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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云雾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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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久于深冬,或藏于云中。
  “滴答滴答”
  湛若熙眼中泪水狂然落下,他慢慢挽起洛雯的袖子,看到是有一条血淋淋的刀疤,他心中是万般心疼,他苦着脸说:“疼吗?”
  “有一点吧,不过没事。”洛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放下袖子对湛若熙笑了笑,她笑得很美也很潇洒。
  “如果受不了就告诉我,我来想办法。”事已至此湛若熙只好接受,他已做好打算如果洛雯有天受不了,他会想尽一切方法让洛雯不再痛苦。
  “好,如果我受不住会告诉你的。”洛雯答应道,她这时的气色很好满脸红润面如桃花,看不出有一丝的苦楚。
  “嗯”湛若熙擦去泪水问道:“告诉我,你昨晚是怎么做的?你怎么会我的仙法?”
  “是这样我在若羽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本书,这本书上写了很多法术其中就有移痕法,我看了两眼便学会了。”洛雯挺直了腰板解释着,她心中有满满的自豪感。
  “哦,那本书是我当年写给若羽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本书还在她的房间,不得不说你也真是聪明看几眼就学会我的仙法,看来你的天赋还是很高的嘛。”湛若熙对洛雯点点头赞扬道。
  “那是。”洛雯抬起头然后又叹道:“唉,可是我本身的功力不足无法完全掌握移痕法,所以只能替你分担一半的苦痛,剩下的还得你自己承受。”
  “这些我都受得了,只是你往后的日子要受尽折磨了。”湛若熙是万般无奈,他长叹一声望着远处的高山,他想起许多但唯独不敢想以后。
  “无碍,为了你我愿意。”洛雯说这句话时用了很大的勇气,她不知这股勇气从何而来,仿佛一念之间便有了。
  她说的很用心也很动人,这些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湛若熙却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他毫不犹豫一下抱住了洛雯也用心说道:“我也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尽管毁掉我一身仙骨我也绝不后悔。”
  洛雯也紧紧抱住了湛若熙,一股奇妙的感觉在她心中黯然生出,她轻声问道:“这一刻在你心中是否把我当成了她?”
  听到洛雯这样说,湛若熙一下松开了手他正视着洛雯言道:“不,比起她我更爱的是你。”
  “哈哈是吗?为什么?”洛雯一时间笑得露出了酒窝。
  “因为你美呀。”湛若熙也笑着干脆回道。
  “我美?”在洛雯看来这根本就是在敷衍她,她指着湛若熙的鼻子生气说道:“你都学会敷衍我了是吧。”
  “我永远都不会敷衍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很美,美的让我见到你就会失去理智,曾经我还想要强行占有你。”湛若熙曾几何时想要将洛雯占为己有,他口中的美指的不是闭月羞花的容貌,也不是与众不同的气质,而是单纯的对洛雯,这个“美”字他只对洛雯一人说过。
  洛雯听到湛若熙这样的回答一下气全消了,她笑起来说:“哈哈,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真想不到你还想过要霸占我。”
  “那是以前,现在不想了,现在我只想让你开心让你平安。”湛若熙认真解释着,他真的现在只想让洛雯平安除此之外别无他愿。
  “让我平安。”洛雯感觉好像听过这句话,是孙遥,孙遥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慢慢闭上眼声音很低言道:“你和我师弟可真像。”说着她低下头眼泪漠然落下,她想起了远在红雪巅的孙遥,她问自己:“遥儿你还好吗?”
  见洛雯脸上全是对孙遥的思念,湛若熙没有嫉妒而是拍了拍洛雯安慰道:“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好。”洛雯说着向远处看去,她企图可以看到红雪巅,企图可以看到自己爱的孙遥,可是云雾浓厚她连天光都看着很模糊。
  二人突然都一言不发,看着远处的风景,那云雾之后可有明媚的暖光?那高山后可是斲冰积雪?在飞雪寒雾中可有思念你的人?这些我不知道但应该可以肯定洛雯是有的,至少此刻孙遥还在踏着层层积雪思念着她,然湛若熙只是在观赏着那些看不清的风景……
  “看够了吗?”湛若熙开口问,他已经陪洛雯坐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眼前一幕幕他已看了不下百遍。
  “够了。”
  “好,你还想去哪我带你去,除了水筠和红雪巅。”湛若熙点头又问道。
  “你可真会说,早知道我昨夜就应该跑掉,不管你了。”几个时辰下来洛雯心情好了许多,她开玩笑的说道。
  “原谅我,我会让你见到他们的,只是现在不行。”湛若熙缓慢言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洛雯愿意相信湛若熙的每一句话,这些天来湛若熙所作所为已让她十分感动,她愿意去相信湛若熙,尽管他是自己的仇人。
  无数细微的感动是来自于百年前的缘分和今生的相识,她已经没有那么讨厌湛若熙了,甚至还对他有一丝心动,只是这份心动还只是一点微光还藏在云后。
  湛若熙感到很是欣慰,他语气温柔的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说吧你想去哪?”
  “去哪都行,你做主吧。”洛雯把权力给了湛若熙,因为除了水筠和红雪巅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
  “那我带你去见我一个朋友吧。”湛若熙想了一会回道。
  “啊,朋友?想不到你还有朋友啊?”洛雯故意调侃着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的朋友也是很多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给你说我这个朋友,他很厉害的。”湛若熙卖起了关子,他的话成功吸引到了洛雯。
  “哦,他有你厉害吗?”洛雯心生好奇的问。
  “武功他肯定不如我,但他有一项是天下一绝。”湛若熙说的很神秘,让洛雯忍不住立马又问:“是什么?”
  “他的诗是天下一绝,无人能及。”
  “原来是个诗人呀,那走吧让我看看你这位朋友。“洛雯一听是个文人就瞬间有了兴趣,她也喜欢一些诗集,她所见过写诗写最好的就是苏雨忘,她很想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苏雨忘厉害。
  “好哩。”湛若熙高兴应了声便拉起了洛雯的手。
  “我们还是走着去吧,总是飞来飞去你不累吗?”洛雯一脸不愿意的说道。
  “你是在心疼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上我了?”湛若熙喜悦的说,他认为洛雯是在心疼他。
  “我说你就这么想让我喜欢你啊。”洛雯无奈笑了笑,这话要换做其他人说出来,洛雯一定会认为是在调戏她,可从湛若熙口中说出她觉得没什么。
  “可不是吗?”湛若熙说着双眼盯着洛雯,洛雯却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回答道:“那你就等到下辈子吧。”
  “好啊,你说的,别忘了我是谁。”湛若熙淡淡一笑说得是相当认真。
  “好,我说的。”洛雯回答的很爽快,可刚说完她便意识到了湛若熙是仙人之躯。
  对湛若熙而言别说下辈子就算是十辈子他也可以等,只要他愿意。
  “那你百年后是跑不掉了。”
  “我不跑,好了快走吧还等你带路呢。”洛雯笑着加快了脚步,湛若熙的话她没有当真,她的长发和红衣随风飘起,湛若熙紧紧跟着她,二人潇洒的离开了洛阳……
  时间飞快转眼间洛雯已离开孙遥有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里孙遥夜夜都会想起洛雯,他每每看见空中的飞雪总会生出一些无用的相思之情。
  “马上就要到凝雪峰了。”岳易横指着前方一座雪山对孙遥和月照雪讲道。
  “岳兄你说雪祭会在凝雪峰吗?”孙遥问他真的是想快点找到雪祭,这样就可以回去见到洛雯了。
  “不一定,如果在也一定被人拿走了,但现在江湖上还没有消息,就证明还没有人找到雪祭,如果有人找到了那么江湖一定会传来消息的。”岳易横一边走一边说还时不时擦擦刀柄上的雪。
  “有道理,只希望最后雪祭千万不要落到林九霄他们手上,不然整个江湖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子了。”月照雪说着拂去袖子上的寒英,她很清楚只要雪祭到了九霄和暗竹手上,自己的师门就会受到威胁。
  “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姐姐呀?”孙遥望着漫天大雪抒发着心中的情感。
  “孙兄你这么想洛兄不如你回去吧。”岳易横开玩笑道。
  “我哪敢回去呀,师父要是看见我回去还不得骂死我。”孙遥摇摇头苦笑着。
  “哈哈,你知道就行了,萧伯伯还要你保护我呢,你可不能走。”月照雪欢笑起来,她笑起来还是那样美丽惊艳像是冬天里的一朵芙蓉。
  “我知道月姐姐,我只是说说罢了。”
  “我明白,你放心一旦找到雪祭或江湖上有了消息,我们就离开这里。”月照雪安慰着孙遥,她知道孙遥对洛雯有多痴情,我也知道孙遥不能没有洛雯。
  “走吧,走吧,没多远了。”岳易横走在最前面带着路。
  时序寒冬,大雪铺满了前往凝雪峰的路,孙遥三人一步一步踏着积雪不畏严寒向凝雪峰走去……
  一个月后,洛雯和湛若熙来到了南方一个小城里。
  二人刚走进去便是一条长街,街上人来人往卖什么的都有,洛雯听到卖包子的人在不停吆喝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觉得这里很热闹和洛阳有几分像。
  “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洛雯一边走一边问湛若熙,她刚才进城时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城名。
  “叫什么我也忘了。”湛若熙挠了挠头说。
  “这你也能忘?”洛雯停下了脚步看着湛若熙。
  “我是真的忘了,这个地方我也没有来过,我和他还不曾见过面。”
  这话一出口洛雯直接傻了眼,她看着湛若熙的眼睛,很惊讶说道:“你没来过?也没见过他?”
  “对,没有。但我确定他住在这里,应该就在前面。”湛若熙急忙解释道,然后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他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湛若熙对洛雯说,他抬起头望着这个门满意地笑了。
  “你怎么知道?”洛雯很好奇湛若熙是如何得知的。
  “你看这门上的对联。”湛若熙指了指门上那两行陈旧的文字。
  “起笔狂书五十冬,何时见君赏我風。”
  洛雯把这对联念了一遍,忽然恍然大悟:“这个君指的是你?”
  “没错,三十年前我曾救了他一命,看来他等我很久了,你快去敲门吧”湛若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位素未谋面的老朋友了。
  “好。”
  洛雯轻轻敲了敲门,没一会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姑娘,请问您找谁?”这个少年彬彬有礼的问道。
  “我找你家主人,请你告诉他,他的一位朋友来找他了。”洛雯也回了一个礼。
  “朋友?姑娘可有什么信物?”这少年又恭敬的问。
  “信物?”
  洛雯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身后的湛若熙突然开了口:“告诉你家主人,说他见到我一定会高兴的。”
  少年思量了一会,把湛若熙认真打量一番鞠躬回道:“那先生,您稍等。”
  “好。”湛若熙和洛雯在门外等了片刻,一个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了门,这男子身穿一件很朴素的深蓝长袍,长相也很是普通,但眼神中有一股脱俗高雅的气息,眉宇间也似有几分灵气流过,他一见到湛若熙脸色突然变了:“你是……?”
  “三十年前有一个人给我写了一封信,我托人回了他一株我们哪里的仙草。”湛若熙盯着这个男子讲道。
  “莫非您是?”
  这个男子表情越来越惊讶,他似笑非笑看不出是喜还是悲,只见他猛地向前一步,对湛若熙郑重鞠躬行礼:“乐文书拜见幽君!”
  这个男子名乐文书,他因写得一手绝妙诗篇而闻名天下,他就是湛若熙口中的那个朋友。
  “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湛若熙迈出两步把他扶了起来。
  “幽君,您终于来了。”乐文书满脸通红情绪甚是激动,这一刻他已经等了有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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