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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烧烤和不稳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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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忙碌的一天结束,放下手头工作的年轻人都会去寻找一些可以令人身心舒畅的活动。
  这种活动当然是撸串了,你想到什么了?
  醒醒,这里可是性病横行,没有安全套的十八世纪末。安心吃吃烧烤,喝喝啤酒就好了,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杯冰镇的啤酒,一盘烤羊肉,三三两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工作之余,相约在一起吃晚饭。坐在阴凉处谈天说地,畅谈理想,谈论现状,倾诉苦恼,或者仅仅是吹吹牛发泄压力。然后在那微醺的状态之下沉沉睡去,绝对算得上一种享受。
  威廉和他的几个朋友就在享受着这种生活。悉尼治安官威廉和后世的日本人一样,上级下班之后带着下级去喝酒,虽然没有歌舞伎,但是在这片荒凉贫瘠的土地上,歌舞伎可没有啤酒烤肉吸引人。
  你看罗伯特,沃特金还有在威廉麾下的那四名士官吃的有多开心,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新鲜羊肉啊。切片烤制之后,蘸着酱料吃下肚子,可比什么都舒坦。
  虽然这种菜色放在后世的街边大排档里,不被客人掀了桌子投诉就不错了。但是放到现在的新南威尔士,已经是难得的珍馐了。这片新殖民地根本不存在稳定供应的新鲜食物。
  这顿烤肉是威廉特意安排的,不仅仅是他们吃,从二等兵到总督人人都有,全是威廉私人提供的。为此他杀掉了除了留着产蛋的几只老母鸡外的所有家禽,牲畜也仅剩两头培育牛痘的母牛和三十多只绵羊,山羊、公猪、不肥的绵羊都被杀掉做成菜了。
  表现好和已婚的囚犯虽然吃不到肉,但也都分到了一杯白兰地。士兵们则不许过量饮酒,但除了执勤的那些之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避免执勤的不满,还特意给他们换上了好酒。
  在上级的眼中,威廉这不是好客,也不是收买人心,这是为了稳定殖民地的情绪。
  现在已经到了五月份,整个殖民地的情绪都很不稳定。小偷小摸屡禁不止,甚至在前几天还绞死了一名入室行窃的罪犯。
  这主要是因为新鲜食物的匮乏和繁重的劳动,劳动暂且不提,囚犯们来到这里也都有心理准备了,致命的问题是新鲜食物的供应,现在败血病广泛的在殖民者中传播,影响很恶劣。
  悉尼的海岸线是如此广阔,大家都以为捕鱼量会很大,但是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剩下的捕鱼量都很少,有时候一天不过是一百磅,甚至连总督的餐桌上也不能天天见到鱼。
  蔬菜因为土地贫瘠加上季节不对,产量不是很高,难以大规模供应。
  猎物就难了,澳洲很少有大型的动物,如果不是经常会有袋鼠傻不拉几的往这边跑,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叫新鲜的肉了。
  本来还想前往之前去过的,有海龟聚居的豪勋爵岛捕猎。结果却估算错了季节,让“供给”号白跑一趟,这让大家很是失望。
  其它的牲畜就更别提了,花了很多钱买来,废了那么多力气运到这里,可没几个人舍得杀了吃肉。像威廉也是打着庆祝自己亲属生日的理由招待大家,其实他根本就没这个亲戚,就是为了收买人心。
  不是为了发动兵变,而是为了兵变爆发的时候,那些兵痞和囚犯会念着他的好,甚至是推选他做首领。而不是想着“这家伙有这么多牲畜,还是把他打死吧。”,虽然有魔法,但是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军队和子弹,魔法不一定能护的周全。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兵变应该是不会发生了。这不是什么杞人忧天,不要把澳大利亚当做成熟的殖民地,要把它当做一艘海上的奴隶船。
  海军在大航海时代可不像后世那样,是贵族的军队,现在的海军就是人渣的聚集地。再加上一群被充作奴隶的囚犯,这艘船光靠高压统治可不一定就稳妥了。
  而且殖民地的军人除了啤酒,都吃着和囚犯一样的仓储口粮,干着一样的活,甚至还没有总督对部分囚犯的特殊优待。
  这已经不是囚犯叛乱的时候,总督拿什么当枪杆子的问题,是如果士兵裹挟囚犯作乱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案件,军人赶跑总督之后,除了被开除军籍之外可没什么损失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威廉还是决定早做准备,破财免灾。
  而且现在的施政措施也让他满腹牢骚,就像之前说的,士兵也被当做奴隶了,这个菲利普总督怕是石乐志,枪杆子都当做锄头用,谁还给他拼命了。
  士兵们的营房不是由囚犯们建,然后他们在旁边监督,而是他们自己去建。本来是要每个连队建八间营房,结果因为劣质的木材和稀少的工匠,变成了每个连队四间。就算这样,现在喝啤酒的时候,也只是开了个头,能在1788年住进去就不错了。
  与此相对应的是,那些结婚的囚犯却很快就有了舒适的栖身之处,士兵可还都住在帐篷里啊。这可不是在伦敦郊区野营的时候住帐篷,这是在临近冬天的澳大利亚的荒野里住帐篷,这可不是热带。
  然后你看官方的解释是什么。
  为了让囚犯安定下来,让淫乱的社会风气变正直,所以让囚犯结婚。然后结婚之后就不可能让他们继续住在宿舍里,所以新建好的营房要让给他们住。
  屁,总督你怎么不把自己的砖石房让给囚犯住。士兵可还都是单身狗,你这么解释就不怕火上浇油?要不是因为英国政府断粮这边就饿死,反叛一点胜算没有,这帮士兵早就去讨逆了。旗号都想好了,就叫FFF团。
  菲利普总督倒不是傻子,也是条件所限。他现在派出去调查的队伍都没回来,总督也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合适的牧场和蔬菜种植基地。如果有新鲜食物可持续的供应,那现在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为了帮助总督撑到那个时候,然后好带领军队去征服土著,威廉不得不牺牲一下自己的牲畜。当然捞个好人缘,以后打仗的时候不被人打黑枪也是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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