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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闯关萧小子梦断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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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古树上的木牌,费道人与乡老相视笑笑便随众乡民又向山坳中走去。此时孩童们已跑到又一个关口处争论起来。费道人漫步踱来,走的不急不缓。行至此关口处,不多不少正好走了百步。
  费道人心中觉得有趣,向那群孩童望去。只见孩童们面前又立着一块木板,这木板与先前所见木板样式雷同。木板上也用白色字体写着一道题。
  “日,每天清晨升起夜晚落下,月,夜晚升起清晨落下。你觉得是日大?还是月大?”
  此处并无合适的树木。费道人仔细观瞧。便看见在木板旁不远处有一石桌,石桌上放着四个不大的坛子。四个坛子坛口密封,没有一丝空隙泄露。坛子上分别放着四块木板,木板上写着答案。分别是:“A,日月同大;B,日大;C,月大;D我不知道。”石桌上用木炭写了一行小字:“此题答对者可饮坛中蜂蜜,答错者自求多福吧!”
  看了题目,乡民们也在议论纷纷。有的说:“日大!日头若不大为什么白天比夜里亮?”有的说:“月大,听说月亮上住着个仙女。若月亮不大怎么住人?”众人众说纷纭,一时间也没有个答案。
  这时有乡民道:“反正那萧小子也不在此处。不如咱们挨个打开试试,这四坛总有一个是对的吧?”
  乡民们纷纷响应,孩童们却是不依!道:“箫哥哥说大丈夫生于世间,‘信’之一字最为重要!咱们与箫哥哥早已约好。若不能靠自己的本事闯关,便不去打扰他。如果我们挨个去试,哪怕答对了也没脸面去见箫哥哥!”
  另一孩童道:“箫哥哥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那才是真正的聪明’咱们好好想想,准能答出来!”
  众乡民都被小孩子的话说得一愣,尽皆禁声。乡老回过头,问费道人道:“仙长可知道此题的答案?”
  费道人讪讪的摇头道:“若坛子中装的是美酒,老道靠鼻子便能知道此题答案。只是,如今坛子里装着蜂蜜,老道我便无能为力了啊!”老道又压低声音道:“若实在不行,也只能按照刚才那位乡亲所言,挨个打开尝尝了。只是不知道,那自求多福,会是怎么个情况!”
  乡老忙摆手道:“万万不可,那萧小子最是古怪,错误的那三个坛子里说不定装着些什么!虽然未必能要了人性命,让人上吐下泻却是极可能的!”
  费道人听了乡老的话也是不由得皱起眉头,如今也只能盼着那些孩童能找出正确的答案了!
  按下费道人与众乡民闯关不表。只说被称作“断梦峡”的小山坳深处。一处木制庐舍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躺在一支竹质摇椅上望天发呆。那少年嘴里哼哼唧唧的唱着歌谣,似在假寐又似在思考。太阳已过中天,又是一个无聊的上午被虚度。
  此少年正是乡老口中的萧小子,费道人与青山村人或许会觉得他是个奇人。可这少年自己却深深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死扑街!
  远离了二十一世纪的家人、亲友。孤身一人来到这么个陌生的世界,萧索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没有争霸环宇的野心,也没有醉卧美人膝的欲望。若这世界能且只能实现他一个愿望的话,萧索的愿望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穿越回去!”
  虽然,那里有一群穷凶极恶的恶人追他讨债,虽然那里的家庭关系一塌糊涂。但,萧索就是想回去!不是想某个人,也不是为了证明某件事。因为在那里他才是萧索,在那里他才完整。
  可惜一切都显得那么遥不可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映入眼帘的便是无尽的火海。那火海狂猛的样子就像是在表达着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充满了驱逐与毁灭意志。那一刻萧索分明看见了那火海中现出一张狰狞的脸。
  身边的麦草似要投入情人的怀抱,激烈而狂野。就在自己极度绝望时,一个高瘦的乡村汉子冲进火海,将自己从死亡线上一把拉了回来。本以为自己会和那汉子有所牵绊,没想到那汉子将自己救出大火便撒手人寰了。那一夜自己累得筋疲力尽,再醒来时已经在一个老人的怀里喝起了米汤。
  变成了婴儿,自己也只能逆来顺受。然而,冥冥中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似要将自己这个不和谐的因素排挤出这方天地。自从自己在乡村住下,所有与自己有所接触的村民似乎都带上了某种霉运光环。不是吃饭噎到,就是喝水呛到。不是崴了腿,就是折了胳膊。刚会走路的自己便成了村子里的瘟神。
  前世的萧索本是个坚定无神论者。但经历了那场怪异的穿越后。前世的种种认知早已崩塌,对自己的第六感萧索不敢不信。与村民保持距离免得牵连无辜的同时,萧索也曾试图离开青山村。然而,以萧索那稚嫩的小身板,离开确实很难如愿。
  村民们觉得他怪,他就更多做一些古怪事出来。萧索除了如成人一般说话行事外,也确实做了几件惊动乡村的事。其中最让村民们不能理解的便是萧索改姓一事。那事发生在萧索五岁那年。
  青山村的村民本是百年前躲避战火才迁徙至此地。说是一个村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家族。乡民们大多姓张,只有少数几个外姓人家。作为一村的乡老,养育萧索的那老汉自然也姓张。老汉觉得萧索是自己儿子用命换来,所以对萧索也算视若己出。为了纪念儿子,老汉给萧索取了个名字叫做张继。名字里自然饱含着继承香火,继承家业的强烈愿景。
  开始老汉叫萧索张继,萧索自然会应答。萧索觉得“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恰如今日生”。从活一世自然要抛弃前生种种,更不必执着于姓名。姓张也好姓萧也罢,并无甚紧要。
  可自从萧索学会走路,并在村子里发现了自己的霉运属性后。萧索思想便开始了变化。萧索虽不是圣母型人格,但也不愿意看见别人因为自己而遭殃。眼看着张老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时不如一时;一阵不如一阵;一会儿不如一会儿,本就觉得对张老有着诸多亏欠,张老又因为自己日渐虚弱,萧索心如刀割。
  于是,终于有一天萧索变得不听话起来。张老汉叫他张继,他也不应答。更是四处说:自己本是姓萧的,名字叫做萧索!张老汉开始还以为这孩子被从火海里救出来前就有了记忆。所以便追问他是否记得父母的一些事情。萧索却说自己觉醒的乃是宿慧。自己前生便姓萧,今生自然也要姓萧!
  张老汉气了个倒仰。听人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便提着一根竹杖追得萧索满村乱窜。萧索似乎也来了脾气,竟然跟张老汉玩起了“敌进我退,敌驻我跑,敌退我歇,敌打我颠”的十六字游击战。
  村子里,也有好心人来劝萧索。说:“哪怕前生真的姓萧,今生也可以姓张不是?张老汉是真把你当亲孙子!他儿子为你丢了性命,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萧索便回答道:“人之所以为人,便是不忘根本!我本就姓萧,怎么可以改姓了劳什子的张?我看你前世是狗,今生必然是不会想起来吃屎的了!”
  来劝的人气得七窍生烟,甩袖而走,发誓再不管萧索的破事。那段日子萧索行事极为怪异。凡是村里人对他好,他必然将那人气得半死。谁若对他不好,他便整天对那人笑嘻嘻!后来大家拿他没办法,便只能听之任之,只道他萧索是朵奇葩了。
  村里人也有人好奇萧索宿慧一说的,便问萧索前世是什么样的?萧索便吹起牛来,说:“我前生那个世界有许多怪物。那些怪物都是钢铁铸就,张开嘴就要吃人。吃了人他们就疯跑,跑一会儿又将人囫囵个的吐出。还有会飞的鸡,吃了人就在天上飞。”
  村民听他说的有趣便要他再多说几句,这时萧索便又大吵大嚷发起脾气来。
  说来也怪,自从萧索改回本名后。一件怪异的是便在他的身上发生了。萧索似能看透人的寿数。他常能看见青、白两种颜色的气在人的头顶盘旋。那青、白二气大体相同,但也有例外。若人的头上白气多了,人的寿数便流失的快。若头上青气多了那人反而会增加寿数。
  萧索也悄悄做过实验。若有人对自己好或自己对那人笑,那人头让的白气就会少量增加。若有人对自己坏或自己对人坏,那人头上的青气便会少量增加。从这一点看来,萧索还的确是个灾星。
  萧索还在庐舍前发呆,山坳里闯关的一群孩子,似是商量出通关的答案来了。费道人听了孩童欢笑,不觉也提振起精神。倒要看看这萧小子还有怎样的难题?
  预知费道人与萧索如何见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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