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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云骤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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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宇悬于胸前的左手一转,并与抬起的右手一合,万丈霞光猛地汇成一个身穿一袭浅蓝色儒袍的人,昂首跨入靖灵殿。
  霎时间喜悦无声地在围观的人群中扩散着,所有红甲士卒热泪盈眶,略微呆滞之后,带着泪珠坦然步入靖灵殿。
  与此同时,之前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方宇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迅速起身,将地上的痕迹清理干净,随即逐渐隐入黑暗之中。
  好巧不巧藏入黑暗时,方宇深邃的眼眸正对上了易一的目光,漆黑的瞳孔顺着易一的视野,一刻不歇直直撞进易一的脑中。
  突如其来的眼神直扣心扉,无尽的黑暗仿若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易一的心神上,但他还没来得及后怕那如刀的目光,脑里突生的炽热剧痛,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易一整个人蜷缩着倒在地上,双手死命抱着脑袋,颅内的剧痛疼的他在地上翻来覆去,面容扭曲狰狞犹胜厉鬼临凡。然而他只是低沉地呻吟着,直达神经的剧痛看起来并不能突破他的心防,使他失去理智大喊大叫,以此来倾泻痛楚。
  许久,疼痛淡了。
  没了初时的张扬跋扈、肆意妄为,只是安安分分的蜷缩在一个角落中舔舐伤口。
  易一总算能撑起自己软在地上的身子,即使两脚仍软绵绵的有些站不稳。明明在地上翻来覆去许久,一身的衣服却仍同旧时,一点折褶也寻不见。
  此时仪式已经到了尾声,主祭一马当先漫步而出,步履细而疾。紧随其后的,或是着黑甲或是着红甲的士卒不一而同,他们的步伐长而缓,双方的距离也一点一点悄然拉开。
  所有士卒的脸上俱皆溢着轻松的神色,仿佛完成一项艰难的使命,士卒们也有些散漫不复先前的严整。
  围观的群众们也都松了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背也悄悄弯了些,紧绷着的两肩也都松了。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这自秦时流传下来的仪式终于濒临尾声。主祭和第一个士卒的距离已经拉到了五步之远,谁也没把这距离放在心上,从古至今便是如此。
  突然,主祭身下的群众中窜起一人,身穿素白的绸裙,面上裹着纯白的方巾,从左边的袖口滑出一把乌黑发亮的匕首,直扑主祭的背心,同时右掌藏于背后,蓄势待发。
  “殿下......”主祭身后的士卒话还没说完,匕首已然突至主祭背后刺穿了宽大的祭袍,有的人甚至吓得闭上眼睛,不愿看见这渗人的一幕。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匕首停住了,似乎有道无形的屏障横在了匕首与主祭之间,再难进分毫。
  刺客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的将藏于后背的右掌推出,速度不徐不疾,却携风雷之势印在匕首的末端,离得稍近的人甚至能看见掌风所经之处圈起了阵阵涟漪。
  易一仿佛看见幽紫色的锋锥顶在了漆黑的罩子上,因两方对抗而激起的气机四处奔泻。
  鱼贯而出的气浪吹得刺客秀发纷飞扬在空中,覆面的轻纱随风涌动着。
  主祭身后士卒的身子全都堆在了一起,不断涌出的气浪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同刺客隔开三步之远。
  宽大的祭袍也被反向而出的狂风紧紧压在了主祭的身上。
  如此僵持了好一会。
  主祭的祭袍陡然向外一鼓,像是吞下了大量的气,随后袍尾临空扬起,空气一泄,直接将临空而来的刺客向后震飞出去,压倒了后面好几个士卒,仍去势不减,倾斜着向上朝靖灵殿飞出。
  眼看就要撞到靖灵殿的瓦片,猝然出现一人穿着嫩黄的长裙扶住了刺客,身形一转,扶着刺客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这时于外围警戒的士卒才围了上来,正欲追击消失的刺客,却见主祭一抬手,制止了他们的,示意他们退下。
  随后转过身去,又踏起了细而疾的步伐。
  这并不是最好的刺杀时机,眼见刺客刺杀失败,这个骤然升起的念头顿时吓了易一一跳。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ー_ー)!!
  易一强行压住了脑中的种种疑问朝着刺客消失的方向跑去。
  然而等易一插到巷口时,哪还有两人的踪迹?只好四下张望想找些痕迹。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易一望见一人藏在屋檐间四处寻觅,像是锁定了方向一样忽然蹿出,于屋檐间疾驰着,若隐若现。
  这不是方宇是谁!
  易一忙缀在方宇的背后,可不能再跟丢了!跟着方宇一定能找到消失的刺客......
  易一拼命追着,仍赶不上穿梭于屋檐间,动不动来个飞跃的方宇,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距离拉大。
  好在每次堪堪跟丢时,方宇都会停下片刻,似是在寻找她二人隐匿的行踪,很快又锁定一个方向疾驰,就这样不一会便出了城。
  易一一直跟着方宇,根本不敢停下,好奇心驱使着他一定要探清究竟。虽说有件事情奇怪,自己明明跑了这么久却一点也不累,根本不像是跑个1500还差点让人拉了一圈的自己,可能我是个假人吧。
  总算到了!是个僻静的处所,藏在了密林深处。
  易一仗着自己的特殊性,大摇大摆的晃过藏在不远处的方宇,紧紧压在门上,果不其然门纹丝不动。
  借着门缝,他终于见到了里面的一点情形,穿着嫩黄长裙的女子正好处在视野中,此时正值她收功,看来已经帮白衣刺客治好了伤。
  “嫂嫂,你要相信我!皇兄他,他一定没有死。”隐隐看见穿着嫩黄长裙的女子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紧紧贴在胸前。
  “我也想,我也想。”另一人咆哮着,“去年,我们把天峰山里里外外都翻遍了,掘地三尺也没寻到他!”
  “他的尸身,还是我们一起放入棺椁之中,你让我如何......”女子话风一转接道:“若他还活着,小茵你告诉我,他为何不来寻我们,为何不来!”女子喊着,撕心裂肺的嘶喊着。
  她发泄着,倾诉着心中的不满,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只剩下无声的哽咽。
  “嫂嫂......”“小茵”似乎被她感染,泪珠竟也不住下滑。
  原来黄衫女叫做小茵,他们和方宇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哭了许久,小茵梗着声问道:“嫂嫂,你怎么会去刺杀轩皇兄,若非我认出你,恐怕......”
  “因为害死宇郎的就是方轩狗贼!”女子颤着声,一字一字咬出来。
  “怎么会!”小茵有些失声。
  “宇郎奇袭舞都虽然冒险,但那浇也浇不灭的冲天大火,早让舞都卫急的焦头烂额,哪有心追击?”女子陷入深深的回忆中,说着说着竟有几分得意。
  “再者,宇郎为了撤退准备了三条线路,总计四十八个补给点,居然尽皆给人捣毁!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随宇郎出征的九人,他们都是自儿时就已陪伴宇郎左右,再加上他们谁也不知晓所有的补给点位置,所以引来神秘组织的人决不是他们。更何况他们全都为掩护宇郎撤退力战而亡。”
  “如此看来,通晓计划全局的只有一人了,一个宇郎绝对信任的人,方轩。”女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恨极了“方轩”。
  “再者宇郎战死,唯对他最为有利。宇郎才学冠硕古今,行事不拘一格天马行动,虽无意大宝,身后仍凝起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些人都想拥这份功劳,如此怎么能不威胁到方轩......是以宇郎之死,他难辞其咎!”女子越说越激动,牵动了旧伤,不住咳了起来,仍坚持向小茵诉说着,“这三个月来我刺杀了他三次,他却从不追究,事到如今我竟是连近身都做不到了,咳~!~”
  “咳~咳咳。”小茵拍打着女子背部,希冀她能好受些。“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女子喃喃道“这股气竟然侵入了我的心肺......”
  小茵如闻惊雷,整个人怔在那,久久不语。
  屋内没了动静。
  易一没有离去,静静守在外面,脑里想着:方轩,宇郎,宇郎,方轩,莫非死去的人,也叫方宇?那他和躲在外面的方宇又有什么联系呢?易一整理着信息,却越发的纠结,想不通啊,想不通!
  日近黄昏。
  门悄然推开,小茵探出身子,随后轻轻掩上房门。易一一直候在门外,此刻终于看清小茵的相貌。
  小茵身着淡衫,年纪不足十六,长挑身材,削肩瘦腰,模样有点弱不禁风,虽神不守舍,但眉目之间仍似隐蕴威仪,令人不敢逼视。
  方宇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借着树林的掩护没几步路,易一的视野中就失去了方宇的身影,只好大大咧咧的跟在小茵身后,七拐八绕,离开了清幽的密林。
  这个梦实在是离奇突兀的有些过分了,易一想着。还好小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走得不快,易一才能有闲暇工夫整理整理这一天的遭遇。
  然而越整理,越没有头绪,不过梦嘛,跟着剧情走就是了,反正不会有危险。
  走了许久,天已经黑了,半轮圆月高高挂在群星隐逸的夜空中,成了荒野中唯一的光源。
  不远处有几点黯光凌乱的浮在半空中,还好是红光,如果换成蓝光,绿光,那非教人误以为是鬼火。再加上风经行路边的树丛草丛时,沙沙作响,接连不息,有时还有树枝折断的咔咔声,甚是吓人。
  俄然路旁的树丛中撞出一人,衣衫褴褛,整个人一软正好卧倒在了小茵的面前,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小茵见状脚步先是一顿,柳眉微皱,看着那人血迹斑斑的模样凝神想了一会,从腰间掏出一个竹筒,筒底一旋,一束焰火“diu”的一声飞上夜空,“砰”的一下散成了绚丽的烟火,大红的烟火随后又不断收缩,凝为一个精美的“茵”字。
  通常人们的注意力都会放在烟火上,就算不因烟火的绚丽失声赞叹,也会去思考这烟火的意义。而易一不然,倒纠结于竹筒中的火药是如何引燃的,焰火的成分又是什么......
  冲天的焰火在夜幕中分外醒目,流影城塔楼上放哨的士卒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距离并不远的焰火,分下一人去通知卫所的士卒。哪料那人刚下塔楼,身后鬼魅般浮现出一人悄然将其枭首。
  小茵并不知道这出于直觉而放出的焰火,更意外打乱了另一人的部署,他们就藏在不远处的树丛中。
  一群黑衣人藏在林间,身上满插着用以伪装的枝叶。还有三个人离得更远似乎在合计着什么。
  “她是如何识破我们的计划的?”一人问道。
  另一人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布在塔楼的暗子拖延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老三你带一组人去城门口盯着,不惜代价为我们拖延一个时辰。”
  “老二,你给老四发信号,让他不要着急,觅机一击必杀。”发布完任务后,这人一马当先,落地无声如鬼魅般摸出树丛,伏在地上的黑衣人也接连起身跟上,悄然将围住了小茵。
  放完焰火,小茵浑不在意那人一身的血污,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蓦然一把匕首从那人身下反身刺出,易一忘了自己的透明人的身份,下意识惊呼道:“小心!”
  小茵没想到那人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竟还能反手攻出一把匕首,向后暴退,可惜不及躲闪,匕首的尖端仍然没入小茵的小腹。
  同时潜行而出的十二个黑衣人也尽皆爆起,人叠人将功力全都聚在先前为首那人身上,双掌推出攻向受伤急退的小茵。
  小茵仓促转身对上他的双掌,猝不及防间给他的掌力震飞出去,嘴角溢出一道血痕,腹间插入不深的匕首也空中脱落,带出一股黑血。
  此时原本倒在地上的“重伤者”蓄出一掌,直击飞来的小茵。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了,相互的配合之间实在毫无破绽,眼看着小茵就要撞上伤者蓄势待发的一掌,易一的眼睛已是不争气的闭上,不敢再看。
  不对,方宇呢?易一使劲扭动着脑袋,找着方宇的位置却一无所获。
  这边,“重伤者”那一掌正中小茵的背心,然而倒飞出去并不是小茵,而是他。
  小茵似乎借着首领灌进自己身体,化掉了背后那一掌,更借机将侵入自己五脏六腑的内力全都泄了出去。
  小茵这边刚站稳脚步,另一侧的攻击又迎面而来,她只得抽步后撤,暗蓄内力。
  同时首领背后的黑衣人全都四散成一个锥面,以首领为锋头,飞身赶上。
  小茵退着退着,小腹上一阵绞痛,致使脚下一软,只得临时变招出掌以对。
  小茵掌中的内力并不浑厚,打着一触即退的算盘,本想着倚靠游斗,为焰火搬来的救兵争取时间,更不及感慨自己完全出乎直觉的一个举动赫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可是黑衣人却没有让小茵如愿,黑衣人的双掌竟似吸铁一般,牢牢站住了小茵纤细的柔荑,将局势变成了双方比拼内力的场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消失的老四陡然现身,一柄长剑直取小茵的心房。
  小茵明明发现了身后袭来的致命一剑,却仍无动于衷,似乎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与首领等十二人内力的比拼之中。
  眼看着长剑就要插入小茵背后直透心窝,方宇骤然现身,左手如爪勾住老四的握剑的手腕,飞袭而来的老四整个人顿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他是怎么出现在哪里的?易一有些不解。
  又见他左爪发力,长剑脱落到了地上,同时右掌轻轻贴到了小茵的背后,将自己的内力灌入。
  方宇骤然来袭的内力打破了双方僵持的局面,直接震伤了十二名黑衣人,见他们倒地的姿态伤势比想象中的更重。
  还没完,方宇左爪一拉,将老四向自己跟前一引,原本抵在小茵背后的一掌并未收功,顺势一甩,直接拍在老四的太阳穴上,同时方宇左爪一松,老四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飘了出去。
  紧接着方宇身形一闪,向前突去,方宇招招狠辣,顷刻间已掌毙三人。
  余下的黑衣人本就受创致使行动不便,又见方宇行动干净利索,深知唯有殊死一搏,方能争得生机。
  于是乎,剩下的九名黑衣人不约而同的汇成了一个锥面,破釜沉舟不再保留将周身的内力全都一鼓作气汇到了首领身上。
  首领凝神屏气,缓缓推出一掌,这掌行得很慢很慢,破釜沉舟有死无生的如渊气势将先前身影飘忽的方宇牢牢锁住,避无可避。
  方宇仿佛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对着濒近身前的掌罡无动于衷,仍信步走上前来。
  黑衣首领见着方宇的举动,狐疑良久,举棋不定。
  方宇越来越近,却仍没有丝毫反应,摇摆不定的首领终于一咬牙,孤注一掷一掌正中方宇的胸口。
  首领大骇,这掌竟然从方宇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面前的方宇居然消失了!不等他想出原因,手掌就对上了骤然现身的方宇,登时就将自己周身的所有内力全都压了过去。
  首领虽然如愿迎上了方宇,可这一来一回却失了三分锐气,转瞬落入了下风,尽管黑衣人死命反击仍收效甚微。
  僵持了一会,九名黑衣人汗流浃背,滚大的汗珠不断从额间滑落,就在汗珠落地前夕竟然凝为了冰晶。
  易一兀的感受到刺骨的冰寒,这才发现九名黑衣人的脚边不断涌出白雾,脚上结成的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着。
  没一会就覆到了他们的腰部,霎时九名黑衣人同时喷出一口血,直直倒摔在地上,目瞪口呆间任由冰晶封上了他们的脑袋。
  方宇见九人没了生机,又朝他们九人的胸口补了一掌,震碎了心脉,同时划开了冰晶,这才缓缓朝着小茵走过来。
  易一点了下人数才发觉,先前被震飞的“重伤者”已经倒在了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方宇是什么时候出的手?易一很奇怪。
  先前受创的小茵见状,蓦地脸色一变,转瞬又回复了正常,泪眼迷蒙喃喃道:“皇兄,你还要瞒我吗?”
  嘶,居然真的是,易一倒吸了一口凉气。
  “算了,你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小茵叹了一口气:“反正我也没有时间了。”
  方宇闻言脸色大变,心骤然一沉,蹲下身子,自顾自抓着方文茵无力耷拉着的右手号起了脉象,她目前的气血极其旺盛,就连眼睛也布满了血丝。这种旺盛的状态,即便在寻常状态都显得很不正常,更何况她不仅受了重伤,更中了这个组织的秘毒---血牵机。
  “之前我被他们偷袭刺伤,最后又强行运转透支生命的秘法,现在全身的秘法反噬,我已经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易一想到她于空中借偷袭者掌力,排出先前体内掌力的那一幕。
  难怪她能做到,原来是逆转经脉的秘术。
  方宇淡然说道:“我会治好你。”随即轻轻的把小茵背起来。无意间触到了小茵的左手,方宇冷哼一声,背陡然一直就把小茵摔到了地上。
  “哎哟。”声音不似先前的虚弱,中气十足的叫唤着,“你果然是我的皇兄!”
  小茵迫不及待的起身,两手抱起方宇的胳膊粘上脑袋撒娇道:“皇兄皇兄,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方宇猛然别过脑袋,深邃的目光仿若洞察一切直剖“透明人”易一,同时长舒一口气答道:“还不是时候。”
  易一被这目光盯得好不自在,再捉摸不清自己的存在,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易一的梦自此结束生活暂归平静,为这段惊心动魄的旅程划上了一个不完整的句号,可这个世界的故事仍未终结。
  许久,一队百人的骑兵,人人着红甲红盔骑红马,飞驰起来果有星火燎原之势,不负其燎原骑卫之名,鱼贯而出,封锁了现场。
  不过似是来迟一步,除了十三具尸体再无痕迹。
  “禀大人!先前阻滞我们的六人均已服毒自尽。”
  霍大人将漆黑的面罩收入头盔,漏出一张古朴的脸长叹一口气说道:“速报与陛下,兮文公主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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