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雏凤声清 于老凤声

　　第019章雏凤声清于老凤声
　　晚膳是在大厅中，在一片欢喜互动下，洋溢着休戚与共，团结一心的热烈气氛中进行，虽然无酒，但热情不减，大家都显得很兴奋，因为经过约略的统计之后，动员十五万人，也不会是个大问题。期间施琅和敦达是众人好奇的焦点人物。
　　施琅一心扑在工作上，连远道而来的妻儿，也无暇顾及，其实我是知道他的心思的，把妻儿暂时安置在满营，一方面表示胸怀坦荡，无任何反复之心。另一方面，将妻儿安置在满营，以避免公开出现在闽省，引起清廷疑虑，正是施琅深谋远虑的过人之处。
　　众人对敦达好奇，是因为他是历史上第一个，向标榜着反清团伙投靠的满人，敦达倒是很淡定，他说：「我认同陈公子，创建一个五族共和的中华帝国，才是长治久安的途径，社会若有不平等，战乱必生，只在时间有早晚之差别而已。」
　　愉快的晚膳结束，经过片刻的休息，大伙儿自动地回到会议室，之前我还看到施琅在交代书办，有关过夜事宜，不得不佩服施琅，对于工作的用心与投入。
　　俟大伙儿坐定后，我向大会提出十项建议，请大会讨论：
　　一、有关动员责任区域划分。
　　⑴黄梧部负责厦门、同安地区到漳浦一带，古谚云：「金漳浦、银同安。」虽未必真有如此富庶，但仍请黄梧部力求增加战备储粮量，并请派人入山采集黄花蒿或称青蒿及种子，另制作四至六人用，简易式军用蚊帐一万顶。
　　⑵郑袭部负责日本存银之取得，及五商十行之招揽，并尽力购买战略物资。
　　⑶周全斌部负责厦门、同安以北地区，包括浯州及天地会众之招揽。
　　⑷方大洪部负责天地会众之安置，及督促刺枪术之熟练与精进，并负责刺枪术种子教练之培训与配置。
　　同时请派人监视澳门，规划行军路线，届时若有机会，可考虑抢掠佛朗机人的资源，及技术人员。
　　郑芝龙藏金有则加喜，无则命也，不要期望过高，究竟已事隔多年，若有，他人恐已捷足先登了。
　　⑸施琅部负责漳浦以南地区到潮、汕一带，若有需要我配合出击时，我将随传随到。对于施琅我可不敢，给予太多任务，免得他这个工作狂过劳了。
　　⑹敦达部负责泉州满营一切事务，安置北京来人及施琅家属。原接管满营之人员，除书办留下外，其余均可撤回。
　　二、方大洪部之刺枪术种子教官正勤练中，下月即可提供200名种子教官，供各部正规军队训练之用。
　　刺枪术将成为将来对敌，尤其短兵相接时，克敌制胜之法宝。目前先以趁手棍、棒练习，等将来制式武器研制完成，再发放给所有战士使用。
　　后四式六十个变化图，我已画好，请方大洪回安平城后公开张贴，以供种子教官观摩之用。说罢将一大摞炭笔画的刺枪战术图交给方大洪。
　　三、请方大洪部派人监视澳门、规划海、陆行军路线，届时若有机会，可考虑以海、陆并进方式，一举抢掠佛朗机人在澳门的所有资源，及技术人员。
　　四、请敦达部负责监视闽省清廷耳目，务期不使消息走漏。
　　五、请周全斌部加紧部署，希于月底前接管金门，部署完成之后，请通知我，我将配合出击。
　　六、各部从明天起，可以加大组织发展力道。官府问起，就说是奉施琅、敦达之命，要充实金门、厦门、铜山之民力，以确保军需。
　　七、各部如有余粮及各项资源，下个月起可往金门运送，金门、铜山将作为各部各种资源的转运中心，由周全斌、施琅分别派人负责营运。
　　八、请各部均指派专职之连络官，其中一人跟随我行动。并请方大洪负责200只信鸽之培养与训练。
　　九、请郑袭部有钱之后，透过五商十行，负责药材、药草的收购，尤其是暑热及肠胃不适药物，请加量购置。
　　并请分批购进绿豆十万斤及黄豆两万斤，以供远航期间制作豆芽菜食用，可以减少航海中得坏血病的可能性。
　　到达目的地之后，所剩之绿豆，依据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之说法：「食用绿豆汤除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外，绿豆有消肿下气，清热解毒，治疮肿，疗烫伤等功效。是真济世之良谷也。」
　　此外我已请玄苦师父赴浙江山区，聘请当代第一名医汪昂，届时将在金门开班授徒，培养更多合格的医生，务期在远航之后，将可能的疾病发生率，控制在平常水平以下。
　　但请向众人倡导，即日起养成良好习惯，饮水必须事先煮沸过，不可以饮生水。
　　十、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的最后行动的时程表。
　　⑴今天是四月二十四日，立夏的最后一天，今年霜降日是九月初五，台风季节已过，风向将转北风，距离今日有157日。
　　事实上中秋过后，因大陆高气压南下，台风即开始南移或北移，漳、泉一带至吕宋岛北面已无台风。吕宋岛东面生起的台风均往琼州、越南方向移动，对我部航线威胁已甚小。
　　⑵这时漳州、潮、汕一带，已完成秋收超过了两个月，泉州、莆田一带也已完成秋收超过了一个半月，我担心官府有可能会有移仓或转仓之行动，到时我们有可能会扑个空。
　　⑶因此八月十五日中秋过后，距离今日只有137日，就需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各部均应紧密监视官府举动，随时可以发动抢粮、启航之行动。
　　⑷启航时三分之一的水师战船，保护运送眷属、粮草等的船只，其他战船则开往铜山与施琅会合，合力抢掠澳门。
　　⑸抢掠澳门不论成功与否，均自澳门撤往吕宋岛正北的巴斯可岛，航向东偏南15度，航程1，780里，航行时要特别留意，不可偏南太多，若中途多偏5度，800至1，200里处礁石多，请留意。
　　⑹从铜山前港出发的船只，则为航向东偏南38度，航程1，170余里，沿途45至60里处，可见到南方10里处有小柑山、兄弟屿两小岛，其他一路只见大海茫茫，从此安全无虞。
　　⑺从梧州料罗湾港出发的船只，则为航向东偏南45度，航程1，140余里，280至352里处有礁石，请留意。
　　⑻巴斯可岛之南北附近各有一岛，合计面积比梧州稍小，现有土著约500人，七月中我就会派出先遣部队，占领该三个岛、设立灯塔、储备清水、栽种蔬菜、补捉鱼虾，做为一个永久性的补给站。
　　以上是我提出的十点计划，请大会讨论，通过后即日起按计划执行。
　　首先由施琅提问：「到了巴斯可岛之后，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我回答：「为了保密，这个问题及我的答复均不列入纪录，我们的目的地在吕宋岛东南方，从巴斯可岛航向南偏东10度，航程1，495里。
　　该地区属原始森林，尚待开垦，土地约有闽省一半，但山坡平缓，可耕地比闽省多，土地开垦后，可养活约一千万人，战略资源丰富，矿产多样，现有土著约4500余人。」
　　我继续说明：「此外，在东宁地区的东方，越过高山丛林，有三块河川冲积地，可作为我们的前进基地，分别可养活20、30、45万人，现有土著合计约3000人，从巴斯可岛航行分别是：正北偏西15度，航程530余里。正北偏西5度，航程770余里。正北偏西1.5度，航程约940里。
　　此三个前进基地，由于山高路险，明郑政权势力二十年内将无暇顾及，其缺点是除造船木料丰富外，并无矿产，缺乏战略资源。」
　　其次由郑袭提问：「如果日本存银，及安平城藏金均落空，应如何度过如此窘境？」
　　我回答：「这个问题不应由伯父你来提问啊，你可是我军理财的第一高手。我们最多可能动员人数高达十五万人，从明天开始，我们可以公开向大伙儿发行『中华债劵』，期限10年，利息从优，怎么会有窘境呢？」
　　接下来由黄梧发问：「抢掠澳门一事，除佛朗机人在澳门的水师不弱外，广东水陆师提督府吴六奇，现驻守虎门镇亦不可小觊。」
　　我回答：「抢掠澳门是一种海盗行为，本非我所愿为之事，但佛朗机人仗其水师之利，介入我内战，干涉我内政，左右逢源，抢发我国难财，与强盗无异，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做强盗被强盗抢了，天经地义，但失手之事也在所难免。我们只能在事前，做足功课，准备妥当，以期一击必中。至于吴六奇，他不来找我们，我们还要去找他呢？他的水师不强，但也有200余艘可用之船，也是一大资源。
　　若不得已，也可以由敦达出面，说是清廷的旨意，请他退兵。但如非万不得已，敦达出面只能做为最后的手段。」
　　讨论至此，没有人再提问，时辰已近亥时，我请书办将众人带去安歇，施琅仍与我同睡一厢房，施琅是水师出身，对于我能将大海摸得了如指掌，佩服不已，频问如何做到的。
　　我说：「古人曾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我确实曾得多位名师指路过啊。」不久呼吸声渐细，两人都睡了。
　　次日鸡鸣即起，见施琅也起来了，两人简单漱洗后，我请施琅指点，我与他共同开发的刺枪术，是否还有改进之处。
　　两人到了广场，众人都尚在休息中，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就着月光，我一式一式慢慢演练，每个动作都务求精准到位，单兵作战及和搏作战，共五式72个变化。
　　演练一遍之后，当演练第二遍时，动作加速如行云流水，这时有些人闻声出来，纷纷鼓掌。当演练第三遍时，动作快速已分不出招式，只见四下里仿佛全是人影、棒影，左右腾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简直如同分身术一样。
　　这时闻声出来的人渐多了，反而鸦雀无声。施琅连说天下无敌，无人能敌啊！
　　这时天色微亮，各营房都有动静了，我与施琅巡视了一圈营区，遇到黄梧刚从营房出来，问他昨晚睡得可好，他说老行伍了，随遇而安，不求舒服，但昨晚安排的确是很舒服。
　　我问起黄芳度和他的两个姐姐芳兰、芳菊是否还在老家，黄梧说黄芳度身体大好，在两个姐姐的陪同下，已来同安数天了，但看你一直无暇，故尚未来请安呢。
　　我说这太好了，我正想成立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为将来培育文武全才的治国骨干，第一期预定各招收50人，男女兼收，年纪7至11岁者为少年营，年纪12至16岁者为青年营，礼、乐、射、御、书、术兼修。
　　尤其要鼓励格物致知，甚至探究宇宙的奥秘，摒除现行科举的窠臼伽锁，将来世纶贤弟也可先旁听。我正想听一听两位的高见。
　　黄梧首先提出疑问：「男女兼收？女孩合适吗？」
　　我说：「我们都中了宋明理学之毒，而不自知啊，有人云：妇女能顶半边天哪。
　　将来我们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会将许多的工作规模化、集体化、流程化、省工化，比如纺纱织布，照顾老人、幼儿等，都将专业化，使妇女的力量可以从家庭释放出来，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前提是要让她们可以接受，公平的教育机会。」
　　施琅点点头说道：「可惜我没有女儿。」
　　三人齐声大笑，走回大厅，一见众人都在，我就将成立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的构想说出来，请大家踊跃推荐，四月二十九日到此报名，第一期年纪放宽至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