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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沿河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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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忙,你去和他们讲清楚,科尔比是自愿来悉尼做客的。那不是绑架,只是动作稍微粗鲁了一点。”
  “你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么?吐字要清晰,手要跟着比划比划,这些土著的理解能力还是不错的。”
  “你不知道自愿这个词用土著语怎么讲。那你去问问科尔比啊,这是他的部落,他应该知道,不要让我教你怎么做事好不好。”
  “什么?他们没有自愿这个词,也不知道什么是绑架。”
  “算了,算了,不管了。你把科尔比叫过来,我和他说这件事情。然后你就去整理行李吧,尽快整理好,等一会我们就要出发了。”
  以上内容是威廉站在土著的小村庄里(如果这七八个窝棚加上四五艘小筏子也算村庄的话),无可奈何的训斥他手下的过程。
  现在是1789年的2月末,他所在的位置是布罗肯湾的北岸,科尔比兄弟部族所在的位置,他现在正作为科尔比兄弟的客人,筹备探险所用的物资,比如说土著带路党。
  在这里沿岸边向上走就是霍克斯伯里河,这是刚刚以英国贸易大臣和兰开斯特公爵郡大臣,霍克斯伯里男爵,查尔斯·詹金逊的爵号来命名的。
  这是菲利普总督的意见,威廉不太能适应这种命名的风格。按他的意见来,这河叫“小苹果河”或者是“A1河”都挺好,以后编号还方便。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种事情没必要争执,所以这条河幸运的逃过了威廉奇葩的命名方式。
  威廉这次的行程就是沿河向上探索,本来应该圣诞节之后就出发的,却因为一系列琐事拖延到现在。
  先是在圣诞节前一周的时候,土著在悉尼周边蠢蠢欲动,使得总督不愿意将殖民地的兵力分散出去。
  那是一个距离悉尼一公里左右的砖瓦厂,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一名囚犯急匆匆的跑到军队的驻地。
  他向执勤的军官报告说,有两千多青壮年土著全副武装的聚集到砖瓦厂周边。然后第二批报信的囚犯就将这个因恐惧而过分夸大的数字减到了四百人,而最后到达的威廉的部下得出的专业结论是,五十人左右。
  虽然人数不多,而且随着在那里工作的囚犯拿铁铲和铁锹指着他们,就像举枪瞄准的时候,他们就跑去林子里了。
  但这仍旧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谁也不知道下一回他们进犯的时候,那些手无寸铁的囚犯是否还会像这次一样幸运。
  菲利普总督明显是受到了刺激,威廉的一系列进攻计划都得到了他的批准。而且按照私下里的交易,以后抓捕的俘虏都将作为威廉的私人财产,不过在菲利普总督在任的时候仍需为殖民地的农场效劳。
  威廉这一次的行动除了招募土著带路党,摸清周边敌对部族的情况之外,还有就是为了寻找能够开辟新农场的良田。当然,这是官面上的计划,威廉私下里的计划,是为了寻找金矿。
  在去年十一月末的时候,一名叫达利的囚犯因入室行窃而被判处绞刑。我们提他不是为了证明殖民地的破案率,而是因为他除了是个臭名昭著的窃贼和诈骗犯,还是几个月前一个“金矿”的发现者。
  达利当时拿出一块儿看着是矿物和泥土混合物的东西,假装说这是他从那个金矿带回来的。他编造了一系列的冒险故事,情节荒诞离奇的程度堪比《菊花侠大战触手怪》。
  这样引人入胜的情节使得总督派出一组人马,由这位冒险家达利带路去探查他口中的第二个秘鲁,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谎言。
  囚犯们总是特别乐于想象捏造和夸大其辞,在登陆不久以来,每天都能传来大的淡水河和有价值矿物的消息,像石灰石、白垩、大理石矿,以及现在的金矿。
  在长时间的搜寻无果后,达利只能向同行的军官坦白。这所谓的金矿石是他打破了一对纽扣之后,把扣环的碎片,和泥土、砂砾混合在一起做成的。在后来检验时,殖民者发现那金灿灿的部分其实是黄铜,而非大家想象中的黄金。
  之后的绞刑确实不是威廉灭口,达利真的没有发现金矿,之后被判刑也是他自己犯案所致。不过这些层出不穷的谎言,和总督接下来的计划会不会发现真正的金矿那就不一定了,到时候真的要灭口,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威廉所知的金矿位于在悉尼向西两百公里左右,处于蓝山山脉的西侧,那不是达利口中的第二个秘鲁,这里的金矿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开采难度上看,它都要比秘鲁强。
  要不是有蓝山山脉阻隔,这里早就成为欧洲列强争抢的美餐了,为了独享盛宴,威廉必须小心谨慎。
  总督在刚到这里就有翻越蓝山山脉的探险计划,不过因为殖民地草创,所以直到前两个月才准备成行。为使金矿不被发现,威廉以协助土著复仇,顺便摸清周围部族情况的理由接下了这项任务。
  然后在度过了缺衣少食,没有表演活动,酒也被限制饮用,乏味透顶的新年聚会之后。大家本来都急不可耐的准备出发了,结果又赶上了海军陆战队上尉约翰·谢伊的葬礼。
  2月2日,久病缠身的约翰·谢伊上尉死在了病床之上,理查德神父为他做了临终祷告。殖民者按惯例给予他应有的褒奖,熟识的人对他表示哀悼。
  威廉和罗伯特、沃特金这些人虽然不认识约翰·谢伊上尉,但也留下了感激的泪水,兴高采烈的哀悼逝者,他们还特意采了不少野花来安慰亡灵。
  这份感激十分的真挚和热情,因为随着上尉的去世,殖民地方面提拔了一系列次级军官,罗伯特和沃特金都被提拔为中尉。这份任命虽然要等到伦敦方面批准才可以,但现在殖民地已经按这个军衔来分配任务了,因为一般来说,这就已经是确定了。
  在两个亲信得到提拔后,威廉安排他们职务的空间就大得多了。比如说这次开辟新殖民地的事情,威廉就准备推荐他们来留守,这样用着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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