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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无名铁血 / 第九章 归途 4

第九章 归途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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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张家卫和几个德国青年军官正在甲板上围桌而坐喝着啤酒闲聊,让凉爽的海风吹走白天的酷热。见有人打架,他们都慢慢围拢过来想看看热闹。当张家卫看见一群日本酒鬼在打一个已经是头破血流的中国年轻人,虽然被一群日本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功,但那个年轻人却用汉语,大声愤怒地把日本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问候了个遍。
  张家卫立刻冲了上去从背后抓住武冈还没有落下的铁棒,随后抬起右腿,一脚踢在武冈的右手腕上。张家卫都已经听到武冈手骨骨头碎裂的声音了,但他丝毫没有迟疑,顺势前冲,三拳两脚就把抓着那个中国人两条胳膊的两个日本人打的满地找牙去了。看见张家卫动手,那几个年轻的德国军官也一起参与了斗殴,不一会儿三四十个日本酒鬼都已经躺在甲板上鬼哭狼嚎起来。
  一群酒鬼怎么能是一些年轻受过特殊训练的军官们的对手,况且其中还有张家卫这样一个顶级格斗高手。这样的情况让其他的日本酒鬼不敢再靠近,却又不愿轻易的就此认输,只好大声呼喝手持一些桌椅板凳与德国年轻的军官们和两个中国人进行对峙。
  驻船的日本警察带着了一些船上的水手很快就出现在甲板上,把两边的人格开,制止了这场打斗。由于德国军官参与了打斗,已经不是小小的驻船警察可以处理的。经过藤原秀树和德国军官代表团团长协商,双方互有受伤,彼此不再追究对方责任,此事就算不了了之了。
  虽然有些德国军官也是鼻青脸肿,但毕竟是只靠几个人就打倒了三四十个日本酒鬼,里面还有几个骨折的,肯定是一场巨大的胜利,以后可以在朋友面前大大的吹嘘一番。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打架,也许他们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打架。在他们看来,在这种漫长的无聊的旅行当中,打上一架本身就是一种让人兴奋的事情。
  尽管秋叶丸船上的日本医生不是很愿意,但还是给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中国年轻人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武冈临走的时候,呲牙咧嘴忍着手腕骨折的剧痛对着张家卫恶狠狠地说道:“你惹了我们黑龙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张家卫不想引起藤原秀树的更多的关注,自己只好装作听不懂日语,扶着那个中国的年轻人走回自己的船舱。
  福尔曼看着两人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遍地狼籍的甲板,心里非常清楚张家卫参与打架的缘由,就像德国一样,已经被其他战胜国家瓜分得四分五裂,割地赔款,民生凋蔽,百姓苦不堪言,内心的愤恨积郁无从发泄。福尔曼摇了摇头,也回自己的船舱去了。
  “今天多亏你了。救命之恩容后再报。我叫陈清,浙江人。看你的身手,是练过中国武术的,你怎么和一些德国人搅在一起的?”
  张家卫看着满脸强忍痛苦的陈清说道:“我叫张家卫,北平人。很小的时候全家就来到了德国。功夫是跟家父学的。现在受雇于比利时的毛瑟公司,准备回国内发展。”
  陈清点点头说道:“怪不得你的德语说的那么好。”
  张家卫问陈清“你怎么和那些日本人打起来的?”
  “我在英国留学毕业后,四处找工作找不到。那些洋人看我是一华裔,都不愿意把工作机会给我,尽管我的学识要比当地人高出许多。正好我有一远房堂哥叫陈诚,在国民政府做事,给我找了一个在《时事日报》做编辑的工作,我就急忙买了一张从伦敦到香港的船票,搭乘了这艘日本船回国。从伦敦上船开始,一路上我就和那些日本人和朝鲜人住在船的下层。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我一句话不说,看书也只看英文版的,周围那些日本人和朝鲜人都不知道我是中国人。后来我就尽量在甲板上,也免得看那些丑陋的嘴脸。可还是避免不了飞来横祸。”陈清无奈的说着自己的经过。
  “可你怎么惹到那些日本酒鬼了?”
  “因为我是中国人。就是这个原因。那些日本人要想打个中国人,还需要原因吗?如果换个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甚至印度人,那些日本流氓敢动手打人吗?国家实力不行,没有强大的政府,连他的国民在外边也会受到歧视,低人一等,生命财产都不会得到保障。这就是我们华人的现状。难道你没有感受吗?”
  经陈清这么一说,张家卫想起了周边华人受到的一些不公正的对待。只是因为自己功夫高,打架从不吃亏,才没有人敢欺负他。但在找工作的过程中,还是受到了许多白眼。张家卫不由得连连点头赞同陈清的说法。
  “我看你年龄比我小一些,你叫我大哥就可以了。你以后可以到南京的报社找我,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南京的,我要用我的笔唤起全国的民众,团结起来,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华民国,把西方列强都赶出中华民国。”
  陈清的一席话,深深的触动了张家卫,他似乎知道自己回国应该做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让陈清虚弱的身体能够快速康复,张家卫平生第一次尽心尽力的照顾人,因为他由衷的佩服这位大哥,佩服这位大哥身上的血性,明知自己打不过那些日本酒鬼,却依然敢于拼命,根本就不像一个文弱书生;佩服这位大哥对国家的担当,佩服这位大哥的拳拳爱国之心。两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
  秋叶丸号会在香港停靠两天,为了不让那些日本人继续找陈清大哥的麻烦,张家卫一直把陈清送出码头,坐上黄包车,直到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船上。
  “张家卫,中国籍,12岁左右随父亲举家到德国,柏林大学毕业。擅长中国武术,受艺于其父张有禄,目前无业,无政治倾向,会说流利的德语,日语程度不详。父,张有禄,据调查,是支那八极拳李书文的传人,受聘于德国陆军,任武术教官。”藤原秀树轻轻合上文件夹,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陷入思考中。
  两天后,秋叶丸抵达台北,进行这次旅程的最后一次燃料食物的补给,设备检修,以及接送一些往返于台湾和日本的旅客,将在台北停靠三天。船上旅客可在台北自行游玩。
  在台北的街头,与福尔曼一行人溜达了一天的张家卫,回到富士旅馆,刚刚把脱下的西服挂在衣架上。当当,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张家卫出于本能,立即闪在门后。“这是张先生的房间吗?”张家卫满腹狐疑,“在这个以前自己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找自己?”但还是反问道:“请问你是哪位?”只听门外那人说道:“鄙人花喜二郎,有事想请张先生帮忙,不知可否开门?”张家卫只好把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穿浅色西裤白色衬衫头戴凉帽肤色有些黑的青年人。
  “花喜二郎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张家卫让那人坐下后问道。
  “冒昧前来,还请张先生见谅。我是台湾南投的赛德克人,也就是台湾的原住民。”
  “可你为什么叫个日本名字?”“是这样的,大清国自甲午海战战败之后,日本把台湾和澎湖列岛强行占领,强行台湾人用日本名字。我和哥哥去日本留学,也是为了方便,我哥哥叫花喜一郎,我叫花喜二郎。现在我们族长想购买一批武器,来保护我们自己的家园,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山。我们知道你此行就是为毛瑟公司销售武器的,希望你能卖给我们一些。”张家卫对花喜二郎的要求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的哥哥现在就是日本的警察。你在船上痛打日本浪人的事儿,现在日本警察已经通报了。”
  “可现在台湾由日本占领,你们私下购买武器恐怕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的。”
  “正因为日本人占领了台湾,日本人不把我们中国人当人,大肆抢劫我们的森林,财物,土地,稍有不从,就会扣上一顶破坏分子的帽子,任意的枪杀砍头。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不想成为日本的二等公民,我们要把日本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家园。你在船上帮中国人把日本人打得屁滚尿流,我们知道你不会出卖我们,大家就委托我来找你帮忙。”
  张家卫无法判断站在面前的这个花喜二郎所说的是真是假,而且即使自己想卖给他,但是手上现在也没有现成的枪支,就只好让花喜二郎以后到上海的礼和洋行再想办法联系自己。
  送走花喜二郎,躺在榻榻米上的张家卫确是感到越来越压抑,因为他在一天中都没有看到一张中国人的笑脸,甚至一路上,在德国,英国,西班牙,马来,香港,台湾莫不如此。国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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