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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爱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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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傍晚,南国皇都的集市上。兰斯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进了一间名叫“鼠穴”的地下酒吧。
  “叮铃”
  推开店门,一股酒精和烟草的气味扑面而来。少女们拿着朗姆酒,站在球桌之上,舞动着性感的身姿。男人们吹起口哨,嘈杂的音乐伴随着酒杯的碰撞声,这里的一切无不散发着迷醉的气息。
  兰斯走过酒桌,来到了柜台旁的一间暗房里。
  “计划进展得怎么样了?”
  屋内,三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在玩着扑克。兰斯走到桌前,朝他们依次鞠躬,双手奉上了国王的权杖。
  “计划顺利,我已经将假的放回去了,国王肯定察觉不出,毕竟他为了保密,是不会让那些大臣们看到权杖的,而他自己根本辨别不出真伪。”
  老者们点了点头,将权杖放到了桌上。
  “既然权杖到手,行动的时间也要提前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我的人全部就绪,只待时机一到,杀进皇宫。”
  老者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将一张小丑牌放到了兰斯手上。
  “记住,机不可失,起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各位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兰斯接过牌,转身离开了房间。
  ……
  “……以路西法之名!!”
  南大洋的热带孤岛上,天空被乌云笼罩,狂风翻卷着海浪,黑色的烟雾从地下冒出,向四处蔓延开来。
  “这家伙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野人死死地瞪着伫立在黑雾中的爱德,没敢轻举妄动。
  “妖道……哼!”
  冰子反手握刀,一跃而起,径直刺了过去。但还没等接近,爱德的身影便消失了。
  “唉,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呢?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爱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冰子挥舞着佩刀,四周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
  “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今天就要把你撕成碎片!”
  野人大吼道,一头冲进了雾里,但紧接着就没了动静。
  “可恶,这是何等妖术……”
  冰子环视着黑雾,一滴汗水从脸颊上滑落,握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怎么~害怕了吗?这都是你自找的,原本我没想真的杀了你,最多也就是把你扔在这,但你却不领情。”
  忽然,爱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冰子反手一刀,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劈中。
  “你这奸诈小人!三番五次欺骗于我……若是还算有种,速速现身与我一战!”
  “我现身又能怎样?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早说过,这些都在我的计划之内,而我做事向来是安全第一。”
  爱德说着,从黑雾中缓缓走出,来到了冰子面前。
  “休要多言,先吃我一刀!”
  冰子挥刀冲向了爱德,后者没有躲闪,刀刃不偏不倚地刺进了他的喉咙。但当冰子拔出刀时,伤口却又消失了。
  “……可恶!莫非佩刀又被你换成了木头?”
  “这次没有哦~只是这座岛屿已经被我用魔法连通了地狱,所以在这里,你是杀不死我的,我的灵魂离开了人界,不被肉体的伤害所限制。”
  “既然如此,那我与你同在此处,岂不是也有了不死之身?”
  “哈哈哈~你是真傻还是装的?你的灵魂又不属于地狱,当然获得不了任何便利,反而会被黑雾所困;最后魔咒逐渐失效,你就永远留在地狱了。”
  “那我也要先取了你的狗命!刃为祭,剑……”
  冰子将佩刀横在身前,拿出了一道灵符,但忽然犹豫着,愣在了原地。
  “怎么停了?出手啊~终于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了吗?”
  “住口!我堂堂名门之后,怎会败于你这小人之手……”
  看着冰子气愤的神情,爱德耸了耸肩,撇嘴一笑。
  “知道吗?自从我遇到你开始,我就在想——你总说别人是毛贼、是小人、是鼠辈、而自己则是什么名门……但事实上,一个经常强调自己比别人的身份要高的人,往往却是那个最自卑的家伙。”
  “哼……汝等作奸犯科之徒尚不知廉耻,本小姐又有何自卑之理?”
  尽管冰子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紧攥着拳头,缓缓低下了头。
  “哦?你真以为自己很高尚吗?的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取走赏金救助贫民……听上去很不赖嘛;但我知道你的真正目的,都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心里其实根本不在乎。”
  “住嘴!你不会懂的……”
  冰子大吼着,语气中没了以往的傲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哽咽。
  “我是不懂,但我很好奇~你是个多么空虚的人?就连满口之乎者也的习惯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究竟想证明什么?证明自己不是个狂妄无知的小丫头?”
  “妖道……”
  冰子将佩刀插在地上,散发的剑气瞬间将黑雾驱散了一些。爱德见状,从口袋中掏出魔杖,向后退了几步。
  “……你将为你所言之事付出代价。”
  “哦?我可不这么认为~要知道,你的刀根本伤不了我,拿什么让我付——啊!”
  爱德还没说完,冰子便一刀刺了过来。虽然还是没有留下伤口,但爱德却感觉到了胸口传来的一阵剧痛。
  “……见鬼!连灵魂都能伤到,你这已经不是违背物理定律的事了……”
  “剑术修行第一课——世上无破不断之坚,唯有无心不才之庸。”
  冰子面无表情地抬起刀,麻木的眼神中充斥着杀气。
  “切……不和你玩了,赏金还在等着我呢。”
  爱德一挥手,身影消失在了烟雾中。
  “你逃得了一时,可难逃得……嗯?”
  忽然,身后传来了船只抛锚的声音。冰子转过头,隐约发现一个人影正朝这边走来。
  “你好~这位小姐,请问南国的公主在这里吗?”
  ……
  “你小子终于出来了!我要把你撕……啊啊!”
  野人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爱德将魔杖变成铁叉,刺穿了野人的膝盖。而无论野人如何反击,都伤不到灵体状态的爱德。
  “刚才公主答应给我双倍酬金的时候,我是可以放过你的,但你和那个小妞一样,非要逼我~唉,何必呢?”
  正当爱德举起铁叉,准备动手时。公主寻着声音,从雾中冲了出来,替野人挡下了这一击。爱德急忙收手,但铁叉还是划破了公主的胳膊。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哎……您听我解释啊,这绝对是个意外!刚才我打喷嚏呢,没看到您,呃~我想这事就不必告知国王陛下了吧……”
  “……为什么?”
  野人跪在地上,轻轻地搂住了受伤的公主,但又像是顾忌到什么,没有抱得太紧。
  “我不能让你死……你发过誓,还要永远陪着我呢。”
  野人先是一愣,随后苦笑连连。
  “对不起,公主……殿下,我不会再说那些傻话了;一直以来,我都想借助你的爱,破解诅咒;但现在我才知道,那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不……”
  公主紧紧抱着野人的肩膀,笑容伴随着泪水,同时绽放在了脸上。
  “……是我以前的心太小了,只想着得到父王的关注;现在我想开了,应该多看看身边的人,那些能让我爱的人……”
  公主说罢,吻住了野人的嘴唇。幸福的泪水从两人的脸上滑落,滴在了公主手中的玫瑰上。
  “唉~又是童话故事的结局……等等,这是?”
  忽然,白色的光芒从野人身上发出,驱散了四周的黑雾。夕阳洒下,一切都换上了温暖的色调。
  “公主……”
  白光中,野人的身体逐渐缩小,变回了正常人的体型。但没有了魔咒的维持,岁月的痕迹也显现在了他的脸上。
  “……我终于,不再被诅咒了……”
  野人佝偻着身躯,最后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颤抖着握住了公主的手,满是皱纹的脸颊最终定格在了一丝平淡的微笑中。
  “再见,我的爱人。”
  此刻,玫瑰的花瓣被微风吹散,飘荡在空中,像是飞舞的蝴蝶,消失在了远处的天际。
  “公主殿下,现在?”
  公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
  “我会回去的,而且要带着他,一起回到南国。”
  “妖道……”
  爱德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只见冰子伤痕累累地站在他身后,用佩刀勉强支持着身体,似乎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这是?”
  “没什么~这位小姐刚才有点激动,我帮她平复了一下而已。”
  突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了海滩上。他甩动着手里怀表,朝爱德他们步步逼近。
  “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见爱德问自己,便抬手整理着衣领,自我介绍道:
  “你们好~鄙人是一名赏金客,绰号——钟表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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