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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就叫我挨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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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人发现李飞,李飞跳到门前桐树下的石磙上,向院里观望,这乌七八糟的究竟要搞哪样。
  “老少爷们,咱拍拍心口凭凭良心,咋滴,我自家的地我咋就不能当家做主了?我爱给谁种就给谁种,不给谁种我让它闲着长草,招谁惹谁了,啊?怎么就不行了!”说话的是全民大伯,气得好像不轻,脸都涨的通红。
  “对对,全民哥说的在理,这分给自己的地,自己还能不当家?只要公粮不少缴,谁能咋着,俺的地俺也收回了,我看谁能怎么着!”这是全军叔,个头不高,最有血性,三十如狼的年纪,力大无比,据说,有一次,不知道谁家跑出来头牤牛,横冲直闯,逢人就顶,一双大角,威力无穷,从街东哞哞叫着,冲向街西,刚放学的春丽和毛萍,手牵着手结伴而行,看见大牛冲来,吓得腿一软,呆在当场,人们看的分明,惊呼道,完了,这俩妮完了!千钧一发之际,全军叔冲上前去,对着牛头就是一棍,把牛打的一愣,棍子也咔擦断了,全军叔竟然把棍子一扔,赤手空拳的扑了上去,双手抓住牛角,硬生生的把这头牤牛给搬倒在地,从此得个外号“搬倒牛”。李飞知道全军叔不但力大如牛,而且还一副牛脾气,去他家签协议,都是趁他不在家时,找的秋月婶子。
  “我看呢这么个事情,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都说的在理,”李文科是个老私塾,说话不急不徐,“可现在是啥时代,还想当地主老财,把地租出去收租,坐享其成乎?”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嗡嗡嘈杂,仲连发首先跳了出来,“文科叔,虽然说你有学问,但是你此言差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有承包合同的,咋能说什么地主老财呢?不是敬你年纪大,可不依你!”
  “就是,就是,还老私塾呢,咋胡扯了呢。”另有几人,随声附和。
  “好好,就算老朽昏庸无能,说错了话,但如今,咱农民当家做主了,谁的地谁当家,全民你们几个想收回去就收回,连发你几个不想收,这地还让他全忠种,不就行了!”李文科看来挺激动,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地。
  “文科叔,你这话说的,更不在理了,奥,好人让你们几家做了,剩下我们十拉家子当孬人,落骂名是不?”仲连发气腾腾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连发兄弟,你别多想,你把地收回是人情,不收回是本份,俺咋能骂你呢?”母亲杜玉兰对仲连发陪着笑脸说。
  “就是,连发,没人骂你。”全军也附和着。
  “怎么说话呢!搬倒牛,啥没人骂我,我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咋滴?”仲连发生气了,“我今天把话说下,这地谁也不许收回,签过了合同,哪能说改就改,况且,还有大队的公章,仲书记,你来说说,这大队上决定的事,还能想变就变?没有王法了!”
  这时,李飞才看到仲京生正坐在小板凳上抽烟,只见他把烟屁股一弹,站起来咳嗽一声说道,“这个事怎么说呢,全忠,这可是你家阿飞上赶着来找的我,尽管不是你的意思,可阿飞也老大不小了,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不是瞎扯着玩的,再说,这大队上的章,可不是红芋头子刻的,盖上了章,那可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那可是一级政府,你们眼里没有我行,敢没有政府?”
  “哎呀!仲书记,”母亲杜玉兰忙又笑着对仲京生说,“谁敢眼里没有你,你就是政府,仲书记,俺杜玉兰一辈子没求过人,今天俺就求求你,你就发发慈悲,开开金口,给俺这一家子一条活路,都喝一个井的水,谁家啥情况不清楚,俺家一年拼死拼活,就弄那点粮食,缴缴公粮啥的,吃都顾不严嘴,还有几个孩子上学,欠下一屁股账,仲书记,你说说,俺要再弄那么多碱荒地,俺死有地方死去吗!你抬抬手,俺记您一辈子的恩情。”
  听母亲把话说到这份上,李飞心里一时五味杂陈,都怪自己把事情想间单了,没跟父母好好沟通,但话说回来,这事情要不是先斩后奏,怕是说的天花乱坠也弄不成,自家的那些碱荒地,父母两个付出了全部心血,才换来那点收成,要是再承包下几十亩碱荒地,父母两个拼死也不会答应,阻拦不住自己,也会跑到各家各户的瞎闹腾,铁定的八字一撇也撇不成,唉!只是这暗度陈仓的策略,可让他们父母两个俩遭老罪了。
  不过,眼下,倒是把人情事世看了个分明,全民,全军,还有李文科他们,都心存善良,想把地收回去,不想让自己家进火坑,但是,他们毕竟是少数,这其余的十余户人家,还是和仲连发一样的想法,明明是占便宜的事,怎么能轻易放弃?不过不知道他们阻止李全民他们收回土地是什么目的,是想把这个家彻底弄败,还是顾忌脸皮?大家要怎样都怎样,你们行善积德,俺落骂名,这可不行。哼哼!李飞心道,这就是典型的小人行径,自己坏良心,还不许人家有良心。不过这仲京生书记是何目的,这碱荒地又没他家的,为什么也来干涉?看来,人心险恶,深不可测。
  “呵呵!”又听仲京生呵呵笑道,“我抬抬手,我这芝麻大的官,还能一手遮天?分地的时候,不就有人直接骂我脸上来了!现在不是大集体了,我哪里还有那个本事管住别人,你说是吧,老忠家的?”
  “仲书记,分地时的那个事,怪俺,不过,俺不也听您的了吗,”母亲杜玉兰酸楚的笑道,“这回俺还听你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可怜可怜俺,仲书记。”
  “我说的算是不?”仲京生笑道,“我说的算那这个事就这么着了,板上钉钉的事搁这儿瞎掰活啥,天也黑了,都散了吧,回家吃饭。”
  人群哄然散去,说说笑笑。
  院子里只剩下几个人,母亲杜玉兰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文科一旁劝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子,哭又何益,坏了身体。”
  “小阿飞啊小阿飞,我要是找到你,看我不活剥了你!”母亲哭着骂着。
  李飞惴惴道,我这是进院呢?还是再避一下风头呢?
  “妈,你看这不是俺大哥吗?”还是小妹李南眼尖,这么黑了,还能一下子看清。
  李飞只好走进院子,决定这回不跑了,索性让母亲痛快的打一顿,也让她好好地出出气。
  “大哥你还不快跑,咱妈要活剥了你呢!”李南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大哥,好像忽然反应了过来,大声催促道。
  李飞冲小妹吐了下舌头,活剥?这可是个技术活,怕老妈还不回操作吧,大不了,也就是一顿鞋底加棍子,不过老爸要用叉子的话,可得躲躲,弄不好,真能一叉子给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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