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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道自无名 / 第五章 闻

第五章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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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让我好等啊,易一。”原来是方宇,伫在校门口,见他那副不耐烦的模样,确是等自己许久了。
  易一敛思强打精神回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方宇却是不欲罢休连声嘲问道,“怕是佳人有约?”不待易一回答,方宇若有所思,灰蒙蒙的目光望向天际,仿佛与倾天而来的幽翳溶成一体。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声轻叹,“走吧,”
  “既然你走上了这条路,有的事情你就必须知道。”
  方宇也不看易一,自顾自地在前头带着路,随口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得难以想象,所有自以为洞悉一切的人都不过是夜郎自大。”
  “什么?”易一有些错愕,直愣愣地瞧着方宇的背影,竟瞧出几分落寞。
  方宇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又兀自补充了句,“这世上哪有忒多好人。”
  易一正惊愕间,方宇却如梦初醒,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颇为沧桑地说了句:“还是学校里好啊。”
  随即又摆了摆手,似是示意易一不要在意。
  易一见方宇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开口问,只觉得方宇话里有话,却是琢磨不清,索性不再想他,省得在脑里添乱。
  比起神秘的方宇,这两天里,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才真让人困惑。突如其来的预感,神秘降临的系统,身边熟悉的人却如此陌生。
  为什么系统会选择自己?这系统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是寄住在自己中枢神经,还是以一种超乎自己认知玄妙的方式与自己保持联系?
  自己不是主角,这更不是小说,这种超脱规则存在的东西,究竟是福还是祸......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走了良久,总算在自己家周围的巷子里七拐八绕,翻到了一个颇为僻静的处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芳香。嗯僻静,大概不是方宇领着,自己应该是永远不会拐到这个地方。
  当然就以对自己的了解,不出意外的话,放学后都只会是走着走着就到家了,然后条件反射一样拿出钥匙,推门换鞋,上楼,甩下书包,继而往床上一倒,然后忽然就到了吃饭的时间。说不定哪天搬家了,自己还会连连走错吧......
  方宇的家,该怎么说呢,一开始的铁门很熟悉,这一块建筑大多这风格,房子夹带庭院再用一个大铁门和围墙封住。
  之前巷子里荡着清香却是浓郁了不少,一开门,更是一股脑的闯了出来。闯进视野的是摆在庭院正中间的一株与人等高的植株,套在了一个半米直径等高的柱形花盆里,延伸开的枝叶笼住了周边两米左右的空间,枝叶繁密却不杂乱,显然打理地很用心。枝叶下竟是密密麻麻地摆着各式各样的草本植物。
  大门两侧的墙角也挤满了各种花草,奇的是不大的地方却是秩序懔然地住着不同的住户,略略一数,少说有四五十种之多。仔细看看,每一块都有十来厘米的空隙,就好像一条条道路,把整个花卉分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方块,方块里的住户互不打扰,颇有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的情调。
  易一见状一愣,把庭院布置成这样的,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若没回过神来,恐怕就把藏在两侧的约莫半米宽的小径略去了。
  方宇笑吟吟地引着易一从左首地小径走去,没几步就看见了藏在植物园之后的略有深蓝的四扇透明玻璃门。
  趁着方宇开门的功夫,易一一打眼就看见了门后那座硕大的屏风,简直奇了,更令人费解的是这屏风却是光溜溜一片唯有正中间的区间里染着一大块墨斑,好像是一首诗,右侧还有一个黝黑的黑点,似是不小心沾上的。
  走近一瞧,才看出,屏风上分明绘了幅画,但是不知何故,在外面却一点看不出来,屏风左侧的凤凰展翅飞舞,引吭高歌,右侧的金龙盘躯俯首,挥爪下探,深黑色的龙睛犹如渊潭。
  正中间的诗字迹颇为娟秀,但是在点画关节上却雄浑有力,给人一股极大的视觉冲击,笔势更是随心所欲,好像下一刻就要从纸面跳出。
  字是繁体的易一辨别起来本就不易,再加上这随心所欲的笔意,更是难上加难,依稀识得是:
  人间万事贵以和,底故纷纷费干戈。
  成败得失皆宿命,漂泊聚散岂天合?
  唇舌小动偏公子,剑戟飞纵赖娇娥。
  世态无常多变幻,何如卖櫂弄清波。
  方宇见易一呆杵这许久,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候在一旁,锐利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审视着易一,似是想将易一剥得分明。
  易一回神,却见方宇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整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方宇尴尬地笑笑,又变回那个春风如沐,笑吟吟地模样,大步在前头带着路。
  屏风后的构造更是奇怪,一般来说落地式的房子,楼梯会摆在偏中的位子,然后顺着楼梯割出两个一左一右两块区域。
  可方宇家却不一样,屏风后是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大厅,上楼的楼梯就藏在大厅的一个偏僻的角落,整个大厅十分空旷,除却那扇堵在门口的屏风别无他物。地上的瓷砖却没那么光滑平整,不少上面都有着轻微的裂缝。
  左边墙上的瓷砖比地上的更惨,地上的瓷砖只是有着个别的裂痕,墙体上附着的瓷砖就没这么走远,甚至连天花板上的墙皮都脱落了不少,一块白,一块灰,活脱脱一只大花猫。
  方宇似乎没在一楼停留的意思,直直就往二楼去,二楼的楼梯口摆着一条一米余的防滑垫,垫子上停着几只拖鞋,除了方宇脚上那双,其余四只却错乱相成,方宇略带尴尬的从中捡出一双,摆在楼梯上。
  二楼就比一楼精致,瓷砖整齐地镶在地上,附在墙上,正中间摆着张半米高,长不足两米的长桌,桌上整齐摆着一副茶具,茶具边上还恭敬地立着三个罐子,桌首放着一个炉子,桌子前后各放一个垫子。
  桌子的后面放着一张一米多高的方桌,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文房四宝,桌子两旁却是两个书架,至于上面有什么书,离得远了却是看不清。
  易一很轻易就感觉到,这张会客用的茶桌是临时加的,方宇引着易一,易一也就不得不学着电视剧里的人一般跪坐着。
  坦白说,易一有着一肚子的疑惑,强忍着一言不发,很是磨人。
  只见方宇熟练地操起茶具摆弄着,那个炉子居然是煎茶用得,摆在边上的三个罐子,放得竟是茶叶,盐,姜,所谓“盐损添常戒,姜宜煮更黄”。
  易一心下骇然。居然不是现代人常用的泡茶,而是唐时盛行一时的煮茶!
  在煮茶的间隙,方宇总算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静,“在你喝茶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易一有点发愣
  “对你来说侠是什么。”方宇直直盯着易一,不容退却。
  “侠?”易一陷入深思,脑中涌过一个个片段,自顾自低语:“每个在华人世界长大的孩子,心中都有武侠梦。在那里,籍籍无名的少年仗剑驰马,自波澜壮阔的冒险中成长茁壮,得到一些、也失去一些,最后立下不世功勋,成为英雄;其间,有慧美多情的红颜知己、有义气相投的生死兄弟、有城府深沉的反派枭雄,帝王将相,市井游侠,在故事里起起落落……”
  方宇听着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易一脸上一红,责问道:“那你说侠是什么!”
  “损已而利他人者,侠;损他人而利己者,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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