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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钟表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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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表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臭名昭彰的赏金猎人?”
  “没想到我还挺有名的嘛~没错,正是在下。”
  南大洋的热带孤岛上,爱德正盯着面前的赏金客,握紧了手里的魔杖。
  “哼,你真算得上是个红人了;据说上一次航海之战的爆发,与你就有直接关系。”
  钟表师打量着爱德,笑着耸了耸肩。
  “别这么抬举我嘛~爱德·迪瓦伊,你的名字我也有耳闻;记得几年前,血族的人在各地招募杀手,目的就是为了干掉你;原本我看在钱的份上,也想插一手,但后来听说,南国的一个地头蛇帮你摆平了这事,真是可惜啦。”
  公主将重伤的冰子扶到一旁,站在了爱德身后。
  “……迪瓦伊,你刚才说他参与过航海之战?可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而这个家伙……看上去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样子。”
  “公主殿下,他的年纪不是你我能猜到的,毕竟是时间的奴仆,窃取光阴这种事简直再轻松不过……”
  钟表师听到这,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
  “哎呦~看透不说透嘛,我其实也不算很老。”
  “哼,快说!你到这岛上来干嘛?”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是赏金客~当然是来寻赏金的喽。”
  “赏金已经被我预定,你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爱德说罢,将两颗蜘蛛眼扔到了钟表师的脚下,但后者瞬间消失,出现在了爱德身后。
  “唉~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别再用这种幼稚的手段了,真的很无趣哎。”
  “贝利亚的梦语——”
  爱德回身掏出魔杖,但还没等魔咒念完,钟表师就又消失了。
  “……见鬼!哪去了?”
  这次,钟表师来到了公主身旁。他掏出匕首,割下了野人的脑袋。
  “不!”
  公主尖叫着,爱德见状,拿起地上的扫把,冲了过去。
  “安静。”
  钟表师掏出怀表,按停了指针。
  瞬间,四周的一切都慢了下来,爱德骑着扫把,停在了半空中。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嗯……”
  钟表师打着哈欠,坐在了原地。他看着野人的脑袋,摇了摇头。
  “……这家伙怎么和告示上画得不一样?算了~我帮你改改吧。”
  钟表师用手按住了野人的头颅,缓慢地转动着。忽然,一股白光闪过,野人的脸逐渐变回了被诅咒时的模样。
  “这才对嘛~一模一样……哦!我差点给忘了,这边还有个麻烦呢。”
  钟表师起身走到爱德面前,将他一脚踢下了扫把。
  “希望你能看清形势,少浪费我一点时间。”
  时间恢复正常,爱德只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自己的脸颊传来了一阵痛楚,身体则从扫把上掉落下来。而扫把的魔咒没有解除,径直冲向远处的海峡,插了在石壁上。
  “呃该死……完全被这家伙压制啊!”
  爱德转过头,看到了身旁的冰子。
  “……喂!冰子,快用轻功对付他啊!之前的事我道歉,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哎……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冰子咬着牙,死死盯着眼前的钟表师,但身体像是僵住了,迟迟没有出手。
  “别白费力气了~这位小姐已经吃过苦头,她知道自己打不过我,所以选择了放弃。”
  “鼠辈!休得猖狂……”
  冰子纵身一跃,用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钟表师。但后者只是轻轻按住了怀表,周围的时间就再次陷入了停顿。
  “你的速度是挺快~但很可惜,你没有时间了。”
  钟表师踢开了冰子,抱起一旁的公主,回到了远处的海盗船上。
  “赏金我收下了~多谢两位的无能,没让我白跑一趟……”
  时间逐渐恢复,船只早已没了踪影。爱德揉着自己的脖子,对现在的情况始料未及。冰子则倒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
  “呃,冰……”
  爱德看向冰子,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事,犹豫着,欲言又止。
  ……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消失在了遥远的海平线上,晚间的微风吹过沙滩,透着一丝清凉。若有所思的两人彼此背对着,似乎都无视了对方的存在。
  “……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冰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很轻,爱德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迟疑了好久才回话。
  “谁?你是说刚才的钟表师?”
  爱德转过身,但冰子依旧背对着他。原本挺直的肩膀,此刻却有些松懈,这让她的背影很不像她,而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嗯,是他。”
  “啧~那家伙是个赏金客,只要付得钱够多,他几乎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就像上次的航海之战,虽然是矮妖国王挑起的,但真正的原因,其实是矮妖国的大将军遭到别国暗杀,而那个杀手就是钟表师。”
  冰子轻抚着手里佩刀,上面已满是划痕。
  “那人怎有如此神通?你我皆不敌之。”
  “咳~说到这个,就和他的魔法有关了;
  要知道,普通人学习魔法,除了那些有天赋的,剩下的人即便再怎么努力,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成果;
  而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方法,不需要天赋,也不必努力,掌握的特殊魔咒还是别人望尘莫及的,那就是——契约魔咒;
  这是指一个普通人类与更强大的存在签订的契约,对象通常就是那些神明。通过契约,人类会得到神的力量,虽然不是全部,但力量依然是普通魔咒无法比拟的。
  至于神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上帝曾有过规定,人类不得信仰除它以外的任何神;所以其他神明就得到不了信徒,也无法亲自前往人界,那会激怒上帝;于是,神明们决定用契约的形式,得到少部分人类的侍奉,借此享受一下上帝的感觉;
  与神达成契约的方法很简单,同时也十分危险;因为只有你死亡的时候,才能有机会离开人界,见到神明,而神却不一定想让你侍奉它,所以几乎没人会傻到……咳~傻到去尝试,白白丢了性命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自杀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
  爱德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像是种自嘲,又带着些许感叹。
  “这么说来,那人是签订契约之徒?”
  “没错,他是少数幸运的家伙,得到了时间之神的青睐,掌握着世上最强大的魔咒之一——时间。”
  “原来如此……”
  冰子站起身,发簪掉落在地,轻柔的海风吹动着她散开的长发,雪白的脸颊上映着月光,有种水墨画般的凄美。
  “……冰子?”
  爱德看着身旁的冰子,眼神不由得愣住。
  “何事?”
  “啧啧~没……没事,我刚才月光闪到眼了。”
  “事到如今,先回南国才是上策。”
  爱德思索了一会儿后,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事说得到轻巧,现在魔法扫把插在了石壁上,可能已经坏了;漏水的木船还没修好,咱们又疲惫不堪;如果想划桨回去,恐怕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如果是那样,赏金早就被领走了……”
  “依你之见?”
  爱德叹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唉,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只能用这招了!”
  爱德说罢,解开了腰带。冰子向后退了两步,依旧一脸冷漠。
  “……汝想作甚?”
  爱德将手伸进裤子,冰子见状,直接撇过头,拔出了佩刀。
  “哎哎哎!你动刀干嘛?别激动……”
  “汝果真是个淫贼,危机当头,还欲行此苟且之事。”
  爱德懒得解释,掏出一颗冰蓝色的石头,扔进了海里。
  “等着吧~咱们的救兵马上就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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