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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犯酒瘾费道人初入断梦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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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十三年前的旧事,乡老仍有些心有余悸。费道长听了乡老的讲述也不自觉得有些脊背发凉。许久,见乡老心情平复,费道长才问道:“不知那婴孩是否为村里人所遗弃?不然,怎会在麦田里哭啼?”
  乡老道:“当初老汉也如仙长这样想。心道:说不定是村子里哪家做出了伤风败德的事情。怕被乡民们发现,便将那个孩童扔在麦田里!这人害死犬子之恨,我怎么可能轻易罢休?暗暗发誓必然找到这寡廉鲜耻之人,把她浸猪笼为我儿偿命!
  可是谁料想,等我料理过犬子后事。在村子里秘密调查后才发现,村中三十几户人家,并没有这么一个伤风败德的人存在。”
  费道人疑惑的道:“乡老是否有所遗漏?”
  乡老无奈的摇头,道:“那时,我已经做了二十年的乡老,精气神也比现在强出许多。青山村三十几户人家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绝没有可能有所遗漏!”乡老说话虽然有些中气不足,但说话时的神情却无比笃定。
  费道人接话道:“难不成是外乡人将孩子遗弃于此地?外乡人来了又走,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扔下孩童便跑也未可知啊!”
  乡老道:“是啊,当时我也如仙长这般思量。咱们青山村虽然偏僻少有人来。但外乡人来此将婴孩遗弃也有可能,此事虽有很多迷惑之处,老汉也是无力追查了。再说这婴儿,虽然得来奇诡。但毕竟是我儿用性命换来。老汉倒也想将他抚育成人,将来也好继承我儿香火。可惜,奇诡之事还没有结束!”
  费道人好奇道:“莫不是这婴孩还有新奇之处?”
  乡老叹息不已,道:“正如仙长所言。之前种种事端虽然古怪,可那孩子才是最为奇诡的啊!”
  费道人听了这许多的奇妙之事,更觉口中寡淡。有这等奇幻之事佐酒,哪怕没有佳肴也可痛饮一场了。酒虫在腹中勾动,费道人越想越是心焦,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乡老正要继续说出那婴孩的怪异。见费道人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仙长可有何不适之处?”
  费道人尴尬笑道:“听了这等奇妙之事,老道肚子里的酒虫又开始造反了。此刻更想痛饮,倒让老人家见笑了。”
  乡老叹息道:“唉!老汉的确老了,竟变得这般啰嗦起来。既然那萧小子处有好酒,老汉便舍下脸面随仙长前去讨些酒水去便是。想他念在我儿当年救命的情分,必然不会拒绝于我!”
  费道人听说有酒可饮,顿时唇齿生津。道:“那就有劳老人家了,关于那婴孩之事咱们边走边说。”
  乡老道了声:“请!”便自头前领路。众乡民们听说要去萧小子处都略显犹豫,但见乡老在前领头还是三三两两的跟随而来。孩童们倒很欢喜,呼朋引伴的前后奔跑。平日里若想去找箫哥哥处玩耍,总是要被家长百般阻拦。今日却有着这许多成人相伴,心情自然不同。有了孩子的欢声,不觉间气氛倒是有些欢快起来。
  费道人本以为那萧小子住在村中某处,未想到乡老领着他从村口走出,绕行几步竟向一处小山坳走去。连忙问道:“乡老,这萧小子不在村中居住吗?咱们怎么出村了?”
  一村民接口道:“仙长,说来这也是我们乡民们感到奇怪之处。那萧小子自知事以来,便不愿与乡民接触。咱们与他说话,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八岁那年刚能自己拿动锄头便离群独处,搬到小山坳里去住了。算起来,至今已有五个年头了!”
  “是啊,是啊!他还给小山坳起了名字!让我看,那小子就是朵奇葩!奇葩中的奇葩”又有村民接话,引来乡民们一阵不小的哄笑。
  “奇葩?”费道人暗自咀嚼。心道这也许是此处乡村俚语。这词虽然生僻倒也十分容易理解,不觉间也是莞尔一笑。
  乡老道:“仙长不必琢磨,这‘奇葩’二字乃是那萧小子所创的言语。咱们听他说的生动便也学了几句。”
  “哦?那萧小子至今不过一十三岁,怎么就能自造词汇?听您老言下之意,那小子所创词汇并不止‘奇葩’一个?”费道长道。
  “仙长所言正是,那萧小子本是老汉一手养大。一岁能言,说起话来便与普通成人无异。三岁能行,走起路来也不似普通孩童般磕磕绊绊!我本以为自家自此出了个麒麟儿,不想五岁那年……”乡老说到这儿,明显有几分惆怅之意。
  费道人正待追问,便听一孩童喊道:“箫哥哥今日正在家中。大家快来!”
  一群孩童听了叫喊,顿时嬉笑着向前聚拢。乡民们也紧走几步,随着孩童们向前而去。原来,一群人说话之际已经来到了萧小子居住的小山坳入口。费道长瞩目观瞧,只见山坳口一块凸起的青石上歪歪扭扭的刻着“断梦峡”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似是一副对联,上联写: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谁能?;下联书:去留无意,笑望苍空云卷云舒。扯淡!
  “好佳句!”费道人不觉轻声赞叹一句。又见一群孩童似是找到了什么新奇之事,正在围观。费道人忙随众乡民向孩童聚集处而去。只见山坳口的另一边,竖着一块半人高的木板。那木板被墨水涂成黑色,其上写着几行白色字迹。那字体很是端正,笔者似下过一番苦功。只是那字缺笔少划让费道长看来很不舒服。
  费道人勉力辨认,却见那木板上面写着:“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答出者,可入谷百步!”
  “竟然是一道雉兔同笼题?”费道长暗自琢磨,快速心算。一群孩童也在一旁嘁嘁喳喳的议论不停。大一些的孩子找来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小一些的孩子也在一起凑着手指不断尝试。不一会儿,孩童们似是找到了答案,欢声喊叫:“鸡有二十三只,兔子有十二只!”
  费道人心下骇然,这群孩童好快计算的速度。自己浸淫此道多年也不过将将算出答案,那边孩童已经在欢呼答案了!
  孩童们得了答案,欢喜着向山坳口行去。乡民们在后面默默跟随。只见山坳口一株粗大古树似在拦截过往行人,一支树干斜斜的伸出。在树干上用绳子挂了四个小一些的黑色木牌,木牌上也用白色字体分别写着四组答案。
  “A(鸡十二只,兔子二十四只);B(鸡十三只,兔子二十只);C(鸡二十三只,兔子十二只);D(鸡二十三只,兔子十四只)”
  费道人虽然看不懂A、B、C、D这样的符号,但也猜出那必定是为有所区分之用。孩童们既有了答案,便欢笑着拉动第三个选项木牌。那木牌上的绳子被拽动,绳子似牵动了什么,在树冠的另一处又闪出一块木牌。那木牌方方正正,上面画着一个怪异的黄色笑脸,笑脸后面写道:“恭喜你答对了,你真了不起。请入谷百步,必有收获!”
  见了木牌孩童们一阵欢笑,簇拥着便向山坳里跑去。乡民们跟在后面有的也走向大树前,拉动第三个选项。看着那笑脸木牌一闪一闪也都略显欣喜。
  费道人见众人都拉第三块牌子,便对乡老问道:“这山坳前的布置都是那萧小子所为吗?不知道他如此布置是否有什么深意?”
  乡老有些气哼哼的答道:“此处正是那萧小子的布置,又给这小山坳起了个‘断梦峡’的古怪名字。至于他如此布置有何深意,老汉哪里可能知道?那小子生来便是个怪人!老汉也懒得管他!”
  费道人指着古树道:“这么一棵古树,几块小小的木牌怕是拦不住来人吧?若答不出答案或答错又会如何?那萧小子还有什么反制措施吗?”
  听了费道人的问话,乡老脸上竟然有些狡黠的笑了下。道:“仙长不妨一试!”
  见了乡老的表情,费道人难免来了兴趣。伸手便在第一块木牌上拽了一下。只见那木牌的绳子后面似也连着机关,只见也有一块木板闪现,那木板上面也画着一个黄色的图像。却与答对答案的的笑脸不同,竟然是个哭泣的表情。图画后面写道:“真遗憾,你答错了!再想想,相信你呦!”
  费道人不觉莞尔,乡老道:“仙长还可再试!”
  费道人一愣,听从乡老之言又拉了一下A。只见这次被拉出的木牌与上次被拉出的木牌又有相同。这次的图画竟是个红色的。那表情双眉倒竖,似欲喷火。图像后的文字写道:“怎么又答错了,这个答案是错的,你选个别的吧!”
  费道人再看看乡老,见乡老有让他再拉一次之意。也不犹豫,便又拉了一次选项A。只见这次的木牌又有变化,此次木牌上的图画变成了土黄色,形状有如某坨不可描述之物。木板上的文字写道“救不了你了,爱进谷便进谷,别烦我!”
  费道人再拽动A选项,那木牌已没了其他变化!只是那坨东西一闪一闪的,让人哭笑不得。费道人心知此选项变化已尽。但,那断梦峡中之人的这等奇思更让他神往起来。
  欲知断梦峡中还有怎样的新奇,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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