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季布无二诺 侯嬴重一言

　　第020章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早餐过后，众人都精神奕奕、信心十足、神采飞扬！纷纷告辞离去。分头加紧执行所分配到的工作项目，及责任区之整合工作。
　　我特别再提醒大家，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的报名日是四月二十九日，地点就再此，男女兼收，额满为止。下一期还要再等两个月。
　　我特别请黄梧要鼓励，黄芳度和他的两个姐姐前来报名，同时把易筋经十二势拳法，总共108式的108幅图画带来，借我用一下，黄梧微笑着满口答应了。
　　我另外请教他闽浙总督李率泰，在漳州府的驻地，黄梧说李率泰的总督府并不在漳州府，而是在漳州府与海澄县之间的龙溪，在漳州府正东方40里处，九龙江南港附近。
　　此时施琅正会同周全斌、敦达，准备进行营区换防交接事宜。我提醒敦达不要太劳累，此外满营众人若想要解除禁制者，随时可以来找我，通常一个人身体的休息，七天就足够，时间再加长，效果就不显著了。
　　我把书办请到大厅，将十个人分成两组，第一组五人负责将来远航，所需粮草及各项战略物资，资料之收集与统计。另一组也五人，其中有两位曾获秀才功名，将协助我编制教材，将来也要当做助教或老师。
　　我先召集第一组五人，要求他们先假设有十五万人，其中有四万战士，将远征3000里，到达与此地气候相同的目的地之后，先开垦后耕种，生长期还需要六个月，才会有第一批收获。一般来说，第一次耕种的收获量不会太好，只有大约正常量的七成。
　　在此条件之下，统计所有需要准备的物资，包括：种子、粮食、布匹、饮水、蚊帐、被褥、营账、武器、盔甲、医药、草药、炊具、碗筷等等。
　　并请分门别类列出，需要的数量及现已筹集到的数量，每日更新、随时更新，使它成为活的数据库。
　　同时亦请一一注明，数据源，现在存放何处等。其中种子、粮食、饮水等，应该是必须要全额筹集，蚊帐、被褥、炊具、碗筷等，应该只需筹集缺少的部分，这些都要能够分得清楚。
　　其次我召集第二组五人，其中有两位曾获秀才功名，将成为助教或老师，我请他们两人会同先编撰国文课本。闽南地区以河洛语及客家语为主，两人平常教学没甚么问题，只是乡音太重，因此必须先进行「正音」。
　　目前正音以东汉许慎编着的《说文解字》，及清代朱骏声编着的《说文通训定声》为主，明代官话基础为南京官话，也都是各唱各的调，内容驳杂多类，晦涩难懂，实有进行「正音」的必要。
　　前世汉语正音有两大系统，「汉语拼音」及「注音符号」两种，汉语拼音是一种以拉丁字母作普通话标音的方法，其方式是将汉字转写为拉丁字母，即汉语普通话的拉丁拼写法或转写系统，而非汉语正写法或汉语的文字系统，而且汉语拼音并非使用全音素之拼音文字，使得汉字拉丁化，因此虽然发音较准确，但学习比较困难。
　　注音符号业已经过百年的演变，现有37个字母（声母21个、介音3个及韵母13个），而且是由汉字的「纽文」与「韵文」转化而来，学习较为简单、易懂、快速。
　　因此暂时决定使用注音符号，俟国家统一，行有余力，经系统化的研究，并征询各民族的意见后，再做调整。
　　我把37个注音符号字母，依声母21个、介音3个及韵母13个的次序，用碳笔，一笔一笔规规矩矩地写好，交代书办以硬纸板，使用活版印刷术，印制350份备用。
　　我并用碳笔仔细地描绘「简易型双肩军用背包」，正面还有一个长边的小方块，可以写上名字，以供识别之用，交代另一书办，也订制350份备用。
　　交代完毕，我即开始编撰数学课本，依序从阿拉伯数字的认字开始，之后到加、减、乘、除，九九表，以及四则运算等。
　　每一课程均包括：原理、例题、习作题、到课后作业题，总共6课，26页，加上精美封面，标题为：「数学课本第一书」。再交代另一书办，印制350份备用。
　　九九表与及十个阿拉伯数字，也用同一张，表面印有注音符号字母的硬纸板，在其背面印刷。
　　这时两位秀才，也将选用的教材亲自送来，都是这个时代最流行，是传统开蒙教育的第一书，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合称三百千，又叫三家村，所以古人常戏称开蒙老师是三家村的老学究。另外还有弟子规、千家诗、增广贤文、幼学琼林、唐诗三百首总共有八种之多。
　　两位秀才也已尽心尽力了，半天不到，就将所有传统开蒙教育的书，收集的完完整整。其内容我已都知道了，的确是启蒙养正，教育子弟敦伦尽份，防邪存诚，养成忠厚家风的最佳读物。
　　但想让孩子们接纳国学，就不能将国学包装得过于深奥复杂，而是应该让孩子在娱乐中，高高兴兴的接触这些东西。
　　午膳过后，我将这些传统开蒙教育书，在脑海里面融会贯通一遍，随即奋笔疾书，一挥而就，写出二十四课课文，用生动有趣的白话文，课文内容则由简入深，总共24页，再加上精美封面，标题为：「国语课本第一书」。
　　请两位秀才先看有无谬误之处，看后若无问题，同样请书办，印制350份备用。
　　交待书办，当一切印刷完成后，而且简易型双肩军用背包也做好后，每个背包都装入注音符号表、九九表、及十个阿拉伯数字所印制的一张硬纸板，数学课本第一书，以及国语课本第一书，共三样初级学习教材。
　　中华青年营过几天还要加上「易筋经十二势拳法总共108式图谱」，装订成一本，共有108幅图画。
　　女生方面，还要增加一本「紧急救护训练手册」，内容包括：疾病的识别、止血、伤口清理、伤口包扎、毒蛇咬伤、人工呼吸、成人、儿童、婴儿的心肺复苏术及呼吸道异物哽塞之紧急处理等。待师父请来名医后，请他审定后再正式使用。
　　看时辰还在未时中，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请传令官迁来四匹马，准备以一人双马赶赴漳州府正东方40里，九龙江南港附近的龙溪闽浙总督府，距离不到250里，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
　　两人随即放马急奔，李率泰是汉军正蓝旗梅勒额真，其父为明朝第一位降清将领李永芳，本名延龄，年十二入侍努尔哈赤，赐名率泰，顺治十年积功升任两广总督，顺治十三年调任闽浙总督，根红苗正前景一片大好！
　　李率泰于康熙二年偕同黄梧、耿继茂进占厦门、梧州等地，迫使郑经退守台湾，刚刚立下大功。但与黄梧、耿继茂同样，位尊功高而赏无可再赏，封无可再封。
　　依《孙子兵法．守道》云：「此人臣取死之道也，白起、商鞅之死，其因均在此也。」
　　依据历史记载，李率泰死于康熙五年初，也就是还有一年半寿命，不知是病死或横死，反正不是正常的死，而且无后。
　　酉时末天色尚有微光，两人已到了龙溪，龙溪不大，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总督府的旌旗迎风招展，我请传令官牵着四匹马，绕道往南面的山坡休息，顺便猎点野味充饥，但请留点给我。
　　我则警戒地绕着闽浙总督府走了一圈，营门入口处附近警卫重重，人人如临大敌，但大概是因战事已歇，营寨周围警卫并不严谨，我从帅帐附近边墙，觊个空档一跃而入，迅速蹲在墙边一个营账之侧后。
　　眼看四下都没动静，我再往帅帐靠近，仔细侦查账内动静，似乎营区内都在用晚餐，除帅帐外，都有声响传出，帅帐却安安静静的。
　　李率泰年幼即深受努尔哈赤青睐，顺治十年授清庭最重视的两广总督，时年才四十出头，永历帝流亡缅甸之后，又调闽浙总督以对抗明郑政权，可谓封疆大吏治平天下第一人。
　　又因年少得志目无余子，俟年龄渐长，李率泰已位极人臣威权日重盛气凌人，部下不敢亲近，正好便宜我行事。
　　我快步向前，自帅帐口轻身而入，见李率泰一个人正在桌前用膳，一看到我，张口欲喊卫士，我疾步上前，轻轻一按他颞颚关节处之下关穴，还好声音又吞回去了。
　　我轻声低喝：「我是来救你的，若相信我的话，请点点头。」李率泰微恚但也点了点头，我真气一送，他即刻恢复正常，问我：「你所来为何事？」
　　我刚才已趁机探过他的脉象，主脉并无堵塞不顺之处，因此将路上揣测之事与他的脉象一并告诉他，李率泰低着头沉吟了半晌，一面不转睛瞅了我一会，方开口道：「你从何而知我的寿期？」
　　我回答：「我已略窥佛法堂奥，若断人生死大事，是绝不会有错的。」
　　李率泰对清廷的信赖，不是一般的降将可比，他说：「我虽立功而朝廷无赏、无封，却从无怨言，忠心唯天可表，日月可昭。」我说：「天地日月视其子民，无亲疏、无远近、无厚薄。
　　然《汉书．艺文志．卷六．文子上德》有云：『日月欲明，浮云蔽之，河水欲清，砂石秽之，人**平，嗜遇害之。否则白起、商鞅之辈岂会横死，其因尽在其中矣。』
　　从无怨言者，正因其所谋者大，所以你才能不拘微节小辱，更可怕啊。」
　　李率泰终于动容了，问我：「有何良策，可解此危，但请赐知是所盼也？」我反问：「制台大人膝下可有子息？」李率泰摇摇头。
　　我说：「制台大人尚在知命之年，正值年富力强，子息之事何足道哉！只是腰部似曾受伤未愈，故有排尿不顺、形体偏瘦、气短懒言之症。」
　　李率泰言：「我于外傅之年，即入侍努尔哈赤，常与善扑营的布库角抵，曾受重摔，伤及腰部，从此腰部常酸软无力，以及也有尊驾适才所言之各项症候。」
　　我要李率泰伸手过来，李率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来，由于是几十年的沉疴，我很小心地把真气一点一点的度入，一开始李率泰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可能是脉络受到压力，有些酸痛，慢慢地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阻塞之处一一打通，我索性将真气巡回一个周天才松手，此时李率泰站起来，动动身体扭扭腰，长长的乎了一口气，说已经不记得甚么时候，身体曾经有过如此的轻松舒服。
　　对我打躬作揖称谢不已，我说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等着抱儿子吧！两人哈哈大笑。
　　李率泰高兴了一下，却仍未忘记杀身之祸的隐忧，急问化解之道。我说：「你这次立下了大功，把明郑政权赶走了，从此天下一统、金瓯无缺，满清政府必起骄慢之心。以数十万满人奴隶数以亿计的汉人，绝不会允许汉人仍居高位拥重兵，其獠牙早已露出，随时都可能动手。」
　　接着我将计划和盘托出，目的就是要推翻满清，建立五族共和、长治久安的中华帝国。
　　我继续说道：「令尊已谢世，牵连有限，如果要起事，一则不漏风声，一走了之，只带走亲信人员及眷属，清廷也不明所踪，无从追究。二则将北京可靠的亲人都秘密接来，发动所有的影响力，将战士、眷属、及资源全部带走。」
　　李率泰一咬牙，立刻做出决定，走第二条路，要做就做大的。并叫来亲兵通知梧州守军，与周全斌部换防后撤回。
　　另叫来一名亲兵，请他到库房提来三千两黄金，做为我在满营的开销之用，这名亲兵从此就跟在我身边做连络官，每隔两日互相通报现况一次。这李家果然都是弄钱的高手，一出手就是黄金三千两！
　　李率泰问我还有没有指示，我说都是同志了不必客气，但现在满营正筹备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准备培养将来兼俱文武全才的国家骨干，报名日是四月二十九日，额满为止。下一期还要再等两个月。请踊跃推荐适合的人才。
　　李率泰连声叫好，我也不留宿，与李率泰长揖作礼告辞，陪着一身是金的连络官一同离去，李率泰一直送到营门口。
　　两人互信，千金一诺，也不用投名状了。正是唐代名臣魏征，代表作《述怀》又作《出关》的一句经典话：
　　述怀
　　魏征
　　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
　　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
　　请缨系南越，凭轼下东藩。
　　郁纡陟高岫，出没望平原。
　　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
　　既伤千里目，还惊九逝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赢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