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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史后五万年 / 第六章 筹粮

第六章 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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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的小竹屋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儿子的死而复生让萧父萧母摆脱了巨大的悲恸,同时却又涌起无尽的后怕与懊悔:居然把儿子给活埋了,天可见怜,我们的阿宝终于又回来了!
  两人一左一右拉着萧泽的手,追问他如何逃生的经历。
  萧泽肚子里却适时响起雷鸣般的声音,他苦笑着看向娘,“娘,我好饿......”
  什么?饿?!
  无比心疼的萧父萧母立时手忙脚乱地给他准备食物,不仅把米缸里仅剩的一点糙米熬成粥,还将家里唯一的一只下蛋母鸡也宰杀了。
  看着映得出人影的清汤寡水稀饭,萧母一脸内疚的表情,一面低声跟萧父商量,“秋收的灵米都交到村里公仓了,家里没有剩出一粒来,不然给阿宝熬一碗灵粥补补身子该多好......”
  萧父沉闷半晌,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朝外走。
  萧母追到门口,压低声音说,“孩子他爹,你是想找老林挪借灵米哇,今年收成不好,估计他们交完公粮也没有多余的灵米。”
  “那,那我再去求头人从公仓里借一点。”
  萧母面露苦涩,轻叹道,“我看头人对于分地的事情很是不高兴,他又怎会同意借米出来。况且,我们已经从公仓里挪借了五担灵米,这么大的漏洞没堵上......”
  萧父站在门外沉默不语,脑子里盘算着村里能有余粮的几户人家,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村里的其他佃户们日子也并不好过,累死累活下来,也不过是仅仅全家能糊口而已,基本都没有多余的粮食可借。
  萧泽躺在屋内的木床上,耳朵却清晰地捕捉到爹娘在外面的低语,心中不由一动,看来少年的生存环境比自己了解的更要残酷,竟是连温饱都成了问题,难怪十三岁的少年身体仍这般瘦弱。
  他起身走到门口,对着爹娘说,“爹,娘,咱家没有粮食了吗?”
  两人闻声回头,萧母惊慌地说,“阿宝,你起来干嘛,再躺一会儿......有粮,娘很快就做好早饭了。”说着走过来搀扶他。
  萧泽看着萧父,轻声说,“爹,为了给孩儿治病和操办丧事,家里的粮食肯定都耗光了吧,哎,都怪孩儿添乱。”
  “阿宝!”萧父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你这傻孩子说傻话,只要你能好起来,这点粮食又算什么,何况,这也只能怪爹没用。”
  “爹,我记得咱家每年要给秦主缴纳十五担灵米,今年收成差,再加上我出事后的额外消耗,肯定是凑不够的,还差多少?”
  在少年遗留下来的记忆中,秦主秦浩正是方圆百里的唯一修真仙人,也是这片土地上所有普通人的领主,萧家不过是其中一户佃户,每年都要缴纳十五担灵米。最近几年风调雨顺,按道理应该是大丰收,但奇怪的是,灵稻种植收成一年比一年差,连这十五担公粮都凑不齐,更遑论有余粮,只能以舂灵米残余的糙米填肚子。
  所谓的糙米就是碾细了的米糠和极少灵米的混合物,口感差不说,营养成分也少。
  萧父爱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沉声说道,“小泽,你要健康地成长起来,咱家三人齐心协力,好好耕种那几块地,一定能博得个好收成,等有了余粮,就能换些银钱,给你凑够去县城的盘缠,在那里,你才能有出人头地的一日。”
  “孩他爹!”萧母眼神幽怨地看着萧父,“我不想让阿宝离开我们。”
  “爹,娘,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目前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下的难关,如果凑不够缴纳的公粮,是不是可以用银两代替?”
  萧父摇了摇头说,“修真仙人们可不使用我们凡人的货币,银两对他们来说无用,再说了,一担灵米足足要二两银子,我们差了六担米,那可是整整十二两银子,又哪里去凑这么大一笔银钱。”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凑不齐公粮的应该不止我们一家吧。”
  “本来村子里的公仓是可以挪借一部分灵米的,但因为争地......算了,”萧父大手一挥,向村子里走去,“你别管这事了,爹娘会想办法的,你先去吃饭吧。”
  萧泽明白,老实巴交的爹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低声下气去求人借粮.
  头人家在村子中部,下面是石头砌的底座,上面用大块木料搭建,看着就比其他村民的竹屋要高大结实。
  萧父佝偻着腰站在门口,低声说,“头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小泽现在又需要养身体,您看能不能再拆借一点粮食......”
  头人依靠在竹椅上,斜睨他一眼,“老萧啊,不是我不讲人情,村里公仓哪有粮食借给你,再说了,你上次借的粮都还没还,就算有,又怎么敢借给你。”
  萧父一脸苦涩,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仍抱着一丝希望,他咬咬牙说,“借一担,来年秋收了还一担半。”
  一担半?头人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摇摇头,“没用的,你就算还两担也不行,村里困难的可不止你萧家,要是人人都来拆借,还要不要给秦主缴纳公粮了?”挥挥手说,“你就死了心吧,公仓的公粮很快就要送往迎霞山。”
  “迎霞山?”萧父闻言失望更甚,他知道迎霞山乃仙人秦主所居住的地方,每年缴纳的公粮都要送往此山。
  无声地叹口气,他转身朝外走去,身后响起头人的声音,“给你出个主意,你不是还有块地么,如果实在缺粮,可以用地换粮啊。”
  萧父身形一顿,随之摇摇头,继续往外走,用地换粮,这不更要老命么,跟杀鸡取卵有何区别?
  站在村子路口,萧父只觉一筹莫展,能借不能借粮食的左邻右舍在脑海中一一晃过,最后都被一一排除,竟是想不到该如何解决粮食的问题。难道真要走上用地换粮这样的绝路?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排高大杨树,在树的背后,隐约能看见矗立在村口的一栋木质碉楼,那是羊村最高的建筑。
  他在心里盘算着筹粮的事,耳畔突然响起低沉的号角声响,而声音正是来自村口的碉楼!
  号角是用低阶灵兽火犀头角制成,须中气极足的壮汉才可吹响,声音穿透力极强,瞬间响遍整个羊村!
  号角声响起的刹那,村子里先是陷入沉寂,随后是此起彼伏的高喝:敌袭!野修来袭!声音中透着恐慌乃至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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