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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道生一生二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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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暗暗地一个深坑,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如为杀人,则里面少放了许多尖刺。如为抓野猪野兔,则放在府邸花园的必经之路,又显得有违常理。
  墙壁细密光滑,张有猫试着攀爬几次,都没成功,往上一攀,就跌了下来。
  余落依着墙壁,看着坑口外面的云淡风轻。
  张有猫想到一词——井底之蛙!好在坑里没有水,不然真叫人哇哇大叫了。
  张有猫用视野内的情报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360度来划分目光所及的区域,大约240度都是乌桓人刀手,另外120度则是汉人。
  他顿时担心起来,乌桓人不是要杀掉汉人吗,直接冲过来去杀那一边的汉人,自然会遇到掉进坑里的张有猫和余落,然后猛一顿砍,砍成肉酱,倒也还好。那么下一次时间回溯,他们必然不会掉进这个坑里。
  这个坑的位置比较奇妙,似乎正处在刺史府庄园的一个分界岭,一边是汉人,一边是乌桓人杀手。
  但是,仔细一看,乌桓人似乎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此时感觉,他们似乎又不像是来杀人的,而是来占地盘的。
  但是刺史府和北域外族领地隔得十分遥远,路迢迢水长长地跑到并州刺史府来占地盘——应该也没这个道理。
  他看得见吕小布和一个叫红缨的女子也在附近,似乎在向这边走来,但希望他们不要过来。
  昨天张有猫和余落在并州刺史府门外熟悉环境,预备第二天的大冒险。他遥遥地看到一个红色光环出现,走过去一瞧发现是并州保镖的招聘考场。红色光环之下,那人的名字是吕小布,想来必是后来的吕布。期间他走得很近,想看看清楚三国第一战将长什么模样。但看那人面孔青涩,身材很高,孔武有力,但好几次回头看见了他,瞪着眼睛好像在说:“看你妹。”
  当然,张有猫是不知道吕小布在想什么的。他只担心吕小布现在跳下来,倒不杀人,就是对他一顿揍,左勾拳、右钩拳、大跳、飞脚、飞脚、飞脚,再飞脚。把他牙打得东边掉两颗、西边掉两颗。那还能时间回溯吗。感觉不确定。万一打出甲级残废了,时间回溯不了,变成既定事实了,那悲催的命运岂不是够喝一壶的了?
  张有猫蹲下身子,用手指叉叉地面上的软土,感觉一下深度,感觉一下份量。他等万一吕小布过来,就把头扎进土里,然后把别的土都往自己脑袋上埋上几埋,别被人认出来最好。
  想归想,那吕小布在附近的一个庭院里转悠,但并没有过来。
  乌桓人没有过来,而是过来了一队汉人。
  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坑口露出一个人的头,那脸背着阳光看起来黑乎乎的。他颇感意外和高兴地问道:“幸会啊。两位受伤了没有?”他声音显得沙哑,充满了沧桑的感觉。
  张有猫觉得这个老人是个管家吧。视野内查看了下信息:
  “宫崇,山东临沂人,57岁,170厘米,并州刺史府管家。没有老婆孩子,人生梦想是:天下太平、太平天下。”
  张有猫看到宫崇头上漂浮着许多气泡:“幸会!“”幸会!“”幸会!”“两位受伤了吗?”“两位受伤了吗?”“两位受伤了吗?”
  他觉得宫崇头上的气泡好多,这么多关心别人的气泡,料想宫崇是个大大的好人。
  张有猫大声疾呼:“我们没事,快救我们出去!”
  宫崇应道:“哎、哎。那就好。没受伤那就好。——大家快把他们拉上来!”宫崇对旁边的人说。
  于是旁边的男仆有往下扔绳子的,又有男仆把绳子的一头系在附近的大树上,其余几个男仆抓紧绳子,而又由一个男仆在洞口喊着:“快抓紧绳子,我们拽你们上来。”
  绳子扔下来两条,上面几个男仆抓一条绳子,又有几个男仆抓另一条绳子。张有猫和余落在坑下各抓起一条,上面一起喊口号,一二三,就把他俩轻松拽出坑口。
  那几个男仆一脸关切的模样,紧紧抓着他俩的胳膊,生怕他俩再掉进坑里。
  张有猫出了洞口,想排排身上的灰,不过那些男仆还抓着他的手臂。
  他看见男仆的脑袋上都漂浮着气泡,上面写“抓紧”、“抓紧”,笑了笑说:“我们已经上来了,不会掉下去了。”
  但是男仆们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们的头上还是漂浮着“抓紧”、“抓紧”……
  张有猫看了看余落。
  余落一脸随意的样子,丝毫不紧张,但什么也没有说。
  张有猫看了看那个名字叫宫崇的管家老人。那老人头戴管家帽子,灰眉,灰色山羊胡子,一身灰衣打扮。老人摸着长长的胡子,点点头,十分高兴。他看着管家老人头上漂浮着的气泡,上面写的是“哈哈”、“哈哈”、“哈哈”。
  宫崇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我家主人有请两位到里边小聚。请两位随我往这里边来。”
  管家老人头上的气泡是一张张微笑的面孔,旁边的男仆们想的都是“抓紧了”。
  虽然管家老人说的是“请两位来”,但是张有猫和余落的左右各有两名男仆,各自一手抓着手臂,一手架起胳膊,几乎是抬着两人往前走。管家老人说着:“稳点、慢点。”男仆们倒是抓得更紧,走得更快了。
  这一路平平坦坦,诸多人等健步如风,土地厚实,显然再并无什么土坑。
  为什么只有刚才那里挺突然地放置那么一个土坑?张有猫觉得十分蹊跷,说不定整个刺史府就那么一个看着不像土坑的土坑,就被他们俩掉下去了也未可知。但见左右人等一如刚才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亦只好作罢,料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大约走了五分钟,来到一处一丈高的院墙,墙下红漆圆门。这圆门关得严实,内里反锁。管家老人上前敲了一短两长的三下敲门声,里面打开了门。众人进了去。只见里面云烟缭绕,烟香扑面。
  在圆门里面是一个广场,广场尽头供奉着一尊巨大的人像,张有猫倒看不出那是什么人像。
  人像前面是书案,书案旁是几本书,旁边一个男人正再翻阅。
  在巨大人像的前方,竖着悬挂着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那男人一回首,是个四十多岁的青年,一身书生打扮,面色庄重,看见张有猫和余落被紧抓着带进来,双目放光,十分高兴。
  张有猫看过去,那人是:“丁原,4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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