不了保护伞了。可是也仍然只能希望他在今后能够给予女儿的生命一点点帮助,帮她尽可能地过得没那么苦。
  中年女人的身前放着一个小板凳,这是这座房子里唯一的家具了。她动了,一脚踩在板凳上,两只手分别攀住窗子两侧,手臂和腿共同用力,身形拔高了一截。另外一只脚抬起,腹部和大腿前面的肌肉收缩,膝关节弯曲,蹬在了窗沿上。
  后面的脚离开了板凳,下一刻,她蹲在了窗沿。心脏的跳动达到了一个顶峰,快速而沉重。
  咚咚咚咚——
  呼吸越来越急促,眼里却一片平静。手上用力,保持了一下平衡,然后向前面倒去。动作笨拙,一点都不熟练。
  从远处看去,能忽略掉那些细节,只有人体在空中划出的一道抛物线。抛物线是优美的风景,风景里的人在接近大地。
  太阳不会照常升起,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天地万物化为虚有。中年女人和这个世界分手,世界冷漠,她不在乎。
  她不恨世界,她甚至不恨自己的丈夫。虽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但坚持不到明天,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恨世界,她也恨自己的丈夫,更恨那些疯狂的冷静的搬走一切的人。
  她最恨自己,无能为力。无能对于生存是最大的障碍,可是绝望是去死的唯一推动力。
  坠楼的震动引起电动车的警报,这些冷静的机械不为死亡,只为坠楼而鸣叫。对于它们,无论是一块石头还是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鲜血流在地上。无论生前是明艳动人还是普普通通,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跳楼之后都是一堆模糊的血肉。
  睡着的世界没有为她的死亡清醒过来,她的世界没有睡着,她的世界已经消失。比死亡还要彻底。
  漆黑的窗子里仍然漆黑,翻了个身的人接着睡去。夜里饿车辆仍然照亮一栋栋楼,街道上的路灯比明月更温暖。
  月光洒在尸体上,洒在楼房上,洒在城市里,洒在田野,湖泊,河流,半个地球上。遥远的遥远的那个巨大的火球,在孤寂的空间里燃烧。
  银河不在乎,宇宙不在乎。
  一只蚂蚁轻轻用触角碰了碰血液,那是一条宽阔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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