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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黄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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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头不见星与月,转身一步即黄泉。
  湛若熙刚刚走到门口,听到洛雯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向殿上望去。
  洛雯从殿上一步步走到湛若熙的身边,她注视着湛若熙的眼眸,淡笑道:“我等你。”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低沉伤感,双眼有点泛红,但还好她的笑容很美,脸上的酒窝也很是迷人,她觉得自己这一刻有点过于矫作,毕竟这不是生离死别,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不是她的风格,可面对马上要走的湛若熙,她真的有些舍不得。
  洛雯的眼神令湛若熙寸步难行,他闭上眼转身直接走出了逝魂殿,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黑色长袖与雪白的长发一同飘起动作很是潇洒干脆,他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睁开眼再看一看洛雯便离开了,一阵小风乍然袭来从洛雯的脸庞轻轻划过,殿内悬浮的幽火也被吹得微微摇晃了起来,洛雯伫立在门前静静望着湛若熙逐渐远去的背影,那一缕缕如细雪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荡漾,她低下头眨了眼,一滴滚烫的泪水流到了嘴角边……
  没有月色的夜晚是不完美的,皎洁的月光总是可以给人一份柔情和宁静,但断魂渊主湛若熙似乎从来不需要这份来自九天的柔美。
  这夜他一个人走在悬崖边独自听着断魂渊里的风吟,他抬起头不见皓月不见星辰所看到只是漆黑的一片天,他的脚步很慢每走两步都会不由回头向逝魂殿的方向看上几眼,偶尔发出两声叹息,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了一座门前敲了敲门,门一下便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红衣的貌美女子,这女子见到他激动的大喊了声:“师父。”
  “玖儿,师父回来了。”湛若熙笑着说。
  这红衣女子是秦玖儿,自从湛若熙和洛雯出去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湛若熙,此时她是万般欢喜,她一下抱住了湛若熙,感情十分强烈的说:“师父,玖儿想死您了。”
  “哈哈。”湛若熙露出慈祥的笑脸,他拍了拍秦玖儿的头,道:“师父也想你呀,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不好,因为太想师父了,夜里总是睡不着。”秦玖儿紧抱着湛若熙回道。
  湛若熙听到这话,无奈地笑了笑,他摸了摸秦玖儿的脸说:“好了玖儿,师父有正事要给你说。”
  “哦。”秦玖儿慢慢松开了湛若熙,满脸笑容的问:“师父,是什么事?”
  “嗯……”湛若熙闭目酝酿了好长一会,言道:“师父马上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门中的事我都交由洛姑娘处理,她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要多多教她,没什么事就陪她说说话就行,明白了吗?”
  “什么?师父,您这样做相当于把整个门派都交给她了呀。”秦玖儿瞪大了眼,疑惑地问道。
  “对,没错,我就是把整个门派都交给了她,我不在的日子里她就代表我,她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湛若熙表情很严肃地解释道。
  “既然师父决定了,玖儿遵命,只是师父您这次是要去哪里闭关?”秦玖儿鞠躬又问。
  “深渊之下,黄泉之路!”
  湛若熙说出这八个字,秦玖儿吓得向后连退数步,她吞吞吐吐的急忙说:“师父,您不是一般不去深渊底部的吗?怎么这次突然又要去哪里闭关?”
  “不要问了,为师要走了。”湛若熙说着,挥袖准备离开,可刚转过身,秦玖儿突然开口说了句:“是为了她?”
  湛若熙一下愣住了,他回头瞪着秦玖儿,秦玖儿的容貌还是那样美艳动人,她走到湛若熙面前自己傻笑了两声,道:“师父,您不说我也知道您是为了她,唉……算了不说了您注意身体,玖儿告退。”说完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湛若熙看着门缝中透出的烛火叹了口气离开了,他走到一座悬崖边向下看了看,那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里发出一阵阵诡异且骇人的声音,他锁紧眉说了句:“等我。”,随之他闭上眼周围的尘土一下扬起,身边卷起了一阵狂风,只见他把衣袖一荡,向前一步踏入了无尽深渊。
  此时洛雯正一个人坐在逝魂殿上,她喝了口湛若熙平时喝得苦茶,大喊了声:“有人吗?”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衣七尺来高中年的男子迅速走了进来,他拱手行礼问道:“洛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见这黑衣人对自己如此礼貌,洛雯觉得有些不大适应,她打了个颤缓缓问:“你们渊主这次去的那个什么深渊之下,你可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个属下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常人待不了的地方。”黑衣男子认真回道。
  “常人待不了,那岂不是地狱?”洛雯心里这样一想有些心神不宁了,这样的解释让她生出了很多担忧,那个男子见洛雯不说话,便语气亲和地又问:“洛姑娘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
  “没事了,你下去吧。”洛雯摆摆手说。
  “是,属下告退。”这男子说着弯腰慢慢退出了逝魂殿,洛雯一个人又喝起了茶。
  夜半时分,洛雯仍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逝魂殿上发呆,她现在对湛若熙很是担心,貌似对孙遥她也没有过这样的担心,她望着两旁幽蓝色的鬼火不知不觉睡着了……
  “呼呼…呼呼……”
  寒风不停地在呼啸,吹落了压在树枝上的雪,孙遥站在凝雪峰的最高处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到无必的舒适。
  一个中年男子踏着层层积雪,走到孙遥的身边开口道:“这里的雪可真美呀。”说着他向远处望去——寒雾与飞雪交融,长诗吟于风中,孤梅潜入衣袖,若酒一醉方休,这样的景色美得令人心醉,孙遥也感叹道:“真美!”,接着他又看了看身旁的这个人淡淡地问:“师兄,你想姐姐了吗?”
  这个男子皱眉笑了笑,看着手中的那把晶莹如冰的长剑,说道:“想,只是我猜她不会再见我了。”
  说话的这个男子是暮华,手中的这把长剑就是神剑冰脊,他和孙遥等人已同行了大半个月,今日登上了红雪十二峰中的凝雪峰。
  “师兄是在怨我?”孙遥接住一朵雪花漠漠的问。
  “我怎么会怨你,况且她真正爱的从来都是你。”暮华笑叹道,他独行的这些日子里,从满地红枫走到了遍地霜雪,这一路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夜里他望着火堆会想起洛雯但不会很久,闭上眼他会梦到那日他与洛雯成亲时的场面,他会心生几分遗憾但不会因此而惊醒,几个月来他已看明白了许多,他知道洛雯从来对他都不是爱,现在如此年少时更是如此。
  孙遥微微笑了笑,又开始抒发对洛雯的思念之情:“我真的好想姐姐呀,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哈哈”暮华见孙遥这样笑出了声,他拍拍孙遥的肩说道:“师妹在门中过的自然比我们好,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说完他回头大喊了声:“岳兄快点呀,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我这不得扶着咱的月美人吗?路太滑了她一姑娘,我怕她跌倒。”岳易横小心翼翼扶着月照雪大声回道。
  “你呀……”孙遥回头指着岳易横大声笑了起来,暮华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的笑声在凝雪峰巅回荡,刺骨的寒风从他们的眉间掠过,常常会掀起几道皱纹带走几缕青丝,可二人总是饮雪高歌走在最前面。
  岳易横和月照雪慢慢走到他们身边,四人同时转身向后望去,那每一条路每一条小径上都有他们留下的脚印,他们抬起头,手中的刀剑散发出数道不同的光芒,尤其是月照雪手腕处那道浅蓝色的光,在这里显得格外明显。
  “走吧,还有路等着我们走呢。”暮华说着拍去袖子上的雪走在了最前面,孙遥三人也紧紧跟了上去,前方的路更是天寒地冻,荆棘无数,可这些在四人眼中算得了什么,他们笑看风雪,一步步向更远的山峰走去……
  幽蓝的火焰在逝魂殿中闪烁,闪的洛雯有些头晕,她已在这里坐了数日了,这几夜里她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她每次发呆都会望着殿外,希望可以看到湛若熙的回来,她一边望一边喝着那又凉又苦的茶。
  “哈哈。”
  一个笑声传进了逝魂殿,是秦玖儿,她走进来开口道:“看来洛姑娘是真的喜欢上师父了。”
  “没有。”洛雯果断的回答到。
  “没有?那洛姑娘一直向殿外看什么?不就是想看到师父回来吗?可我告诉洛姑娘,师父这一去没那么快回来的。”秦玖儿笑着说,她笑起来很美艳,身上还散发有几分妖媚的气息。
  “为什么?”洛雯急忙问道。
  “还说你不喜欢师父,你看你的样子。”秦玖儿盯着洛雯,笑道。
  洛雯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感觉心跳也快了许多,但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呼了口气问:“先不说这个,告诉我他多久可以回来?”
  “不知道,我现在很担心他。”秦玖儿低下头说道。
  “你担心什么?”
  “师父一般闭关都是不去深渊底部的,但这一次他选择去这黄泉之路,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我担心师父他会走火入魔。”秦玖儿解释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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