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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洋上的舰队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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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威廉手中的葡萄酒就能看出两个世界的区别,他在过去的时空中也曾喝过葡萄酒,那是吸血鬼的一种特酿。
  他们将葡萄和人血放到一起酿制,认为这是神子与人子,救赎者与被救赎者的统一,是他们所认为的一种亵渎美学。那些吸血鬼会按照人血和葡萄的种类进行搭配,起不同的名字。
  当然对于威廉来说,他们就是闲的蛋疼,那玩意根本也不好喝啊。
  那是一位吸血鬼公爵送给他的礼物,那瓶酒叫做“盐约”,听说挺有名的。威廉在拿回家之后,喝了一口就全扔了。真的,就抿了一下,那股腥臭就让他胃口全无。
  在威廉看来,这就是因为生命漫长加闲得慌。他在其它世界看得过的吸血鬼,那个不是兢兢业业为了亡灵大业,起早贪黑的......啊,不是,是起黑贪早的奋斗啊。
  也就是这边,他们除了帮法师干干杂活外,就没别的事情做了。娱乐还少,在法师治下也不敢有什么追求,除了变态也没别的出路了。
  威廉的家乡被亡灵天幕所覆盖,除了腐化的魔法一切都是停滞的,世界在无可避免的走向死亡。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看着生机勃勃的现在,他不得不说这些地球巫师所推行的科学是正确的道路。
  当然,这是因为威廉跑出来了,要不然地球死不死管他什么事,死了他就跑去费伦和伊尔明斯特喝着黑啤,看吸血鬼踢骷髅头了。
  不过既然他现在独善其身,没和那些巫王一起化为虚无,那他给现在这个急速发展,可以从中分一杯羹的世界唱唱赞歌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现在的世界虽然庸庸碌碌,虽然贪婪,虽然由无知的科学信徒所组建,但毕竟生机勃勃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相比起即将死寂的亡灵世界,这里确实更适合凡人文明的发展。
  所以哪怕是宿醉后头痛难耐,哪怕是错过了抓捕囚犯的好戏,威廉依旧很开心,他贪婪的看着这个新世界。
  其实他挺想看抓囚犯的,之前也没见过这个乐子,威廉醒来之后就发现人已经抓到了,是个人才。
  经审讯后发现,他是潜伏在甲板上,等别人回舱几个小时后,他才偷偷的来到在船尾漂浮的小船上,割断系小船的绳子后逃亡的,被发现的时候他正躲在一个小港湾里。
  他在逃亡的过程中,本来是想登上一艘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结果被拒绝了。然后他准备横渡到四十八公里外的大加纳利岛,但是在恢复体力的过程中就被逮捕了,然后就被处死在众多囚犯的眼前。
  威廉挺能理解他的,在这种殖民过程中,大量病死是很正常的,如果能逃亡成功,那就成为了自由人,如果失败,不过就是死亡提前到来而已。
  就像加勒比海盗时期,很多黑奴会选择加入海盗。因为如果做海盗被抓,一般对他们的处置就是继续当奴隶发卖。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么?不干白不干。这个囚犯也是一样,病死累死也是死,还不如赌一把。
  在杀鸡儆猴之后,接下来的航程中就没什么意外发生了。
  威廉继续构筑自己的关系网,小心谨慎的贿赂上级,拉拢下级,在囚犯当中市恩。
  而舰队也按照计划继续航行,其实本来威廉以为是从英格兰直接出发横穿巴拿马,然后一直航行到澳大利亚。因为另一个联席议会的巫术要塞就是这么飞的,但是没想到现在的技术根本不支持。
  舰队先要抵达南美洲葡萄牙治下的巴西,然后在折返到南非荷兰人统治的好望角,最后才是澳大利亚。
  这个绕啊。
  还好威廉已经通过魔法消除了自己晕船的状况,否则他非得吐死在半路上。
  舰队从特内里费岛向东南航行,之前不起眼的山峰突然显露出它挺拔巍峨的姿态。整个岛屿看起来就像一座大山,有一个金字塔一样的尖顶。在开拔三天后,威廉都能看到这座山,直到它被云雾所笼罩。
  这对于威廉来说是个好兆头,有一种一切都焕然一新的意思在里面,其实就是他自己糊弄自己,反正开心就成。
  在6月18日,舰队抵达了佛得角群岛的最北端,赤道燥热的天气找上了他们,天气变得酷热难耐,暴雨紧随而至。不过就算这样,舰队的船员们依旧保持着健康。
  这让沃特金很惊讶,他认为这是他们在甲板上燃烧焦油的效果。如果沃特金知道威廉把舰队上的虫子和老鼠全都用魔法赶进海里去,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就这样,在魔法和运气的庇护下,航行的一切都很顺利。在7月8日的时候,舰队顺利的抵达了里约热内卢港内的圣塞巴斯蒂安城。舰队的每个人都很期待上岸,不过期待的理由各不相同。
  像那些年轻的军人们,他们就是想体验一下当地葡萄牙人的“习俗”,当地女人如果想和一个陌生人幽会,那她就会把一只花扔到那个人的怀里。这是记录在英国著名探险家库克船长笔记上的内容,在这些海军当中广为流传。
  不过不幸的是,这些军官们一个也没遇到。他们天天晚上在女孩的窗户和阳台下徘徊,却一朵花也没得到,哪怕这里的姑娘和艳遇比青藏线上还多也没用。
  而威廉则可以放心大胆的嘲笑他们,因为他就是想体会一下当地富有特色的民族文化,然后再买买买。就像后世的那些旅行团一样,他不是为了艳遇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当地军官的带领下四处游玩。
  巴西在欧洲人的认识中一直是残缺不全的,出于政治考量,葡萄牙人对于这里的描述一直是能省就省,其他人想进入内陆地区探索几乎是不可能的。多亏了这支舰队的总督是菲利普,靠他的交情威廉可以在这里进行短期的探索。
  菲利普总督曾在英国海军的批准下,在葡萄牙海军当中担任上校,而且亲自指挥舰船作战立下过战功。所以威廉随行的葡萄牙军官才会帮着他讲价,这就是战友情嘛。要不然那些当地商人就和风景区的小贩一样,贼黑。
  当9月4日上午,舰队离开里约热内卢的时候,威廉已经买了咖啡、糖、难喝的朗姆酒、烟草、柑橘、酸橙、香蕉、椰子还有番石榴,得亏他有自己的房间,要不然都放不下。
  接下来的航程中,好运气一直伴随着他们,直到10月13日抵达好望角为止,整支舰队只出现了轻微的痢疾,没有其他的问题出现。
  好望角的荷兰人没有给威廉留下什么好印象,除了购买物资之外,他都懒得下船。
  之后就是直达澳大利亚了,从英国普利茅斯算起,整整36个星期的漫长旅行终于结束了,舰队抵达了预期的目标——植物学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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